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鼹行动──新一轮美苏(俄)间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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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鼹行动──新一轮美苏(俄)间谍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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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能否制造假象,把目标转移到中央情报局其他人
的身上?说到这里,艾姆斯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维特佛尔说:“你一定不爱听这个,
简妮,我告诉了他们你的名字。”参加审讯的人象触了电一样,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的耳朵。阿德瑞奇·艾姆斯将简妮·维特佛尔的名字交给了克格勃,而克格勃
希望在艾姆斯的配合下他们能将内好的罪名转嫁到她的身上。
    此外,艾姆斯还说,他知道维特佛尔是中央情报局猎鼹小组的负责人,而且他
很可能将这一情况向克格勃作了汇报。在这一段时间里艾姆斯显然还没有充分体会
到铁窗风味,没有考虑到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悲惨命运在等待着他。在审讯的时候,
他可以和其他人接触,他觉得他过去的同事们都对他相当尊重,当他在他们面前谈
起他是如何骗过他们,成功地为俄国人做了将近9 年间谍时,他有时甚至会感到洋
洋得意。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呢?当审讯最终结束的时候,当他被送回监狱,铁
门在他背后眶卿一声紧紧关上时,当他孤身一人被囚禁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牢房里
的时候,他又作何感想呢?   
      第二十一章 大限来时各自飞
    在罗萨莉奥被捕后的几个小时中,联邦调查局就对她进行了审讯。当问到他们
家里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的时候,刚开始她一直坚持说是瑞克在芝加哥的好朋友罗伯
特帮他们赚的。可是后来她实在顶不住联邦调查局的审问,终于讲了实话:那钱是
瑞克向俄国人出卖情报得来的报酬。
    这一道防线突破以后,联邦调查局紧接着的一个问题就是罗萨莉奥是在什么时
候得知她的丈夫是俄国间谍的。
    罗萨莉奥说,在1991  年,有一次她需要一个能放进她的提包的小钱包。
    她突然想起瑞克有一个红色的小钱包从来没有用过。她便在抽屉里把它翻了出
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们将在你的岳母居住的那个城市
的大使馆里见面。”这个神秘的纸条引起了她的警觉。
    她要求艾姆斯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约会会跟她的母亲有关,和谁见
面,为什么,等等。艾姆斯闪烁其词,但是罗萨莉奥每天都缠着他不放。这样过了
两个星期,艾姆斯终于决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把罗萨莉奥请到威斯康星大道上
一家越南餐馆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告诉罗萨莉奥他在为俄国人做间谍,他们的钱
不是什么罗伯特帮忙赚来的,而是他出卖情报给俄国人得来的报酬。
    稍晚,在为罗萨莉奥的刑期进行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又改口说,她是1992年而
不是1991  年发现那张纸条的。这样就将她自己介入艾姆斯的间谍活动的时间推迟
了将近1 年。在对艾姆斯进行的审讯中,他讲的情况和罗萨莉奥讲的情况基本一致。
