《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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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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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情态语句越嚼越不对味儿,赵辉看二人走远,才总算吐出口气。旁边纪康早冒出一脸诡笑,瞅着他眨眼说:“赵辉同学,你跟我,有啥事儿呀?”

    赵辉本就满心疙瘩,闻言大窘,一把推他:“屁事儿!快换地方,书都要湿了。”

    还好附近地形熟,即便如此,两人赶鸭子下架奔到鹰爪坪下的岩缝,也浑身上下没处干的了。纪康抢先冲进去,快手快脚把书包上的湿衣服解开,还好课本没事。赵辉的衫子却薄些,书皮边角就洇了水,上头的笔记都化开了,看着不由着急,忙推纪康说:“让我进去,我把书晾晾。”岩缝本来就窄,头顶还拉开一溜口子,纪康长手长脚杵在里头,自己不挨淋都难。

    “你书湿了?”纪康正脱着湿背心,回头看看,忙挪开点儿位置让他过去,自己拧了衣服上的水也擦干手过来帮忙:“这几页都湿透了,回头抄我的吧。”

    “好,”赵辉说:“你先帮我扶着。”深秋时候,出太阳还好,这会儿跟落汤鸡似的,再叫风一吹,鸡皮疙瘩层层往上冒。赵辉腾出手来也赶紧退出去,脱了衣服拧着水,瞅瞅天说:“这雨那么大,地都该浇坏了。”也不知道家里的粮食收齐没有。

    “嗯。”纪康应了一句,没接话。他家的地就赵桂芝一个人伺弄,平时都顾不过来,别说现在。两人一站一蹲,对着岩外瀑布似的雨帘,一时便没了心情。

    赵辉知道他家情况,想了想回头说:“我家的应该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去帮你收吧。”

    纪康看他一眼,嘴角一扯:“不用,我弄的完。”

    “多个人不是快点儿?”赵辉说:“你磨叽个啥,咋地跟赵喜一样?”

    “切,我跟他能一样,弄不完还夸口了?”纪康笑了:“不过你既然闲着没事儿干,我当然乐意。”

    “滚你的,老子忙着呢。”赵辉骂道:“帮你忙还成没事找事儿了。”

    “得得得,”纪康乐了:“我郑重地道谢行了不?”说完又瞅着他一阵笑:“以前瞧你假模假式,还挺腻味,原来不是装的。”

    “操!”赵辉一听怒了:“我假模假式?!你还痞子混混呢!从小到大你干过啥好事儿了?除了赵喜那一桩?”

    纪康一愣:“痞子混混?”随即两眼一弯乐开了花:“这还用说?没见人家只给你打伞吗?”

    娘的这死小子简直没治了,赵辉腾一下扑上去,与其斗嘴不如肉搏。




第六章

“哇,”纪康原本蹲着,忙往后一跌才堪堪避开他拳头,笑骂道:“你真打?”

    “那还有假。”对方窝在角落动弹不了,赵辉哪能放过这机会,一步欺上前第二拳已经出手。

    左右都是石壁,起来就得碰脑袋,别说对打,能挡开都不容易。纪康边闪边叫:“好了啊,这怎么打?”

    “嘿,还敢瞎说不?”赵辉哈哈大笑,手上可没停,转瞬一拳已冲到他胸口:“等着挨打吧。”

    “切,说不过就动手,”纪康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另一边也如法炮制,攥紧了嘿嘿一笑:“知道厉害了吧?”

    “看谁厉害,”起先见他不好躲,赵辉没使上全力,不想反而受制,又气又笑,抬腿就跺下去:“踩不死你!”

    那一脚可是嚯嚯生风,纪康吓了一跳,慌忙收腿,一发力拽得他跪坐下来,扣紧他手腕往后一拧,龇牙笑道:“还有啥招?”

    被反扭着手坐在对方**上,赵辉郁闷坏了,实在不是自己差劲,这犊子力气太大了。眼见那两行白牙亮晃晃闪过,欢畅得像在学校刚进了个破球,赵辉总算知道,这笑代表的可不只阳光,换个角度,那就是阴险呐!气不过当下一头碰上去,撞得纪康脑袋一歪,嘭地敲响石壁才大笑起来:“这招爽不?”

    “你是牛啊?!”下巴、后脑勺同时吃痛,纪康气得冒烟,两臂猛然收紧,把他上身往前一箍:“想爽是吧?让你尝个更爽的。”

    “咳,”胸背突然受力,肺里的空气像被瞬间榨尽,赵辉闷得一阵发懵,哪还笑得出来,下巴搁在对方肩上连咳带喘,好不容易才憋出句:“靠,快放开我!”

