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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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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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十二分精神去学,奈质有限,学的痛不欲生。
  好在同皇上下棋赢不了是必须的,因是初学,十四在旁同我一起,他十分帮我,却也常取笑我。
  那日他从旁唠叨:“教的那么明白,怎么还是不会,真是笨的可以。”
  我本就学的郁闷,听了此话更是来气,当下回嘴:“十四爷还是少说几句吧,孰不闻‘观棋不语真君子’”
  一言既出,十四气结,指着我对康熙皇上说:“皇阿玛,您听听,这丫头太没良心了。”
  康熙皇上微笑不语,只看我们二人,我继续说:“您忘了圣人教诲了?”
  我看他发愣忍笑道:“孔夫子说过‘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小女子没良心,圣人都许了,您发什么牢骚?”
  “你……”十四指着我一脸无奈,康熙皇上却大笑不已。
  自此有空便要我伴驾,下棋到成了次要,只为听我说说怪话,和十四斗斗嘴,每每逗的龙颜大悦。很好,讨得大老板开心才是正途。
  八爷给惠妃娘娘送东西,说前面宣我,扶我下车时,有淡香扑鼻,我皱鼻子。
  八爷笑了:“作什么?” “您用什么熏香?”我问 他笑却不回答。
  隔天便有玉瓶所盛香露出现在枕边,这位八舅舅真是,深沉的很。
  是啊!这些人哪个是简单的,就连整日同我说笑的十四,也是大将军王,征战沙场无往而不利。
  大阿哥,十四都在,气氛还不错,见我来了,康熙皇上招手让我上前,“正在说妍玉呢!”
  说我做什么?我疑惑,大阿哥笑着道:“儿臣觉得待回了宫,还是让妍玉住在额娘那儿。”
  恍然原来是谈我的住处,心想他倒台大约不会祸及惠妃娘娘吧,康熙道:“你额娘好静。若是另行安排宫室又太麻烦。”
  这位皇上略一沉吟道:“李德全,着内务府传旨,博尔基吉特…妍玉进宫后,随朕居于乾清宫。”
  大吃一惊,吃惊的不光我,可谓满座皆惊,大阿哥尤其表现的不知所措,
  八爷道:“格格,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大恩,还不谢恩。”
  跪地谢了恩,十四虽惊,却也适时掩饰,笑着说我好福气有这样的恩典,看此时各人反映,才知成败胜负 早有定数,八爷命不好罢了。
  还未进宫,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格格,住在乾清宫!我就是用脚想也知道,这跟天书是一回事。我可从没在历史上听说过这种事。

  进宫

  我随圣驾从正阳门入京,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时,这个城门曾经被烧,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改建过,我也算看见原物了,兴奋得不知所措。
  我正式住在乾清宫,给我分配了个叫曹二的太监,惠妃那给了我一个嬷嬷,都称呼她其嬷嬷,两个宫女,一个叫兰珠,一个叫芳龄。
  一来就收了不少礼,从阿哥到皇妃,还有皇上,从宫锦到苏锦,甚至云锦我都有,凡是宫里有的新鲜东西,我这里必有一份,真是皇恩浩荡,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果然有人说‘活得久了什么都会遇上’,反正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的我住在乾清宫就很了不起了,大家都是先巴解再说。
  李德全亲自来了,这位就深明见人先笑的道理,见了我就笑,他的笑恰到好处,既不太献媚,又让人觉得热情,看来笑也是学问。
  “这些人,格格,先用着,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就和咱家说,其实按例这些人是少了点,不过格格,住在乾清宫,自有人手差遣。”我猜测他是不想乾清宫有太多外人,这几个人,除了秦二,都是别处调得。
  我也笑:“李公公,真是辛苦您了。”不知该不该给赏赐,有人说过‘不知道从那里攻进去的堡垒,就从正面进去。’
  我微笑:“李公公,我初来乍到,多谢您这样照顾,这里有娘娘赏的鼻烟壶一套,做工是精巧的。”
  我让芳龄拿出那盒子,鼻烟壶递过去,李德全忙推辞:“奴才为格格办事,是应当应分的怎么还敢拿赏。”
  我微笑:“李公公嫌礼轻?也没什么好给您的。”李德全忙跪谢:“多谢格格,奴才却之不恭。”李德全走了。
  我对其嬷嬷说:“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嬷嬷多指教。”我对她客气,
  “格格,言重了,为主子分忧,是奴婢分内当作之事。”她很守礼,人也平当,惠妃挑的人自然是稳妥地。
  我将礼仪规矩细细的打听,这里是皇宫不是草原。对我的举动,其嬷嬷很欣赏,认真的教我。
  十三来看我,带了一套道德经,“我都不看这个。我看,你可以和四哥探讨一下。”
  我笑:“我也就是找本书来看,怎么这么大的感慨!再说,书嘛!看看就行了。”
  十四正好来了:“你有这些空,看看棋谱,该多好。”
  我告饶:“饶了我吧。看棋谱,不如给我白绫痛快。”
  十三严肃:“不许混说。”撇撇嘴不敢再说。
  我忙着指挥兰珠芳龄收东西,他们聊起了天,“明天,王师傅,来给咱们讲课,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还是因为谢师傅告病。”
  十三道:“可不是,四哥说明天他抽空也得听听。”
  我听见了一时好奇,插嘴:“王师傅,是王善吗?”
