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仙履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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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仙履奇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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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同意离婚。   
  在这段过程当中,小慧的母亲早就对她没有任何爱意,也不再亲近,小慧甚至还能隐约察觉到,母亲在心中一定曾暗暗怪罪她,当初就是因为生下的是“她”而不是“他”,并且还连带害母亲失去生育能力,才造成後来家庭失和的局面,所以母亲离开时才会情愿放弃监护权,根本不愿带小慧走,也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事实是不是如此,小慧再也没有机会问母亲,因为听说没多久後她便改嫁他人,并移民到国外去了,当时的她才只有十岁,却要从此在心中背著这个沉重的负担,直到现在。   
  两人的婚姻关系虽告终结,但双方家族的势力却由此正式开始绝裂,精明的商人本该是求财不求气的,但实在是彼此心中都有著难解的怨恨,竟导致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失去理性的结果,双方势同水火,全面宣战,大打出手。   
  小慧的父亲穷於应付这些商场上的争战,无心也无力再多匀出一点时间来陪伴小慧,虽然在物质上父亲并不吝啬,总是尽可能给她最大的满足,但在小慧的成长过程中,缺席的父母却是她毕生最大且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长期互相拼斗下来,双方都是损兵折将、大伤元气,早是弹尽粮绝,欲振乏力,已呈强弩之末,成为苟延残喘之势,最後只好各自草草鸣金收兵,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场,谁也没占到丝毫便宜、讨到半点好处。   
  这些年来,小慧家依靠剩下的几分田产虽然尚能维持丰衣足食的生活,但声势却是大不如前,一切都从炫烂归於平淡,家中往来的亲朋好友也跟著明显减少起来,小慧的父亲再也不必每日为俗务缠身,弄到日以继夜、晨昏颠倒的地步。   
  小慧并不为此感到忧心,甚至还在心中窃喜,天真的以为,父亲从此之後便会安安份份的重返家庭,给予她迫切需要的父爱与温暖。   
  没想到她父亲过惯以前那种颐指气使、威风凛凛,随处都有人巴结奉承的热闹生活,著实不甘寂寞,只好往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处寻去,妄想用大把钞票换取短暂的繁华风光。   
  最伤小慧的心莫过於半年前,父亲结识一名欢场女子,对她深深迷恋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最後传出该女子怀有身孕的消息,且经检验结果得知将会是一名男婴,这对一直期盼能有个儿子继承家业的父亲而言,自然是莫大鼓舞、乐不可支,当下便决定要娶该女子为妻。   
  此际小慧已成长至青少年时期,正是最叛逆的阶段,同时也真的害怕父亲有了新婚妻子後,必会更加冷落自己,所以对父亲这门续弦的婚事是毫无理性,一味疯狂地反对到底。   
  这对父女间的关系向来就不甚亲密,如今更是降到谷底,一次强烈的争吵中,父亲怒不可抑,突然失手甩了她一巴掌,小慧气愤不过竟离家出走。   
  “自小到大,父亲从来不曾打过我,这次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虽然早已事过境迁,小慧仍是恨恨的说著。   
  我关心的问著:“你单身一个女孩子,逃家後能躲到什麽地方去?”   
  “去找大智啊!就像这次一样,他是我唯一的避风港。”   
  “啊!”大智突然醒悟,“所以那次你到学校去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没错!”小慧承认,“虽然到学校找你时,你正在进行极重要的实验,没空陪我,但即使只是留在房中等你,知道不论多晚,你终究会回来,这让我有个可以期盼的希望,是你让我对人世间的情感还保有一点信心。”   
  “对不起,当时我太投入於研究,冷落你。”   
  小慧摇头说:“不!你并没有犯下什麽错。”然後便问大智:“还记得我们最後为什麽分手吗?”   
