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仙履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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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仙履奇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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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铭提著手上的一包豆花,又看到我方才买回来已放在他桌上的那份,惊呼:“没想到我们这麽有默契,我也正好想带一份给你。”   
  “少岔开话题,你去约会了,是不是?”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阿铭倒真是会卖关子,挺沉得住气,慢条斯理的除去鞋袜、脱去外套,坐下来将他带回来的那袋豆花盛在碗中,递过来给我,“吃吧!我是诚心诚意要向你道谢。”   
  “别想用一碗豆花就来搪塞我!”我可是没那麽好打发的。   
  “别急,这只是聊表我的心意,虽是自家兄弟,但你的大恩情我还是会酬谢的,我绝不是会过河拆桥的那种人。”   
  他已间接承认他与徐桂慈的事,虽然不免令人跌破眼镜,但其实我内心还是很为他高兴,只不过我不能原他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作法,不禁闷哼一声,“哼!还敢说是自家兄弟,这样的大事居然也敢瞒我!”   
  阿铭耐心的解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而恰好你最近又那麽忙,连自己女朋友都没空照顾,哪还会注意到我。”   
  他说的倒没错,我这几天是忙过头了,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给佩娟回信,有几次她打电话来,都还得阿铭替我们传话,想想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气也消去许多。   
  “说说细节吧!”   
  阿铭搔搔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我们觉得可以在一起,就这样罗!”。   
  我岂会让他如此轻易蒙混过关:“别跟我打马虎眼,就从你们单独会面那次说起。”   
  “她承认我们第一次碰面时,她对我的印象不如对你来得深刻。”阿铭有意无意的瞅著我,被他一瞧我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能够被像徐桂慈那种绝世美女注意到,男人很少能够不动心,不过朋友的道义我总还懂,况且我心中终究还有一个佩娟,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她并不在我身边,对未来的一切也都还没有定论,但这种情况对一向希望感情之事能越简单越好的我来说,已算是够复杂的,复杂到我根本不想去碰的地步。   
  “我绝不会做出背叛朋友的事,否则必遭人唾弃。”我对阿铭郑重的发誓并接著解释:“那次我大概话太多,她才会比较有印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他的风头。   
  “当时我们根本还没有任何开始,哪里谈得上背叛不背叛。”阿铭看我如此认真,不免安慰我,不过言下之意好像又在暗示,现在情况则大不相同,隐约有今非昔比的意涵。   
  “我知道同时也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可是当她这样说时,我还是有一丝丝的难过,所以……”这次换阿铭用带有愧疚的眼神看著我。   
  “所以怎样?”我催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便告诉她,你已经有女朋友的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想不到阿铭也开始懂得耍心机、玩手段,谁说失恋才能人成长?依我看,恋爱也会!   
  我轻拍两下手,显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这下咱们算是扯平,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对了,”阿铭抬起头,眼中又现出采,“我表现出那种绝不恋栈的态度,所而引起她的注意,毕竟一开始对她有兴趣、想认识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种天之骄女有时候就吃这一套。”我对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几分得意。   
  “没有,我没有再用你那套欲擒故纵,玩弄心理战的手法。”   
  “哦!那你究竟是怎麽办到的?”   
  “说实话,我把我们全盘的战术都告诉她。”   
  哪有这种自掀底牌的自杀式作法?我大吃一惊,赶忙问他:“天啊!那不是完蛋了吗?”   
  “没错,一开始她也很气愤,气我们欺骗她,尤其是看手相那一段。”   
  我心想,你该不会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我头上吧?那我岂不是枉做小人?   
  “我很真心诚意的向她道歉,她却问我,为什麽要说破?”   
  “对啊,为什麽?”我也不禁有疑惑,之前不是都进行的很顺利吗?何必自毁江山、自废武功?   
  “我跟她说,因为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所以不愿用任何不诚实的手段来欺骗她,我只希望她不要全盘的否定我,至少能给我一个机会,即使不能成功也不要紧,”阿铭用充满感情的声调回忆当时景象,“我要的就只是请求她一个机会。”   
  “她答应?”我听傻了,没想到阿铭能说出这麽真挚诚恳的话语,以後谁还敢说他不善言词?   