  十三十四一脸惊异的看我,“怎么?不是?”我问,
  十四数落我:“你也太大胆了,王师傅是太子的师傅,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姓。”
  十三却探究的看我,我也看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替我圆场:“虽说在皇上那儿听了,也不能乱说,今天好在是我们俩在。”
  忙稳了心神,“我错了,规矩我还差的很,还请两位舅舅见谅,我一定改。”我还是好奇,“王师傅的学问真好?”
  十四说:“那是当然,不然皇阿玛怎么会把太子交给他。”
  “我也想去听听,怎么样?”我问,十三十四都笑,“你这是说真?你可真能想。”
  十三后来和我说,让我躲在书房外面听。也行,看看热闹嘛!相当于古代百家讲坛。
  小喜子来请我,秦二跟着,出去听这个,带个太监比带个宫女方便,让秦二在远处等我。
  那书房,周围的太监侍卫对我视而不见,看来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了,花盆底硌脚,不方便,脱掉,用手提着,蹲在窗外。
  里面倒是来的很齐,看来太子师傅这块金子招牌,就是有号召力,那些成年的皇子,也请了旨,来听课。
  开了讲,我呵欠连连,首先讲的内容无趣,不外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大意是你们不要闹事,不要和我的亲亲太子爷作对,要尊重你们父亲的决定。
  听着听着我都要冷笑了,何况那些业已成年,已经在朝堂上有所作为或将有作为的阿哥
  们,要不是碍着尊师重道的老理,只怕早掀桌子走了,不过大约还碍着他们皇阿玛的面子,到
  这来摆万分崇敬万分尊敬的样子。
  我实在听够了,踮起脚尖提鞋躬身,准备开溜。
  我转过屋子,刚溜到门口,有脚步声,冲门这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转身逃。
  呼拉一声门被拉开,九阿哥正看见我,他身后是十三十四,一惊之下,下意识,把门又关上了。
  八爷问:“九弟,你怎么了?”
  他在里面干干的笑,“没事,我还有问题要问王师傅。”
  八爷出声责备:“王师傅还要去上书房。”他自己过来开了门,正愣着,九阿哥十三十四率先冲出来,三人一起挡住我。
  八爷仍保持风度,众皇子都出来送王善,然后回身看那三位门神一般站成一队的三个人。
  四王爷皱着眉“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
  十三无奈:“这可不是我们的错,帮不了你了。”
  说着三人无奈的挪开了,提这鞋子的我,也只有十分无奈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我考虑是先请安还是先把鞋穿上,我也只有傻笑。
  众皇子都忍不住笑,十阿哥笑声最大,四王爷咳嗽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众皇子也把头转了,我意识到是叫我穿上鞋子的意思,古人对脚是很重视的。
  什么叫闻琴声而知雅意,这就是。
  我忙穿回鞋子。“好了。”我说,他们回了头,还是我自己解释吧。
  “我要是说迷了路,你们信吗?”
  看表情就知道,几个还算认识的人,脸上都写着“信你才有鬼。”
  只好说部分实话“实话是,上次听见有两位舅舅说,王师傅要来代课,还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我好奇,就来聆听一下。”
  八王爷笑了:“有什么心得。” 我说实话:“果然难得一见”
  四王爷挑眉“哦,哪方面?”
