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 白 马 论 》 、 《 指 物 论 》 、 《 通 变 论 》 、 《 坚 白 论 》 、 《 名 实 论 》 基
本 可 信 是 公 孙 龙 的 著 作 ， 《 迹 府 》 是 后 人 编 集 的 有 关 公 孙 龙 的
事 迹 。 这 里 选 的 《 白 马 论 》 ， 是 公 孙 龙 的 一 篇 著 名 论 文 ， 它 所
论 辩 的 白 马 非 马 ” ， 是 使 公 孙 龙 成 名 的 重 要 哲 学 命 题 ， 也 是 当
时 社 会 思 潮 的 反 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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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１ ４ ３
在 激 烈 变 革 ， 新 旧 交 替 的 战 国 时 代 ， 旧 的 秩 序 已 被 打 乱 ，
原 有 的 等 级 名 称 与 现 实 的 政 治 关 系 已 经 不 相 符 合 了 ， 社 会 上
产 生 了 许 多 新 旧 概 念 与 新 旧 事 物 互 相 杂 错 的 现 象 。 为 了 澄 清
这 种 思 想 混 乱 ， 许 多 政 治 家 、 思 想 家 对 “ 名 ” 与 “ 实 ” 的 关
系 问 题 都 发 表 了 自 己 的 看 法 ， 进 行 了 长 期 争 论 ， 并 逐 渐 发 展
到 对 知 识 论 和 逻 辑 学 的 探 讨 ， 形 成 了 名 辩 思 潮 。 公 孙 龙 的
《 白 马 论 》 就 是 在 这 一 思 潮 流 行 中 产 生 的 。
《 公 孙 龙 子 》 的 注 释 ， 主 要 有 ： 近 代 人 王 琯 的 《 公 孙 龙 子
悬 解 》 、 陈 柱 的 《 公 孙 龙 子 集 解 》 、 谭 戒 甫 的 《 公 孙 龙 子 形 名
发 微 》 及 现 代 人 庞 朴 的 《 公 孙 龙 子 研 究 》 、 屈 志 清 的 《 公 孙 龙
子 新 注 》 等 。 这 里 的 选 文 ， 依 据 谭 戒 甫 的 《 公 孙 龙 子 形 名 发
微 》 本 。
白 马 论
A 原 文 B
①
“ 白 马 非 马 ， 可 乎 ？ ”
曰 ： “ 可 。 ”
曰 ： “ 何 哉 ？ ”
②
曰 ： “ 马 者 所 以 命 形 也 ， 白 者 所 以 命 色 也 ， 命 色
者 非 命 形 也 ； 故 曰 白 马 非 马 。 ”
曰 ： “ 有 白 马 ， 不 可 谓 无 马 也 ； 不 可 谓 无 马 者 ， 非
③ ④
马 也 ？ 有 白 马 为 有 马 ， 白 之 非 马 何 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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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４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曰 ： “ 求 马 ， 黄 黑 马 皆 可 致 ； 求 白 马 ， 黄 黑 马 不
⑤ ⑥
可 致 。 使 白 马 乃 马 也 ， 是 所 求 一 也 ； 所 求 一 者 ， 白
⑦ ⑧
者 不 异 马 也 。 所 求 不 异 ， 如 黄 黑 马 有 可 有 不 可 ， 何
⑨ D C
也 ？ 可 与 不 可 ， 其 相 非 明 。 故 黄 黑 马 一 也 ， 而 可 以
E C
应 有 马 ， 而 不 可 以 应 有 白 马 。 是 白 马 之 非 马 审 矣 。 ”
曰 ： “ 以 马 之 有 色 为 非 马 ， 天 下 非 有 无 色 之 马 也 ，
天 下 无 马 可 乎 ？ ”
F C
曰 ： “ 马 固 有 色 ， 故 有 白 马 。 使 马 无 色 ， 有 马 如
G C H C
已 耳 ， 安 取 白 马 ？ 故 白 者 非 马 也 。 白 马 者 ， 马 与 白
I C
也 ， 马 与 白 非 马 也 。 故 曰 白 马 非 马 也 。 ”
J C
曰 ： “ 马 未 与 白 为 马 ； 白 未 与 马 为 白 ； 合 马 与 白 ，
K C L C
复 名 白 马 。 是 相 与 以 不 相 与 为 名 ， 未 可 。 故 曰 白 马
非 马 ， 未 可 。 ”
曰 ： “ 以 有 白 马 为 有 马 ， 谓 有 白 马 为 有 黄 马 ， 可
M C
乎 ？ ”
曰 ： “ 未 可 。 ”
曰 ： “ 以 有 马 为 异 有 黄 马 ， 是 异 黄 马 于 马 也 。 异
黄 马 于 马 ， 是 以 黄 马 为 非 马 。 以 黄 马 为 非 马 ， 而 以 白
马 为 有 马 ， 此 飞 者 入 池 ， 而 棺 椁 异 处 ， 此 天 下 之 悖 言
D N
乱 辞 也 。 ”
E N
