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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高了吧！人逢喜事精神爽，既然咱们都考上研究生了，别管本校外校，也别管喜欢不喜欢，毕竟考上了是不是？那就该庆祝！该想的想想，不该想的想也别想。那玩意儿影响兄弟感情！既然你看得起我，来，我先敬你一杯！”石磊端起满满一杯酒，他是清醒的，可有时候他也是冲动的。
“好！好！你不把我当敌人，够兄弟！你敬我！我接下了！胜利的英雄敬失败的狗熊！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我干了！”赵雨一饮而尽。
“来！老同学，老朋友。我敬你们两个！都给我干了！是爷们儿的！甭给我装孙子！”赵雨又端起了酒杯，他给石磊和范广进各自填满了酒。
“小雨你别喝了，喝得不少了。有什么事情也都过去了，想那些干什么，咱别喝了，我们送你回去！”说话的是范广进，这个老实孩子一看就和逢场作戏不搭界。
“我不回去，TMD装了四年孙子了。老子今天也醉一回，放肆一回，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喝，不给兄弟面子。好！我喝！我自己喝！！”
石磊抢下了赵雨手里的酒杯，连同他自己面前的那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我替你喝，有什么想说得就说说，不用憋着。酒你别喝了。”
赵雨呆呆得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酒杯，突然双手捂住了脸，他哭了……
许久许久，赵雨才从激荡的情绪中渐渐苏醒过来。他的眼神越过石磊和范广进，他像是在和空气说话。
“你们知道昨天我和我女朋友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怕我不上咱学校的研究生，离开她，竟然为了拖住我，要和我上床，我没答应她。她哭着跑了到现在也没再来找我。我不是对她一点念头也没有，我也是正常男人。她那个样子我很难没感觉。可我清楚那都是生理上的，根本不是我爱她。我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总是走神。每次说着话我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我听说真正的爱情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满脑子都是她，就像暂时精神失常的病人。可我们不是那样的。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我想分手。可她对我很好，好到我都没力气把话说出口。我也尽力去爱她了，但就是没办法一心一意只想着她。昨天一个人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太自私。受了伤，想找个地方疗伤，就轻易的接受了她的馈赠，接受了她，又不愿意忘掉别人，一次次伤害她，这对她太不公平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把她追回来还是就这样算了。这个研究生我到底要不要读，在这华北工学院，我活的还有意思吗？”赵雨微微闭上了眼睛，头垂得很低。
“赵雨，你心里……是不是还在喜欢……肖白……”石磊声音不高，但是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入了赵雨的耳朵。他打了一个寒颤。
“我喜欢肖白，没错！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了！我也承认你比我先，你先认识了她，她喜欢你。我有一次明明抢在了你前面，却还是没能抓住机会。我天生就是个懦夫！我喜欢的我留不住，喜欢我的也一样弃我而去。我就是个懦夫……”赵雨像是在喃喃自语，但他的每一句话都让石磊感到无比难受。
“赵雨，过去的事情我全都明白。我们之间，我想那是肖白她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这么难过。既然已经选择过了，我们都应该把承诺付诸实现。你该好好爱刘芸。”石磊看着赵雨缓缓说道。
“石磊，没感情的恋爱算是恋爱吗？我这种人，一生只想好好爱一个。没机会再和你抢，这辈子也就心灰意懒了。我只想对得起她你知道吗？既然不能给她全部，何苦让她看着我掉眼泪？”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已经习惯了你存在她身边，就算你不冷不热不言不语，但你始终还在。你离开，她会更难过。什么公平不公平？爱一个人根本就没道理！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我是没资格教训你，但是赵雨，我希望你别伤了刘芸的心！”石磊心里一团乱麻，他今天突然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赵雨，却也在混沌中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赵雨和刘芸的爱情中，赵雨自责那是因为他只在意自我。那么自己和肖白呢？是不是也有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她的感受？考研是为了她，但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一心想着那就是给她的最好。可是她真的需要吗？她要的是什么？也许她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句承诺，或者给她更自信更值得依靠的爱。
夜色茫茫，石磊目送赵雨和范广进进了男生公寓，今晚范广进住在这里了。已经是深夜，尚有苦读的学子一路念念有词经过身边。无数透漏着昏黄灯光的窗子里，不知道毕业生们又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感慨抑或发泄。那每一个背影后面，他们拥有的爱情又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第五章 第二节
一个幸福的下午，因为有四小时上机时间，肖白昨天就开始期待了。前一段时间她刚有了自己的QQ号，又看了一本最最流行的痞子蔡作品《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整个人对网络兴奋得不得了。总想着看看那可爱的小企鹅，更想透过网线，寻找一份意外惊喜和感动。
今天的作业一个多小时搞定。肖白早已经急不可耐了。看着那个晃来晃去的企鹅脑袋，她双手合十，真诚的感谢上苍，感谢多媒体教室的老师，没有断网，没有限制聊天。
肖白的昵称叫做“轻舞”，因为她喜欢极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女主角“轻舞飞扬”。刚上线就有人找她，是个叫做“飞扬”的男人。不知为什么，抑或感到他是故意的。肖白不想理他。可是这个“飞扬”，紧追不舍，在一分钟之内居然连用了六个感叹号——“你好！”“你好吗？！”“你是不是不太好？！”“为什么不说话！”“你是轻舞我是飞扬！”“我要的就是你！”哇噻！有这样咄咄逼人的网友吗？太可怕了！现在青蛙也敢咬人了！肖白冷冷的敲出一行字“可是我不要你！”从此再没有理会他！
同时上线的还有几个熟知的女友，什么“金燕子”“白发魔女”“冰美人”“弱水三千”，大家打个招呼，各自寻找猎物去了。肖白看看石磊的头像黯淡无光，那“四块石头”也一样毫无生机，她知道他不在线，其实每天见面说很多话，这时候还不如和陌生人聊聊更好玩。
刚好有个陌生人发来信息加“轻舞”为好友。肖白打开他的个人资料看，一无所有，介绍更是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肖白无奈的耸耸肩，什么也没有？无限失望，同时也是无尽的幻想。管他呢，正闲着，就先说几句吧！于是这个“浪客剑心”飞进了好友栏中，眨着一双呼明呼暗的大眼睛，把一句最最恶俗的“你好”抛给了我们美丽动人的“轻舞”小姐。
