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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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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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胆小怕事者,干脆闭紧了眼睛。
  韩喜梅从容自如地问道:
  “请问饶措活佛,敬酒是指什么?”
  “请你们走!”
  “是这个。”
  “这个是客气的!”
  “要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罚酒等着你们哩!”
  韩喜梅神情泰然地说,“这么说,请不走,就赶“罚酒?”
  着走,文的不灵就来武的!”
  就在这时,巴赫进门通禀说:
  “土司老爷,活佛老爷,酒菜备全了。”
  惊悸中的饶措和沙拉这才重新振作起来,同时分咐道:
  “上!”
  “嘎!”
  巴赫退了下去。很快,巴索和那个一脸稚气的小奴隶旺加大盘小盘地把三张桌子摆满了。
  饶措和沙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饶措厚着脸皮对韩喜梅一伸手道:
  “队长本部,请上席吧!”
  沙拉按事先的安排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粗声大气地招呼着众头人:
  “大家都请。”
  上酒的巴索在韩喜梅到来的最初,心里焦急如火。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朗杰曲巴找到他,把珊丹芝玛带来的严军所想出的能解除卧虎杯对韩喜梅生命威胁的办法告诉了他。此刻,他按着严军的办法,趁沙拉招呼众头人之机,动作敏捷地将盘龙杯和卧虎杯对调了一下,随即大大方方地斟起酒来。
  大厅堂里,众头人的情绪还停留在紧张状态,谁也没有动,对沙拉的热情没有任何反应。
  韩喜梅心下好费猜疑:刚才还水火不相容,怎么一下子又要杯来酒往地言欢呢?这里头肯定大有蹊跷。她指着众头人,问已经上座的沙拉和饶措:
  “请问沙拉土司,饶措活佛,这哪里有一点喝酒的气氛?”
  沙拉满心希望能走赢第二步棋,只要姓韩的一喝下酒,那只叫人头疼的小分队非吓走不可。没想到姓韩的不肯上席,便大嘴一咧:
  “队长本部,看你讲究太多,喝酒就是喝酒,还要什么气氛。快,你不上席,各位头人也不好入座。”
  饶措坐在沙拉对面,怀着阴暗、隐晦的心理,等待着举杯祝酒那个时刻的到来;盼望着那个险恶、卑鄙的阴谋马上得以实现。他接着沙拉的话说道:
  “队长本部,快请入席吧,喝酒会使我们忘掉刚才的不愉快的。”
  韩喜梅已下定了罢宴的决心。任沙拉、饶措如何用花言巧语劝诱,也是动摇不了的。她显得彬彬有礼地对各位头人说道:
  “各位头人,恕我一无酒量,二无酒兴,实在对不起,失陪了!”
  沙拉和饶措见韩喜梅转身要走,都慌神了:
  “队长本部,你这是”
  韩喜梅神情安祥地对沙拉和饶措说道:
  “哦,沙拉土司,饶措活佛,我这就告辞了!”
  韩喜梅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眼看阴谋就要破产,沙拉腾地站了起来:
  “站住!”
  饶措两眼闪着阴森幽暗的光,用挑衅的口气说:
  “队长本部,要走嘛,没那么便宜!”
  韩喜梅正过身来,沉着地问道:
  “沙拉土司,饶措活佛,有这样留客的吗?”
  饶措完全撕下了佛的面纱,凶相毕露地说:
  “队长本部,我们不要再兜圈子了。你们小分队既然不肯撤走,今天我们只好先礼而后兵了!”
  饶措朝沙拉迅速地瞥上一眼,沙拉立即领悟地冲着门外喊起来:
  “来人呐!”
  旋即,有两个身背长枪,腰佩短刀的打手,一阵风似地冲进大厅堂,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韩喜梅两边。
  如此场面的出现,赴宴前韩喜梅和严军都估计到了的。
  因此,她一点也不感到突然,不慌不忙地问道:
  “怎么,真想动武吗?”
  “就是这个意思!”饶措用威胁的目光盯着韩喜梅,“怎么样,你要是答应撤走小分队,我们就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否则”
  韩喜梅神色泰然地问:
  “否则就怎么样?”
  饶措一脸杀机地盯着韩喜梅:
  “让你马上升天见佛爷去!”
