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之求不得千幽纷谢(江湖,虐,青梅竹马,师徒,)作者: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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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之求不得千幽纷谢(江湖,虐,青梅竹马,师徒,)作者:墨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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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山下的青城夜晚,寒冷刺骨。七十二楼卫趁夜接连潜入城内,躲过城内御林军的巡逻,分为两队,一队守于山下,一队一刻不停,沿着青城尽头的道路上山。千幽山门一路精巧机关,竟然悉数被破坏,仅剩的残迹,也早已经对入侵的人造不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一路上听到传言道,白鹤使早已失踪,门下驭鹏使死,孔雀使及丹凤使节变。苏魄心里蓦然的有了一个最可怕的猜测,或许,或许他已经……否则,怎会放任千幽山门这样被践踏而不闻不问?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任自己的书信石沉大海?但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的希望,赶到卦顶。

  北方秋日,凌晨的山风如刀,看着写有“幽”字,象征千幽山门主使在门的灯笼已然不见于日阁之上。冷瑄曾说过,这个灯笼,是以扶桑树的枝桠为支撑,以极细的金属丝编成的,能抵挡山风对它及其内灯光的摇动。对于千幽山门来说,只有掌门已殁,才会破例撤下,直到新任掌门将它重新放上。

  苏家有两个庞大的组织支撑;青螭楼和绣紫堂。绣紫堂是苏家所有运营的管理组织,青螭楼是苏家最得力直属的暗卫组织。要青螭楼楼卫悄悄进入一处地界,即使是皇帝的寝宫,他也有七成的把握。但是,要这样明目张胆的同敌人对峙,其最优势的先机已经失去。

  但是,苏岩只看到他的一个动作,立刻就默契地跟着立起身来,无声的跟随。这种默契和信任,是几年间无数次扫平零星的武林势力时所培养起来的。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

  若当时能更为清醒的思考,若当时能更为全面的思量,若果,当时能意识到,这可以毁了一切的危险情感竟然威胁到了他正常的人生轨迹,那颗心中一直珍藏的流殒,他是否还会执意去苦苦留住?但那时的自己,年少轻狂,满心炽热。根本顾不上考虑这许多。

  而况今之如昨,又有何不同呢。那种恻恻的恨意,仿佛是跟爱意双生双栖,要消除一个人给你的所有烙印,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一锤定音?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那时的自己拔出了苏秦明令不许私杀、妄杀、仇杀的剑,直指千幽山门;直指御林军;直指真宗的‘司命’;以及,他自己的星轨之道。

  没有了丛生的机关阵法,千幽山门仿若一座孤坟,再也阻挡不了盗墓者的禄山之爪。潜伏在山门日阁里的‘司命’发现了显然来者不善的一行,立刻有人抛出一句:“是杨统领吗?”风声飒飒,问句抛在空气里传出很远。

  苏魄等不说话,只是迅速围住了城墙底围。见无人应答,阁上人立刻明白有外来的力量突破御林军的防卫闯入,遂蓄势待战。

  所有的机弩都被暗执于手心,却被迎风而立的苏魄挥掌拦下,他一面示意尽量靠往山门墙下,一面沉声;“这里地势陡斜,不利于搬运大型兵器。据守的必是身手轻便的好手,最可能是皇帝的死士。因此双方所有的武器,都要争取能一击毙命。但是他们并不知我们虚实,而且山门占地广阔,欲守必要分散力量。现在是精力较为松懈的凌晨,毁了机关,我们要进入并不是难事。

  事实证明,他所料确是十之八九。这场必须从速的战争几乎是无声的。

  已经有几道黑影从东日阁侧面用钩锁攀上城墙,西日阁不比东日阁有扶桑树的枝桠遮挡,因此对山门前的景象一览无余。是个很容易被攻击者排除的选择。苏魄目光如电一扫,正好碰上西面日阁上一双探视的眸子——那还是个孩子,似是被吓到,立刻缩了回去。

  很好,破口就在西面。最值得他出手的人,也一定在西面。苏魄向苏岩一颔首,便飞身抵上,转忽工夫便立上日阁前的女墙。如他所想,瞬息间他便感觉出,西日阁顶上只有三个人。一个初学武功,两个顶尖高手。

  他敏锐地直接撇开其他人,迅速直攻气息最为绵稳的一个。没想到,那人像是知道他所想一般,从阁内掠出,落在七步之隔的墙头上。

  犹记得,这是他和孔雀使司绝尘的第一次交手。

  试过三招,不由有些诧异——原来除了谋略,此人的武功也不可小觑。而况,他走招的平定从容,让人极容易探不出个中深浅。苏魄眼神一凝,只可惜,留给他的,也只十招便已足够。一个错身,他身躯一偏,状欲扑地,忽的的剑尖从左腋下穿出,险险划下对方衣袍前摆。

  “白鹤使在哪里?”