曰 ： “ 有 白 马 不 可 谓 无 马 者 ， 离 白 之 谓 也 。 不 离
F N
者 ， 有 白 马 不 可 谓 有 马 也 。 故 所 以 为 有 马 者 ， 独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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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１ ４ ５
G N
马 为 有 马 耳 。 非 有 白 马 为 有 马 。 故 其 为 有 马 也 ， 不
H N
可 以 谓 马 马 也 。 ”
I N
曰 ： “ 白 者 不 定 所 白 ， 忘 之 而 可 也 。 白 马 者 言 白
J N K N L N
定 所 白 也 。 定 所 白 者 ， 非 白 也 。 马 者 ， 无 去 取 于 色 ，
M N
故 黄 黑 皆 所 以 应 。 白 马 者 ， 有 去 取 于 色 ， 黄 黑 马 皆
D O E O
（ 所 ） 以 色 去 。 故 唯 白 马 独 可 以 应 耳 。 无 去 者 ， 非
有 去 也 。 故 曰 ： 白 马 非 马 。 ”
A 注 释 B
① 非 ： 不 是 。
② 所 以 ： 译 为 “ 用 来 … … 的 东 西 ” 。 命 ： 名 ， 称 谓 之 意 。
③ 无 马 ： 没 有 马 的 共 性 。 也 ： 通 “ 邪 ” 。
④ 有 马 ： 有 马 的 共 性 。 白 之 ： 用 白 去 称 呼 。
⑤ 致 ： 给 与 、 奉 送 。 马 ： 共 名 。 白 马 ： 别 名 。
⑥ 使 ： 假 使 、 如 果 。 乃 ： 就 是 。 一 ： 相 同 。
⑦ 白 者 ： 白 色 的 马 。
⑧ 如 ： 读 “ 而 ” ， 然 而 。
⑨ 相 非 ： 相 反 。 明 ： 明 显 。
D C 黄 黑 马 一 ： 把 黄 马 、 黑 马 看 成 一 样 。
E C 审 ： 明 。
F C 固 ： 本 来 。
G C 有 马 ： 指 有 马 的 性 质 或 概 念 。 如 已 ： 即 “ 而 已 ” 。 安 ： 如 何 。
H C 白 者 ： 白 色 的 马 。
I C 马 与 白 ： “ 马 ” 加 上 “ 白 ” 。
J C 这 是 说 ， 马 形 在 未 与 白 色 结 合 时 ， 只 是 马 形 ： 白 色 未 与 马 形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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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４ ６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合 时 ， 只 有 白 色 而 已 。 这 句 是 客 人 陈 述 主 人 上 述 的 意 思 ， 不 是
客 人 的 观 点 。
K C 合 马 与 白 ： 马 和 白 相 结 合 。 复 ： 合 、 重 。 复 名 ： 就 是 复 合 的 名
词 。
L C 相 与 ： 相 结 合 。
M C 依 文 意 ， 这 句 应 当 作 “ 谓 有 马 为 有 黄 马 ” 。
D N 飞 者 入 池 ： 飞 鸟 入 于 水 池 。 棺 ： 棺 材 。 椁 （ ｇ ｕ ǒ 果 ） ： 棺 材 外 面
套 的 大 棺 材 。 棺 椁 异 处 ： 棺 和 椁 分 了 家 。 飞 者 入 池 而 棺 椁 异 处 ：
其 意 思 是 说 必 无 此 事 ， 因 为 飞 鸟 上 翔 ， 不 得 入 池 ， 棺 椁 相 函 ， 不
得 异 处 。 悖 言 乱 辞 ： 胡 言 乱 语 。
E N 这 段 旧 注 以 为 问 难 之 词 ， 但 从 内 容 看 ， 应 当 是 论 主 答 难 之 词 。 离
白 ： 抛 开 白 ， 就 马 论 马 。
F N 不 离 者 ： 不 抛 开 白 ， 白 与 马 结 合 。
G N 独 ： 唯 独 、 只 是 。
H N 故 其 为 有 马 ： 所 以 只 可 以 说 以 马 为 有 马 。 马 马 ： 意 谓 如 果 以 有
白 马 为 有 马 ， 那 就 不 仅 认 为 马 形 是 马 ， 而 且 白 色 也 是 马 ， 那 么
白 马 二 字 ， 就 等 于 说 马 马 了 。
I N 不 定 所 白 ： 意 谓 天 下 白 物 很 多 ， 今 说 白 ， 不 规 定 它 是 哪 一 物 的
白 ， 指 “ 白 ” 的 共 相 。 忘 之 而 可 ： 可 以 置 之 不 论 。
J N 这 是 说 ， “ 白 马 ” 这 个 名 称 ， 是 指 白 色 已 固 定 在 其 所 白 的 马 形 上
了 。
K N 非 白 ： 不 是 一 般 的 “ 白 ” 。 即 不 是 “ 白 ” 的 共 相 。
L N 取 ： 取 舍 、 选 择 。 这 是 说 ， 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