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仔(赤羊) 清风扬(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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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仔(赤羊) 清风扬(上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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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磕头你不会吗?赶快给我低下头!”夜风毫不留情的踢了严清郎一脚,硬是要他跪在脏污的干草上。 

  严清郎痛得冷汗直流,身上早不知道挨了夜风几记硬拳,方才膝盖又受了伤,怎受得起夜风这一踢?当下立刻软身跪了下去。 

  夜风还不肯罢休地一脚踩住严清郎的肩膀,逼迫他低下身,见他死撑着不肯低头,他又气的踹了严清郎好几下,“叫啊!痛就叫出声!求我饶了你呀!” 

  “愚蠢…”严清郎却仍是那副一贯的冷然,毫不退却地冷道。 

  “混帐!”夜风脸色转狠,用力的踩上严清郎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恶狠地扭转几下哼说∶“如果没有这张脸,看谁还会喜欢上你这种禽兽!” 

  “住手!”尧风一把推开门扉,毫不客气的一掌拍上夜风的肩胛,旋即拉起严清郎就往外跑。 

  被暗袭一掌的夜风气得脸色发青,踉跄着脚步走至门前朝远离的尧风怒吼∶“尧风你这个叛徒!” 

  两人跑没多久,严清郎立刻推开尧风,任由自己跌至草地上。 

  “清郎!”尧风顿了下脚步,赶紧回过身扶起严清郎,不料,他却粗鲁的将他推开。 

  “愚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严清郎愤怒的朝尧风吼道。 

  这一切…不过是蔺舆风想惹怒他的手段,尧风这么忽然的闯进来救他,不也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更背负了叛徒之名,不过是挨一顿打罢了,从前当卧底时挨得可不比这些少,甚至更胜,但是只要忍过去,他也就安全了,但是尧风却为了他做出这种傻事…值得吗?为了他这种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救你呀!我不想看见你受伤的模样…”尧风用力的将严清郎抱住,忧心受怕的不断亲吻他的发喊道。 

  “你…”严清郎脏污的俊脸流露出一丝动容和无奈,“所以我说了…自以为是的人最是傻…你这个傻子。”他紧抱住尧风低喃道。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尧风虽然恨不得能狠狠的吻住严清郎,好好的感受他在怀中的温暖,可是现在绝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严清郎轻点头,由着尧风将他搀扶起身,艰困的走着。 

  “站住!” 

  语方落,尧风立即感到一股剑气由后袭来,还来不及旋身躲避,肩胛便被一把冰冷的寒剑刺穿。 

  “尧风!”严清郎只来得及吐出尧风的名字,便被前来阻止的人拉了过去,恶狠地掐住他的手臂不放。 

  “哼!严清郎,你还挺厉害的嘛!先是冷月后是尧风,外头还有一群甘愿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愚昧家伙,你到底用这张脸孔迷惑了多少人?用你那张能言善道的嘴说过多少甜言蜜语呀?”蔺舆风又气又愤地扯着严清郎的发恨道。 

  尧风硬是忍住肩胛传来的阵阵剧痛,捂着伤处走上前,“楼主…求你…别伤害他…”他忽地跪倒在地上,咬紧牙根地忍住疼痛,不断地朝蔺舆风磕头哀求。 

  严清郎见了,不禁皱起眉头地别过脸,“站起来!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 

  14 

  “听到了吗?”蔺舆风用力的挑起严清郎的下颚,冷笑着看向脸色惨青的尧风接着说∶“他说他不需要你。” 

  尧风紧揪住手边的草皮,忽地从地上跳起来,将手上的东西洒往蔺舆风,便迅速地拉过严清郎,欲施展轻功离去。 

  “愚蠢!”蔺舆风怒也似的挥开尧风洒来的尘屑,点足一跃,凶狠的朝尧风打了一掌,顺势将严清郎拉至身旁圈住,缓缓地落至地面。 

  严清郎震惊的看着尧风跌落草地上,精瘦的身躯颤抖得宛如风中落叶那般,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不断溢出唇边,惊得他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尧…风?”他顾不得还隐隐作痛的脚,一把推开蔺舆风地走上前,软跪在尧风身旁,抖着双手将他抱起。 

