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捕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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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捕盗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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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影剧院后面的大院。然后,教授就派克鲁姆去接应古斯塔夫。

“要是那家伙就在这家旅馆里住下来的话,那我们就走运了,”埃米尔
这样判断。“这个院子倒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大本营。”
“还有一切现代化的设备呢,”教授赞同地说,“对面的地铁可以藏身,

酒馆可以用来打电话。这么好的地方再也找不出来了。”
“但愿古斯塔夫机灵点。”埃米尔说。
“放心吧,”大米滕回答。“他本人可比外表机灵多了。”
“要是他马上回来就好了,”教授说完,便在一个丢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坐了下来。他那副样子真象莱比锡战役中的拿破仑。

不一会儿古斯塔夫回来了。“我们就要逮住他了,”他搓着手说。“他
真的在旅馆里住下了。我看见开电梯的小服务员把他送上去了。旅馆没有第
二个出口。我把那个地方从四面八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已经落网了,
除非他从房顶上逃走。”

“克鲁姆还在那儿放哨吗?”教授问。
“当然了,伙计!”
大米滕拿上钱,跑到咖啡馆去给礼拜二打电话。
“喂,你是礼拜二吗?”
“是,是我。”礼拜二在电话的另一头尖声地说。
“口令埃米尔!我是大米滕。戴礼帽的人住在诺伦多夫广场的克赖德旅

馆里。我们的大本营就在西方电影院后边的院子里,从左边的大门进去。”
礼拜二把这些话都仔仔细细地记在本子上,又重复了一遍,问:“米滕,

你们需要加人吗?”
“不需要!”
“困难不小吧?”
“还可以。那家伙乘上一辆小汽车,我们乘上另一辆,你听清楚了吧,

跟在他后面,一直追到他在这儿下了车。他要了一个房间,现在还在楼上呢。
说不定他还在那儿东瞧西看,看看有没有人躲在床底下,自己一个人在那儿
玩纸牌呢。”

“他的房间号码是多少?”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们马上就会查出来的。”
“啊,我多么想跟你们在一块呀!你要知道,要是我们假期后的第一篇

作文自己出题目的话,那我就可以写这件事了。”
“别人来过电话吗?”
“没,没有。真讨厌。”
“好吧,一会儿见,小礼拜二。”
“先生们,祝你们成功。我还要想说什么来着。。口令埃米尔!”
“口令埃米尔!”米滕回答后马上就回到西方电影院的院子里去执行任

务。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教授去查哨。
“今天我们一定逮不着他了。”古斯塔夫生气地说。
“如果他马上去睡觉,这对我们来说倒是再好不过的事。”埃米尔说,

“假若现在他还在汽车上到处兜风,一兜就是几个钟头,一会儿上饭店,一
会儿去跳舞,一会儿又去看戏,或者去干乱七八糟的事——那我们还真得事
先借点外国贷款来呢。”

教授回来以后便派米滕哥俩到诺伦多夫广场去当联络员,他只说了几句
话。“我们必须考虑一下,如何才能更好地监视那个家伙,”他说,“请大
家好好地想一想。”

于是,大家坐在那里想啊,想啊。
这时,一阵自行车铃响,一辆镀镍的小自行车进了院子。车上坐着一个
小姑娘,车后站着布洛伊尔。两个人一块喊,“乌拉!”
埃米尔跳了起来,帮助他们两个人下了车,他非常激动地和小姑娘握了

手,然后对大家说:“这是我表妹波尼。”
教授客气地把椅子让给波尼,波尼就坐下了。
“唉呀,埃米尔,你这种人真少见,”波尼说,“刚到柏林,马上就拍

起电影来啦!我们正想再到弗里德里希大街火车站去等新城来的火车,你的

朋友布洛伊尔就拿着你的信来了。我看,你交的这个朋友可真好。我祝贺你。”
这一句说得布洛伊尔满脸通红,他挺了挺胸。
“哦,对了,”波尼又接着说:“爸爸妈妈和姥姥这会儿正坐在家里绞

尽脑汁地在想,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当然,我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
我只是把布洛伊尔领到门前,然后和他溜出来一会儿。但是我得马上回去,
要不然他们该到警察那儿报失去了,因为同一天丢了两个孩子,他们的神经
可受不了。”

