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大争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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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大争之世-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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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庸满不在乎地道:“越国乃我吴国手下败将,几百年来都被我们吴国压制着翻不了身,如今越国派出一支不足万人的军队,能起得了甚么大用,我们何必如此小心?”

    掩余反驳道:“越国虽弱于我吴国,几百年来都被我们压制着,但是越国几百年来从未真心臣服。一打了败仗便拱手称臣,稍有机会便发兵再来,就像一条打不死的毒蛇。我吴国也没少吃他们的暗亏,如今大王虽然登基,却还不能控制整个吴国。一场胜败,有时足以扭转整个战局,勾践这路人马,我们怎能小觑了?”

    掩余是烛庸地亲大哥,掩余这样说。烛庸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大帐中一时静默下来,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喊喧哗声,那是荆林地抛石机,仍在日以继夜地对城头“狂轰烂炸”。

    到如今。抛石机因磨损过甚,已经无法修补而弃用的,达到二十多台。新地抛石机日以继夜源源不断送来,姑苏城外的抛石数量已经达到一百五十架。平时这些抛石机都抛射些泥丸、烟障,与此同时庆忌已派人去远处搜罗大石。借河道转运至此屯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夫概大军一灭。夫差抱着与姑苏城玉石俱焚的想法拒不投降,又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时,那就只有用巨石砸毁城墙,强行攻城了。

    只是姑苏城的城墙实在是筑的又宽又厚,掘城城墙都不会倒,这抛石机能否把城墙砸坍实未可料。夫差被庆忌的抛石机压制的军队整天只能躲在藏兵洞内,于是也照样施法,砍伐城中大树制造抛石机,他制造地却是原始的那种抛石器械了。要抛掷大型石材需要百余人都时拉动纤绳的那种,好在城中有的是人手可用,哪怕根本不会挥舞刀枪的人,拉拉绳子还是懂地。只是庆忌的抛石机射的更远,夫差令城中工匠加紧赶制的抛石机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完全无法相比,一旦运到城头,大部分都被城外的抛石机砸得稀烂。

    所以每日听到地,多是城外向城内抛射城外的发号施令声,城中守卒据险坚守。城外不急不躁日日抛射。双方就一直这么坚持着。

    众人沉默许久,庆忌展颜笑道:“你们说地都有道理。咱们既不必对越国这一路孤军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也不能对夫概和勾践的联手不以为然。着人加紧与孙武、梁虎子两军联系,加强姑苏城下本阵的戒备,同时多派探马斥候,哪怕勾践真的变成一条蛇藏到了阴沟草丛里,也得把他给寡人揪出来!”

    “诺!”荆林抱拳领旨。

    “好啦,诸位且散去吧。”庆忌吩咐一声,众人一一退下,庆忌仍然坐在案后,仔细琢磨了半晌。对勾践这个人,他警惧的是这个人的隐忍功夫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柔,因为他明知在原来地历史上,就是勾践这个人灭了相较于越国要强大的多的吴国,所以对他颇为重视。

    然而另一方面,来自庆忌意识对越国的了解,他又深知凭越国自身的力量是永远不可能征服吴国的。春秋历史未来的发展中,他最熟悉的就是勾践卧薪尝胆,最终覆灭吴国的故事。可是就算在那段已被改变地历史里,勾践用了二十年时间休养生息,也照样没有力量消灭吴国,吴国之亡不是亡在越国,而是亡在吴国人自己手里。当时地吴王夫差对内穷奢极欲,大兴土木修建豪华宫殿,对外屡屡发兵,耗尽了吴国国力,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国仍然要趁夫差领兵在外国内空虚地时候猝然偷袭方才得手,有此可见两国的巨大差距。

    然而,如今自己这个吴王毕竟还不算真正的吴国之主,姑苏城内还有一个吴王,他现在尚不能对吴国臣民发号施令、征收赋税、征召徭役,政令不出营门,所倚靠者,仍是他的军队,因此一旦失败,攻守之势随时可能改变,所以对勾践的诡秘行踪,他又不能不予重视。

    庆忌正想的出神,帐帘轻轻掀起,一名侍卫站在帐口微微躬身道:“大王,任姑娘求见。”

    庆忌怵然一惊,连忙问道:“大的小的?”