  尧风近乎死灰的双眸,哀伤的看着严清郎,不断翕张的唇,彷佛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吐出口的,却是那永不止息的鲜血。 

  严清郎痛苦万分的将尧风紧紧的抱入怀中,吸入胸腔的气息,宛若利刃般,割划着他,欲开口,却越是说不出半句话,他好恨这种感觉…就如同那日他在父亲坟前不断拉着二胡那般的痛苦,不可否认,自己就是怕会品尝到这种苦涩,所以才不敢…爱上任何人,不敢与他人有所牵扯,就怕这一日的到来… 

  他早该彻底断绝尧风爱意的啊!偏偏…就是无法狠下心拒绝他,才造成了现在这副局面,傻的人是他…是他才对! 

  “清郎…我…咳咳…喜欢你…”尧风硬是将欲呕出口的血吞回腹中,颤抖着手轻抚严清郎的俊脸,想要他看着他,想对他说出一些话,他不要到了死,也无法对他说出喜欢他这三个字,他要他记着…记着他这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严清郎紧锁着眉头哽声道。双手…将尧风抱得更紧了。 

  尧风欣慰的笑了,抚着严清郎脸庞的手,慢慢地滑至他的薄唇,还来不及仔细勾划,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严清郎痛苦的闭上双眸,轻抓住尧风逐渐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对不起…” 

  “够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蔺舆风,越看越是心怒,索性走上前,一把扯开严清郎握着尧风的手,将他自地上拉起。 

  严清郎没有挣扎,仅是任由蔺舆风拉着自己走入廊中,一双眼死死的看着尧风不再有气息的躯体,看着他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            ◆ 

  自那日之后,严清郎便被关回潮湿阴冷的石室中,没有冷言嘲讽,亦无人来看他,有的只是四面石墙,和尧风那晚所给他的二胡… 

  问他究竟喜欢过尧风吗?他不知道,但是曾经在乎过,曾被感动过,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那日他没有哭,反而在尧风死后显得更加冷静,或许…他只是在舍不得,舍不得一个爱他爱到愿意为他舍去性命的人死了,如此…而已。 

  严清郎轻靠着墙沿,闭目沉醉般地拉着二胡,宛若哀调般的曲子,越是惹人心伤,他的表情也就越渐冷漠,彷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如此无情冷淡的人,没有什么能使他感伤,更没有人…能再度勾痛他心。 

  倏地,前方的墙忽然震动了下,没一会儿,蔺舆风便走了进来,上前一把夺过严清郎手中的二胡,将之狠狠的摔在地上。 

  “吵死了!每晚…每一晚!你都非得拉这首曲子吗?”他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竟然仅着一件薄衫便跑到这儿来,愤怒的扯起严清郎的衣襟吼道。 

  严清郎连看也没看蔺舆风一眼,便推开他弯身拾起那把二胡。 

  见状,蔺舆风简直气坏了,抓起严清郎的手腕便往外拖拉。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落院内,尚未入睡的下人们,一个个好奇又疑惑的看着两人,只见蔺舆风脚步一停,便将拿着二胡的严清郎推至院中央。 

  “从今以后,他就待在这儿,要是谁听见他拉那把二胡,就禀报上来,不准给他饭吃,看他还有没有力气拉那把该死的东西!”语罢。他冷哼一声地甩袖离去,不再看向始终沉默的严清郎。 

  众人同情似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严清郎一眼,随即转身回到房中,谁也不愿意去扶他一把。 

  严清郎宛若没事般地站起身,缓步走至池塘旁的树下坐着,任由冷风不停的吹打他,也抚去他心中残余的痛楚… 

  几日过去了,严清郎也不再碰那把二胡,不是怕被饿上一两餐,而是他也该停止这番自虐般的举动,抚着二胡,只会让他想起许多伤痛,不如不碰,就不会再想起来了。 

  转眼一望,他来到千风楼的日子竟也过了三个月之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他几乎忘却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想些什么,离开…才是他现在该想的吧? 

