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征战实录-山河呼啸 作者:傅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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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二九师征战实录-山河呼啸 作者:傅建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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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推火车”的故事流传下来。
  陈锡联受命769 团的前身是红10 师——红四方面军的主力师,769 团团长则更是红四方面军出了名的猛将——红10 师师长陈锡联。陈锡联1915 年出生于我国著名的将军县——湖北红安县,1930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于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出任红10 师师长。陈锡联在北上的火车上就已明白,129 师的第一枪要由他来打了。在太原开出的火车上,陈锡联同刘伯承一起坐在第一节车厢里。由红四方面军改编为八路军129 师,陈锡联才得以在红军的总参谋长刘伯承的麾下作战。陈锡联知道在智取遵义城、巧渡金沙江、彝海结盟、强渡大渡河等战斗中刘伯承都曾起到过重要的作用,如今面对面地听刘伯承简明、清晰、条理分明地分析形势,更使陈锡联对其军事智慧敬佩不己。刘伯承对当前形势的分析没有绕弯子,他一下子就点明保卫太原要有两个动作,并且用“扼咽拊背”极其生动形象地解释了这两个动作——一个动作就是要守住忻口、娘子关两处要点,这就是“扼咽”;另一个动作就是“拊背”,即以一部分兵力绕到侧后去打击敌人。他进一步对陈锡联布置道:我们现在进行的就是“拊背”作战,可以起到牵制日军的作用。平型关一仗,表明日军是可以打的,但又不是很好打。我们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要特别慎重。陈锡联进一步问到:我们团的具体仕务呢?“你们团的具体任务是在原平东北侧击从雁门关向忻口前进的日军。到了东冶后,要到五台山去开会,你们团要单独行动,既要大胆,又要谨慎,抓住战机,可以边打边报告,也可以打完了再报告。遇到什么下解的情况,可以随时发报来。”刘伯承将129 师抗战第一仗的指挥权交给了陈锡联。在山西土皇帝阎锡山的老家——东冶,陈锡联受领了配合忻口作战的任务。忻口是太原的一个重要屏障,是兵家必争之地。10 月13 日,日军以第5 师团、第15 独立混成旅团等主力部队向国民党忻口阵地守军发起进攻。国民党以卫立煌为总指挥,在一线部署了十几个步兵师,准备与日军进行殊死一战。忻口战役激烈异常,仅18 日一天24 小时内,双方即反复争夺磨子头岭阵地达13 次之多,阵地失而复得,部队退下去又冲上来,阵地前堆满了尸体,已经很难分清哪个是日军,哪个是国民党军。这时的769 团已经远离师主力,直接受八路军总部的指挥,像一把匕首一样插入了日军侧后。从地图上看,769 团已经到了太原以北150 多公里的崞县、代县附近,而师主力却在向太原以东的平定地区开进。八路军总部10 月7 日的一道命令,使769 团成了一支孤军,也给了陈锡联一次机会。9 月底,西线日军突破了国民党军茹越口、下社村内长城防线,直逼繁峙,威胁平型关、雁门关侧后;东线日军占保定,夺沧县,并继续向南推进。9 月29 日,毛泽东一针见血地指出:“华北大局非常危险。。。河北局面已经完结了”,“山西将成力华北的特殊局面”,“目前长城抗战仅是暂时的,而且是极短的暂时,”10 月上旬,国民党放弃内长城防线,置重兵于忻口东西一线,准备与日军决战。