    那侍卫一呆:“是……任大姑娘。”

    庆忌松了口气,忙道:“快快有请。”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18章 攻城掠地
    那士兵挑着帐帘,一位女子举步走进,她身着一袭素白衣衫,阳光透射,身段窈窕,阳光照在发丝上,发出乌亮的光来。帐帘放下,阻住了帐外强烈的阳光,才看得清她的模样。

    修长的身段,因为正在父丧期间,所以穿着极素淡的白衣,腰间一条窄窄的白色银边丝带束着,纤腰一束,迎风欲折。乌黑油亮的秀发挽了一个髻,上插一枝通体洁白的玉笄,清丽婉约,人淡如菊。

    “任氏若惜拜见大王……”

    任若惜刚刚屈膝下拜,庆忌已一个箭步迎了上去,搀住她的手臂扶她起身,任若惜盈盈站起,瞟了庆忌一眼,欲言又止地垂下眸子。

    “你终于肯单独见我了?”庆忌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大王……”任若惜低声叫,想从庆忌手中抽出手来却被有抽动,苍白的两颊便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还是叫我名字吧。”

    “……大王,君臣有别,民女不敢冒犯。”

    “唉,做了大王,却少了许多做人的乐趣……算了,我不为难你,今天怎么肯来见我了?”

    “大王,若惜此来,一是代舍妹向大王谢罪,二来是有些事想跟大王说。今日舍妹有违礼制,乱了分寸,还望大王念其年幼,不予责罚。若惜在此先行谢过。不过……大王已然登基,兵围姑苏这么久,却围而不攻,只是抛射石弹泥丸。舍妹又刚刚从任家城赶来,故而心生怨懑,其实不止舍妹……我任家上下多有不满者……”

    庆忌叹了口气,放开她地手示意她随自己坐下:“若惜,旁人不了解,我的用心难道连你也不明白?姑苏城我当然要打。但却不是现在。表面上看,我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可是夫概在我背后虎视耽耽,勾践神出鬼没,大军藏的无影无踪。我的人马如果分兵各个击破,那就处于劣势了。那时局面逆转,我岂不处处受制,漫说攻城,怕是自保都难了,此其一。

    其二、你看我们面前这座雄城,真要硬攻,就算夫概和勾践不扯后腿,又要多么大地损耗,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能攻下来,也得为吴国百姓着想呀。今春战事绵绵,已经误了农耕。如果此番再强行攻城,难保城破时夫差不会来个玉石俱焚。到时候姑苏城的粮食、财帛尽皆化为飞烟,整个吴国饿殍遍野,我庆忌纵然得国,也是吴国的一大罪人了。

    谁人没有妻儿老小,包括你任家八千匠人,又有多少人的亲人居住在姑苏城内。难道让他们都为夫差殉葬吗?庆忌此番复国。不仅仅是为父报仇,争个王室正统。更重要的是要让我吴国的子民能从此过上好日子,远离刀兵,安享太平。”

    任若惜轻叹道:“这些原因,我也想过。可是……恐怕大王别无选择,家父……”

    任若惜说到这儿眼圈一红:“家父纵火自焚前曾经说过,他看得出,夫差已决意与城偕亡,大王虽念天下苍生,只怕却难如意。”

    庆忌道:“我也知困难重重,尽人力而听天命吧,你还记得……你曾经给我地忠告?”

    任若惜一呆:“什么忠告?”

    “延陵季子。”

    “啊……,你……大王想请季子出头?”

    “嗯!”庆忌微微颔首:“我想……只要消灭了夫概,彻底断绝了夫差的助力,取得绝对优势,季子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他淡淡一笑,又道:“季子是位贤良君子,他不讲亲疏,不看对错,只看它是否能更加有益于吴国江山和社稷黎民,为此,他可以向邪恶妥协,他是一个完全无我的君子,近乎圣人,我尊敬他,却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人。阖闾曾经利用过他这样地人生准则,现在,我也一样。”

    任若惜痴痴想了一阵,叹道:“大王用心良苦,若惜明白,回去……我会好生安抚家人。舍妹年幼无知,冒犯了大王,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庆忌笑道:“我当然不会怪她,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若与她一般见识,岂非自降身份?”

