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古墓 作者:[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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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古墓 作者:[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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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吵醒我。”
  瓦夏被拒绝了。他站起来,脸微徽发红。
  “你不该欺悔我。”他大声吼起来,“祖国离得很远。祖国是听不到的。好好想想,叶琳娜,你会遇到些什么。”
  叶琳娜轻轻地把他推到门前。
  他指了指锁。
  叶琳娜锁上了门。当然他明天可能会报复,不让她搭车。不过,如果她已被跟踪,那他们肯定知道,她要乘公共车。而她……她跟中士一起走?倘若让她两害相权取其轻……那么,中士目前的表现还没有恶意。在河边抢劫她的那个小偷如果不是偶然碰到的呢?也难说,中士就是他们一伙的,可他为什么把手提包还给她呢?她是在冒险吗?她在这里每一秒钟都在冒险。她已不是活人,只是感觉自己还活着,并且是一条大马哈鱼,一条应当产卵的大马哈鱼。可往后会怎么样呢?
  叶琳娜明白这一切,但她年轻、充满生命力的躯体在坚决地加以否定。
  她穿着内裤、胸衣和长袍躺下,和衣而睡,因为她不想冒险。可这就帮得了她的忙吗?
  窗子是开着的,否则,在这种没有空调的旅馆房间里是会被闷死的。
  叶琳娜把灯关了,小心地往窗外看了看。一个狭窄的阳台与她的房间相连。阳台距地面有三层楼之高。
  叶琳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她想到,手提包放在枕下是不妥的。如果他们来了,马上就会发现……
  该放到什么地方去呢?
  柜子下面吗?
  不,柜子上面!但他们把其他地方搜查完后,还是会爬到柜子上去查的。
  天花板下面的风扇像一个哮喘病患者一样在嘎吱嘎吱地响着。
  她没有想,也没有料到,她房间前的那个狭窄的阳台竟然延过去与本层楼另外一个房间相连,她本来应该料到的。
  她只是在打盹儿,正因为打盹儿,所以她感觉到房间里好像有个人。
  起初她吓呆了。也许,只是感觉而已吧?
  但是她微微睁开眼睛之后,就看到有个人从阳台上正爬进房间来。是个男人。
  必须叫门卫,或者向门那里跑,但门是锁着的。
  瞬间的迟疑把一切都弄糟了。
  那男人热烘烘的,满身大汗,已经把她的被单掀开了,企图压到她身上。他用双唇去含住她的双唇,紧紧地含住,用力压住她的双手,好像是一个强奸老手……叶琳娜一时糊涂,还感到些许高兴,因为这充其量不过是一名强暴者,而不是杀手,也不是窃贼。
  他把嘴唇松开片刻,悄悄地说:“亲爱的小乖乖,只是别叫喊,只是别叫喊,你会高兴的,你会得到快感!”
  “瓦夏!”她一时醒悟过来,有了力量,尽力想把他掀下床去。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将身子保持在床上。床被弄得吱吱作响,响声之大,仿佛在抗议那男子如此对待它的女主人似的。
  “瓦夏,别胡来!走开吧,走开!”
  天哪,一个被压在床上的女人的力量是多么微弱!
  而他却在劝说,在威胁,真正地威胁:“你别叫喊,你要是叫喊,就别想在这旅馆里活着。你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吗?不,谁也不能。甚至我们的人,旅游团的人都会谴责你可耻透顶,你懂吗?”
  他甚至不再压她,而是滔滔不绝地越说越起劲。
  为了进一步摧毁他的优势,她一把把他推下床去,她利用了这个机会。
  只听他扑通一声跌到地板上,嘴里骂着脏话。但马上他又嘻嘻哈哈笑起来,好像他们是在踢球,而只是漏了一个球而已。
  叶琳娜跳下床来,冲到门前。
  他低估了她。他们全都低估了她。她可是一位职业运动员,联赛女子全能亚军。啊!这就是说,在这个星球上,她可以在跑、跳、游泳等方面超过绝大多数男人。
  叶琳娜两步就跳到了门跟前,并开始转动钥匙。但瓦复也非孬种,他用力一跃,追上了她,并开始把她往自己跟前拉。他又骂,又抓。角斗激怒了他。
  “我把你……我把你……”他含混不清地嘟哝着,“我把你——”他简短地解释了他要怎么收拾她。
  她终于把门打开了,门是往里开的,因此,门时她来说本是比较雅开的,但歪打正着,瓦夏帮了她忙。
  见到门没打开,他突下狠心,往她脖颈上用力一击,也许是用掌砍的。他忘了自已是一个男子汉,而她不过是一个他所迷恋的女人而已。
  她开始踢他,竭力用脚后跟踢他的膝盖。
  他把她往后拖,并反复地说着:“不许叫喊……不许叫喊,否则,我打死你,母狗!”