“这是回来的车费,”布洛伊尔骄傲地说,“是我们省下来的。”教授

把钱装了起来。
“他们生气了吗?”埃米尔问。
“一点儿也没,”波尼说,“姥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老是说:‘我

的外孙子埃米尔要到兴登堡大总统那儿去一下,一直说到爸爸妈妈心里平静

下来为止。你们明天有希望抓住那个家伙吗?谁是你们的侦探?”
“在这儿,”埃米尔说,“就是这位教授。”
“认识你很高兴,教授先生,”波尼说,“我终于认识了一位真正的侦

探。”
教授难为情地笑了,还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是我的零用钱,”波尼说,“一共五十五芬尼。你们买点雪茄烟吧。”
埃米尔接过了钱。这时候,波尼就象个美皇后似地坐在椅子上,那些男


孩子就象评判员似的站在她的周围。

“现在我累了,”波尼说,“明天早上我再来。你们在哪儿睡觉呢?天
哪,我多么想留在这儿,给你们煮咖啡喝。那该怎么办呢?一个规规矩矩的
姑娘应该睡到自己的床上去。只好再见了,先生们!再见,埃米尔!”

她拍了拍埃米尔的肩膀,就跳上了自行车,高高兴兴地按着车铃走了。
男孩子们站着愣了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教授开了口,他说:
“真该死!”
其他的人完全同意他说的话。


第十一章潜入旅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埃米尔来看望三个前哨,想把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替换下来。但是克鲁姆
和米滕哥俩说:他们愿意留下。后来埃米尔竟大胆地然而非常小心地走近了
克赖德旅馆,在那儿观察情况。过了一会儿,他相当激动地回到了院子里。

“我觉得要出事了。”他说,“我们可不能让旅馆里整夜没有侦探!虽
然克鲁姆站在克莱斯特大街拐弯的地方,但是只要他一转脸,格龙德就有可
能溜走。”

“你说得好,伙计。”古斯塔夫回答说。“我们能不能直接去找看门的,
跟他说:‘您听着,我们可不客气,就坐在楼梯上了。’你自己又不能进楼
里去啊。如果那个流氓从门里往外一看,把你认了出来,那么整个戏耍到现
在就算白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埃米尔回答。
“那是什么呢?”教授问。
“在旅馆里有一个男孩。他专管开电梯一类的事。只要我们当中去一个

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他对旅馆的情况清楚极了,他一定有好
办法;
“好,”教授说,“很好,非常好!”教授有一个很滑稽的习惯,他说
话的时候总是象在给别人判分数似的。所以他才被称作为教授。
“这个埃米尔!还有这么个主意,那我们就让你当名誉教授吧。真象柏
林人一样机灵!”古斯塔夫说。
“你别以为,只有你们才机灵呢!”埃米尔敏感地说。他觉得他热爱新

城的感情受到了伤害。“反正我们还得比比拳。”
“为什么?”教授问。
“啊,他看不起我的新衣裳。”
“拳可以在明天比,”教授做了决定,“也许明天还比不成呢。”
“他才没这么傻呢,哪里是为了衣裳呀。这样的事我早就见过,伙计,”

古斯塔夫和气地说。”尽管如此我们可以比比看。不过,我得让你知道,我

可是本地队的冠军。你小心着点!”
“在学校里,差不多所有重量级的冠军都是我,”埃米尔这样说。
“真厉害,你们这些大力士们!”教授说。“本来我想自己一个人到那

边旅馆里去。但是一分钟也不能让你们两人单独在一起。要不然你们马上就

会动起手来了。”
“还是我去那儿吧!”古斯塔夫建议道。
“对!”教授说,“就你去吧!跟那个小服务员说说。可要当心点!也

许还能想出点好办法来。你打听一下那个家伙住在哪个房间里,一个钟头以

内回来报告情况。”
古斯塔夫走了。
教授和埃米尔来到大门前,他们相互讲到他们老师的情况。后来,教授

还给埃米尔介绍了从他们身边开过去的各种国内外汽车的标志,一直讲到埃
米尔有点入了门,然后他们就一起吃了夹心面包片。
天已经黑了。各处的灯光广告都亮了起来。高架车隆隆地开过。地铁也
在轰轰地响。电车、公共汽车,还有那汽车和自行车的声音,组成了一场喧