    “认栽了吧?”见那小子憋红了脸,纪康才松开手臂让他坐起来,斜眼睨着他笑,得瑟地问:“还敢来不?”

    “你这是阴招!哪能算数?”赵辉气坏了:“刚我就没真打你。”

    “你就光明磊落了?”瞧他那着急上火,呼呼连喘的狼狈样儿,纪康笑个不停,逗趣道:“我打你了吗?不就是抱抱你?”

    “靠,抱我,”赵辉一下气笑了,瞪起眼来反唇相讥:“干嘛?想强J啊?”

    “哈,对了。”纪康一怔,越发乐了,顺竿子胡闹两膝一收,作势要把他往胯上带:“就是想强J你,怎么着吧?”

    “那我顺J!谁怕谁?”赵辉可不是省油的灯,手脚动不了,嘴上绝不吃亏,当下摆出慷慨就义的架势,一脸悲壮扬起头:“来吧,小爷便宜你一回。”

    “哟,这么大方?那我可不客气了。”纪康忍俊不禁,哪怕他来这套,立刻堆出满脸**,眉毛一挑,眼风一变,活像个色胆包天的地痞流氓,细细吹他一口暖气儿:“宝贝儿心肝儿,来先给爷叫两声,待会儿爷让你爽个够。”

    “**,”那气儿又暖又潮,吹得耳根子一阵麻热。赵辉彻底崩溃,眼睛一瞪,再不玩了,当即用力挣起来:“要杀要剐快动手,不然放开我,别磨叽!”

    “磨叽你也得陪着,爷这可是心疼你。”见他装不下去,纪康更觉得好玩,捏紧他手腕哪容他挣开:“想脱身就先认错,下次还敢暗算不?”

    “靠!”跟这小子简直没法理论,赵辉哪肯认啥错,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往他身上一趴,还顺带蹭两下,嗲声道:“你疼吧,好好疼,疼不够老子抽你!”

    “……”这下换纪康傻眼了,两人都没穿上衣,先前不过胸口碰上数秒,那还没啥,现在却实打实抱了满怀。那身子白生生滑嫩嫩软在臂间,腰肢柔若无骨连连扭动。湿透的布料包裹着紧俏的臀瓣,毫无防备地翘在自己**上,当中那道勾缝撩人摸索般纤毫毕露,极度诡谲冶艳。看得他眼睛都直了,一阵口干舌燥,顿感下腹胀闷异常,慌得立刻撒了手:“操,快起来。”

    计谋得逞,赵辉鼻子都笑歪了,一下撑起身卡住他脖子:“嘿,小妮子,怕了吧?”对方胸膛和手臂都热腾腾的,窝在里头寒意尽去。虽有点别扭,但都是男的,他可没多想,意犹未尽地接着说:“刚才真舒服,一点都不冷了,要不咱俩今年冬天一床睡吧?”

    教学楼顶那个大凉棚,夏天热还能开窗户,冬天即使关了窗,冷风还跟刀片子似的往里削。山村里的孩子,哪来什么厚铺盖,就一床薄被芯,人人冻得半死。有几个关系好的都是合床过冬。起先是因为跟纪康不怎么样,赵喜又实在太胖,这会儿挨着暖和,赵辉自然便想起来。

    纪康一愣,脸皮都快抽筋,敷衍道:“行,到时再说。”见他还赖在腿上不动,急得一把掀开他:“你舒服,我可不舒服,你当你轻呐?”说完怕他又粘上来,赶忙拨开他往外挤:“雨小了,能走了。”

    “哈,压死你活该!”赵辉得意非常,也跟着站起来转身去看天,肩膀意外擦过对方腰下,却当即定了格,脸上轰一下炸得血红,眼珠子都快跳出来,指着他那处舌头都打了结:“哇!靠!你……你!你**流氓!”

    纪康猫着腰正往外走,哪想到这小子哪都不蹭偏往那儿碰,窘得立刻也红了脸,一把拍开他的手,咬牙骂道:“操,你还有脸说,光溜溜黏在我身上又扭又蹭,还嗲声嗲气叫我疼你,这都不起来,我还是男人吗?!”

    “……那不是闹着玩吗?!”被他这么一说,想起刚才情形,赵辉脸上不由一热,才感觉确有些怪异尴尬。又恼又臊地瞪眼抢白:“我不也是男人,我可没……没你流氓!”

    纪康懊恼得不行,也觉得先前那一股子邪火烧得莫名其妙。再不跟他胡搅蛮缠,抖开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好了又忍不住笑,瞥他下面一眼:“你能算男人?那里的毛还没长全吧?”说罢弯腰拎起书包,哧溜一声就钻了出去:“啧啧,看着挺好一娃儿,咋就发育不良呢?”

