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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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欲望-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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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天括地,是自然界最大的和谐与壮丽啊,宋玉有知,当重抒情怀也!
    余长文忘情地舔咬着赵晶绵软的耳垂,他知道只要一触碰这个敏感区,赵晶就
会全身瘫软,四肢发颤,喉头呻吟出撩拨人心的梦呓,赵晶的耳垂是多么的神奇,
白天在春阳的映照下,粉白而微红,饱含着生命的汁液,仿佛是白玉雕就的半透明
的宝石艺术品。衔在嘴里,则是一股微甜的晕眩,即使换给他全世界的珍肴佳撰,
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啊啊,这个夜晚,就是民国年间的风流文人郁达夫所描写的“春风沉醉的夜晚”
啊,草木经过一个春天和初夏的生长,已是生命的旺季,夜晚中,听得到它们拔节
生长的轻微歌唱。哦哦,草木都在喧哗着生命的力量,何况有血有肉的男人女人。
    赵晶像是化在了他怀中,赵晶娇小玲戏,身材不高,比例极佳,像一尊精工雕
刻的玉磁工艺品,没有让人挑剔的微瑕;又像一捧温暖的活水,让男人掬在掌中,
便忍不住嘘长呵短,不忍释手。她就是这种女人,天生有着一种特别的磁性,只要
贴住你,就像水银泻地般要融人你的骨头缝里去,她使男人更男人,她在两情交融
中唤起男人的雄性,塑造着对方的灵魂。
    赵晶在余长文的抚爱下娇喘不断,舌头和脸颊热得烫人。
    余长文是过来人,妻子梅佳丽在省城唱歌,一去大半年不回家,余长文与她虽
不是不共戴天,却也是长期抗战。余长文之所以不主动提出离婚,关键是梅佳丽的
漂亮。想想看,梅佳丽颀长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是多少男人的梦中偶像,而这个
众多的男人的梦中偶像就躺在你余长文一个男人的身边,这在闭塞的小县城里,也
是多么的一种荣耀。这就助长着余长文的虚荣,尽管虚荣当不得饭吃当不得衣穿,
可男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张脸皮吗?只有冷峻的哲人才将面子看作是虚枉之
物,但余长文不是哲人,他也根本不想做禁闭七情放逐六欲的哲人,何况他余长文
是县上文化界里公认的才子,他怎么能轻易被自己的老婆抛弃。他的情欲并未枯死,
他原先以为它死了,可经过赵晶一激,情欲以更大的进攻向他的身体发起冲击。
    “我要……”赵晶的舌头在他脸上激情洋溢地犁舔,仿佛一片烧红的犁铧在耕
走,口水儒湿了他的脸庞,然后紧紧地咬住了他右边脖颈下的一块软肉。
    余长文的脑子里飞溅着五颜六色的金星,喉咙干渴却只想大声叫喊,他使劲脱
出被赵晶紧紧抓住的右手,迫不及待地要伸进赵晶的上衣,赵晶为要幽会,专门穿
了一袭很显身材的芦苇色卡腰长裙,上身套一件紧身的黑色镶金小马甲,更是飘逸
娥娜,飞燕玉环,但要伸进手去,就得费力。这是朱丽叶对罗密欧的考验。慌急中,
余长文好不容易隔衣摸索着找准了乳罩搭钩,刚一解开,赵晶就激情难抑地“哦”
了一声,余长文冲动得两股发颤。
    余长文真舍不得赵晶,与热衷浮华的梅佳丽相比,赵晶是古典型的小女人,如
今商品大潮席卷全中国十余年了,竟有不受其烈风裹挟而葆有传统情趣的人,这就
不能不令人大开谓叹。赵晶会对花独语,对月流泪,对余长文豪兴喷涌时吟诵的古
代诗词痴痴相向。赵晶是红尘纷扰中的一朵奇葩,楚楚怜人的模样,可使无数英雄
生出侠骨柔肠。赵晶不对金钱红眼,却喜欢小提琴拉出的欧洲小夜曲,喜欢宣纸上
晕染出的一幅水墨荷花。赵晶似乎是为过去的年代出生的,宜于供在江西景德镇的
官窑烧出的青花瓷盘里,几粒圆石,一勺泉水,她就清清淡淡孤孤高高地独自生长,
并在清风素月的夜晚,散发出或浓或淡的暗香。
    就这么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此时却象不顾羞耻的母兽,她渴望吮舔你的全身
每一个角落,每一丝毛发,包括你的每一根脚趾头。她不怕你的揪拉斯撸弄痛了她,
她原来急迫地渴求着相好的男人的蹂躏啊,你把口水糊满她的脸颊和胸乳,她不会