    艾姆斯夫妇是否讲了实话,政府方面也无从查证。但是这时政府方面也无心在
这一点上和他们争论。政府方面在窃听时所做的录音足以证明罗萨莉奥参与了她丈
夫的间谍活动。为了换取艾姆斯的充分合作,他们必须对罗萨莉奥从轻量刑。在这
种情况下,再去纠缠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艾姆斯是俄国问谍的已经没有什么必要。
    政府可能永远也无法得知罗萨莉奥是在什么时候,以及在什么样的程度上知道
艾姆斯的间谍活动的;可是人们也不难根据常识来进行一番分析。
    首先,罗萨莉奥在墨西哥时就接受过中央情报局的金钱,成为中央情报局的合
作者,所以她对情报工作绝非天真无知;此外,她知道她的丈夫是中央情报局的官
员,手里掌握着极有价值的秘密情报。
    其次,她是一个博士候选人。她的老师和朋友们都称赞她是一个聪明过人的知
识分子和学者。可是,她却似乎从来没有对瑞克告诉她的关于那位住在芝加哥的朋
友罗伯特的故事产生过疑问。罗伯特是那样生财有道而又慷慨大方,把成千上万,
最后乃至数以百万计的金钱,源源不绝地送进他们的口袋;可是,在他们结婚后的
这些年中,她不但从来没有见过罗伯特,艾姆斯连罗伯特姓什么都没有向她提起过。
    她完全不知情是否可能呢?艾姆斯是1985  年春天开始为俄国人做间谍的。5 
月17  日他拿到第一笔报酬5 万美元。他后来说,他告诉罗萨莉奥这笔钱是他向罗
伯特借来的。那年夏天,在瑞克和罗萨莉奥结婚之前,罗萨莉奥曾经在芝加哥大学
选修过一门哲学课。7 月份,有一个著名的作家在大学讲演。瑞克和罗萨莉奥的母
亲塞西里亚都到芝加哥大学和她一起听讲演。这本应该是他们会见瑞克的这位慷慨、
仗义的好朋友罗伯特的一个大好机会,可是,看来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罗伯特的事
情。而且在这之后的六七年的时间里,艾姆斯一直对罗萨莉奥说,罗伯特帮他投资
并且赚了很多钱;可是他从来也没有告诉过罗萨莉奥罗伯特姓什么。在这么长的一
段时间里难道罗萨莉奥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怀疑或者好奇吗?         就算她对艾姆斯的其他活动一无所知,她至少也应该知道他们的那些钱来得有
些蹊跷:因为他们没有为这些钱上过一分钱的税。在长达8 年的时间里,他们夫妇
在报税时讲的都是假话:他们仅仅依靠艾姆斯从政府领取的并不丰厚的薪水度日。
再说,为什么他们需要向亲戚朋友讲两个不同版本的谎话呢?他们对朋友们说他们
的财产是罗萨莉奥从她父亲那里继承的遗产。但是,他们当然无法在罗萨莉奥家人
面前讲这个谎话。所以,他们必须搬出罗伯特的故事来进行解释。如果这些钱来得
光明正大,那又有什么必要欺骗他们的朋友呢?
    罗萨莉奥说,当她发现那个红色钱包里的那张神秘的纸条上谈到她的母亲时,
她很着急;可是,对于艾姆斯和她的母亲在1989  年到美国驻哥伦比亚大使馆去签
署假文件,把艾姆斯从苏黎世银行取出的50  多万美元说成是她母亲赠送的礼物,
她又为何毫无异议呢?
    罗萨莉奥和艾姆斯夫妻两人先后谈到了红色钱包和越南饭馆的事情,情节大体
相符。这种说法当然有可能是真实的: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说,这个故事也很可能
是他们串供的结果。他们要串供实在是太容易了:在他们和检方就合作和量刑的问
题进行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们和他们的辩护律师们至少在一起讨论过3 次,而且事
后他们还可以通过他们的律师传递信件。此外,他们在去法庭受审的路上,不止一
次地坐在一起。艾姆斯是在4 月28  日以后才开始谈到这件事情,比罗萨莉奥晚了
两个多月。也有人怀疑,艾姆斯夫妇在被捕以前就对万一有一天事情暴露了该怎么
说统一了口径。可是艾姆斯的律师卡契瑞斯认为根本不可能。他说,如果他们果然
事先作了准备,他们就应该一口咬定罗萨莉奥对艾姆斯的活动根本就一无所知。再
说,罗萨莉奥是一个感情极容易冲动的人,谈论被捕的可能性会使她歇斯底里大发
作,艾姆斯未必会跟她提起这个话题。
    事情当然也可能正如罗萨莉奥所说的,她在1991  年或者1992  年的某个时刻
发现了那个红色的钱包和神秘的纸条,心生疑惑,反复盘问,终于使艾姆斯吐露真
请。但是,即令如此,她也仍然没有回答这个基本的问题:在这以前的六七年的时
间里她对他们生活中发生的种种诡橘现象究竟作何感想?
