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职责(管家眼中的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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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职责(管家眼中的戴安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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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非常关心准儿媳,尽管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经常放下手头的事,关注她是否一切顺利。适应能力和忍耐力被认为是责任的一部分,女王自己也是在学习适应各种严格制度和与世隔绝的宫廷生活的过程中长大的。戴安娜小姐来自贵族家庭,对于大家族的生活方式并不陌生,因此女王想当然地以为她应当能够顺利地适应变化。有点讽刺意味的是,女王完全是出于对小姐的信心,才采取对她放任自流的做法:她的想法是,“如果她需要我的话,自然会来找我。”女王相信她的能力,尽管未来的威尔士王妃对自己未必有这样的信心。    
    对戴安娜来说,离开过去的生活——伦敦的公寓、幼儿园的孩子们——令她很不适应。她有一天回去看这些孩子们,她喜欢的小朋友们不断扯她的袖子问,“你到哪儿去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这令她感到整件事简直犹如“一场噩梦”,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几乎眼泪汪汪。    
    她回到科尔伯恩·库特60号旧居去收拾重要物品时,感觉也不好受。她曾在那里与别的女孩一起住,现在则独自一人在这套充满回忆的公寓里擦洗、吸尘。她告诉我,关门离开时,她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    
    不过,她在内心深处还是感到激动不安,而且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为了抵制无聊,她给自己安排各种活动,终日忙忙碌碌。她忙碌地筹备婚礼事宜。负责为她设计结婚礼服的大卫和伊丽莎白·伊曼纽尔定期来拜访,到她的房间请她试穿、讨论。每次衣服的腰都要一收再收,因为她为了重要的那天一直在节食。    
    


恋爱中的王妃恋爱中的王妃(3)

    她在王座厅上芭蕾和踢踏舞课,穿紧身服跳舞。那个房间一头安有一个有台阶的台子,上面摆放有两张阔背王座,后面是从金碧辉煌的窗帘盒上呈W形垂下的深红色窗帘,缀有金色流苏。墙面上贴满浅红色丝绸墙布,上面有精美的深红色钻石图纹。    
    那两张精致的宫廷座椅并排放置,扶手和椅子腿都镀了金,深红色椅背上绣有金线——一张绣的是EiiR,另一张则是P①。按照传统的要求,女王的座位比爱丁堡公爵的高一英寸。戴安娜小姐不可能对她得到的这些特权无动于衷。    
    戴安娜小姐还是一个游泳爱好者。她像玛格丽特公主一样,几乎每天早上都在蓝白相间的瓷砖铺设的游泳池里游泳,跳水。通往游泳池的必经之路是比利时套房的走廊,她每天走过那里时,都会与女仆玛丽亚·科斯格罗夫碰面。开始时的闲聊渐渐延长成交谈,两个女人越谈越多,讨论着宫殿生活。她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玛丽亚朴实大方,戴安娜小姐觉得她是个友好、易于接近的朋友,就像她对马克·辛普森的感觉一样。    
    戴安娜小姐在工作人员中找到友谊。她融入楼下的生活,远比加入楼上的生活为易。也许,这是因为斯潘塞家族的人对于仆役生活的了解不逊于他们对贵族生活的了解。戴安娜小姐的祖母露丝,即费蒙伊夫人,曾经是女王母亲的挚友。未来的王妃在楼下五光十色的活动中,找到了朋友和好玩伴。    