象梅佳丽一样当着你的面就拉过杭巾来擦拭。啊,原来女人也有这一种类型的,原
来女人与她们示人的一面都是相反的,梅佳丽表面风骚,在余长文面前却是一个性
冷淡,赵晶娇小羞涩,激情来了时却是高山大海不可挡。余长文原先在梅佳丽身上
没看到过女人的性高潮,他读的书多,知道正常的男人给予正常的女人时,女人是
应该触电一般进于癫狂状态的,可是与梅佳丽做爱,他没有观赏过这道赏心说目的
风景,每次都是他主动,梅佳丽则象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雍懒地应付着,好像让
你挨近她的裸体,是对你最大的恩赐,而她本人是从未有过与你共同完成男女感情
极至时近乎仙籁梵音般的辉煌的愿望的,至少在她看来,你的激情不过是男人的肮
脏和疯狂,与其同流合污贬底了自己的身份,不如保持疏离冷眼相向。这就使余长
文的心情一直很压抑,有几次,他一个人累得大汗淋漓,玉山倾倒。企图唤起梅佳
丽的热情,而女人照样冷静,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余长文屈辱得简直想
狂叫,不能征服女人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他在梅佳丽面前有抬不起头来的受厚
感。
    可与赵晶在一起不是这样,听着赵晶的呻吟,看着她死死地箍住他的腰肢的模
样,他从头到脚都洋溢着一个男人的自豪。
    我是一个男人呀!我是能引起女人疯狂的啊2
    余长文的手终于触到了赵晶凉滑细腻的肌肤,赵晶咬着余长文的舌头,恨不得
把男人的一整条舌头吞下肚里。
    就在这时,房梁上有什么东西呼地窜过,紧接着“啪”掉下一块瓦片,在夜暗
中是如此令人胆寒,赵晶惨叫一声,松开余长文的舌头,一头钻进他的怀里。
    “余哥……”她死死地箍住余长文的腰,绝望中,她肯定想起了松园度假村里
江森林讲的夫子庙里有关狐精的传说,狐精对侵犯它们的领地、干扰它们生活的阳
间人,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夜间冷不丁的抛砖掷瓦。
    “不怕,”余长文轻声说,“那是老鼠,是老鼠。”
    余长文紧紧抱着怀里的姑娘,他不相信鬼神,肯定只是一只庙里的老鼠在作祟,
但这个小插曲令他血液暂时冷却,那个叫道德的东西在暗中升起,梅佳丽的冷冷的
大眼从冥冥中盯着他,他的血液慢慢停止了歌唱。



  

                                 第五章

    梅佳丽这几天不顺,房东老板要涨房钱,星期二晚上肚子饿,在小巷里吃完麻
辣烫归家时,被两个说着彝语的男子抢了手包,那手包是上个月才买的,陪同她的
蓝夏说这是真皮,你看它原价528,现在降到188,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你一颗
逐渐上升的红星,不能太寒酸,否则有的以衣冠取人的人要小看你。被抢的时候,
包里有1600元现金,一串珍珠项链,身分证,以及一套刚买的法国CD系列化妆品,
连包带物,总价值恐怕有4000多元。
    梅佳丽心清抑郁,她毕竟是女人,女人对自己的小东西往往很在意,自己的血
汗所得,白白送给了贼人,一想起就好不窝火。
    这天晚上唱歌,是在莫斯科酒店歌舞厅,还是蓝豆开着小奥拓接送,蓝豆先唱
完,坐在幕布后看她唱。她开始一点不兴奋,穿着一身白,聚光灯下很纯洁,很光
彩照人,光影摇曳中,化了妆的她更加年轻漂亮。后来音乐响起来,音响效果很棒,
轻轻运嗓,仿佛是仙人相助,竟是那么甜蜜动人,一股女人的磁性盘绕在歌厅里,
粘住台下每个客人的心,下面几张圆桌周围,几拨打扮殷实的看客听得很投入,手
上或脚下跟着打拍。一个满脸疙瘩但全身高级包装的男人竟半张大了嘴,恐怕遐想
中已将她搂人怀抱。梅佳丽在高科技带来的快感下逐渐兴奋,唱得投入,曲终人定,
就听台下爆出一声“好!”
    梅佳丽一看,就是脸上长满疙瘩的男子,男子脸放红光,又大声要服务小姐过
来,他要买红玫瑰献上去。
    右边桌上另一男人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气魄也不小,他挥手今小姐用银盘托上
一张百元大钞。小姐款款走到梅佳丽面前。
    “这是华宇房产集团的江总送你的小费。”
    梅佳丽收了,向着江总的方向,用话筒说:“谢谢华宇公司的江总,祝华宇公
司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永远立于省里房屋开发龙头老大的地位!”