    看来在这些年的时间里,罗萨莉奥采取的是一种逃避现实的作法:她并不想知
道事情的真相。
    公平地说,罗萨莉奥本人并没有机会得到中央情报局的秘密文件,她也从来没
有和俄国情报人员接触过或是向他们递交过情报;但是她的确曾经为她丈夫的间谍
活动出谋划策过。不管她是何时知道艾姆斯的间谍活动的,她并没有义务向当局检
举她的丈夫。,在美国知情不报并不犯法。罗萨莉奥被判有罪并不是因为她没有揭
发艾姆斯,也不是因为她挥霍了大量的金钱。而且明明知道那些钱是由俄国情报机
关提供的。美国联邦政府从来不曾立法禁止花费从事间谍活动挣来的钱。即使是在
她已经知道艾姆斯是间谍之后,她大笔大笔地花钱也不构成犯罪,如果这是一种罪
行,那么那些黑手党党徒和银行劫匪的妻子们也都是罪犯了。可是在美国情况并非
如此。
    4 月28  日,希尔顿法官将罗萨莉奥的宣判日期推迟到8 月26  日,以便联邦
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对他们进行审讯,并决定艾姆斯是否履行了
和政府进行充分合作的协议。8 月11  日,艾姆斯被政府方面从亚力山大的拘留所
押送到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艾伦伍德的戒备最为森严的监狱。
    当宣判的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由于政府方面还没有结束对艾姆斯的审讯,希
尔顿法官又将宣判日期延期到9 月23  日。可是,就在这个日子到来的头一天,罗
萨莉奥突然决定解雇了她的律师库明斯,另选约翰·休莫作她的律师。休莫也是哥
伦比亚政府聘请的在华盛顿代表该国利益的美国律师。由于这一变化,法官不得不
再一次地将宣判日期推迟到10  月21  日。
    休莫不愧是一个公关老手。就在宣判的前夕,他邀请了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萨莉·
奎恩和美国广播公司《黄金时段》节目的主持人黛安·索伊尔对罗萨莉奥进行采访,
希望能在采访的过程中将罗萨莉奥描述成为艾姆斯间谍活动的一名受害者,以搏取
公众的同情,使她能被判较轻的刑罚。
    奎恩是一名文章高手,文风辛辣,常常令那些社会名流们坐立不安,因此颇有
名气。可是,这一次她的文章却是大不一样。她写了一篇对罗萨莉奥充满了同情的
长文,占了一版多的版面。文章说罗萨莉奥的遭遇令人“同情和心碎”,她的丈夫
用威胁和利诱的方法将她牢牢控制,逼得她走投无路。
    她也谈到那个红色钱包和罗伯特的故事。她说,罗萨莉奥从来没有怀疑过钱的
来源问题,因为在美国成千上万的人都有投资。
    在文章中,罗萨莉奥抱怨说她和艾姆斯的夫妻生活也不和谐。在保尔出生以后,
艾姆斯几乎变得完全性无能。她拿出了艾姆斯的一封信,在信里艾姆斯列举了自己
的一系列的问题,其中包括性无能和酗酒。可是,艾姆斯看起来又不总是性无能,
因为罗萨莉奥说:“我记得曾经多次告诉他不想被他强奸,因为那就是我和他在一
起时的感觉。”总之一句话,罗萨莉奥是一个被丈夫虐待的受害者,她的丈夫是一
个性无能的强奸犯。她说,在得知艾姆斯导致了这么多人的死亡之后,她永远也不
想再见到他了。
    《黄金时段》的采访跟这也是大同小异。罗萨莉奥说,在她得知艾姆斯是俄国
间谍之后,曾经多次告诉他“必须立即停止。”黛安在采访中也提到了艾姆斯的性
无能和酗酒的问题。然后,镜头一下就转到了波哥大:罗萨莉奥的儿子保尔穿着一
身蝙蝠侠的服装跳进了画面。黛安解释说,孩子是在哥伦比亚受到外婆的照顾。
    在采访结束的时候,黛安问罗萨莉奥如今对她的丈夫有何看法。
    “我憎恨他,”她说。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事到如今,除了各自分飞以外,
罗萨莉奥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由于罗萨莉奥面临着4 —5 年的监禁,并且将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人们很
难责怪她和她的律师想尽办法去争取公众的同情。可是,他们的努力不但没有感动
法官,反而惹恼了检方。
    10  月21  日,在法官希尔顿的法庭里,罗萨莉奥站起来谴责她的丈夫是一个
“撤谎大王和骗子”。她说在他们结婚后7 年的时间里,她对于艾姆斯的间谍活动
毫不知情。她说,艾姆斯还恐吓她说,如果他的间谍活动暴露出去,克格勃就会杀
死她和保尔。她说她看到有报导说,俄国外事情报局手里可能还为她和保尔保留着
几百万美元,但是她说:“我决不会接受他们沾满鲜血的金钱。”她说,她为她丈
夫的受害者感到悲哀,“我为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哭泣。”
    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法官说:“尊敬的法官先生,保尔需要我,孩子是无辜的,
他没有任何过失,请您发发慈悲……,想一想您不但是在对我进行判决,也是在对保
尔进行判决。”
    她的律师休莫在为她进行辩护时指出,她是“情节最为恶劣的虐待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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