  10 月6 日,毛泽东又让周恩来转告国民党当局:“敌占石家庄后,将向西面进攻,故九龙关、娘子关两点须集结重兵,实行坚守,以使主力在太原以北取得胜利。”美国作家施拉姆在其所著《毛泽东》一书中认为毛泽东抗战期间其所以著述最多、质量最高是因为毛泽东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考虑问题。从这些电报中可以看出,虽然毛泽东暂时摆脱了居无定所,终日奔波的生活,但他并没有因为生活安定而过起“休闲”的生活,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安危,关注着前线的动态。由此看来,毛泽东没有也不会使自己处于主闲之中,著述多、质量高的原因,恐怕恰恰和他没有让自己闲着、没有让自己停止思考有关,是丰富的实践经验给了他思考的基础,大脑不停地运动又使思考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在同一封电报中,毛泽东又指示八路军要在敌之侧翼和后方积极打击与钳制敌人。10 月7 日,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和形势的需要,八路军总部发出命令:令第115 师协同友军袭取平型关、大营镇,相机攻取浑源、应县;令第120 师以主力置于岱岳以西山地,完全断绝大同与雁门关之间交通;令第129 师以一部进至正大铁路之寿阳、平定地区,积极钳制与打击西进之敌。这是战略层次对友军的配合。同时,将129 师769 团调归总部直接指挥,进至日军右侧后,袭扰、牵制日军,这是战术层次对友军的配合。一道命令,改变了769 团先遣的初衷——搞清前线各方的情况,为师主力展开创造条件。769 团成为了八路军总部的右翼尖刀。10 月8 日,周恩来、彭德怀赴忻口与卫立煌商谈忻口会战国共两军的配合问题。会谈中,卫立煌谈到如果忻口会战爆发,日军的飞机将会给国共两军带来极大的威胁。现在在日军的轰炸下,每天几乎就要损失一个团的兵力。卫立煌的话一直停留在彭德怀心头,挥之不去。当夜,原本对头顶上的飞机轰鸣声毫不在意的彭德怀,被飞机的声音扰得无法入睡。彭德怀索性来到了院子里,仔细辨听着飞机的声音。他根据飞机的高度、航速和批次,判定忻口附近必有日军的一个机场。朱德、彭德怀一面电告蒋介石、阎锡山:“代具已有敌机着陆场,因我袭击敌人后方交通,故连日敌机运输粮弹。”一面命令刚开入晋北的陈锡联部“进入代县,实地侦察”。当陈锡联率领部队到达忻口以北百里左右的苏郎口村附近时,忻口战役已经开始。轰炸太原、忻口的飞机不停地轰鸣着从头顶掠过,陈锡联从飞机的高度上感觉到机场应该就在附近,他找了当地的一个老乡了解了一下情况,果然在附近有一个机场。苏郎口村紧靠滹沱河东岸,是一个不小的村子,机场就在河对岸十几里外。许多干部、战士一听到附近有个机场,都纷纷要求打掉它。打,还是不打,陈锡联没有马上作出决定。他始终牢记刘伯承临去五台山前对他讲的一番话:到晋北后,因是分散游击,既要积极地寻找机会打击敌人,每战又应加倍谨慎,为了达到抓一把就走的目的,一定要做到情况清楚、部署周到、动作突然干脆!刘伯承送陈锡联和769 团出东冶村时,又再一次对他讲:一个团几干人交给你了,遇事一定要沉着细心,宁可悬机握权,也不可操之过急。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当要下决心打时,一定要先摸清情况,如果探知了虚实,觉得打有九分把握时,应见机不失,果断地定下决心。。陈锡联很清楚769 团“分散游击”的处境,也深深体会到刘伯承所说“应
  加倍谨慎”的含义。769 团到达代县附近时,忻口战役激战正酣。战场形势刻不容缓,孤军初战又要慎重,陈锡联决定先把机场的情况搞情,再做决定。陈锡联首先去找了刚从大同方向退下来的国民党晋绥军的一个团长,一来听一听与日军作战的经验,二来了解一下周围的敌情。陈锡联刚刚说明来意,国民党团长大人的脸色就骤变。他仍然心有余悸地说,“日军实在厉害呀!天上有飞机,地下有大炮,他们的炸弹、炮弹都像长了眼睛一样,我们的电台刚一架上,就遭轰炸了!”陈锡联对他的恐日情绪十分厌恶,但还是问他:“那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打敌人的呢?”国民党团长的回答让陈锡联想到了一句中国成语——恬不知耻。国军团长说:“我们还没有看见日军,队伍就垮了下来,现在敝部只剩下一个连了。。”陈锡联后来回忆道: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这家伙除了能散布一些恐日情绪以外,是不会再谈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于是,便起身告辞。就在陈锡联准备离去的一刻,国军团长的又一番话更使陈锡联怒从心头起。国军团长拉住陈锡联,对他说:“抗什么战!抗来抗去只不过抗掉了我门的小锅饭而已。。老弟,放明白点!看你们那副装备,和日军真干起来,还不是‘白送礼’?”真是十足的怕死鬼!陈锡联没再说什么,愤愤地离去了。怒火在陈锡联心中燃烧,既有对敌人的仇恨,也有对胆小鬼、置民族利益于不顾者的不耻。第一仗一定要打狠、打准、打好,陈锡联暗暗下着决心。从国军团长处没有搞到情报,陈锡联决定亲自出马。第二天,他带着3 个营长去实地侦察。他们顺着一条山沟走到了滹沱河边并登上了河边的一座山峰。