  “我不肯送你一程,陪你回家。”   
  只见小慧点点头却又连忙摇头,这下我和大智都迷惑起来。   
  “可说是,但也不是这个原因。”小慧解释:“我相信你确实愿意真心照顾我,我只是还想试一试,想知道你爱我多深,肯愿为我付出多少、牺牲多少。”   
  “啊!”我在心中忍不住一声长叹,知道这些前因後果,我终於恍然大悟,明了小慧为何会对大智始终怀有不安定、不安全的感觉,因为她是那麽渴望有人温柔相待,却又害怕随时失去真爱。   
  小慧接著说:“我既能够自己长途跋涉的到学校找你,又怎会无法一个人返家呢?”   
  或许是当局者迷,大智显然还不能明白小慧的意思,所以问她:“可是你不就为了坚持要我送你回家,才在月台上和我大吵一架?”   
  “我是故意无理取闹,看你能容忍我到什麽程度。”小慧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大智高喊,看来这只呆头鹅总算开窍,“可惜我没能通过那次考验。”   
  “你还没搞懂吗?”我进一步向大智补充,“就算你那次肯花时间陪她回家,还是会有下一次的考验。”   
  小慧同意,“而且考验会不断持续,直到你承受不住为止。”   
  大智垮著脸说:“这不就像是破坏实验一样吗?”   
  这下轮到我和小慧被弄糊涂。   
  大智说明:“在工程研究上,有时候为了检验某个物体所能承受的最大压力,必须在试体上不断施压,直到崩溃为止,如此便能准确的测出其抗压强度。”他不愧为学理工出身的人,居然可以举出这麽贴切的例子来说明。   
  小慧问:“这种实验绝对不能用在极珍贵、极稀少的物质上吧?否则即使得到答案又有何用?检体一旦遭到破坏,便再也不能复原。”   
  我下了最後的结论,“所以爱情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检视的。”   
  “看来我是选错了方式。”小慧苦笑。   
  大智指著墙角那个混混问:“那他又是怎麽一回事?”   
  “和你分手後,我不想回家,也没什麽地方可去,在外游荡好一阵子,後来实在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正巧遇见那个人,他说只要我乖乖和他配合,他就可以帮我赚钱维生,为了混口饭吃,同时为了薄惩天下的好色之徒,我勉强答应与他搭挡,没想到这次居然未能摸清对方底细,碰上乔装成寻欢客的便衣刑警,终於失手被补。”   
  小慧其实说得极为含蓄,甚至在某些关键点上仍有交待不清之嫌,譬如:她与该名混混间如何合作?犯过几次案?有没有成功过?有多少被害人?骗了多少钱?但怕她感到困窘及难堪,我和大智都接受她的解释,不再逼问其他细节。   
  不过大智还是要提出最重要的问题:“可是,现在我们要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带你离开警局?”   
  正当我们仍在为此大伤脑筋之际,又有新的情况产生。           
     
第八章 横生枝节         
     
  不晓得从何走漏风声,突然间有大批的媒体记者挤进这原本就十分狭小的警局中,一群人像是见血的苍蝇般蜂拥而上,我和大智几曾见过这种大阵仗,一时被这场面吓呆,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人还未走近,照相机的镁光灯在老远处便不停的闪烁,亮得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过这也使我随即反应过来,这些人来势汹汹,肯定是冲著小慧这个案件而来,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慧的父亲虽早已淡出商场,退隐多年,但他的传奇故事至今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一举一动仍是大家注意的焦点,小慧是他的独生女,如今身份曝光,拜盛名之赐,自然要引人侧目,更何况我们居住的这个小镇生活向来纯朴、平静,如今竟也有这类诈骗集团的案件发生,自然会招来新闻记者的追踪采访。   
  小慧仍在懵懵懂懂中,弄不清楚整个状况之际,便有三、四支麦克风逼近她的胸前,只听见记者们七嘴八舌,每个人劈哩啪啦的提出五、六个问题,根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问些什麽。   
  小慧眼中露出惊吓的神情,慌乱的不知如何答话,下意识里用手推开麦克风,但记者们彷佛失去理性,非得追根究底不可,哪能容她轻易逃避,又是步步逼近,不一会儿,小慧已被迫入墙角,再也无处可躲。   
  “大智!快!”我和大智不愧有多年的交情,彼此间早建立起一种深厚的默契,在这当口我不必多说,仅是低唤一声,他便明白我的意思。   
  我和大智两人推开记者的重重包围,挨近小慧身边,将她置於我们的身後,双手互握,形成一道屏障,护卫在她之前,不让任何人再越雷池一步。   
  我伸手阻止记者的拍照,并大声高喊:“对不起!我们不接受任何人的访问!”   
