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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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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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想起一件事,那是儿时,我亲眼所见天上飞下一只老鹰来抓刚出壳不久的小鸡,母鸡见了没命的跑去和老鹰打架,老鹰赶跑了,母鸡却在地上很久站不起来,那时我还很小,都被鸡妈妈感动得哭了,20多年过去了,我自己当妈妈了,我常常想起那只和老鹰打架的鸡妈妈。
  不到两个月我就开始上班了,这时候服务站又调来了一位管理人员。他是文革时期提拔上来的运输科支部书记,后来生产走向正规了,他又什么都不懂,实在没地方安排他,只好让他来服务站了,他来不久谢叔就因高血压引起脑溢血不能上班了。这样服务站的主要管理我还得参与,家里的家务事我还得做,晚上我还卷烟,妈妈和和平虽然也帮我包烟,妹妹也帮我带人,可是我一天没有一点休息时间,我感觉我就像个机器人那样,从起来就开始忙。我一天忙得除了给女儿哺乳外没有一点时间抱她,妈妈有时候说我都没有好好的抱过女儿,其实我心里好想抱啊!可我那来时间抱。女儿几个月了我都没给她洗过澡,全是妹妹给她洗。
  妹妹给女儿洗澡时总是一只手把女儿整个的托起来,把小脑袋用手掌捧着,身子放在手臂上,这样先洗头,洗好头再把小家伙放水里洗身上。看着妹妹给女儿洗澡我很想去帮她,可妹妹不让,说我笨脚笨手的。
  女儿才个多月时,一天我趁妹妹不在,就倒了一大盆水,想自己给女儿洗。妈妈见了不让我洗,说我没有经验,天又冷,怕我把女儿冻着。我不听妈妈的,学着妹妹的样子给女儿脱光了,把头放到手心里先洗头。当我看到冻得嘴唇都发紫的女儿脚手并用的比划着时,心里的那种爱,那种痛可能只有一个当母亲的才能感受到。可我刚用水浇到小家伙头上时,她吃惊的大动,随着扑通一声,女儿头先脚后整个人掉进了盆里。我吓得不管倒顺,一下子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小家伙“阿嚏、阿嚏”的直打喷嚏。妈妈吓坏了,二话没说,跑过来就给我背上来了几下,我自己也吓得直冒冷汗。
  早上妹妹要抱着女儿去上班,妈妈总交代多包点,说六月毛毛怕北风(毛毛是贵州人对婴儿的称呼)。平常女儿晚上也是妹妹包好再放到我床上来。一天,天有点冷,妹妹晚上有病人,让我自己给女儿包好,妈妈说她来包,我不让,难得有个机会让我包,我把女儿用毛巾被包好,用小棉被盖上,小棉被上灌了六个盐水瓶的开水,上面再盖上大棉被。
  睡下一会女儿就哭开了,我喂她吃奶她也不吃,女儿从来没有这样哭过,我急得不知所措,再摸摸她,手脚都是热的,妈妈在妹妹的房里听到女儿哭得急,跑过来掀开被子一看,一边把女儿抱了起来,一边骂我,“你蠢得和那猪一样,你是想把她煮熟吃了是吧?你给她盖这么多,还灌这么多的开水瓶给她围着。”我再看看妈妈抱着的孩子,连眉毛都是湿的。
  以后的日子里,我的心情总是跟着女儿的哭声和笑声变换着,为自己所做的傻事而后怕。对女儿,真有放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的感觉。
  四个月的女儿因为吃西瓜多了,开始拉痢疾,只好住进传染病院,因为女儿不爱哭,又因为她胖乎乎的,护士们特别喜欢来抱她,可我心里担心她们把其它病传染给女儿我常常抱着女儿躲她们,妹妹带女儿时常常唱一首歌给她听,颖听惯了这歌,在困时只要唱这歌她就睡觉了,女儿住院只能由我自己带了,因为传染病院在万山,哄女儿睡觉时我也唱那首歌给女儿听,几天后,全院的护士也都会唱了,只要见颖就唱“摇啊摇摇啊摇,宝宝快睡觉,摇啊摇摇啊摇,宝宝快睡觉,盼儿快长大,盼儿快长高,摇啊摇,摇啊摇,宝宝快睡觉,快睡觉。”护士们在一起嗑瓜子,颖望嘴,护士们把手伸给她,颖真的慢慢的试着把手伸过去抓上一粒瓜子往自己嘴里放,护士们惊讶,感觉奇怪,说难以相信四个月的孩子会自己抓东西吃。
