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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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家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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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自给冶金部部长打电话,说你一定要调质量好的钢材给轻工部,用它生产质量好的针。


第一部分:我心中的陈云你没上班就要退回工资去

    1971年9月,我去江西照顾父亲的时候,他就说过,你来照顾我,不能拿工资,你将来要把工资退还给公家。国家发给你工资是让你给国家做事,这段时间你没给国家做事,就不应该拿工资。所以,当我1972年回到物理所的时候,就把这一段时间的工资都退还给物理所,物理所财务处还给我开了一个收据。    
    有一个叫张廷春的警卫员,在东北期间就跟着父亲,一直到解放初期才离开。因为那一批人年纪都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归宿了。离开前他问父亲有什么要告诫他的。父亲说,无论你到哪里工作,都要记住一条,就是公家的钱一分都不能动。国家今天不查,明天不查,早晚都要查的。记住这一条,你就不会犯错误。父亲告诉我,张延春一直牢记父亲的忠告,而且非常感激父亲。    
    父亲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他很爱我们,经常跟我们说说笑话,关心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表现出父亲对孩子的深沉的爱。“文革”中,我母亲因为贴了江青的大字报,被下放到湖南的干校。我弟弟清华毕业以后分到湖南电池厂,小妹妹在军校毕业以后被分到西藏军区,在那里做卫生员。一家七口人,被分得七零八落。大妹妹被分到北京怀柔做老师,还算是能两个星期回一次家,我在科学院物理所工作。我爸爸那时候也经常跟我说,你每个星期一定要回来。每次到星期六下午,就盼望着我们,他需要有家里人跟他在一起。    
    我生孩子的时候,为了能帮我照顾孩子,他从万寿路搬回到北长街。他还交代家里人,把准备给我坐月子那个房间的窗户糊上,怕我受风,告诉我坐月子期间不能沾凉水。当时他不太清楚应该怎么带孩子,就特地请秘书肖华光回去问老婆怎么带孩子,怎么坐月子。我记得肖秘书给我讲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站着听,关心得非常细致周到。    
    我母亲因为贴江青的大字报,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送到了湖南的一所干校。大概是在1971年春节的时候,我去江西看父亲,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我父亲一直关心我母亲,还经常向我了解她那边的情况。我们1972年回到北京的时候,父亲还让我打听母亲的情况,是还在干校呢,还是已经回到北京了。后来听说我母亲已经从干校回到北京植物园了,父亲就跟我们说,你们赶快去看你妈妈,带点吃的,带一些东西,带些钱,看看她需要什么。我是第一个去看我母亲的。    
    星期六晚上,我带着女儿,骑车到香山去看她。我母亲那里条件特别差,炉子不好用,后来我就重新把她炉子里的瓦取出,给她重新搪一个新瓦,重新升火给她做晚饭。我记得那天大概11点多了才升上火,然后开始给她做饭。我女儿饿得要命,只好一个人在那儿唱歌。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大概已经半夜了,然后我又骑车回来。第二天我到父亲住的地方,向他汇报了我妈妈这边的情况。我爸爸就把孩子们都找来,给大家交代说,你们每一个星期去一个人,带着吃的,带着钱,看看你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她买一下。我们大家到周末的时候,就轮流到我妈妈那个地方去看她。