登上山顶,极目远眺,陈锡联马上被眼前的秀丽景色所吸引。他回忆道:东面是峰峦重叠的五台山,北面内长城线上矗立着巍峨的雁门关;西边的管涔山在雾气笼罩中忽隐忽现。。滹沱河两岸,土地肥沃,江山壮丽,只可惜,如今正遭受着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浩劫!二营长的一声喊叫——“飞机”,把陈锡联从陶醉中唤醒。只见滹沱河西岸阳明堡的东南方一群银白色的物体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的人的光芒。他们举起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排列整齐的飞机。银白色的闪光像是充满了魔力的魔光使他们的目光半天没有移开。“干掉它!”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他们从一个由机场跑回来的农民嘴里了解到一些机场的情况,并在侦察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机场里共有飞机24 架,白天去太原、忻口轰炸,晚上全部停在机场上。守卫机场的日军部队是香月师团的一个联队,大部住在阳明堡镇上,机场里只驻有一小部分,大约200 人左右。情况明了,决心也就定了。陈锡联决定兵分三路:一营袭扰崞县,牵制驻在该县的敌人;二营一部为预备队,和团指挥所置于苏龙口北侧地区;以三营为突击营,负责袭击机场,击毁飞机。陈锡联准备出奇制胜,在敌人的软肋上开刀。
  他才23 岁担任主攻任务的三营营长赵崇德这一年23 岁,河南人,1932 年入伍,因表现出色,同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随红四方面军一起长征,是一位优秀的青年指挥员。战士们称赞他“打仗如虎,爱兵如母”,他领导的三营,是一个能攻善守,以夜战见长的部队,曾被授予“以一胜百”的锦旗。陈锡联之所以把攻打阳明堡机场的任务交给三营,正是充分考虑了三营善长夜战、能攻善守的特点。18 日傍晚,三营的战士正在作进攻的准备,陈锡联和几十团领导来了。战士们马上围了上来。“准备得怎么样啦?”陈锡联问道。“没问题,团长,只要摸进机场,保证把龟儿子的飞机敲个稀巴烂!”战士们纷纷回答。“可别说大话,你们来说说,这飞机怎么个打法?”“我们研究好了,用手榴弹捶它!”一个小战士抢着回答。赵崇德也抓住机会作起了动员:“同志们,有人说我们拿着这些武器去打敌人是‘白送礼’,这回我们一定要打个漂亮仗给他们看看!”赵崇德刚说完,全团有名的机枪班长老李站出来说:“他们自己长了兔子腿,听见炮响就跑,还来笑话我们,我定要缴个飞机回来给他们瞧瞧!”“那样大的家伙,你能扛得动吗?”“扛不回整的,砸个尾巴也行!”一群初生牛犊,谁也没有把困难放在眼里,在此以前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飞机,没有恐惧,没有退缩,相反却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赵崇德深知此次行动意义重大,所以对每个人的鞋带系得紧不紧,手榴弹捆得好不好等细小的问题都作了检查。19 日晚,三营以从机场逃回的老乡当向导,在赵崇德率领下,沿着漆黑的山谷,来到了滹沱河边。赵崇德问向导:“河水深不深?能不能徒涉?”“深倒不很深,有污泥,走慢了容易陷进去。如果快跑,就没事儿。”向导答道。三营按照向导所说的办法顺利地渡过了滹沱河。三营有9 、10 、11 、12 四个连。赵崇德决定:以10 连攻击机场的警卫部队;以11 连负责炸毁飞机;以9 连担负对阳明堡方向的警戒,掩护攻击部队的侧翼安全;以12 连为预备队,在小寨西北侧集结待命。渡过滹沱河后,赵崇德率领攻打机场的10 、11 连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向着机场摸了过去。他们悄悄地爬过了铁丝网,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机场。赵崇德率领11 连向机场的西北角扑去,10 连则向飞机悄悄地靠近。10 连已经作好了攻击准备,正待发起攻击,向西北角运动的11 连被日军哨兵发现并放起了枪。不能再等了,10 连、11 连同时向日军发起了冲击。10 连的战士高喊着向飞机扑去。正在机群周围巡逻的日军哨兵,慌忙掉转枪口,和八路军战士互相依托飞机开始了对射。机舱里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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