    江总身边一帮人使劲鼓掌。
    左边那个大款不满意了,挥手叫来小姐,令助手往银盘里扔百元大钞。助手边
往里数边看老总的眼色,扔了五张后,他停手了。
    大款眼一瞪:“嗯?”
    助手又往里扔,到第十张时,再次住手。
    大款:“你他妈——”
    助手赶紧接着往里数,第十八张时,大款挥了挥手。
    “再加八十八零头。”大款说。
    助手如数执行。
    大款向着助手吩咐:“你亲自去献给梅小姐,点她唱《打靶归来》。老子是合
资企业,财大气粗,老子的集团才应该在省城的房屋开发里先拔头筹。华宇是什么
东西,敢随便称什么龙头老大!老子一枪一个把他们全打落。”
    “是,董事长。”助手微微躬腰,捧着银托盘走上台。
    另一桌,江总一伙人警惕地看着台上。
    助手与梅佳丽热烈握手,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梅佳丽笑吟吟点点头。
    助手用话筒向大厅内宣布:“这是乘风开发集团强军董事长送给梅佳丽小姐的
点歌费,吉利数,1888元!”
    厅内各个角落响起掌声,强军得意地四面环顾。
    只有华宇那一桌死寂无声。
    舞台上,梅佳丽接过话筒,她见惯不惊似地,既不受宠惹惊,也不随意怠慢:
“谢谢乘风集团的强军董事长。乘风集团是我们省城房屋开发界真正的龙头企业,
真所谓‘只要乘风咳声嗽,大楼也要抖三抖’。不过,请强董事长可不要随便咳嗽
哟,把有些偷工减料修成的大楼一下咳垮了,可要出现意想不到的人命案哟。”
    强军那桌的人喜笑颜开,互相碰杯拍肩。强军本人笑得下巴上的两片肥肉直打
抖。
    

    “刚才是一句玩笑话。”梅佳丽又说,“好了,祝强军董事长身体健康,万事
如意。祝乘风集团青云直上,鹏程万里!下面我演唱强军董事长点的一首老歌《打
靶归来》,希望大家满意。谢谢。”
    强军那桌的人大声欢呼。
    华宇的江总憋得一脸铁青,突然站起来,高喊一声:“慢!”
    梅佳丽停住。
    强军一桌停止了欢笑,冷峻地注视着事态的进展。
    江总“刷”地抽出一摞捆扎整齐的票子:“这是5000元,全部给梅小姐了,我
也点唱一首老歌曲,志愿军的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我就要听这个,
你唱!”
    江总的人大声欢呼。强军的人马悄无声息。
    没容梅佳丽回过神,只听“啪”地一响,强军拍案而起:“我这是1万,我点梅
小姐唱《打靶归来》!”
    轮到强军的人暴跳暴笑,而江总的人偃旗息鼓了。
    江总不示弱,迅速再抽出一叠钱:“我这儿1。5万,唱志愿军战歌!”
    他的手下重新开怀欢呼。
    “老子两万,”强军抽钱,“打靶归来!”他的人一阵喧嚣。
    江总刷地举起皮包:“两万二,志愿军战歌!”他的部下欢呼得震耳欲聋。
    “管你他妈的出多少,”强军怒发冲冠,“老子永远比你多两千!”他的部下
齐声喊好。
    “老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鸡,”江总不怕强军出言不逊,“老子也永远比你
多两千!”他的部下则以挥拳拍桌响应。
    对抗中,两帮人马向中间越涌越近,人人挥手撸袖,个个横眉侧目,火药味逐
渐变浓,在相互不到两步距离时,其他桌上一些观战的客人已在寻路逃窜了。
    眼见不测之事就要发生,几个保安风风火火地从安全门后出现,是舞厅经理把
他们召来的,经理苍白着一张脸,大声吆喝着保安赶快去劝架。
    蓝豆跑到梅佳丽身边,脸上的焦急一览无遗:“梅姐,快走快走。”
    梅佳丽见惯不惊的神态:“无所谓。”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已经向舞台后面移
步。
    就在这时,一个不被人注意的暗影里,走出一个男人,他大概一直在那里静静
地听,眼看实在不行了,才不情愿地走出来。他身材不高,面容整肃,他的出现,
仿佛三军夺命中的上将军,一下使混乱的场面安静。
    “强总,华总,”他说,“请都息怒。”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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