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十方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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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十方瘟神-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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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呆,牟香疑惑的道:

  “很多人来了?是些什么人呀!”

  熊娃子满脸恐悸的道:

  “刚才来过的那些人,什么堂……的人!”

  像突兀间被一只马蜂刺进肉里,牟香几乎跳了起来:

  “什么?你你你……你是说‘丹月堂’的人又转回了头?”

  熊娃子一见自己的意思沟通了,立亥如释重负的道:

  “是,是他们,十多个人……”

  牟香顿时有手足无措之感,她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骤发的场面,影子已闪至门边,细细观察,一面并将观察所见低促的传告:

  “不错;是有十多个人,丹月堂,的朋友,他们隔着这里尚有几百步远近,采取散围阵形慢慢包抄过来,每人的动作都很小心谨慎,好像不愿有所惊扰……他们之中,金、银、铁等各级执事全包括得有……”

  查既白慢慢的道:

  “目标是这幢屋子么?”

  影子点头道:

  “毫无疑问,老板。”

  居然微微一笑,查既白道:

  “好兔崽子,倒有一番心思,果真小看了他们!”

  上前两步,谷瑛又在颤抖了:

  “老查,你赶快拿定主意,我们该如何是好!”

  先向谷瑛眨眨眼,查既白背着双手,闲闲的道:

  “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主意可拿?至于该如何是好,则更不知期于何策何计了!”

  怒哼一声,牟香虎着面孔道:

  “姓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查既白故作不解之状:

  “我是说牟大娘,形势演变到这等恶劣地步,我可一点门道也没有了,真叫他娘的,呕,束手无策,实情如此,莫非我讲得不对?”

  牟香咬牙瞑目的道:

  “你们不能活神活现的待在这里,若吃,丹月堂,的人发现,你们好歹我不管。却一定会牵连上我,这岂是玩笑得的?”

  查既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当然不是玩笑,牟大娘,然则计将安出?”

  牟香急怒交加,口不择言:

  “亏得你还有你奶奶的闲情咬文嚼字!姓查的,你们不能在我的地方现出,不能叫他们看见,我老婆子开罪不起那干杀胚!”

  呵呵一笑,查既白道:

  “言之有理,我们亦不该再对牟大娘你有所牵连,就此告辞——”

  说着。他一转头,冲着门边的影子道:

  “云楼,准备好,咱们杀出重围——娘的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恁情豁死拼搏,也不能扮孬装熊!”

  猛然横身相拦,牟香惊恐得连舌头都打了卷:

  “你,你打算干什么?你你莫不成是疯了?”

  查既白凛烈的道:

  “疯?我一点都不疯,我比任何人都正常;牟大娘,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牵累你,我们更不可能在你屋里叫他们看到,我们马上就离开此地,横竖拼他一场,就是死也落得一条硬汉之名。”

  牟香那张老脸上的皱纹抖动,颊肉抽搐,她吸着气骂:

  “查既白……你个杀人不用刀的老滑货,你这不是充好汉,你是存心要坑陷我,拿口黑锅叫我背……你简直可恶可恨到了极处!”

  查既白怒道:

  “否则又叫我们怎么办?你不愿我们在此地被‘丹月堂’的人察觉,又不让我们离开,难道叫我们三个化做一阵轻风消散?”

  连连跺脚,牟香的样子像要吃人:

  “离开?你们现在只一出门,形迹就会落在人家眼里,不论你们是死是活,将来我如何脱得了干系?‘丹月堂’的人亲见你们由我的地方出去,我他娘便生了十张嘴,也难以解释得清楚,一朝被‘丹月堂’找上门来,我还要不要活、要不要混?查既白,你们嫌命氏了,却休想拖我下水!”

  忽然又十分温柔的一笑,查既白道:

  “牟大娘,上天作证,我们决不想拖你下水,我们只是打算脱离此地,免得为你增加麻烦,你想想,我们怎会连累一个善心助人如你的老大娘?”