  她现在明白,她已无法逃脱。他正把她往回拖,这时,从走廊刺眼的光线里突然走进一个人来。
  对着光看,他是个黑影,确切地说,是暗影。
  他轻轻地把她微微扶起,瓦夏像一条鱼一样还死死地贴住她不放。当瓦夏的脸出现在灯光之下时,他照准瓦夏的颌骨狠狠地猛击了一拳。瓦夏像孩子一样大叫了一声,便倒在房间里。
  叶琳娜站起来,靠在墙上。
  她的救命恩人原来是一名泰国士兵。他身材高大,就像一个欧洲人,但比欧洲人更魁悟,更强壮。
  他的军服上挂满了徽章。
  “请相信警察。”他通报叶琳娜。
  “谢谢。”叶琳娜说。
  瓦夏已经失去了知觉。士兵架住他的腋窝,把他拖到走廊上。在拖的过程中,他对她说:“睡吧,睡吧,好好睡吧。没有谁敢再来了,我就站在这儿守着。”
  叶琳娜听从了,关好了门。她明白,毫无疑问,这个士兵是中士纳依派来给她守门的。再怎么都得好好地感谢他呀。
  中士纳依是不会像瓦夏这种流氓一样夜里来偷袭她的,她算是遇到了好人。
  她带着这种幸运的念头睡着了。
  但是她觉得,她很快就醒了。
  房间里半明半暗,床头灯开着。不知是她没关,还是被人打开的?
  在半开的门口,金黄色的灯光下立着一个士兵的身影,全副武装,甚至还戴着钢盔。
  “女士,”他温和地喊道,“该走了。”这句话,他好像是背了一晚,生怕忘了似的。
  时琳娜看了看表。
  七点半了。
  她必须做出选择。是乘公共汽车和同胞一起到金三角去呢,还是跟这位异邦中士走?当然,中士也并非没有个人意图,要逃脱他,也会像逃脱瓦夏一样不容易
  纳依已经证明他有能力保护她,可瓦夏不仅没有证明过,而且今后也不会证明。
  如果有人在跟踪她,就算是有人在跟踪她,那么在凌晨七点钟也该睡着了,而不会注意到中士。他们注意的肯定是公共汽车。
  叶琳娜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决定。没等那士兵说完,她就跑进卫生间,打开淋浴龙头,抓紧时间冲了个澡。
  叶琳娜很快收拾停当。从爱好运动的童年起她就知道,最后一个登上等候的公共车是不好的,因为人家会把一清早的怒气发泄到你身上来。
  当她返回居室时,那士兵仍站在半开的门旁,叶琳娜马上让他到走廊去等候。
  她确信门已关好后,便从柜子里取出尼古拉托付给她的病菌体及使用说明书,把它塞到手提包底下;然后换了件外衣,内衣已换过三次,没必要换了。
  尽管手提包里东西不多,但却已装得鼓鼓的了,因为没有箱子啊。叶琳娜拿起提包,看了一眼阳台。她觉得好像有个人在那儿。也许是瓦夏。不,最有可能是昨天那个小偷。也许这只是自己的一点感觉而已,若真如此就好了。
  叶琳娜来到走廊上,士兵向她微笑了一下。论个子,她比他稍高一点。
  上兵跟在她身后,给她指路。
  他既没有在电梯旁、也没有在主楼梯口停留,而是推着叶琳娜继续走,走向那个职工专用的狭窄、螺旋式的铁梯口。
  顺梯而下,仿佛下到地狱去,至少叶琳娜产生了一种在灰色的梯级上无止境旋转的感觉。有的地方墙上亮着几盏小灯,还用铁丝网罩着。他们经过一间空空的贮藏室,又穿过一排木箱和麻袋,没有人发现他们。
  一只蝙蝠从天花板上冲下来,疯也似的撞到墙上,然后冲向出口,好像要急着赶在叶琳娜的前头似的。
  他们来到旅馆后院,士兵没有随手关门,而是赶到叶琳娜之前,他似乎深信她是不会跑开的。他们在拂晓半明半暗的晨曦中穿过一排树丛。
  叶琳娜跟在他后面。树丛不时挂住她的裙子、头发,但是只走了几米远,树丛便没有了。他们上了一条沥青路,那里停着一辆车门打开的吉普车。车子不像是军用的,但相当旧。中士纳依站在车旁,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他穿了一身制服。茄克、大檐军帽、军裤、靴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您那么快就准备好了?”他小声问,好像在用糖果鼓励受训的熊似的。