  众头人早已惊恐万状,一听此话,大厅堂里立时一片哗然。有的喊着千万不要动武,有的吓得叫了起来,有的嘴里咿咿唔唔地念着经文。洛桑活佛站起来,显然,他是要挺身而出保护韩喜梅。韩喜梅看出了他的动意,忙向他递去了一个制止的眼色,他这才慢慢坐下来;但他的目光却高度警惕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随时准备见机行事。
  韩喜梅言语钢柔兼并地说:
  “饶措活佛,实话对你说吧,文的你输理,动武的你也占不着便宜!”
  饶措骄狂地说:
  “哈哈,对付你一个人简直不用吹灰之力!”
  韩喜梅大步走到窗前,猛一下推开迎河的窗子,朝石阶下一指道:
  “饶措活佛,沙拉土司,我提醒你们不要利令智昏,还是来看看吧,如果你们敢对我下毒手,那里的战士是会安排你们的命运的。”
  饶措和沙拉伸头一看,只见庄院外的石阶下,有三位解放军战士从矮树丛中冒出头来,雄赳赳地挺立着,直端端地望着大厅堂。
  “啊,队长本部,你埋伏下人啦?”
  饶措显得不在乎地说:
  “我当有千军万马,原来就三个人呀!”
  韩喜梅脱下军帽,朝石阶下的钟震山、陆小明、林青云摇晃起来。立时,响起了钟震山那洪钟似的明语呼叫声:“骑兵队,向着沙拉庄院,前进!”
  沙拉更加惊惧地打起了哆嗦:
  “怎么,还还有骑兵队呀!”
  不摸底细的饶措心里也开始虚怯起来,但表面却故作镇定地说:
  “虚张声势,这能吓唬得了谁?”
  韩喜梅朝河对岸一指:
  “那就请赏赏眼福吧!”
  这时,整个大厅堂的人都站了起来,神色不定的目光顺着韩喜梅手指的方向,朝河对岸张望去。
  骑兵队得到钟震山的呼叫后,立即奔赴村寨内,飞腾起一溜黄尘。骑兵队飞越索南才旦河,河水腾起冲天巨浪。骑兵队直逼沙拉庄院,马蹄声碎震天宇。战马引颈长啸,惊心动魄。
  见此情景,大厅堂内一片混乱。众头人你叫我喊,埋怨着、责怪着沙拉和饶措;也有的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向韩喜梅发出了求救的呼声:
  “队长本部,这事与我们无关,千万别”
  韩喜梅安抚着头人们说:
  “各位头人不用怕,我们解放军是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之所以这样作,完全是为了防备不义之人。”
  韩喜梅把逼人的目光射向沙拉和饶措。沙拉吓得魂不附体,身子象抽了筋,剔了骨一样,软瘫瘫地坐了下来。饶措的意志也彻底崩溃了,完全露出了虚弱的本质。他一边挥着手,一边喝斥着脸都变形走样的打手:
  “还不退下去!”
  两个打手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大厅堂。
  饶措又突然喊道:
  “巴赫!”
  巴赫走进来,目光惶悚地望着饶措:
  “活佛老爷,小人到。”
  饶措揩了把额上的汗,吩咐道:
  “巴赫,队长本部要返回驻地,你要安全地护送队长本部到大军那里,要是有个什么差错,我拿你问罪。”
  巴赫点头领旨:
  “嘎!”
  饶措把脸转向韩喜梅,带着告饶的口气说:
  “队长本部,恕我佛粗疏失礼。望队长本部多包涵,火速退兵!”
  韩喜梅严正地说:
  “不必介意,这完全是为了自卫!”
  说罢,韩喜梅昂然举步,拂袖而去。
  巴赫不敢怠慢地紧随在后面。
  韩喜梅走出了大厅堂,沙拉象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颓然无力地望着饶措,发泄着心头的火气:
  “龙虎宴,你的好主意!”
  沙拉想借酒压一压心头的火气,顺手抓起面前的酒杯,一抬手,朝嘴边送去。就在他正欲仰脖独饮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抖,两眼定住了。那只盘龙杯怎么变成了卧虎杯呢?
  在他的视线里,那只藏在深山的老虎,正睁着铜铃大眼,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跃出酒杯的画面,气势汹汹地朝他迎面扑来,要把他扑倒在地,一口吞掉一样,顿时周身发冷,脸色骤变,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虎!虎!”