  一旁的熊娃子不停扯动着母亲的衣角,惶急的道:

  “快来了,他们快来了,不要再讲话,想法子、要想法子……”

  牟香面孔歪曲,两边太阳穴在不住的“突”“突”跳动,她恶狠狠的道:

  “好,就算我再做一次好事——姓查的,领着你的朋友,马上回到炕底下的密室里去,这里仍由我来替你们应付!”

  查既白嘿嘿笑了,神情竟然相当从容:

  “不劳大娘你多费心,这一次,我们可不再躲躲藏藏——娘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想我查某人也堪堪算是一条汉子,却老叫人家逼得缩头缩尾,活脱一只罩盖的王八,真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那些人熊再绕回来,说什么我老查也不装孬,是生是死,我们拼了!”

  呆窒了一下,牟香的声音居然也发了抖:

  “你……你说什么?你,你们不躲了?”

  用力点头,查既白一派慷慨赴难壮烈之色:

  “对,我们不躲了,我们决心和‘丹月堂’的人豁起来干!”

  倒吸一口凉气,牟香颤巍巍的道:

  “那——那我怎么办?”

  查既白一拍胸膛,颇有泰山石敢当之慨:

  “你宽念,我说牟大娘,死活全由我们自己承担,包管不会涉及你一丝一毫,只要我们一动手,你关起门来困大觉就行,连隔山观虎斗都不必!”

  牟香的双颊抽搐得更厉害了,她的嘴唇也往里扁了进去:

  “天打雷劈的查既白,你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一厢情愿,你连一了半点也没替我设想……你们拼命不关我的事,但我以后却如何向。丹月堂,解说清白,如何推卸责任?只要他们这群人里走掉一个,我就有好日子过了,更何况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握能以吃定他们,一旦你们挺了尸,接着就会轮到我……老天啊,我的命有多苦,这人心又多险诈,我一番慈悲行善行好,到未了竟落得这样的报应……”

  查既白意志坚定的道:

  “你就别嚎了,牟大娘,我们非拼一场不可,也休要叫你小看了我们,他娘这些年铁血江湖,岂是白混过来的?”影子又从门边朝外张望,面无表情的道:

  “他们来得更近了,只有百多步的距离,老板。”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十方瘟神第三十四章 奇迹



第三十四章 奇迹

  牟香身子一哆嗦,猛然咬了咬牙:

  “查既白,你这杀千刀的,你说,你明说好了,到底你想怎么样?”

  查既白故作茫然:

  “我是打谱拼命呀,还能想怎么样?”

  冲前两步,牟香的一张老脸歪曲着:

  “你的心思我清楚,用不着摆这副架势来威胁我,好,方才收你的五万两银子我还给你,这总如你的意了?”

  查既白是一派受了委屈的模样:

  “牟大娘,想我查某人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水里来、人里去,含糊过谁?你却愣逼着我抹下这张脸盘,缩短脖颈扮乌龟;区区五万两银子岂就连我的名节、威望、尊严全都买净、这个价码,未免是在糟蹋我了!”

  不由恨得浑身发抖,牟香吸着气问:

  “算看清你了……你,你要多少?”

  查既白好像十分勉强的道:

  “这样吧,牟大娘,人生一世,好歹得挑拣一样,不为名,就为利,你既要我抛舍声誉,抹黑颜面,横竖是不要脸了,那个利字便不能不多加斟酌,我也不讨价还价,除了你还我的五万两银子之外,再加五万两咱们就成交!”

  仿佛头顶挨了一记焦雷,牟香双眼发黑,脑袋昏沉,脚步踉跄着往后倒退;她右手捂着心口,颤巍巍的指着查既白:

  “好个黑心黑肝的东西……查既白,你这是吃我的肉,吸我的血,刨我的老根啊!十万两银子,你,你不如杀了我……”

  查既冷冷的道:

  “我原也不指望使这点银子断送我一世英名——云楼,咱们朝外冲他娘的!”

  又是一哆嗦,牟香伸手急拦,跺了跺脚,干声嚎着:

  “你是我的祖宗,我的亲爹,算我前辈子欠你的,就这个数,我答应你!”

  查既白老实不客气的道:

  “我倒还不顶情愿哩,也罢,先将银票点足!”