  司绝尘不答,只是诡异一笑。再走过三招,他的剑尖已经掠上司绝尘的颈子。

  苏魄的发丝被背后的山风吹得剧烈舞动,双眼冰寒,“我要见清无紫。”

  司绝尘微微仰头,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精明如苏二公子,还是为了师兄大乱方寸,我是该欣慰,还是该惋惜?”

  苏魄冷然,风拂动衣袍的猎猎声使那股杀气愈发浓烈,“我默数三声,再踏过你的尸体去找人。”

  司绝尘沉默地凝视他,目光犹疑了一瞬。突地,他脸色一变,猛地后退一步,见鬼一般震惊地看着苏魄身后,嘴唇抖动,“师……师兄……”

  虽然明知他这招是使诈,苏魄的身形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滞。

  千钧一发间,一蓬寸许的细针几乎和司绝尘未落的话音同时迎面送来。苏魄欲侧身躲过,猝不及防,司绝尘却空手死死握住了他的剑,令到细针齐齐没入整个右肩。一阵细微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开来。

  眉一皱,苏魄迅疾抽剑,带出一线鲜红,染上了两人衣襟,双双都后退一步。鲜血滴上墙面,立刻在寒冷的风里凝固。

  此时,青螭楼楼卫已经占领了东日阁,透过扶桑树的枝叶,已经能看到到最近的殿阁——倚贤苑。而在西日阁,却发生了他们死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随着一个短暂的停顿,一袭紫袍的苏魄疾疾后退,身形一晃,飘下了城墙。这边正据于阁内的苏岩一跺脚,提气飞纵过去,脚尖刚及地,苏魄立刻贴到了他的身上,他立刻扶住,转身暗示跟上的弟子——速撤!

  司绝尘一回到阁内,一直没有出手的萧深水迅速上前,给他止血包扎。司绝尘似是没有感觉到自己重伤的手掌,大声下令严加防备,并吩咐身边的萧御风迅速取来纸笔。没有致字御林军,而是直接用信鸽呈报了申璧寒。

  青螭楼主苏岩在下山时道,“在十招之内落败,你的心神,已经乱到如此地步了么。”苏岩的话可轻可重;“我不劝你放手,兄弟们亦然。但是,世家的责任和一个未明的执念,孰轻孰重,少爷还须三思。”

  他没有说话,也暂时没有力气说话。不愧是孔雀使,司绝尘那一针所带的毒,已经让整个右肩都麻痹了。麻痹的,何止是右肩。苏岩说的没错,他已经大意到令自己都惊讶的地步了。仅仅一句并不高明的谎言,他苏魄就败了,他什么都料到了,但还是败给自己制造的宿命。

  其后的几次进攻,司绝尘总能勉强与苏岩坐平,一时局面成拉锯僵持。直到一日后,司绝尘似是接到命令,“司命”彻底采取守势。三日后申璧寒亲临山门,开门“相迎”。

  第十七章:缠绵

  扶桑苑里,距离比之第一次近了许多。他再一次看到申璧寒的年轻和精致得无可挑剔的相貌。一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君,能出落得如此,第一次见面时也曾感到匪夷所思。只可惜,他却毫无欣赏的兴致。淡淡行了礼,便沉默地伫在门侧。

  申璧寒只客套的问了江南世家的近况,然后唤来药守,挂起内殿帐幔。

  “你想见的人在里面。”申璧寒走过他身边时,一笑,明亮而了然,甚而带着一点调侃。“你们有一夜时间可以叙旧。”又转而向着幔布里,“爱卿,朕在前殿寝处等你。”

  他的眼睛紧紧锁在从帐幔后走出的清瘦人儿身上。不见沧海,却如隔沧海。所有疑问,担忧,疲惫,杀意,都萎靡了。因为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是这样淡漠和疏离。

  沉默的空气里,苏魄苦笑,“白鹤使……别来无恙。”

  对面的人秀丽容颜微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面无表情;“清无紫已死。清晗命薄,不敢当白鹤使之位。现在的清晗,只是佞臣一名,苏公子不要叫错了人。”

