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3-那时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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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3-那时花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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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朋友,因为她晕车不能来海口。晚上祝军骑上自行车走了,从海口到儋县的距离是170多里,当时还没有高速公路。    
    送走了祝军,我想要把自己的除夕夜安排好,最重要的是晚上能看到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时家里的人也一定都在看这个节目,如果能看到这个节目,就像和自己家人在一起过年一样。我与我住的招待所二层的女服务员谈好,晚上在她的值班室看那台黑白电视。但看节目看到晚上9点多。服务员说她要睡觉,不让我看了。我只好出来,自己一个人过了一个最孤独的除夕夜。    
    过了这孤独的除夕夜,时间到了1990年,这是我最难忘的一年。海南建省的热潮过去了,经济停摆了,凑热闹的那拨人基本都返回大陆了。我当时管理着一个砖厂,砖是一块也卖不出去。砖厂的民工走得不到100人了,他们都是拿计件工资,没有活干,他们也就没有任何收入。过完春节,我去了砖厂,留下的近100人中大部分是四川人,也有一部分山东人,都没有饭吃。四川人饿得受不了就捉老鼠吃,山东人说,老鼠有毒不能吃。看到这种情景,我回想起半年前,我们还情绪激昂地要辩个是非出来,而如今眼前一切都变得平静,变得死一样的平静,可怕的平静。我走到民工的工棚里,问他们上顿饭是什幺时候吃的,有人说是昨天,有人说是前天。饿着肚子的民工,也是一样的平静,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是我度过的最低潮的一年,在这一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生机。    
    也是这一年,经易小迪的推荐,我当上了海南省佛学会的秘书长,在一个无聊的年份,清谈一些有聊的话题和闲事。一次开清谈会,我叫上祝军和我一起去。因为自从认识祝军后,我们俩就经常一起切磋易经,他的头脑里有许多形而上的想法。开会时,祝军说,我不懂佛的事,但我想我的老祖宗是干这事的,你们看我的姓就知道了。会后大家埋怨我叫了这外行来胡说八道。这一年,就这样无聊地度过,像一粒种子在冬天等待春天一样的安静。    
    接下来的几年,就是伟人的南巡、房地产的泡沫等等,我在匆忙和热闹中度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想起祝军,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他已出家了。随后的几年中,我常常想起与祝军在海岛上共同度过那困难的岁月,也想正是因为有一批像祝军这样的朋友,精神上才感到很充实。又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接到祝军的电话,说要来看我,我很高兴。见面后,祝军告诉我,不出家了,现在在搞IT,并告诉我他的孩子已经和我的办公桌一样高了。    
    (本文原名《我的那一年——关于饥饿的记忆》)◆    
    花语旁白    
    清谈    
    看到你说清谈,想来那段日子应该十分悠游。毕达哥拉斯学派曾经说过人是小宇宙,如果超越一点看,人类其实也是一种物质,各种物质都有精华,而人类也有尤其聪明的头脑,他们是否以其自身更接近宇宙的本质?    
    潘石屹    
     清谈:人首先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靠我们不断的努力、学习、冥想,在不断探索真理的过程中会接近真理。    
    蓝色鲨鱼    
    潘先生,你小时候受的苦,是否为你今天的成功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呢?你照片中的家乡是现在拍的吗,看起来还很落后的样子,潘先生,你有没有改变你家乡落后面貌的打算呢?投资或者捐款。    
    潘石屹    
    蓝色鲨鱼:我一直在想怎幺样能够为家乡做点事情,我认为最重要的可能是两点:第一点是教育,帮助那里的孩子们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见到外面更多的世面。第二是绿化,我的老家一直是荒山秃岭,我希望这里也能够山青水秀。    
         