  阿铭点头。   
  啊!我如遭电殛,好像被当头棒喝一般,对於情爱之事我反倒没有阿铭看得透彻,当真符合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名训,心中不禁油然生起一股敬佩之意。           
     
第六章 前尘往事         
     
  往後的一个月我终於能体会什麽叫“独守空闺”的寂寞,由於我忙碌的社团活动工作刚好告一段落,现在开始则轮到我每天夜里留在寝室里看家,而阿铭自然是“夜夜春宵”,一天到晚往外跑,与徐桂慈正是陷入热恋当中。   
  一天夜里我正在屋内写信给佩娟,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回来啦!”阿铭竟然这麽嚣张,学我从前进门时的呼喊。   
  “你回来了!”我连头都不肯抬,只是敷衍似的回应著,早看腻他那副完全沉醉在幸福当中的嘴脸,不过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为了怕触景伤情。   
  “还在写信给女朋友?”阿铭大概心情好,便涎著脸,多跟我谈两句。   
  想想也真好笑,我怎能因为看到朋友的快乐便跟他反目?所以不免放缓口气问他:“又去哪约会?”这是我最好奇的部份。   
  阿铭的真诚或许会令徐桂慈感动,但他们是一文一武、一动一静,徐桂慈爱艺术,阿铭则热爱体育活动,严格说来,两个人的世界几乎是没有交集的,如果光是只有一时的冲动,这一段恋情如何能持久?   
  “我们今天去看职棒。”阿铭兴奋的说。   
  “哦!”这倒令我有点意外,“她也会看职棒?”很难想像徐桂慈在棒球场边疯狂为球员加油的样子。   
  阿铭笑著说:“你不知道,刚开始她居然连棒球的规则都不知道。”在阿铭的世界里大概无法想像会有这种人存在。   
  “那怎麽会……?”   
  阿铭问我:“你有没有亲自去球场感受过那种几乎令人热血沸腾的气氛?”   
  我点点头,那种感染力的确极为强烈,尤其是当你和支持同一队伍的球迷在一起时,在现场看球赛的魅力简直要令人著魔,大家的情绪起伏完全受场上各种情况所左右;当然,照心理学家的说法,这只是一种群众集体催眠的现象,可是谁会管那麽多?   
  “她喜欢吗?”   
  “刚开始还不适应,但不久後就忘情的和大家一起呐喊、一起加油,甚至一起跳波浪舞,是彻彻底底的投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说自小到大自己都是规规矩、文文静静的模样,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样忘情的发泄;我们还约好,下次我要带她去看职篮。”   
  “没想到爱情的力量这麽伟大,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个性!”   
  阿铭摇头,“你说错了,”我不免诧异,阿铭解释:“你以为是我改变她的吗?不是的,我只是为她开启一扇窗口,提供她另外一个观察世界的角度,这样一来自然让她的生活变得多乎多姿,而且更为丰富。”   
  阿铭虽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说法,但因为无从查证起,所以也只能姑且听之、姑妄信之),但我却发觉他显然是个天生好手,这并非说他是花花公子型的人物,擅於玩弄感情,而是他是真的懂得如何去经营一段感情,我相信他定能妥善处理他与徐桂慈间的恋情,不必他人为他担心;转念间又想起,自己当初居然会不自量力,想充当他的军师,还胡乱出些馊主意,不禁觉得汗颜。   
  “当然,”他继续补充,“这样的分享是相对的,我自己也从中获益不少。”阿铭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红楼梦》,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指著其中一段,“有些地方不太懂,桂慈说可以先请教你。”   
  “你也看《红楼梦》?!”我的嘴巴几乎快合不拢,仔细一瞧,书中还真的密密麻麻作了许多眉批和注记,可见他是有用心在看,而不是随手翻翻而已。   
  “其实这本书还蛮有意思,不晓得为什麽从前会忽略掉世上有这些好东西。”   
  不仅是文学,阿铭也津津有味地开始接触音乐、美术及戏剧……等艺术领域的事物,我觉得他正逐渐在以“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为目标而迈进,同时我也相信,有人宁用静耗尽一生的精力,不断地找追寻共渡一生的伴侣,为的便是想达成这个目的。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春假终於开始,这是这学期中仅有的较长假期,我像只候鸟似的,等时节一到便迫不及待地朝北飞奔而去。   
  到达佩娟的学校时已是夜幕低垂的时候,和一般大专院校女生宿舍的情景没啥两样,门前总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热闹的像是夜市一般,有许多男学生正在等候著自己心仪的人。   
  我在门口“男宾止步”的牌子旁按下她们寝室对讲机的通话钮,来应声的是她的室友,但不知什麽缘故,她却用一种颇不耐烦的语气说:“知道啦!知道啦!不是跟你说过她正在浴室嘛?马上就出来,不要再催了!”   