恶俗的开始并不代表恶俗的过程，“浪客剑心”刚说第二句话，肖白就觉得他和以往那些聊天的网友不太一样了。
浪客剑心：你好！
轻舞：你好！
浪客剑心：我很好，至少今天比昨天好，因为今天见到了你。
轻舞：我会影响你的心情吗？我又不认识你。
浪客剑心：你认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我认识你就好。相逢何必曾相识。
看到这一行字，肖白脑袋里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这个“浪客剑心”是熟悉的朋友？他到底是谁呢？
轻舞：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我很想知道。
浪客剑心：我就是一个流浪的人，一个被利剑穿心的人。没必要知道名字，那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就像现在，浪客剑心，同样也只是代表我的一个符号罢了。
轻舞：好人不说半句话。你这样打哑谜，就算我再怎样轻舞，心情低落也难飞扬了！
浪客剑心：嗬嗬，我知道你的名字含着另外一个词“飞扬”。就像我，我的故事每一个都与你有关，我和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你。
轻舞：故弄玄虚。你是臭石头，对不对？
肖白抿嘴一笑，肯定是石磊来了，就爱开玩笑，还说什么被利剑穿心！笑死人了！
浪客剑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石头本身并不臭，臭的是他存身的污垢。我不是臭石头。
轻舞：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我觉得你就是，逗我玩。
浪客剑心：没办法证明。不过我认识他，也认识你，很早就认识了，现在、以后也还会在一起。
轻舞：哪，你是我们的朋友？
他不是石磊？那他又是谁呢？肖白有点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浪客剑心：也可以这么说。
轻舞：一定要让我猜谜语吗？
浪客剑心：是你硬要猜，其实不知道也许更好。
轻舞：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赵雨，对不对？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脑海里就跳出这个名字。把那两个字敲上去的时候，肖白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赵雨怎么会知道自己的qq号呢？莫不是今天有点不太正常？她很后悔，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发出去的消息，收不回来了！她只能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然而没想到这一句发送出去，对方竟是长时间的沉默。肖白心里打起了鼓，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浪客剑心：我是。被你猜对了。
这次肖白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真的是赵雨，没想到竟然在网上聊天遇到了他！这下可怎么办好呢？该和他说些什么？肖白双手放在键盘上，半晌无语。
浪客剑心：怎么不说话了。因为我是赵雨，所以和我无话可说？
轻舞：不是。我刚才在想，你开始说的一句话“我的故事每一个都与你有关，我和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你。”我们有过亲密接触吗？难道那次一起吃饭也算？还是你说的是你背我那次？那样子，应该不算亲密吧。
浪客剑心：是不是亲密，在我心里都是最美丽的回忆。我的回忆里有你，但和你无关。
轻舞：你别这么说，我们之间，我没有选择你，不是你不够优秀，只是我……也许我更爱他。
浪客剑心：我为了你，和刘芸一直没办法真正相爱。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自己过不了那道坎。每次面对你，我都没办法说出我的真心话。今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难道就对我从来没有动过心？
轻舞：不能说从来没有。在你关心我照顾我的时候，在你背着我回寝室的时候，我也感到过一丝异样。很温暖，像哥哥一样的。
浪客剑心：哥哥？如果仅仅只是想要做你的哥哥，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痛苦了。整整两年，你是我最美的甜梦，也是我最唯恐避之不及的噩梦。你说我该怎么办？
轻舞：我……不知道。
浪客剑心：你知道想一个人那是怎么样的难过吗？我想你，刮风的时候想，下雨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也想，什么时候都想。我想我快成精神病了。
轻舞：学长你不要那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浪客剑心：我本想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你，可是你不要。肖白，我知道，没有我，你可以更幸福。
轻舞：可是学长，我永远不会忘了你那次救我。那件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浪客剑心：我不要感激，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轻舞：学长，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好吗？如果……你喜欢我，是不是也可以把这份心转移，转移给比我更喜欢你的人。
浪客剑心：如果爱可以转移，那就不是爱了。肖白，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吗？我想要给你一个最好的未来！你愿意接受吗？
轻舞：不，我不要，我更希望你给你自己一个未来。
浪客剑心：如果是石磊给你的，你接受吗？
轻舞：也不会。我的未来，我想靠自己去打拼。
浪客剑心：谢谢你，这一次你很公平。
轻舞：我是这样的人，一直是。虽然爱的不是你，但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浪客剑心：也许是我太贪婪了，爱上一个人感觉就像喝海水，第一口喝的时候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后会口渴，喝越多越口渴。你不该给我一丝一毫喜欢我的讯号，哪怕一个温柔的眼神。
轻舞：可能真的是我错了。原本想要给学长多一些快乐，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也想要回报你。我从来没想过，我给的晴天多了，反倒把你的心变成了沙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浪客剑心：不必说对不起。我并不恨你。最初是你打动了我的心，可是你唤醒了我，却离开了我。我只想知道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也想要好好爱一个人，想给无辜的爱我的人更多。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做得到？你可以告诉我吗？
轻舞：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