  这一刀,快,狠,准。那双眼睛里,本来生动的颜色,也已经不见痕迹。

  他沉默一会,竟然还能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无紫,别这么说。才多久没见,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然后,他怔怔地听清晗突然的笑声。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笑容。然而,那种刻意而放肆的笑,没有一点传到眼里。

  “苏公子,你了解我多少呢?”清晗笑到捂住肚子,喘不过气,“你想看哪样的清晗?今晚上,我是苏公子的,你说,我做。”

  眼前这个多刺而消瘦的人,哪里还能看出一点“不沾凡尘,清肃如雪”的影子?“不要这样笑,很难看。”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清晗白皙的脸颊。

  清晗安静下来,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始料不及。一双手臂迅速圈上他的颈子,温热的唇已经凑上他的。

  苏魄僵硬了。这样的场面他想过,却不应该是今时此刻。然而已经抱住他的清晗不依不饶,舌头趁乱已经滑入他口中。没有受到坚定的阻止,顺势整个人都送到了他怀里。本来已经松垮的中衣衣襟散开,他的手被捉住,贴上颈下细腻的肌肤纹理。

  中衣滑落,他的手被引导着一直往下,在碰到胸前的朱玉时,他听到一声低喘。在一瞬间,苏魄心中的墙壁轰然瓦解,也许从决定北上千幽起,他维持了十几年的理智早就被扔在了秦淮河。

  这时候,夜寒如冰。然而屋内的两个人是两团火。他托起清晗的臀,把他放倒在内殿的床榻上。还未脱下长靴,清晗已经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扯,腰便被迫带往前,一倾,倒在身下已经半裸的身体上。

  清晗胡乱在脱他的衣服,却没有找到扣子。他的气息也有些乱了,按住胸前不安分的手,隔着布料,膝盖介入清晗的两腿之间。

  清晗轻微的一个颤抖,双腿本能的闭紧,然而又马上松开。看着身下朦胧的眼睛又清明,开始明暗不定,他低低的问;“你要吗?若不愿意,我就停下。”

  清晗顿了一会,然后的反应是咬牙扯下了身上所有的布料。也沉沉的道;“少废话……”

  话还未完,他猛地吻上没来得及合上的唇,激烈地索取所有记忆里想过千万遍的气息。他的索取得到的是更激烈的回应。清晗几乎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一般,更是在猛烈的律动里毫无顾忌地呻吟着百般迎合,销魂蚀骨。

  第二日早上,枕边无人,被里尚暖。

  昨晚清晗的每一个动作和呻吟,都那么恰到好处。这样的承欢他经历过多少次了?那时,他拒绝去想。

  还有一桩奇怪的事。他按住清晗的手腕时,能感到骨节不正常的纤细和脆弱,内力竟然微弱到不可觉察。这是长期过度使用内力而致的内伤。若长此以往,很快会内力尽失。

  什么人值得他如此?

  再次面对皇帝时,他从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看到了一方深潭,底下暗涛隐现。“朕的爱卿,滋味如何?”

  苏魄冷冷直视:“他不是你的。”

  申璧寒眼里没有怒意,反而是暗暗地欣赏,定定看他,突地空气里响起一声朗笑,尖锐地撕破了胶着:“苏公子,凭你的胆量,朕这次赦你无罪。朕即刻赐你楼船,送你回扬州。”

  “不。”苏魄拒绝得异常干脆,“我要带走清晗。”

  申璧寒看着他,半晌道,“你凭什么让朕答应?”

  “我是知会陛下,并不是求你恩准。我说过,他不是你的。”苏魄声色不动看眼前如玉雕成的完美脸庞,“他不是任何人的。”

  两个人都深深看对方一眼,电光火石间,苏魄首先收回目光,站起身,“他在哪里?”

  “他是朕的。”申璧寒笑了,美丽得深沉,却放肆得耀眼。“至少,现在是的。”

  “陛下若坚持,就该好好待他。”苏魄看着殿门,口气不觉凌厉了,“比起上次相见,他过的并不好。”

  “哦?”申璧寒的语气反而是温柔如水,“苏公子为何不问问朕的爱卿,朕为何如此?朕为何独灭千幽,又为何独留白鹤使,又怎样让他——甘愿做朕的禁脔?苏公子真不想知道吗?”

  苏魄捏紧了拳。不可否认,他是想过,自己是被利用了。但是,他努力去否定这个想法。

  昨晚如火的炽热,那是能装出来的么?他始终相信,清晗不是不爱他。似乎,他和清晗有着一根极紧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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