第一部分:我心中的陈云最大的业余爱好是听评弹

    父亲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听评弹。他跟我说过,他年幼时就父母双亡,寄养在舅父家。舅父开一个小小的餐馆,白天比较忙,他就背着舅父的儿子,一边在灶头烧火,一边看书。晚上忙完餐馆的活儿以后,他就去隔壁不远的书场听评弹。没有钱,他就站在最后一排,靠着墙壁听评弹。他对家乡的评弹非常有感情,在战争时期,没有条件听评弹,他就拉二胡,休息一下自己的脑子。    
    解放初期,由于工作很忙,他也没有听评弹。直到1959年,父亲心脏病发作,养病的时候他又开始听评弹,有时候在家里听录音,有时候到书场里听。他听评弹的时候,挺专注的。    
    父亲说,评弹的曲调优雅,词非常美,弹词就像中国其他戏曲一样都是诗,而且诗的句子非常对称,都是经过多少代文人不断锤炼以后形成的。一直到病重住院,他仍然靠听评弹来缓解肉体的疼痛。    
    从来没把权力用在家人身上    
    父亲病重时,国务院一位领导同志来看望他,跟他讲到国家的一些重要的经济指标,父亲躺在床上说,你有一个数字说错了,应该是多少多少。后来那位领导同志回去查了,第二天特别兴奋,跟陈元说,老人家比我记得都清楚,那些都是经济上的一些数字,是财政税收。    
    父亲始终把党和国家的事业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时刻想着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他对自己要求严格,从来不轻易使用手中的权力,从来没把这份权力用在自己或家人身上。他常说,权力是人民给的,必须要用于人民,要为人民谋福利。


第二部分:父亲教给我那么多父亲教给我那么多

    陈元,1945年生,中共党员,1970年毕业于清华大学,1981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获硕士学位。曾任中共北京市西城区委书记,北京市委常委、商贸工作部部长,中国人民银行党组副书记、副行长。现任国家开发银行党委书记、行长。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兼职教授,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硕士研究生导师。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理事,国际清算银行稳定金融学院顾问委员会成员,荷兰国际集团顾问委员会成员等。    
    中共第十六届中央候补委员。    
    父亲是在农村长大的,只上过小学,后来进城到商务印书馆当学徒,一步步走上革命道路。他跟群众的联系很多,对群众的认识和理解程度很深,群众对他的影响也是终生的。把他推到革命队伍里的就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个人名利淡如水,党的事业重如山”,父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过湘江的时候,他率红五军团殿后,一天吃不上一顿饭,部队损失很大,很多早晨还在一起的同志,到晚上就牺牲了。蒋介石叛变革命的时期,牺牲的同志那么多,大家眼泪都哭干了,哭不出来了。这种情况下,是一种理想、信念和使命感在推动着他。    
    父亲能面对任何逆境,从不沮丧,因为他觉得比起牺牲的人,他算好得多。    
    


第二部分:父亲教给我那么多你敢揭发我共产党饶不了你

    父亲多次遇到过危险情况。长征途中他曾经从四川回上海,按党中央的要求在上海重建地下党。当时苏州河上有十几个桥,每个桥头都有国民党特务,很多都是叛徒,认识他,而且很多地方都挂着通缉他的像。那一次,他不幸碰见一个特务,立即对特务说:“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揭发我,共产党饶不了你,早晚有一天要找你算账!”父亲做那么多年地下工作,特别能掌握叛徒的心理,果然那个特务被吓住了,把帽子往下一压,一扭头,就装作没看见过去了。因为当时共产党的特科在上海已经名声大振,谁要跟共产党作对,过不了几天就被教训了,所以这些特务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    
    父亲说,那时候,他常常弄个自行车运送党内的印刷材料,前面后面加一本普通的书作伪装,拿纸包住。到租界边上,外国兵就问拿什么东西。父亲说,那会儿你不能慌,你要一慌,外国兵就会打开书一本一本看。一般情况下,他们“哗”地一下把面儿上包装的那张纸撕开,扫一眼,一看你从容应对,很坦然,就会说,走吧,一挥手就走了。其实边上是普通的书,中间都是我们共产党的宣传材料。父亲就靠着这种机警和冷静,闯过了很多险关。    
    “文革”中,处境一下子变化很大,但父亲始终能做到随遇而安,不管在北京、去南昌,到工厂、企业或农村,无论别人说他什么,境遇如何困难,他都泰然处之,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说,有一些老干部,本来身体不错,就是“文革”中对于受批判没有精神准备,对自己被打倒、靠边站想不通,就郁闷,然后就生病,病情就恶化,结果病故了。    
    父亲20世纪70年代初回到北京,国庆节中山公园搞活动时,见到周总理。总理坐前排,父亲坐后排。周总理走过来和他握手寒暄,周总理说了一句话,使父亲特别得意。周总理说,你精神不错,还能坚持十年!    
    父亲十分重视干部的选拔和培养。即使在下放江西的时候,他也非常注意观察接触到的人,注意培养和教育他们,包括工厂里的工人、办公室的干部,甚至是到外地时接触过的人。通过很简短的交谈,父亲就能了解一个干部的特点,发现弱点并帮助其提高。父亲对待干部,都是出于一种爱心、善心去帮助,从来不会抓人小辫子,也从来不整人,所以很多干部愿意跟他谈话。     
    父亲心胸极其豁达,眼界也极其开阔。“文革”中,有相当多的造反派做了坏事,其中不少是年轻人,但父亲认为绝大多数年轻人是好的,多数年轻人还是优秀的,特别是经过了“文化大革命”的洗礼,优秀的干部还是到处都有。


