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大传(周远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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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大传(周远廉)-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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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清高宗实录》卷941,页21、31;卷944,页15、18;卷949,页12;卷991,页30、31;卷1004,页24、25、26。
  [19]《清高宗实录》卷939,页57、58。
  [20]《清高宗实录》老邵旬页7、8。
  [21]《清高宗实录》卷946,页17、13、21、22、25。
  [22]《清高宗实录》卷950,页12。
  [23]《清高宗实录》卷950,页13、14、15、16。
  [24]《清高宗实录》卷950,页22、23。
  [25]《清高宗实录》951,页2、3、4、5、8、9。
  [26]《圣武记》卷7,《乾隆再定金川记》。
  [27]《清高宗实录》卷952,页7、8。
  [28]《清高宗实录》卷64,页4…5。
  [29]军机处月折包第2776箱9156包37513号,乾隆四十年八月十六日,阿桂奏折录副。转引自庄吉发著《清高宗十全武功研究》。
  [30]《清高宗实录》卷989,页15、16。
  [31]《清高宗实录》卷989,页35。
  [32]《清高宗实录》卷990,页5;卷991,页16;卷995,页8;卷1000,页9、25、26、70。
  [33]《清高宗实录》卷1004,页46、47、48、49。
  [34]《清高宗实录》卷1007,页19、20、21、22、23。
  [35]《清高宗实录》卷1192,页4;卷1297,页31。
一征准部 生擒达瓦齐
第七章 乘机征准 开拓新域

第一节 一征准部 生擒达瓦齐

一、力排众议定用兵
 (一)准部内乱 三车凌来归
  乾隆十八年十月,清定边左副将军、蒙古喀尔喀赛音诺颜部扎萨克、和硕亲王成衮扎布,在塔密尔军营里,听到哨探禀报,杜尔伯特大台吉车凌、车凌乌巴什、车凌孟克(通称三车凌)遣使巴颜克什克等前来,呈述准部内乱,征战不停,要求归顺,部众三千余户在额克阿喇勒待命。成衮扎布立遣守汛将士往侦。因准部首领一向善用计谋,他怀疑车凌之来有诈,恐其藉此率兵入侵,便调遣军营的喀尔喀士卒,严加防范,并派使者飞速奏报朝廷。
  乾隆皇帝阅完报告后,于十一月二十三日谕告军机大臣:
  “朕观车凌等来降,似非叵测,何也?达瓦齐与讷默库济尔噶尔搆兵不已,俱令车凌等相助,两家胜败既难预定,即幸而所从者胜,亦仍受其约束,自不若归降大国,冀得妥生。伊等既经来至边卡,将情事实告,应即令其入内休息。可速传谕成衮扎布,即遣军营明白历练大员,前往晓谕,告以尔等率众投诚,业经奏闻大皇帝,大皇帝念尔等俱准噶尔台吉大员,输诚向化,甚可嘉悯,今所驻额克阿喇勒,乃我边卡外地,倘有追兵至此,未便应援,或有所失,朕心深为不忍,即可移入卡内驻扎。……从前准噶尔台吉阿喇布坦、丹济拉等投诚,俱封以显爵,优加赏赉,其宰桑及部落人等,皆授官分产,至今安居乐业。伊等入见后,朕自格外加恩,此时先令成衮扎布动用官项牛羊,赏给伊等,以为接济,其驻牧处所,另行酌定。至准噶尔素称狡诈,固宜派兵防范,但伊等天性好疑,亦不可启其猜嫌,倘车凌等愿留卡外居住,我虽预备,无庸宣露,若已入卡内,则更无可疑,不须过为防范。”[1]