    她在楼上不得不谨慎地轻轻踱步,随时担心会走错方向。然而她在楼下的瓷砖地面上却可以自由自在地随便走动。她经常与银餐具侍从维克多·弗莱彻坐在一起闲聊,后者是一个严肃的约克郡人,总是把黑框眼镜的一根腿儿衔在嘴角,像抽烟斗一样。他充满职业道德和奉献精神,对热心的倾听者毫无保留。后者对他表示出充分的尊敬,称他为弗莱彻先生。她还拜访王室备膳室和大厨罗伯特·派恩,他高大英俊,黑发浓密,蓄着胡子。他带德文郡口音,说话睿智、幽默,总能逗得她乐不可支。他请她吃一球球的家制冰淇淋和面包、奶油布丁。她还会踱进咖啡室,与女仆长安·加德纳一起聊天。后者的衣着总是一本正经,但是却擅长讲各种聚会逸事,戴安娜一边吃一碗碗的谷物食品,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她还会突然走进织品室,与在里面忙着洗衣服的女孩子们聊天,或者到厨房跟厨师默尔文·威彻利谈天。后者是个又矮又壮的汉子,热衷健美运动。他总是直言不讳,令她捧腹大笑。她喜欢他隐藏在庞大、强壮外表之下的温和天性。很快,他就成为她最喜欢的伙伴之一。王室保育院的埃弗琳·达哥利也是一位真诚的朋友。戴安娜小姐最初受到的友好接待就是来自她和马克·辛普森。埃弗琳是个害羞、勤快、热爱工作的人——她负责料理戴安娜小姐日益扩大的衣橱,而且还尽力把她的房间收拾得舒适整洁。    
    戴安娜小姐在楼下交了很多朋友,其中甚至包括仆役主管西里尔·迪克曼——我们的头儿——他平时有点高高在上,但其实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他俨然一副慈父形象,知晓所有王室知识,也是各种传统、规矩和礼节的活字典。他在戴安娜小姐来到的最初日子里为她提供了许多帮助,令她永生难忘。未来的日子里,她经常在巴尔莫勒尔堡的吉利思舞会上邀请以跳舞出名的迪克曼先生共舞一曲狐步舞或者华尔兹舞。    
    戴安娜小姐在楼上漫步时,经常遇到正在工作的仆役们,这时她总会平易近人地与他们聊上几句,倾听他们的心声。这种做法不合规矩,一些工作人员尽管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并不习惯楼上的人参与到楼下的这种熟稔氛围中来。戴安娜小姐在王室仆役室交了不少朋友,但并非所有人都支持她的做法。一些仆役坚持传统。部分人坚持认为她“应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应当到楼下来”。有一位在内务部工作了四十年的女士看到戴安娜小姐大模大样打开柜子,自己找饼干吃的样子,简直瞠目结舌。这位怒不可遏的女士指出,这简直是有违祖训。    
    她走进厨房时,一位厨师甚至拦住她的去路,“您不应当到厨房里来。”他直截了当地劝说道。戴安娜小姐不习惯在楼下受到这样的抢白,以至于当即转身奔回楼上。    
    不过,大多数工作人员——尤其是低层的工作人员——都不顾所谓规矩而对戴安娜表示欢迎。他们管她叫“来自楼上的一缕新鲜空气”。    
    很少有人意识到,其实她这样做,也是在暗中检视和挑选将来照料威尔士亲王和王妃的两个新家——海格洛夫的乡间别墅和伦敦肯辛顿宫住所的人选。威尔士亲王在订婚前一年,即1980年,买下了海格洛夫一幢三层乔治王时代风格的乡间产业。它位于科兹沃,非常方便。它距离格特科姆公园和他姐姐安妮公主的住所只有大约八英里,而且距离波弗特猎场也很近,有一条近路通往安德鲁·帕克·鲍威尔斯上校及其夫人卡米拉的住地波海德庄园。    
    威尔士王妃开心地笑着,以芭蕾舞者的优雅气度在红色地毯上舞动,一手抓着奶白色缎鞋,另一只胳膊上绕着二十五英尺长的新娘头纱。极尽奢华之能事的婚礼这天,她从重重规矩的束缚中,找到喘息的几分钟空闲。在此之前几分钟,1981年7月29日,她刚刚在全世界面前,在白金汉宫的露天阳台上亲吻了她的王子。我于无意中撞见此情此景。当时我正身着猩红色礼服,独自倚靠在女王走廊的一堵边墙上,等待女王回到住所。这将意味着婚礼人群要回到中央大厅,到相连的露台上开始喜宴。    
    新婚王妃以为自己独自一人,她身披波浪般乳白色婚衣,身后拖曳着长长的白纱。走廊一边是俯视方院的成排顶天立地落地长窗。她于投射到地毯上的束束巨大光柱之间舞动,阳光照射在斯潘塞家族冠冕头饰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她充满自信,容光焕发。此刻的她心满意足,光彩照人。我终生难忘这幅绝美图景。同时我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很危险,万一被发现我这样目不转睛地看她,我担心她会觉得受到冒犯。于是我退回到女王的套房并关上门。    