  住院一个星期了,颖的病一点不见好,头上到处都是打针的伤痕,头发也剃得乱七八糟的,女儿只要是剃她头发她就大哭,我心痛得不得了,颖一天天的瘦了,我心里急。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见女儿原来是拉绿色的大便,后来拉红的了。我就去找聂妈妈,我边哭边把女儿生病的事告诉聂妈,聂妈妈听了笑着安慰我,她说不用急,吃点草药就好了,她说有一种叫铁扫帚的小树,小叶,开紫色小花,山上到处都有,只要去弄一点树皮煮点水给颖喝了就会好,她说让我悄悄地去做,不要告诉医生。这天正好是星期六,和平上万山来看女儿,和平连夜去挖了铁扫帚根,把皮剥下来煮水给颖喝,这药特别的苦,颖开始不肯喝,紧闭着嘴,我让和平把她鼻子掐住,她张口呼吸时就喂,第一口给喂进去了,可太苦她全吐了,第二口我刚用小匙子放到她嘴边,和平正想掐她鼻子,她马上张大嘴很快的把药喝了,可还是苦得呕出来了,我还没准备好她又把嘴放到我匙子上来了,才四个月的孩子是怕掐她鼻子才这样乖,和平见颖这样,眼泪止不住的淌,不停的说“太可怜了,太乖了,太聪明了。”
  铁扫帚真的是神药,女儿就喝这么一次,痢疾就治好了,这药的功能很多,止血消炎也特别的见效,后来我又用这药救过姐姐的小儿子,当地人在山上有胃痛和跌伤的都用这植物,这药救过不少人的命。
  女儿出院的第一天我和和平就抱她去照了相,女儿不光是我的心头肉,也成了和平的心头肉。
  
  第八章 学理发
  
  离开服务站——姐妹和好——学理发——邻居白师傅——新的环境
  
  离开服务站
  
  服务站新来的领导,是文革时期的书记,他下了后人们当着他的面还是叫他书记,背地里叫他草包。其实这个人不是个恶人,但是一点不懂管理,就会打官腔,每天上饭店二两小酒喝起,这样上行下效,服务站马上出现了亏损。冯姨退休了,书记为了证明他没有贪污,让我去管两个月饭店旅社。
  我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呆在饭店,精心管理,饭店旅社又反亏为赢了。可我还只能是临时工,我的工资还是那些正式工——单位派来的管理人员说了算。这时候妈妈又上万山给二哥看家去了,二哥带着嫂子和小的侄儿出去玩,鸽子要读书,妈妈就上万山看鸽子去了,妹妹也被单位里派出去学习心电图,我又请不起保姆,我一想没意思,我为什么这样为别人挣钱,我要是把这么多精力用来自己做生意,怎么也不可能才这点收入,于是一个辞职的想法在我心里产生了。
  在管饭店这两个月里我有时候背着颖去上班,特别的累,女儿也休息不好,后来我就把她托付给邻居李妈带,颖太胖,又特别的好动,李妈也吃不消,再说我不能让李妈长期给我白带娃娃。
  别人管饭店都会在饭店吃,而我和谢叔从来不在里面吃东西。要想堵住漏洞自然要得罪一些人,其实一般的待业青年很好管,大家都想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不好管的是那些正式工,他们名义上是管理人员,但是工作中却不能以身作责,还经常要闹不团结,工作中互相拆台。
  在一些人的心里我变成了厉害女人,管他(她)们管得凶。一天我从地磅房过路,过磅的小伙子突然从他屋里冲出来,一把把我拉进他的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给了我一拳,口里还念念有词的说,大家都说你利害,我不相信,我就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别人怕你我就不怕你。
  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我,因为我和他一点交往也没有,他既不是待业人员,又不是运输科职工,和我八杆子都打不着。可是我不能白让他打,正在这时他的女友突然从他的卧室跑了出来,边拉开他边劝我,她刚把这混帐东西拉开,那家伙又冲过来,他总是面向我扑过来,我见他前面是空的,就对着他下身踢过去,他连扑过来几次都被我踢开了,很快就来个驾驶员,他把我从那屋里拉了出来,开始他以为是我跑到别人家去打架,我向他解释,他这才知道了真相,边说那人不是,边把我拉到他车上送我回家。