  记者们还不死心,问:“袁小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小慧则转身面壁,乾脆来个装聋作哑,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或许是无计可施,有个记者只好转移目标,朝我和大智放支冷箭,“请问你们两位是她的什麽人?”   
  我心知这必是对方故意布下的陷阱,所以也学小慧一样,打算闷不吭声,相应不理,没想到大智毕竟还是太过稚嫩,中了这种老把戏的圈套,居然上钩,自行承认,“我是她的男友!”   
  记者间一阵哗然,大智这一答话,就像是原本密实的防洪大堤被打开一道缺口,既然有了可供著力之处,哪能不善加利用,於是各类问题便如连珠炮般不断朝大智飞射而来。   
  “你叫什麽名字?”“你们认识多久?”“你的女友是泰安集团袁俊泰的女儿吗?”   
  “袁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袁先生如今人在哪里?”“他会不会亲自出面解决?”“袁小姐为什麽会和诈骗集团的人在一起?”“她犯案你事先知不知情?”“你曾参与这些案件吗?”“你在这些案件中扮演什麽角色?”“她犯罪所得的款项是不是都交给你处理?”……他们的问题接二连三,简直是无穷无尽的疲劳轰炸。   
  面对记者的提问时应谨记一个原则,除非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任何保留,愿意掏心挖肺的回答,否则随便接腔的结果,往往只是引来更多的问题,尤其是具有新闻价值时,这些记者们经常是契而不舍,至死方休。   
  大智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这下却是误打误撞,让他逃过一劫。   
  我实在不愿这些记者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但在此刻的情况下又不能抛下大智,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只好挺身而出,学电视上那些经常被记者包围的政治人物般,高举双手大喊:“对不起!”   
  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我还故意停顿几秒,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视线自大智身上移开,然後才说:“对不起!这整件事情,警方还在调查阶段,在案情尚未厘清之前,一切都是无可奉告、不予置评。”   
  我和大智可学乖了,反正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论记者如何引诱我们开口,翻来覆去就是“无可奉告”及“不予置评”两句话。   
  虽然这些如狼似虎的记者们暂时是拿我们莫可奈何,束手无策,却仍不死心,不愿放弃,依旧紧迫盯人的围绕在我们身边。   
  眼见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正在苦思如何脱身之策,忽然闻得一阵熟悉的女声自警局另一侧传来,“请问你是在哪里认识袁小姐的?”   
  我放眼望去,没有想到佩娟居然也在警察局中出现,她身穿一袭白色衬衫,配上一件紧身牛仔裤,扎著马尾,脸上略施胭脂,肩上还背著一台相机,挽起袖子,手中拿著笔纸,正全神贯注地向那名混混发问,瞧她这个架势,俨然是一副职业记者的精明模样,远远看著她,我的心中隐隐涌现一股莫名的恐惧,发觉自己与她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存在。   
  该名混混似乎对接受记者专访早已司空见惯,极具经验,一点也没有寻常罪犯该有的羞愧或悔意,反而是洋洋自得,正对著佩娟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为了怕被佩娟这初出茅芦,尚在实习中的菜鸟记者一个人抢去所有独家内幕,占尽光芒,其他记者不得不立即放下我们这群完全不合作,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受访者,转移战场加入战局。   
  那名混混彷佛受到极大的鼓舞,说得更为起劲,正在口沫横飞地高谈阔论,几乎有问必答,简直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这种人确是最受记者先生女士青睐的类型。   
  我抹抹额头的汗水,暗暗松了一口气,终於暂时摆脱那群记者的纠缠,方才差点被他们搞到焦头烂额,招架不住。   
  “咦!”大智指著佩娟,问我:“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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