    就是在这间起居室里,我与七点五亿电视观众一起,目睹戴安娜小姐转变为威尔士王妃。我盘腿坐在女王的电视机前,身前身后围绕着威尔士矮脚犬。理论上讲,我们是不可以使用王室电视机的,不过,至少在那天,我知道女王不会介意我这样做。女王的仆役与全国人民一样,因为这天的种种景象而目眩神迷:拥挤的人群、戴安娜小姐与父亲斯潘塞伯爵在开往圣保罗大教堂的水晶马车上向群众挥手致意。她的婚礼长裙长长地拖曳在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上。威尔士亲王和王妃共同踏上台阶。我的职责在于留守在王宫内,准备画廊边上的晚宴厅的婚宴。电视机能够帮助我有效地掌握进程,尽管我大半时间是在寻找女王的另一名贴身男仆的身影:保罗·威伯鲁,他有幸骑马跟随乘坐敞篷马车的女王和爱丁堡公爵。    
    新婚夫妇已走进方院,我难以将眼光从电视上挪开。屏幕上的威尔士亲王和王妃走进露台——在房间里,我能够听到外面拥挤的人群兴高采烈的欢呼声。我赶忙跳起来,赶到我位于顶楼、可以俯瞰维多利亚纪念碑和林阴道的房间,趴在低低的长方形窗子前往下看。成千上万的人试图从外面向里面一瞥这对璧人,我却有幸从里面往外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我急忙又冲回楼下。婚礼前夕,举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民众高唱“上帝保佑威尔士亲王”和“上帝保佑女王”,使我彻夜不得安眠。一周以来的欢庆活动达到高潮。    
    


恋爱中的王妃恋爱中的王妃(4)

    举行婚礼前两天,白金汉宫举办了一场招待会。晚宴和舞会,来宾有近一千名,包括欧洲各国元首、大使、高级专员、大主教和主教、政府大臣和现任、前任首相。他们挤满了所有的王公接待室。我被分配管理王座厅,和另一名高级仆役一起照料一张十人圆桌,用餐者中有威尔士亲王、即将成为王妃的戴安娜小姐、摩纳哥的格蕾丝王妃和其子阿尔伯特王子。我从未见过有如格蕾丝王妃这样的美人,她原先是世界闻名的女演员格蕾丝·凯利,后来与摩纳哥国王雷尼尔联姻。那天晚上,她风华绝代,气度超凡,光彩甚至盖过准新娘,戴的冠冕与女王一般金碧辉煌。    
    戴安娜小姐被她深深迷住。两位女士立刻投入知心畅谈,直到舞会开始,方才恋恋不舍停止谈话。戴安娜小姐认为格蕾丝王妃是她尊崇的榜样,亦是她将致力效仿的典范:她也是以外来者身份嫁入王室;是一名习惯于媒体关注的电影明星;是接受爱与责任并重的王室婚姻的女人。她向格蕾丝王妃讨教经验。昔日女明星安慰她,“你会安然无事。会有不如意出现,但你都能应付。”    
    婚宴上,我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避免踩上王妃那似乎无处不在的长裙。我负责照料首桌宴席,一桌的用餐者中有新婚夫妇、双方长辈、伴娘、伴郎、安德鲁王子和爱德华王子。    
    戴安娜王妃收拢心情,重又变得循规蹈矩、端庄婉约、恬静安详地享用着食物。许多年之后,她向我透露:“那时我的胃紧张得收缩成一团,简直魂不附体。”尽管内心紧张无比,但她仍旧对未来充满信心。她的梦想乃是与查尔斯王子共享幸福的婚姻。王妃对他不仅仅充满爱情,还满怀膜拜之情。    
    在后来的生活中,王妃有过一个希望:那就是能有一份更详尽真实的记录,记载下她对查尔斯王子的绵绵爱意。她觉得公众对他们的关系有所误解。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著作歪曲了历史,掩盖住他们新婚燕尔时的真挚爱情和幸福生活。当然,不能否认的是,由于帮助记者安德鲁·莫顿完成其1992年的著作《戴安娜:真实的故事》(该书在王妃身故之后得到修订),王妃本人应当对这样的歪曲承担部分责任。在这本书里,他宣称这是迹近于王妃本人自传的真实记录。不过其实真相根本不是如此。因为,假如有一天王妃果真决定撰写回忆录,那么她必定会澄清她的婚姻从第一天起就似乎注定了厄运的错误印象。    
    假如王妃能够再迟一点,通过理智分析之后发表真实意见,而不是在1992年,她情感受挫最为饥渴的时候匆匆发布观点,那么公众必定会对这个婚姻得出不同的认识。早年磕磕碰碰的磨合期里,双方都表现出真诚爱意。查尔斯王子远非对王妃无情遗弃,而是尽其所能理解妻子,对于她因为暴食症(后来她也承认自己曾受此疾病折磨)而表现出的反复无常的脾性充满宽容。事实上,王妃对丈夫的爱情始终一息尚存。1985年以后,无法调解的矛盾出现,原先的裂缝发展为沟壑。两个人彼此不了解对方的需求,苦恼发展成恶言相向。即使如此,所谓“威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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