  第二天运输科保卫来解决问题,把我和那人都叫来,和平也来了,让我们说说打架经过,那人就说了,他说他老听别人说我厉害,他就不相信,想试试,文的不行,用武的看我能怎么样,其实我知道他就是听她女朋友说的,因为他女友在饭店上班,不过我和他女友从来都是很客气的。这事让我想到,其实我这样卖力并没有人说我好,我是傻,更坚定我去自己寻找出路的决心。
  可是这样的气我不能白受,我要求处分他,我说我要上告,保卫和书记把我叫到一边,让我别告他了,说他是孤儿出生,是个没有脑子的人,让他在经济上赔偿我一些就放开手吧。我说我不要他赔偿,我咽不下这口气,保卫没办法就让我去查检,看伤着哪里了,看了伤再说。可那人说他被我踢了下身,小便都有血,还说痛,但保卫和书记谴责他,说他伤得再重也不可能给他治疗,因为我是自卫,可那混帐却说是我冲到他家去打的他,还说得有板有眼的,虽然保卫和书记相信我不相信他,可他这样让我很生气,我觉得他太可恨了。
  事情没有做出处理,让我先去看伤。可我身上的确一点伤痕都没有,甚至连皮肤都没有一点损伤,可是我气,想整治这家伙一下,就把这事和疗养院的一个医生说了。这医生平常也爱和我开玩笑,听了也很生气,他说你不是也小便有血吗?你还肾脏都受了重伤。说着他就让我和他一起去检查,我以为他要去医院找熟人给我证明呢,还为其他医生到时候出假证明担心,谁知道走到医院他让我去拿一个装小便的杯子,然后拉着我的手,我还来不急把手缩回来,他拿出一个注射针头啵的一下给我手指给扎破了,痛得我哇哇大叫,气得我忍不住的想骂他,他却恶作剧的坏笑,说快上厕所去啊,把手指上的血挤在尿里,然后拿去化验,包你吓这小子半死。
  化验结果一出来,医院医生马上通知我住院,这下可把我难住了,反正医院的医生也不认识我,趁医生没注意时,我悄悄的溜走了。
  保卫把那混帐叫来拿出了我的化验结果给他看,他一看问题严重了,再也不瞎说是我去打他了,当场向我赔礼道歉,关要求我不要把他告上法庭,主动要求赔偿医药费,他不想让我住院,他要求一次性赔偿。其实我哪敢住院,我也不想住院啊!恨他时真的想整治他,可是看他做那可怜相时又觉得他可怜,想到他是孤儿,女友又没有工作,不想做得太过分。再说,我自从生了女儿后胆子也变得小了,我做什么都会想到女儿,我怕把事做过了别人来报复我女儿,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干什么都顾虑重重了。看那人低三下四的认错我没让他赔多少,只让他赔偿了不到200元钱。可我收下那200元钱时给他丢下了一句话,我说“这钱我一分不会动你的,哪天你让我心烦时,我要把这钱还给你做医药费的,你爱打架下次我陪你练。
  这事过去没两天,正逢大龙街上赶集,赶集天单位都会提前下班,我刚好下班走到大龙街上,看到很多人围着看热闹,说是打架了,我怕看打架,赶快走过了,突然听到很熟悉的声音大声求饶,我忙跑过去看,只见和平的小弟亦保正骑在那打过我的人身上,一边打,一边说,有本事你找我打架,你欺负她算什么本事,欺负一个女人还在人前称英雄?我吓了一跳,我赶快用手把围观的人群分开,把我那小叔子拉开,让那还扒在地下的混帐赶快跑开。
  原来和平的弟弟和我二坑的其他邻居小伙子们听说我被人欺负了,跑来为我出气,我和和平都不知道他们是听谁说的,他们来也没进屋就直接找那人去了。第二天那人就住了院,包得满头的白纱布,小叔子为这事赔了钱还受了处分,我也按我说的把医药费还给了他,原本我并没有心要怎么去惩罚他,谁知道这事真的弄巧成拙了,那人的女友(我一起待业的同事)从此恨上了我。
  我再不想为服务站的事得罪人,我也嫌工资太低,书记不同意给我加工资,我就再不去上班了,每天在家带孩子,也不去服务站报到了。
  服务站一天天垮了,公司几次派了人来也没能抓起来,公司这才派人上我家里给我做思想工作,说让我来服务站当站长。其实迎宾饭店是块肥肉,很多人都想去管理,公司没有要。公司来叫我,我没有马上答应,我想去,可我怕又像以前那样,我只有权干活。直到公司第三次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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