    “**,”赵辉一愣,脸上随即五颜六色。他毛发本就不算太浓,那儿也才刚刚开始。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直追上去:“纪康!老子揍死你!”

    瞧他恼羞成怒,满脸飞红,纪康知道肯定说对了,不由一阵大笑,边跑边挤兑:“哈哈,想跟我打?你哪回赢过?”

    “有种你别跑!”赵辉再不罗嗦,只顾发力狂奔。几次都快碰到衣角,又被他泥鳅一样滑开,越发怒火中烧,

    那小子跑得风一样快,纪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回险些让他赶上,忙憋了劲儿快跑一段,拉开了距离才又慢下来取笑:“追那么紧干嘛?不服气?那脱了裤子让哥给你检查下?”

    “检查你个毬!”赵辉差点噎死,恨不得立马剁了那混蛋:“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我的?你刚不都检查过了?”纪康噗地当场笑喷,差点软了脚,见快被追上,忙转身疾跑。逗得对方气得要死却没辙,只觉有趣非常,之前那点儿尴尬早没了影子。连连坏笑着断章取义、火上泼油:“跟我没完?怎么没完?还想让哥多抱一会儿?”

    “你**闭嘴!”赵辉再不接话,一路撵着他直追进村口。

    “我到了,还追呀?”纪康笑着回头,眼看就到了家门口,那小子还紧追不舍,刚想躲进去,却忽然住了脚,身子一闪就进了旁边的祠堂,脸色随即暗下来。

    赵辉见他不回家,诧异了一下,却哪管那么多,冲上去就挥拳头,先打了再说。没成想对方竟毫不防备,嘭一下白受了一拳,想停下来第二拳早已出手,惊问道:“你……?!”

    纪康胸口一痛才回过神,忙接住他拳头,一把捂住他的嘴返身压到墙上,低喝道:“别吵!”那沉沉的嗓音和黝黯无光的黑眸,竟透出压抑不住的难堪忧愤。

    赵辉悚然一惊,才听见隔壁院子里又传出隐隐的吵闹,仍旧是赵桂芝的声音:“……你还是男人吗?自己赖在家白吃白喝,要我一个女人养活就算了,还不让纪康留下帮忙,好啊,现在地全浇烂了,我看你爷俩今年喝西北风去!”紧接着又是一阵摔盆打碗的声响。

    两人面对面贴靠在墙上,对方心口砰砰砰连番骤跳,带着体温隔着上衣急急传过来,一下比一下隐痛难安。赵辉也不由替他难受,哪还顾得上打闹。才想推开他说话,纪康却已经放下手,眼帘一垂,掉头就往村外走。淡淡说:“你回去吧。”

    赵辉没应声,尾随他经过自家门口,进去拿了䦆头筐子扁担,跟李氏打个招呼又出来,追上去递给他两件:“拿着。”

    纪康顿了顿,接过来,瞅他一眼,没吭声。

    山路上还有未尽的水纹,缓缓地泊泊流淌。雨后的田地松软泥泞,叽叽咕咕冒着浑黄水泡。被雨水浸泡的成熟作物,湿淋淋漾起阵阵腥甜的鲜香,令人顿感神清气爽。两人脱了鞋子挽起裤脚衣袖,比赛似地奔进田里,埋头开始挥汗猛干,快手快脚连收了几块地,暮色就已经浅浅降下来。

    “行了,”纪康把麻绳往扁担两头一绕,挑起来:“回吧,黑了。”

    “嗯。”赵辉收拾起农具跟上去,两人踏着薄暮慢慢回到村子里。到了自家门口,赵辉叫住他:“明儿早上出来,叫我一声,怕睡过了。”

    纪康放下担子,顺便歇口气:“不用了,你多睡会儿。就山腰上还有几块,我自个儿收得了。”

    “泡长了不烂也得长芽,不糟践了?”赵辉扶着栅栏:“少睡一天没事,又不收你工钱,磨叽个啥?”

    “行,”纪康说,挑起担子又噗嗤一笑:“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赵辉才想进去,闻言纳闷儿地回头:“担啥心?”

    “睡少了……”纪康眼仁贼亮,诡笑着冲他上下一瞟:“耽误发育咋办?”说罢立马开溜。

    “我——操!”赵辉当即变色,一镰子朝那背影狠狠掷过去。




第七章

回想起来,那是一段极其松快的日子。学习压力刚刚好,人际关系刚刚好,甚至,天气也刚刚好。

    其实赵辉的人际关系一直不错,自小就耳濡目染了赵伟那种诚恳热心,不亢不卑,谨慎机变的待人态度,从不轻易树敌。所以班长的位置他从坐上之日起就再没下来过。也因此,生活固然清苦却一直平顺地递进,这无疑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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