  我继续说实话:“初衷是非常好的,可惜内容就无聊的难得一见。我听得实在犯困,就想先走,可惜时间没把握好。”
  都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看来我说出了他们的意思,四王爷尽量的冷着脸,“十三十四送她回去,皇阿玛就算再宠你,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你。”
  我后悔了?后来十三安慰我:“四哥,不是对你,是告诉其他人最好别去搬弄是非。”
  我才放了心,原来这里的人说一不一定是一,是有画外音的。
  晚上时桌子上放着一个帖子,打开看是李煜的词“花明月黯笼轻雾,尽孝好向郎边去!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小周后去偷会李煜的艳诗。
  那一句是“手提金缕鞋”这叫什么?轻薄我,还是挑逗我。没有署名。

  受伤

  我既在乾清宫,也就要到前面伺候,倒不做什么事,就是随时准备去和康熙皇上说说话,研研墨,康熙下了朝。宣我见驾。
  “回来十几日了,至今才得空,住的还习惯吗?”
  “多谢皇上惦记。”我跪谢,“来来,”康熙招我过去坐,
  李德全躬身道:“格格,请。”我座过去,刚坐定,
  有太监回报:“十三阿哥在书房跟十阿哥动了手。”我心中大惊,
  康熙面有怒色,:“人呢?都给朕带来。”十三,还有那传闻中的‘粗人’十阿哥,两人衣衫破损 十阿哥脸上青青紫紫,十三虽有伤,却轻许多,当下放心了,我是心疼他的。
  康熙声音严厉:“你们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在书房动手?还知不知道尊师重道。”
  “皇阿玛息怒,儿臣该死。”两人跪地请罪。
  “朕今日不管谁是谁非,都给朕去内务府领罚去。”二人应声退下了,我已经惊了心,儿子尚且如此,对我哪天不高兴,还不是说咔嚓就咔嚓。
  康熙留了我用饭,我装作胃口不错的样子,席间康熙还准我阅读乾清宫藏书,我谢了恩,康熙早早就准我回去了。
  兰珠和秦二在外侯着,我吃的不相宜,胃里堵的慌,好容易坚持回了屋,终于吐了个一干二净,其嬷嬷担心要传太医,我忙制止,只吩咐他们不许胡说,收拾干净就罢了。
  一提太医忽然想到吩咐秦二,去打听十三阿哥怎么样了,秦二回来回报:“十三阿哥,和十阿哥,在内务府各领了十宫杖。”
  我问:“那现在呢?”
  秦二道:“宜妃娘娘已经派了太医去十阿哥那儿,皇上也亲自去瞧了。十三阿哥也回了宫,太医也看过了,奴才打听了小喜子,说十三爷没事,皮肉伤。”
  太医看过有什么用,“皇上,去看过十三爷吗?”我问
  “皇上没去,四王爷去看过了”秦二回答,可怜的十三;这宫里没有娘的孩子可怜之事,何止一二。
  我总要去见见他,还记得热河行宫里,我刚从鬼门关回来,他来看我,忧伤的目光让我心痛万分,我知道他看得虽然是我,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大约从没人关心他吧!
  “我要去看看十三阿哥,方便吗?”秦二为难的看其嬷嬷,其嬷嬷也是一脸难色,然而我一定要去看他的。
  天黑之后我随秦二从僻静小路来到十三住处。
  屋里小喜子正抹着泪给十三上药。一边还唠叨,“您性子也太急了,往日都忍了,为何今儿就忍不得。”
  十三道:“正是往日忍了,他只当我怕他,我今日虽挨了打,他也没什么便宜占,往后他跟我说话就得三思。”
  “这倒是个法子,不过确是个笨法子。”我进了屋,小喜子一愣,忙给我跪到请安。
  十三忙起身拉被子遮住自己,触动伤口,“啊”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上前扶住他,他尴尬的笑:“伤的地方不好,怕你看见。”看他惨白的脸,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背过身道:“我不看,让小喜子接着上药吧。”
  小喜子上来继续上药,我听见十三忍痛的呻吟,我背对他,从背后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药是四哥送来的,是上好的伤药。”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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