  乾隆帝的这道谕旨非常重要,是清政府改变对待准噶尔部政策的一个重要标志,对西北地区形势的剧变发生了强烈影响。乾隆帝讲的这番话,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下述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他敏锐地察觉到准部大变,准确地把握住准部内乱这一至关重要的实质问题。谕中所说“达瓦齐与讷默库济尔噶尔搆兵不已”,就是对准部长期纷争内战不停的混乱局面的很好归纳。乾隆帝虽然在即位后积极争取与准部议和,双方建立起朝贡的正常的和平关系,但他并未把它置之脑后不闻不间,而是密切注视着准部形势的变化。乾隆十年三月,西藏郡王颇罗鼐遵旨派人前往准部刺探消息后,向清政府报告,准部人员“出痘死者甚众”,噶尔丹策零连续对属下台吉及邻近部落用兵。十一月,乾隆帝获悉噶尔丹策零于九月病故,“恐伊部落内,彼此心离,易生变乱,或潜至边境,偷盗牲畜”,谕令西北两路将军“固守边疆,严谨卡伦”,预为防范。[2]
  乾隆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准部达什达瓦台吉的宰桑萨喇尔(萨喇勒、萨赖尔)率所属来归,报告了准噶尔内部争夺情况。在此之前,沙喇克、敦多布等来降时,也讲了不少事情。原来,噶尔丹策零去世后,其次子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勒继承汗位,凶暴淫乱,不理政务,羁禁其姐乌兰巴雅尔,又欲杀害同父异母的长兄喇嘛达尔扎。其姐夫赛音伯勒克等台吉、宰桑起兵,拿获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勒,剜其双目,连其亲密朋友达什达瓦一同送往阿克苏幽禁,拥立喇嘛达尔扎为汗。喇嘛达尔扎将达什达瓦属下人员分赐与各有功台吉、宰桑,又欲拘禁达什达瓦的堂侄大策零敦布多之孙达瓦齐,因其“人众地险”,未能如愿。乾隆帝对此十分重视,重赏萨喇尔,编入蒙古正黄旗,授散秩大臣。十七年正月喇嘛达尔扎遣使入贡至京,要求归还萨喇尔,乾隆帝严辞拒绝说:萨喇尔虽从尔处来,但他“实因惧祸逃生”,“朕为天下大皇帝,以生成众生为本,岂肯转置之死地”,此奏“甚属错误”,今后不许“以此等断不可行之事渎奏”。不久,授萨喇尔为北路参赞大臣,委以驱逐乌梁海部落的重任。[3]
  从萨喇尔来归以后,乾隆帝更加重视对准部情况的了解,指示西北两路军营的将军抓紧侦探对方形势。乾隆十六年十一月,定边左副将军、亲王成衮扎布奏报:喇嘛达尔扎传唤达瓦齐,达瓦齐不敢去,欲于九月“前来投诚”,“投奔大皇帝”,被喇嘛达尔扎遣兵剿捕。乾隆帝立即谕令成衮扎布:“达瓦齐若投入我边卡,实系力穷,恳求收养”,可予优待。[4]乾隆十八年五月,成衮扎布再奏:达瓦齐于春天拿获喇嘛达尔扎,“达瓦齐即为台吉”。[5]达瓦齐连续用兵,攻打不听命于他的准部台吉和宰桑,准部大乱,不少人员投入内地,杜尔伯特三车凌即因达瓦齐发兵来征,而归顺于清帝。
  乾隆帝的谕旨的第二个重要内容就是,他断定三车凌是真降而不是伪降。作出这一结论,十分重要,也很不容易。准部人员“素称狡诈”,从噶尔丹到噶尔丹策零均曾多次制造假象,伪称降顺或兵败,而乘机摆脱清军追袭(如乌兰布通之战),或诱骗清军入伏(如和通泊之战),致使清军将帅大多是心有余悸,不敢相信准人之话。这次又是三车凌携带三千余户一万余人前来,这几千名剽悍善战的蒙古健儿进边以后,如果闹腾起来,四处抢掠,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因此,肩负防卫北路重任的定边左副将军成衮扎布疑其有诈,急忙调兵严加防范。乾隆帝却根据准部大乱这一决定性前提出发,否定了成衮扎布的意见,果断地、准确地作出了判断:“车凌等来降,似非叵测”。这就为正确安置降人,遣军北征,解决准部问题奠定了基础。
  第三,确定了厚待三车凌的方针。乾隆帝举过去噶尔丹属下台吉阿喇布坦降后受封之事为例,表示将对三车凌“格外加恩”,三十多年前,阿喇布坦投降后至京,康熙帝亲御保和殿,召其入殿内宝座前,嘉其率众来归,赐宴款待,特赐避风石、貂皮袍.褂、银币、鞍马等物,封为多罗郡王,命于洪郭尔阿济尔罕地方游牧。乾隆帝以此为证,表示要对三车凌“格外加恩”,并具体指出先赏给牛羊,再安排游牧场所。他特遣侍郎玉保携御用元狐帽,赏给车凌、车凌乌巴什各一顶,又给端罩各一件,并以京城气候与边外相异,蒙古部落中未出痘者甚多,虑其到京后患病,令三车凌于明年夏季至热河朝觐。