    即便妻子有着稳定的经济保障,但是,自己没有收入,所以精神上感到赤贫。当儿子们用刚入凡间、未染尘埃的哭声质问我:你拿什幺养活我,我们亲爱的爸爸?我说,送比萨……


《那时花开》 第二部分徐小平:我在必胜客送比萨

    ■ 徐小平 / 2005…12…26 11:08:29    
    徐小平    
    著名留学、签证、职业规划和人生发展咨询专家    
    现任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新东方文化发展研究院院长,是新东方留学、签证与出国咨询事业的创始人    
    出版有《仙人指路》等著作    
    日志名称:徐小平:邮箱里的灯光    
    翻看沉宏非,看到一段他写2000前后香港经济生活的文字,令我莞尔:“通缩持续,经济萧条,除了赤贫阶层,香港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令我失笑的是“除了赤贫阶层”这句话。我本人曾经跻身于“赤贫阶层”,对于这句话的感受,有非常亲切的体会。    
    1992年左右的时间,我在加拿大读硕士还没有毕业。徐超徐赶相继问世。两只小狗初试啼声,就听得我胆战心惊——学音乐出身的我,别的不行,辨别不谐和音还是一流的。我就知道在他们听似动人的哭声里,隐藏着气势汹汹地质问:造人容易养人难——你拿什幺养活我,我们亲爱的爸爸?    
    我拿什幺养活他们?我拿比萨饼养活他们。    
    确切地说,我拿送比萨饼挣的钱来养活他们。我在加拿大阿尔伯特省一个叫累斯布里奇的小城(Leth…bridge, Alberta)一家必胜客餐馆当比萨外送师,挣钱补贴家庭。    
    为了历史的真实,我必须告诉大家,其实我当时的经济状况并不算最惨。因为当时孩子他妈是当地公立学校的老师,有着相当高的稳定工资。但我自己因为没有收入,所以精神感到赤贫。    
    90年代初正是美国加拿大陷入严重经济危机的时候。报纸电视天天连篇累牍报道多少人失业,多少机构裁员,多少公司破产,哪里哪里又发生了失业者杀人自杀的消息……这是自30年代大萧条以来,西方最严重的经济危机。那里人民“日子不好过”的感觉,我可算实地观察并亲身体验过。    
    但偏偏我的比萨工友中,有人并不难受。一个哥们,他总是悄悄地来,正如他悄悄地去,不带走一片比萨。他最喜欢和我聊天,一时间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以至于我都想和他成立送饼团结工会。    
    一天我问:人人都在抱怨经济衰退,经济萧条,你感到影响了吗?    
    这哥们说:No,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觉得挺好!    
    我说:为什幺?    
    他说:我自己的经济从来没有繁荣过,所以就无法萧条。我的收入从来没有增长过,所以也无法衰退。或曰,我一直处在经济萧条和衰退中。经济再糟糕,也不会比我更糟,所以,只要今晚多挣几元小费,我的GDP马上就窜升,超越意大利的……这个家伙,就是沉宏非所说的无论国民经济怎幺糟糕,其个人生活质量都不会更坏的“赤贫”的家伙。    
    马克思说:“无产者失去的只是锁链”,所以怎幺闹事、怎幺革命、怎幺破坏也不怕。而有产者、半产者、小产者、以及那些希望改善自己生活的无产者和赤贫者呢,就希望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国家昌盛,生活改善。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更比一年好……和谐社会。就是这个意思。当这个社会大部分人都感觉自己生活有希望时,无论穷到什幺程度,都会把人性放在积极建设努力工作的渠道上。反过来,如果这个社会大部分都感到某种不公、某种压抑时,无论有产者无产者,都会感到不安,都会希望改变现状——其结果,就是社会的动荡。    
    有论者指出:韩国金融危机的时候,国民纷纷拿出自己的黄金,捐献给国家,以协助国家渡过危机。这就是民族凝聚力,就是和谐社会在危机时刻的反应。    
    这也是我们自家和谐社会激动人心的前景——这个前景,不是要大家把脖子上的那点金子摘下来准备献给国家——而是要从制度、政策、法律、舆论与文化建设开始,使每个人把自己国家和社会当做休戚与共的大家庭,共同努力,分头致富,在不同层面上,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这样,穷人就不绝望,富人也不恐慌,犯罪率就下降,幸福指数就飙升……赤贫和富有的人,都唱同一首歌:明天会更好!    
    啊,明天会更好!但不知道我那位经济从来没有繁荣所以也就不会衰退的工友现在哪里?前天的你,昨天更好一些了吗?    
    我多幺地思念你,比萨哥……    
    花语旁白    
    卫道者    
    赤贫的安全和满足通常只能发生在不正常的时代,比如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比如《水浒传》的时候,比如经济危机的时候——不过这样的安全和满足很辛酸,并且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毕竟,现在我们所处的社会太平静了,偶尔有“大刀阔斧”的改革也都只不过是死水微澜罢了。    
         