  “我习惯了。”
  “那就走吧。”中士说着把后座指给她,而自己则在她身旁坐下,保护过叶琳娜的那个士兵坐到驾驶座上,但车仍一动没动。过了几秒钟,从树从中又钻出一个士兵,带来了两个热水瓶和一个纸盒,他把东西放到车背厢里,自己就到前排与驾驶员并排坐下。
  中士没再说什么,士兵们不用指点也知道,该往哪里开。
  因为纳依保持沉默,士兵保持沉默,所以叶琳娜也一声不吭。而沉默给她带来了安全感。她注意到,士兵身上都带着自动步枪。
  路两旁长满仙人掌,构成两排天然的篱笆。篱笆后面是竹林。起初路面是沥青铺的,是一种深青色,后来吉普车上了土路,身后扬起一团团弥漫的灰尘。清晨的阳光透过灰尘照着大地。灰土中有几只狗在哀嚎,那嚎声犹如人的一样。
  “我们要顺便到一个地方去。”中士说。
  他把脸转过去对着太阳,就打起盹儿来。他那张脸是古铜色的。他的宽檐帽放在膝盖上。
  他们驶入一个村庄,车子在一间长长的平房旁停下。这屋子隐藏在一片树冠像亚麻荠的高大树木下。中士在一个士兵陪同下快步走向那屋子。他还未来得及登上石阶,屋里就跳出几个下等兵,一见到是中士,便立正直挺挺地站成一排。
  中士只对他们点了点头,就进到屋里,而他们仍保持原状站了一两秒钟,打量着叶琳娜。
  叶琳娜脑子里突然想到,他是故意到自己管辖的分队来的,好让同事们看看,在这拂晓时分坐在纳依车上的是一位多么漂亮的女人。
  “纳依是好人吗?”她问司机。
  司机瞪了一眼,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这位士兵还说,中士很擅长使用冲锋枪,他本人为能在中士手下当差而感到荣幸。
  中士这位“好先生”过了10分钟才从屋里走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些士兵。他们已经不再往叶琳娜这边看了。她觉得,他们好像因什么事而受到了训斥。
  纳依坐到自己的车座上,通告说:“好了,事情办完了,可以聊聊了。”
  太阳很快就升高了,无数小鸟在欢唱着,蝙蝠都飞到密林里躲藏起来。右边有一条河,河后面是一片蔚蓝色的丘陵。
  叶琳娜转身对着中士,等待着昕他说什么。
  他讲起了历史。
  “我们,泰族人,”他说,“大约在1000年前来到这里。我们到来之前,这里生活着孟族人,他们建立了德瓦拉瓦基国。”
  “那你们原来生活在哪里?”叶琳娜问。
  “我们生活在山里,我们生活在中国四川。我们征服了这片土地。您知道吗?我们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殖民地。没有人能战胜我们。我们的历代国王都很英明,他们都向大家保证过,他们决不给任何人任何东西。”
  说到这里,中士笑了,接着又补充道:“好女人也应当保证,不给别人任何东西。”
  车子又上了柏油路,轻轻地摇晃着。叶琳娜已经开始打盹儿入梦了。
  中士继续讲述着,嗓音温和平静,宛如一位往返于韦列弗会和莫斯科、或者韦列弗金和纽约之间的导游。
  叶琳娜睡着了,但时间不长——当中士提高嗓音的时候,她便醒了。
  “您觉得枯燥吗?”中士问。
  “不,我很感兴趣。只是我英语不好,没有完全听懂,”
  “我在澳大利亚上过学,”中士说,“我们有一所大学,但是并不好,我太想接受良好的教育了,因此就到澳大利亚去了。是交换的。他们的人到我们这儿来研究佛学;我们到他们那儿学打炮。”
  中士高兴起来。
  “你上过学吗?”他笑过之后,问道。
  “我跟您说过,我是一名教师。”
  “你有丈夫吗?”
  “我丈夫已去世。牺牲了。”
  “在战场上吗?在阿富汗战场上吗?”
  “不,是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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