  严清郎轻扯了下唇角,静坐在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冷然地凝视着众人用着午膳。 

  “你不吃吗?这样可会没力气的呀!”一名和蔼的老者,捧着一碗还冒着热烟的饭菜递给严清郎。“快吃吧。” 

  严清郎看了眼老者,才伸手接过木碗,朝他轻点头表示谢意。 

  老者仅是呵呵地笑了几声,便走开身回到原位上坐着。 

  不疑有他的严清郎,拿起竹筷扒了两口饭,没一会儿,他看到有人走至他面前,嘲讽似地对他笑着。 

  “如何?这加了药的饭可香?”来人正是一向厌恶严清郎的夜风。 

  闻言,严清郎不禁放下手中的碗筷,渐渐绞痛起来的腹部,让他的脸色顿时发青。 

  “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不出半个时辰,你可是会死的喔!”语毕。夜风愉悦的大笑出声,引得其它人开始围上前观看。 

  “…会死吗?”严清郎也笑了,笑得好不开心,甚至比夜风还要开怀,勉力地站起身,便退开傻眼的夜风走出食馆。 

  夜风着急似的扯住严清郎喊道∶“严清郎你…你傻了是不是?赶快对我磕头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真的会死啊!” 

  严清郎却罔若未闻般地甩开夜风的手,捂着腹部往外走去。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死了也好,死了看你怎么去祸害其它人!”夜风气急败坏的朝严清郎大骂。 

  严清郎仅是冷笑了下,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直接走入廊内。走至半途,他已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总是冷冰冰的脸孔,也终于露出一丝痛楚。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他不是不怕死,只是纯粹不想这般狼狈的向他人低头,更不认为他真的会因为厌恶他,便要对他下毒手,看来是他错了,呵!没想到这条捡来的性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呀! 

  严清郎呵笑地搀扶着廊栏,脚步踉跄地不断往前走,想知道…自己还能够走多长的路才会断气,断气前…又能看到谁,很有趣不是吗?这可不是平常人能有的经验呢! 

  “严清郎!!” 

  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一见到那抹银白的身影,他笑了,彷佛在自嘲般地笑着,转过身欲离开,却被匆匆赶来的那人紧紧抱住。 

  “混帐!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人死了谁负责?”蔺舆风一见严清郎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不禁气急的转过身扇了夜风一巴掌,横抱起严清郎便施展轻功离去。 

  严清郎咽下一口气地冷道∶“放我下来…” 

  “你如果不怕死就再说一次,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抛下你不管!”蔺舆风简直气炸了,不过是磕个头罢了,他何必这么倔强?夜风也是,竟然敢对严清郎下药!一群混帐! 

  “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呢…”严清郎不由得呵笑出声,笑得整个人开始猛烈地咳起来。 

  见状,蔺舆风立即抬手点住严清郎几个要|穴,好让毒素无法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想要你死容易得很,不过绝不是这个时候!有我在…你绝不能死!” 

  可惜严清郎在昏过去之前,无法听见蔺舆风那宣誓般的话语,隐约间只觉得…蔺舆风的那双眼,彷佛在哪里看过似的…好象…在他梦境中…那名男子的眼眸… 

  15 

  清郎…你还不肯醒来吗? 

  严清郎颤了下眼睫,才缓缓睁开双眸,浓密看不清四周景色的雾,将他紧紧包围住,也让他无法找寻那声音的来处。 

  这次的梦…还真是奇怪,以往是无法开口说话,现在…却连身体也动不了,好累、好累,怎么…连做个梦也觉得累呢? 

  他半阖上有些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抬起手不断伸往上空,彷佛想抓住些什么,又好象只是在划弄灰白的天空。 

  总觉得…只要把手伸出去,他就能找到梦中的那名男子,就能拨开遮掩住他面容的发,看清楚他是谁,想问他…自己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出现在他梦中?又为何要不停的说这那些话? 

  还记得…那日,他的泪水溅上自己脸庞的感觉,不痛…却很伤,彷佛被感染般的哀愁,好似那滴泪水,载满了那人所有的悲痛,让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严清郎无力的垂下手,苦涩似地笑着,他想起了尧风,想起那日…他欲带自己出逃时,被蔺舆风打了一掌,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怀中,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然后…滑落。 

  他不是不伤心,但更多的…是愧疚,因为无法爱他,无法给他同等的回报,来不及给予,所以…他给不起,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记住曾有一个名唤尧风的人,一个爱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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