    任若惜幽幽叹道:“她……也不算小了,自从我们自齐国回来,阖闾对家父的举动似有所察,只是没有凭据,不能无端入人之罪,便把父亲召入姑苏城软禁起来,因我平素帮助父亲打理家务,把我也一齐召入姑苏,任家堡只能由妹妹来管理,事无巨细都要操心,还要担心家父与我地安危,她的心性饱受磨炼,已不像以前那般少不更事了。”

    任若惜说的简单,庆忌想像那番情形,却能想像的出这一年来任家时时处于覆灭边缘的恐惧和紧张,不由也是默然一叹。

    庆忌看着任若惜,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若惜,我的苦心,还望你能说与任家上下知道。我承诺,只要夫概大军溃败,立即发起收复姑苏之战!你回去可以告诉任家将士,养精蓄锐,做好准备,我正在制作大型攻城器械,待夫概一解决,便攻打姑苏城!”

    任若惜脸上露出激动的红晕:“有了大王这句话,民女便放心了。若惜这便回去,召集家族长者管事,说明大王心意,安抚众心。大王……”

    任若惜一双美眸深深地凝注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民女告辞。”

    “且慢!”庆忌一把牵住她的皓腕:“若惜,公事谈完,这便走了?”

    任若惜脸上红霞更盛。低头道:“大王……”

    庆忌目光一转,低声问道:“冰月那小丫头呢?”

    任若惜道:“她不知轻重,冒犯大王,已被若惜着人看守起来。摇光和小蛮两位姑娘正陪着她……”

    庆忌松了口气。喜道:“既如此,是你一人来地?”

    任若惜何等聪慧,闻弦音而知雅意,更加局促不安,期期地道:“大……大王何意?”

    庆忌忽然伸手揽住她柔软地腰肢,任若惜方欲挣扎。庆忌已有所觉,掌上微微使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些,任若惜颊如火烧,低声嗔道:“大王……”

    “若惜……。还记得我说过,有朝一日我若得国。便封你做我的选妃相国?”

    任若惜娇躯一震,随即幽怨地道:“大王身边已有叔孙摇光、季孙小蛮两位姑娘,生得天香国色,家世高贵不凡,都是吴王妃上上之选,哪还需要若惜为大王选妃?”

    庆忌嘿嘿一笑,促狭地道:“怎么,你不开心?”

    任若惜道:“民女哪敢?”一句话脱口而出,自己也觉不堪。又脸红道:“大王选什么人是大王的事,民女有什么开心不开心地?”

    庆忌将她又拉近了些,抱着她柔软香馥、轻盈动人的娇躯,在她耳边低声道:“吴国经此动乱,王室摧残一空,一旦立国,寡人须得早生子嗣,方得民心安定,众将归心。身为一国之君。身边岂可只有两位夫人。你这选妃相国,那是当定了的。”

    投靠庆忌的众多将士。自然是因为他英名在外,都想跟着他建一番事业,立不世之功。然而谁能没有私心?谁不想为自己打算,为自己后代打算?封妻荫子、建功立业,使其家族与王同贵,代代传承,乃是每个臣子的心愿,如果庆忌迟迟没有子嗣,或者子嗣太少,那么很难保证将来吴王之位仍是他庆忌一脉,一旦落入旁系别枝手中,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功臣家族就可能靠边站,吴国就可能重新陷入战乱。因此有没有子嗣,确是保证民心军心稳定地一个重要条件。那时婴儿夭折率极高,为了保证香火传承,就必须得多妻多子,才能保证家族兴旺。

    这些道理任若惜自然明白,可是听他向自己这么说,心中难免酸溜溜地,她扬起眸子,酸溜溜地道:“大王江山未定,便开始想这些问题了么?民女既是大王臣下,大王的旨意自无不从,只要大王取得姑苏城,坐稳了江山,民女父仇得报,便为大王去将吴娃越艳、楚姬秦娇……,天下美女尽皆网罗吴王宫中便是了。”庆忌道:“若得江山稳定,庆忌入主姑苏,怎舍得你为我奔走于天下?”

    任若惜一窒,心口急跳了两下,强行平抑了呼吸,道:“大王……何意?”

    庆忌地眼神认真起来:“若惜,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亦或是明知故问?”

    “大王……”

    任若惜垂下眼帘,脸上晕红一片,两扇长长地眼睫毛急速地扑闪着,却没有勇气抬起眼睛。她的脸颊娇嫩,肤如凝脂,两瓣红唇紧张得时抿时合,那副小儿女模样让人见之心动。

    任子英决意自焚,使女儿反出城去以保任家富贵时,言下之意便已透露了让女儿嫁与庆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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