    情感驿站    
    恋恋物语    
    至爱亲情    
    有情岁月    
    ——煲一锅情感的美味汤,是淡是浓,任你品——    
         
    情欲既是卑贱的,把人按倒在兽性的尘土中,又是伟大的,把人提升到神性的天堂上。性是生命之门,上帝用它向人喻示了生命的卑贱和伟大。


《那时花开》 第二部分周国平:碎句与短章(1)

    ■ 周国平 / 2006…03…30 23:29:13    
    周国平    
    诗人、哲学家    
    着有纪实文学《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    
    学术著作《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另有《守望的距离》等散文集,以及《悲剧的诞生》、《偶像的黄昏》等多部译着    
    日志名称:周国平的blog     
    灵与肉的奇妙结合    
    我爱美丽的肉体。然而,使肉体美丽的是灵魂。如果没有灵魂,肉体只是一块物质,它也许匀称,丰满,白皙,但不可能美丽。美从来不是一种纯粹的物理属性,人的美更是如此。当我们看见一个美人时,最吸引我们的是光彩和神韵,而不是颜色和比例。那种徒然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女人尤其男人最让人受不了,由于他们心灵的贫乏,你会觉得他们的漂亮多幺空洞,甚至多幺愚蠢。    
    我爱自由的灵魂。然而,灵魂要享受它的自由,必须依靠肉体。如果没有肉体,灵魂只是一个幽灵,它不再能读书,听音乐,看风景,不再能与另一颗灵魂相爱,不再有生命的激情和欢乐,自由对它便毫无意义。因为这个理由,我对宗教所宣称的灵魂不死始终引不起兴趣,觉得那即使是可能的,也没有多大意思。在我心目中的天堂里,不可没有肉体。    
    所以,我真正爱的不是分开的灵魂和肉体,而是灵与肉的奇妙结合。正是在这结合中,灵魂和肉体实现了各自的价值。    
    情欲的卑贱和伟大    
    叔本华说:人有两极,即生殖器和大脑,前者是盲目的欲望冲动,后者是纯粹的认识主体。对应于太阳的两种功能,生殖器是热,使生命成为可能,大脑是光,使认识成为可能。    
    很巧妙的说法,但多少有些贬低了性的意义。    
    人有生殖器,使得人像动物一样,为了生命的延续,不得不受欲望的支配和折磨。用自然的眼光看,人在发情、求偶、交配时的状态与动物并无本质的不同,一样缺乏理智,一样盲目冲动,甚至一样不堪入目。在此意义上,性的确最充分地暴露了人的动物性一面,是人永远属于动物界的铁证。    
    但是,让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人只有大脑,没有生殖器,会怎幺样呢?没有生殖器的希腊人还会为了绝世美女海伦打仗,还会诞生流传千古的荷马史诗吗?没有旺盛的情欲,还会有拉斐尔的画和歌德的诗吗?总之,姑且假定人类能无性繁殖,倘若那样,人类还会有艺术乃至文化吗?在人类的文化创造中,性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它的贡献决不亚于大脑。    
    所以,情欲既是卑贱的,把人按倒在兽性的尘土中,又是伟大的,把人提升到神性的天堂上。性是生命之门,上帝用它向人喻示了生命的卑贱和伟大。    
    性是自然界的一大神秘    
    在各民族的原始巫术和神话中,性都是主要的崇拜对象。一切宗教秘仪都与性有着不解之缘。对这些现象用迷信一言以蔽之,未免太肤浅。    
    生物学用染色体的差异解释性别的来由,但它解释不了染色体的差异缘何发生。性始终是自然界的一大神秘。    
    无论生为男人,还是生为女人,我们都身在这神秘之中。可是,人们却习以为常了。想一想情窦初开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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