  嘡
  随着喊声,沙拉手中的卧虎杯“”一声掉在地上,那带着毒素的酒浆在拉萨花毯上浸起一团潮湿的暗影。第十六章  走出沙拉庄院,送走格洛山口前来配合行  动的骑兵队,韩喜梅这才和钟震山、陆小明、林青云一道,满怀胜利的豪情,回到小分队驻地。
  严军和所有留家的同志,一起朝韩喜梅围  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珊丹芝玛一直不肯回家,一见阿姐平安归来,便如释重负地说道:
  “阿姐,你可回来啦!”
  说着,她眼里禁不住掉下一串热泪。
  韩喜梅用手拭着珊丹芝玛的泪水,问道:
  “瞧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干吗抹眼泪  呢?”
  严军对韩喜梅说:
  “人家刚才就为你哭过一回哪!”
  “哦!”韩喜梅不免惊异地望着珊丹芝玛。
  “阿姐,刚才哭是为你担心,现在哭是为  你高兴。”珊丹芝玛先是含笑带泪地说,转瞬又沉下脸,叹起气来,“唉,阿姐,你不知道,从你一进沙拉庄院,曼巴和大家都替你悬着心呀!”
  韩喜梅不解地紧着眉头,问严军道:
  “严医生,赴宴前我们不是研究好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严军将韩喜梅走后出现的新情况,以及她和大家一齐研究的应急措施一一说给韩喜梅听。
  韩喜梅听罢,心头一热,满腔的感情话不知从何说起。
  稍顷,在大家的要求下,她才将龙虎宴上的斗争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听过,无不欢欣鼓舞。在周丽看来,韩喜梅简直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英雄。这样的英雄过去她只在小说里读到过,而今天,这样的英雄却生活在自己身边。就在听韩喜梅讲述的时候,她比别人更加好奇,更加激动地掏出小本作起记录来。此刻,她把小本一合,带着钦敬和感佩的心情,赞颂着自己的队长:
  “队长,你真是虎胆英雄!”
  “不,不,不!”韩喜梅连连否认,目光真诚地望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感情地说,“我算得了什么。我只不过是在履行一个共产党员、一个革命战士的职责。真正的英雄是我们的党,是大家,是陆军战友,是奴隶们!”
  周丽闪着含笑的眼睛:
  “队长,你真谦虚!”
  韩喜梅摇着头,对周丽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试想想,没有党的正确决策和周密布置,没有钟震山、陆小明、林青云的配合,没有陆军战友的助威,没有巴索、朗杰曲巴、珊丹芝玛的来回报信,没有严医生和同志们的献计献策,就不会有龙虎宴的胜利。”
  周丽细细地品味着韩喜梅的话,轻轻地点着头。她突然间发现这才真正探索到自己队长的思想。这思想是那么的朴素无华,却又是那么的高尚纯洁。她又翻开小本,把韩喜梅的话一字字、一句句全记在了上面,更深深地铭刻在心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空,寒云浮动;地面,冷风袭人。
  韩喜梅望着快要溶入暮色的索南才旦村寨口,突然忧心忡忡地自语起来:
  “耿科长比骑兵队出发得早,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韩喜梅的话把人们的心,把人们的思想,把人们的感情,带到了一个不可知的地方。他们尽量往好处设想,不愿往坏处猜疑。但是,不祥的预感却不由人地绞紧了他们的心。一双双焦忧的目光望着暮色苍茫的远方,一颗颗不宁的心在呼唤着:
  “耿科长,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
  昨天,耿维民骑着红红,一路风尘到达格洛山口陆军驻地,把小分队断粮的事告诉了魏营长。陆军战友剩下的粮食也只够吃一天了,到兵站驮运粮食的人马已经出去一个星期,按计划晚上才能回来。于是,耿维民只好住下过夜。今天天亮后,他带着陆军战友支援的一大布袋粮食,登程返回。中午时分,红红驮着耿维民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就在这时,四蹄生风的红红乍地减缓速度,咴咴地叫起来。归心似箭的耿维民愣怔住了。他举目朝前望去,只见前面五十米远的地方,从沟坎里倏然跃出一群身穿藏袍,手持长枪的人来。耿维民心里一惊,立刻明白过来,自己与匪徒遭遇了。
  这群匪徒正是饶措和沙拉派到这里来拦路抢劫解放军粮食的。他们拦在路中间,挥枪扬手,呜哇乱叫起来。
  耿维民手扶着身前的粮袋,两眼急火火地盯着气势汹汹的匪徒。他从匪徒们举枪不开枪、舞舞扎扎、胡喊乱叫的势态中,看出了匪徒们是想生擒自己,也明白自己已处于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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