  三车凌惧怕准噶尔兵来袭,请求立即徙入汛内,成衮扎布遵奉帝命,迎其入卡,令暂驻乌里雅苏台,后定牧于扎克拜达里克。第二年(乾隆十九年)五月,三车凌率众台吉、宰桑至热河,乾隆帝对他们格外优待,赐宴于万树园,命观烟火游戏,封车凌为亲王、车凌乌巴什为郡王、车凌孟克与色布腾为贝勒,赐车凌银五千两、车凌乌巴什银四千两、车凌孟克与色布腾各银三千两,其余台吉、宰桑亦各封贝子、公、一等台吉不等,皆赐与银两。三车凌带来的三千余户一万余人,按内扎萨克、喀尔喀扎萨克例,编立旗分佐领,设十三扎萨克,赐号赛音济雅哈图盟,以车凌为盟长、车凌乌巴什为副盟长,赐三车凌羊一万余只、米四千石以及数百石种子。
  三车凌的来归,使乾隆帝详细了解了准噶尔内部大乱的情形,知道“准噶尔篡夺相仍,人心离散,实有可乘之机”,北路军营又陆续奏报达瓦齐与阿睦尔撒纳交战及阿睦尔撒纳失利欲归顺清朝的消息,因而在他心中酝酿很久的一个想法便逐渐成熟了,欲图用兵准部,彻底解决几十年悬而未决的难题。
 (二)驳斥懦臣 下诏讨准
  乾隆帝将用兵准部之事告诉满洲王公大臣,征求他们的意见,不料,除一等忠勇公、大学士、军机大臣傅恒赞同此议,主张“用间出征”外,“其他尽畏怯退缩,恐生事端”,反对遣军攻打准噶尔。这些人认为,雍正九年清军远征,深入至博克托
  岭,遭受了七十余年以来第一次大惨败——和通泊之败,时犹未久,当年损兵折将之惨象仍历历在目,这次再冒险深入,定将重蹈覆辙,殷鉴可虑,还是不征为上。[6]满洲王公大臣的这种看法,不能说毫无道理。准噶尔部有新旧鄂拓二十四、昂吉二十一、集赛九,共二十余万户六十余万人。准部人员剽悍善战,崇尚勇武,习于冲杀,“一人能劫数人者为壮士,能劳苦,勇战斗”,声威逼人,“各回城及哈萨克一闻其至,则阖匿逃窜,虏掠驱载惟所欲”。[7]如果清政府用兵于万里之外,冒险远征,很难有败此强敌的绝对把握。何况,五年以前,数万大军围攻弹丸之地大小金川,劳师三载,费银一千余万两,将士伤亡数千,两位大臣被诛,结果清廷仍然被迫退兵休战,未能取胜。似此情境,焉能开衅边外远攻劲旅!
  乾隆帝对满洲王公大臣这种不明敌情、因循保守、胆怯惧战的态度十分不满,毅然排斥一大群庸臣之议,决定征讨准部,于乾隆十九年五月初四日下谕说:
  “……准夷素性猜疑,阴怀叵测,将未必至搆衅滋事,不得不先为防范。况伊部落,数年以来,内乱相寻,又与哈萨克为难,此正可乘之机。若失此不图,再阅数年,伊事势稍定,必将故智复萌,然后仓卒备御,其劳费必且更倍于今。况伊之宗族车凌、车凌乌巴什等率众投诚,至万有余人,亦当思所以安插之。朕意机不可失,明岁拟欲两路进兵,直抵伊犁,即将车凌等分驻游牧,众建以分其势,此从前数十年未了之局,朕再四思维,有不得不办之势。”[8]
  乾隆帝的这段话,字虽不多,却简明扼要地讲清了用兵准部的三个重要问题。第一,必征准部。谕中所说准部人员“素性猜疑,阴怀叵测,将来必致搆衅滋事”,虽不无侮辱准部的言词和口气,但准部确系好战,已经给清朝西北和北部地区以及喀尔喀蒙古带来严重威胁,康熙帝、雍正帝均曾“屡集廷议,皆有‘此贼不灭,天下不安’之谕”。准部已使清政府“三朝(康、雍、乾)西顾,旰食仄席,戍塞防秋”,耗费了巨量人力、物力和财力,仅从康熙五十八年派兵防卫策妄阿喇布坦至雍正末,军费便用银七千余万两,几乎相当于清朝全国两年的总收入。[9]长此以往,后果难以设想。另外,雍正九年清军大败于和通泊,极大地震动和刺痛了清朝政府,君臣均将此视为奇耻大辱,因而要“雪两朝之愤”的强烈愿望,促使乾隆帝更加坚定了必平准部的决心。
  第二,立即进军。谕中讲道,准部“数年以来,内乱相寻”,又与哈萨克作对,正是“可乘之机”,而三车凌率众万余来归,既需考虑安置地区和对待办法,又可利用其人力兵力,了解准噶尔内部详情,让他们引导大军前行,正是“天时人事辐辏”,“宜乘机大举”。如果错过这一几十年未遇的良好时机,数年以后,达瓦齐控制住了局势,“事势稍定”,“必将故智复萌”,袭扰边境与喀尔喀,那时“仓卒备御”,“其劳费必且更倍于今”,要想征服准部,就难上加难了。
  乾隆帝在谕告内扎萨克、喀尔喀众蒙古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的敕旨中,也专门讲了乘机用兵的问题。他着重指出:杜尔伯特车凌等大台吉率都数千户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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