  奉还了先前收下的五万两银票,牟香又另外凑足了五万两,在点交银票的过程中,一来是焦惶急切,二来是愤恨心疼,这位虎姑婆抖索索的几乎将一把票子撒满地下。

  于是,查既白与谷瑛、影子三个又非常合作的回到里间炕下的密室之内,而以前后脚之差,“丹月堂”的杀手们业已进屋。

  查既白他们不怕牟香临时变卦,一点也不怕,因为查既白吃定了这老帮子终归还是把性命看得比金钱重要,深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丹月堂”的人马去而复返,乃是一般江湖朋友追猎目标物时所惯用的伎俩,不足为奇,查既白确信牟香能够打发他们,而且绝对比第一次更要容易。

  靠在密室的墙脚下,查既白不禁闭目芜尔,和牟香这一番斗法,他不但扳回劣势,还额外的赚了一笔;“十方瘟神”这名号岂只叫着玩的?

  一行人经过了多少生死艰危、荆棘险难,总算回到了“三合镇”,座落于大街横巷里的那幢二层楼房,仍是人物依旧,只不过,除了鹿双樵、席雁、汤彪及丫鬟小玉之外,更多了一拨查既白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稀客——“丹月堂”的老少当家司徒拔山、司徒玉风,以及那大老爷“不动者君”简六合、二老爷“仙人爪”奚超一,更加上一位别来无恙的顾飘飘!

  楼下的客堂里,鹿双樵、席雁、汤彪与小玉囚个人坐在一道,“丹月堂”的朋友中,只有一个人是坐着——不用说,除了司徒拔山,谁也没这气势!

  没想到兴冲冲的赶回来,却竟碰上这么一个要命的状况,查既白不由心往下沉,背脊泛凉一一历尽折磨,到最后还是躲不过这一劫,他已暗自决定,好歹拼他娘的!

  司徒拔山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土气的矮小老头子,布衣布鞋,容貌平凡得毫无惊人之处,如果不经指点,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威名渲赫的司徒拔山,是天下最凶狠、最具实力的杀手团头号首脑,老实说,这位黑道霸主、模样更似一个乡间老农!

  不明白这些追魂索命的人王是怎么找来,怎么跟上的,查既白目注鹿双樵小两口,得到的只是那等无奈又凄惶的苦笑。

  于是,司徒拔山开口了,声音低沉,微带暗哑:

  “查既白,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虽是首度相见,我已知道你就是老查无疑;不用奇怪我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我们有许多方法可以达到目的——只要我们必须达到这个目的;查既白,你和我们‘丹月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一点,相信你很明白?”

  头皮有点发麻,查既白手心出汗,干声笑着:

  “不错,我很明白,这一阵子,贵组合与我有不少亲近的机会……”

  指了指在那一排长凳上的鹿双樵等人,司徒拔山道: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先杀死他们;在昨天夜里,我们已经摸到这里了。”

  查既白道:

  “假若老当家要下毒手,时间倒是足够,我想,是为了令少君与席姑娘那一桩婚事吧?”

  委实看不出半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倒似一根他娘的枯藤!

  司徒拔山叹了口气。道:

  “玉儿与席姑娘之间,实无缘份可言;若是有缘,也不会徒生如许波折了——…查既白,设若我告诉你,‘丹月堂’与你的血海深仇,就此一笔勾消,永无瓜葛,你怎么说?”

  呆了好一阵,查既白忽然笑了起来:

  “老当家,我会说,我不相信!”

  司徒拔山点头道:

  “这是正常的反应,但是我确有此意。”

  疑惑的望着对方,查既内迷惘的道:

  “老当家会主动与我化仇解怨、在贵方损失这多人手,又在少君婚事遭受折辱的情形下?不,我还是不能相信!”

  司徒拔山的眉字间隐蕴愁苦,神韵里亦有着掩藏不住的委屈:

  “你身上背负着‘丹月堂’儿郎许多条性命,双手染满‘丹月堂’儿郎的鲜血,我们曾立誓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向你报复,我们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查既白,我们认了,我们有意与你消解怨隙…”

  查既白还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那些拼杀。那些恶斗、那些横死的面孔,恶毒的诅咒。居然就此化于无形、一笔带过?他呐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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