  我摸不著头绪,不过看样子可能还要等上一会儿,所以便退到宿舍前的花圃边去候著。   
  和我一样在楼下等人的男生极多,大部份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但其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引起我的好奇及注意。   
  那个男的大概比我长上二、三岁,长得极是俊俏,脸上却有股说不出的苍桑味道,更特别的是,他身上著的不是一般便服,而是一身戎装,那袭草绿服穿在他身上,更显挺拔、威武。   
  他坐在我身边抽著烟,我一向受不了烟味,也不喜欢看人抽烟的样子,但却不得不承认,他那抽烟的姿态实是潇洒已极。   
  正当我在观察他时,竟冷不防和他四眼相对,不禁略显尴尬,只得讪讪而笑,“你在等人?”我心中暗暗咒骂自己,在这里坐著自然是等人,我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怎会问这种几近白痴的问题?所以连忙补充:“等女朋友?”   
  他居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不过还是点头承认,然後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香烟问我:“抽烟吗?”   
  “不了!”我摇头谢过。   
  我注意到他的胸口别著一个奇特的徽章,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那代表一个训练极严苛的特种部队,据说是国军中最菁英的一队。   
  他发现我的讶异,骄傲的指著徽章对我说:“你知道这个?”   
  “前不久才在电视新闻节目上看过介绍。”   
  “这必须要忍受三个月魔鬼般的训练,尤其最後一星期号称‘地狱周’的课程几乎快让人崩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他擦擦上面的灰尘,似是无限珍贵。   
  看他黝黑粗壮的手臂上彷佛还有些伤痕,大概是刚结训,所以特地利用假期来向女朋友炫耀成果。   
  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还是很注意宿舍门口的动态,蓦然看见佩娟从楼上走下来,便不再谈下去,连忙起身准备迎向前去。   
  看得出佩娟的匆忙,因为她的头发尚是湿答答的,显然是听到我来了,即使刚才洗完澡,却连头发都还没空吹乾便冲下楼来。   
  奇怪的是,当我起身的时候,我身畔的军人居然也跟著站起来,而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块头居然比我高上十公分左右。   
  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向前走去,但前方却只有佩娟一个人迎来。   
  佩娟见著我本是一脸的喜悦,忽然间看到我身边的军人,先是愣了一会儿,接著脸色倏然一变,成了惊愕的表情。   
  佩娟向我冲过来,拉著我的手便往学校操场的方向跑去,由於她是如此用力的拉扯,我的手腕竟感到一丝的疼痛。   
  军人也尾随在我们身後,紧追不舍,其实以他的体能状况,早就可以赶上我们的,但他却好像有所顾忌,始终只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距离。   
  我们三人就一前一後的跑过大半个操场,这样的举动被校园内其他学生注意到,还引起一阵不小的议论与骚动。   
  佩娟拖著我这个楞头楞脑的大傻瓜,跑著跑著终究是累了,我也是上气下不接下气的喘息,不得已只好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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