闹的音乐会。韦尔茨咖啡馆里奏起了舞曲,诺伦多夫广场旁的电影院里末场
电影开始了。许多人你拥我挤地进去了。

“这样一棵大树,就象火车站那边的那棵树,”埃米尔说,“这里的人
一定觉得非常少见,是不是?它那副样子看起来象是走迷了路似的。”埃米
尔看得入了迷,动了心。他几乎忘记了,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他几乎忘记了。
他丢了一百四十马克。

“当然,柏林是很伟大的。人们想看电影就看电影。但是我真不知道,
我想不想一直住在这里,我们新城有奥伯尔市场、尼德尔市场,连有一个火
车站广场。河边上和阿姆泽尔公园里还有游戏场。一共就有这么几个地方。
教授,我相信,尽管如此,我还是满足了。这儿老是象过忏悔节似的这样闹
热吗?老是有成千上万的大马路和广场吗?那我就老得迷路了。你想想看,
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了!那我马上就会吓得
起一身鸡皮疙“会习惯的,”教授说。“说不定在新城我还受不了呢,“只
有三个广场和一个阿姆泽尔公园。”

“会习惯的,”埃米尔说,“柏林是很漂亮,没问题,教授,漂亮极了。”
你妈妈对你的要求很严格吗?”这个柏林男孩问。
“我妈妈?埃米尔问,“一点也不。她什么都答应我。但是我不这样做。

你懂吗?”
“不懂,”教授坦白地说,“这我不懂。”“真的?那你听着。你们家

有很多钱吗?”“这我不知道,我们在家很少说这些事。”
“我想,谁家里很少提钱的事,谁家里就一定有很多钱。”
教授想了一会儿,说:“这是可能的。”
“你瞧,妈妈和我,我们常常说这些事。我们家里钱就是不多。她要不

断地去挣钱,这还哪儿也不够用呢。但是每当我们全班去远足的时候,我妈

妈给我的钱总跟别的孩子家里给的一样多。有时甚至还多点呢。”
“她怎么能拿得出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确实能拿得出来。而我呢,每次都要再带回

一半的钱。”
“是她要你这样做的吗?”
“废话!是我自己要这样。”
“噢!”教授说,“原来你们家里这样。”
“是的。是这样。如果妈妈允许我和二楼的普勒茨施去野地里玩到晚上

九点钟,那我七点左右就回来了。因为我不愿意她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吃晚饭。
而她一定要求我和别的孩子在一块儿玩。我也试着这样做过。可是结果呢,
本来应该是挺高兴的事也弄得我不高兴了,实际上她还是喜欢我早点回家。”

“不,”教授说。“我们家完全不一样。如果我准时回家,我敢打赌,
他们不是在戏院里,就是赴约会去了,我们也很愿意大家在一起。可以这么
说。不过我们都各管各的,很少在一起亲亲热热。”

“这正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所以说,我早就不是妈妈怀里那种不懂事

的小宝贝了。谁不相信,我就把他扔墙上去。这本来是件很容易明白的事。”
“这回我明白了。”
这两个孩子一言不发地在门洞里站了好长时间。夜晚降临了。星星在天

上闪烁着。月亮用一只眼睛斜视看高架车的上空。
教授清了一下嗓子,眼睛望着别处,问埃米尔道:“那么,你的妈妈非


常爱你,你也非常爱你的妈妈喽?”
“是的,我们非常相亲相爱,”埃米尔回答。


第十二章冒名顶替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几个后备队的代表出现在电影院的院子里,他们又
带来了好些夹心面包片,好象是上百个饿着肚皮的人等着要吃饭似的:他们
到这儿来请求分配新的任务。教授很生气,他说,他们在这儿根本找不到什
么事可干,而应该到尼科尔斯堡广场去等电话中心的联络员特劳戈特的命
令。

“别恶心人了!”佩措尔德说。“我们完全是好奇,看看你们这儿情况
怎么样。”
“另外,我们还以为,你们这儿准碰上什么事了,因为特劳戈特根本就

没有来过。”格罗尔德又补充解释了几句。
“还有多少人在尼科尔斯堡广场?”埃米尔问。
“四个,或者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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