第二部分:父亲教给我那么多用干部的最高境界是“就地取材”

    父亲一直有一个看法,就是用干部的最高境界叫“就地取材”,不要走到哪儿带一帮干部去,不要到哪儿调一帮自己原来单位的熟悉的人到这边来,要“就地取材”。父亲特别讲到,要成千上万地提拔年轻干部,不是一个两个,是成千上万个。有些地方可能装样子,就提那么一两个人,多数人都不动。父亲说,不能这样,要成千上万地提拔年轻干部,各级领导干部里都应该有年轻人。     
    20世纪80年代,父亲开始关注党风问题,关注党内的以权谋私问题。1980年11月,他严肃地提出“执政党的党风问题是有关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    
    我觉得他对于反腐败的危机感和紧迫感,是来源于他对党的历史的了解。    
    他眼看着这个党一步步成长起来,成为全国人民的领导和精神支柱,是来源于群众的支持和信任,只要有群众的支持和推动,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脱离群众,最怕的就是群众不信任,怕走到苏联党搞特权的地步,成为官僚党、特权党。    
    20世纪60年代初,父亲特别喜欢周末去公园走走,跟那些花匠和游人聊聊。后来忽然就不去了。家人感到奇怪,就问他为什么不去公园了?他说,现在老百姓吃不上饭,我对不起老百姓!    
    当社会上出现腐败问题时,他深恶痛绝,觉得这是最大的威胁。父亲说,共产党员腐败将会失去群众的支持和信任,那是不可思议的、不可想象的事情,那就等于说,共产党变成毫无意义的官僚集团了。他们一辈子白干了,革命不能走到这一步!所以,他将党风问题提到党的生死存亡的高度,提到不能再高的高度,这跟他一生的做人品格和信念以及他对全局的了解,都是连成一个整体的。


第二部分:父亲教给我那么多抓腐败先从高级干部抓起

    父亲觉得对共产党来说,一丝一毫的腐败都不能有,要彻底地清除,并提出抓党风,抓腐败,首先要从党的高级干部抓起。他说,这些事情都是上行下效的,领导干部带头守法,下面就不敢乱来,领导要是自己开了口子,那下面就乱套了。    
    记得有一次,一个老干部的孩子出了问题,卷入一些案件里,那个老干部转着弯找到我父亲,想说情。父亲停了一下说,老干部的功劳是老干部的,子女做错的事情要自己负责。他没对这个事情讲任何一句话。    
    父亲外出从不坐专列,对各地领导提出的要求,就是不接不送,不请不到,以免干扰当地的工作。他每天吃饭就是四菜一汤,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20世纪50年代末,他参加郑州会议后,从河南上车,省里负责接待的人员给他那节车厢上装了两三只鸡。为了这个事情,他整整发了一个星期的脾气,觉得这是腐败作风,到下一站,火车停下来加煤加水,他把这几只鸡拿下去,让省里领导收回,这才算完。    
    


第二部分:父亲教给我那么多在地震后裂缝的房子里

    我们原来在北长街住的那个房子,地震以后,从上到下裂了,裂缝从里头能看穿过去,都透气了,已经被定作危房。当时我们也想翻修一下,设计和预算全都弄好了,最后一分钟,父亲忽然把所有的秘书叫来说,这件事不能做。他说,我管了一辈子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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