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海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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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去海拉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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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那么厉害,      
    我哪儿敢画她,要画就画两个戴着墨镜的棉桃算了。甜品连声说这主意不错。甜品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美化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这我可犯了难,我总不能让他的形象在我的笔下脱胎换骨吧。甜品给我出主意,你就照梁朝伟画就行。天啊,在我看来,梁朝伟这个蔫男人这个面瓜,还不如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有意思呢。所以,我跟甜品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喝完酒喜欢上桌子,我准备把他画成步步高。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特别纳闷。听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从海拉尔回北京的当天,就拎着一堆工艺品去找甜品。甜品不但没给他开门,还在门口贴张纸条,上面写着外地人与狗子不得入内。气得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把工艺品扔在甜品家的门口愤然离去。可走到楼下,他又返身上楼,拎了工艺品去新街口找阿富汗奸细以为工艺品是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专门给他买的,感动得将一满杯啤酒一饮而尽。我还听说黄色可以燎原买了辆捷达,到哪儿都把车钥匙掏出来放在桌上,要画我就把他画成一把钥匙,一把万能钥匙。前不久黄色可以燎原出了一本书,叫《打一巴掌揉三揉》。我翻开一看,里面讲的全是他认识哪些人,掺和过哪些事,精力真够充沛的。说句奉承他的话,我认为这些事情分开来做,可以同时摊在一万个人的身上。    
      唐大粘糖带了一个名叫泪如全勇先生的鲜族作家过来闲聊。虽然是头一次见面,但在此之前,我多次听到唐大粘糖和方文绉绉的提起过他,说他的小说写得如何如何好,酒量如何如何大,心想哪天一定见识一下。我问他来北京是不是准备闯使馆,泪如全勇先生听了一愣,他不知道我是在跟他开玩笑。我赶紧跟他解释,千万别把我的话当真,我这个人就喜欢胡说八道。就连我们小学老师都说,将来这孩子吃亏准吃在嘴上。    
      但我确实也想起,一次我在韩国使馆旁边的想象空间喝下午茶时,一个长相酷似泪如全勇先生的中年男子,长时间地在外面徘徊。后来唐大粘糖又召过来一个人,说是文化公司的,想拍个关于国宝的专题片,想请唐大粘糖、泪如全勇先生和我给他们撰稿。在他上楼前,唐大粘糖说他估计这次的稿费不是很高,但苍蝇肉也是肉。我想,的确是这样,生病这么长时间,光花钱了,还没一笔像样的收入。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什么国宝。见过几只大熊猫,还是雕塑。就这水平上写,恐怕没多大把握。我把我的担心跟唐大粘糖说了,唐大粘糖说管它那么多干吗,先把钱挣到手再说。唐大粘糖还告诉我,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找他跟狗不理包子铺打官司。他认为这事太荒唐,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我说没关系,反正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明天到我这儿,你们俩到时候可以详细商量。泪如全勇先生似乎对我的脚更感兴趣,他问我是滑雪摔的还是骑马摔的。我告诉他都不是,我是从火车上掉下来的。听我这么讲,泪如全勇先生便没再接这个话茬。但没过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人怎么能从火车上掉下来呢。    
      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来的时候,拎了一大袋听啤。他没想我会下楼吃饭,而且是一大帮人,他原本打算跟我在屋里喝点儿就得了。这次聚会是周围都是男的张罗的,艾买提·丹、冰冰冰冰冰冰冰、唐大粘糖、撒泡尿赵赵、陈柏树的柏松涛的涛和杨老颓独占杨葵都来了。周围都是男的非常喜欢组织这类活动,她管李老鸭挺的叫姐,管我叫姐夫,但也偶尔管我叫老冬瓜。我让她叫我的名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她却嫌这个名字太长,一般古文功底差的,根本就记不住。周围都是男的还跟我打听,小螳螂怎么没来。我说废话,这次聚会不是你张罗的吗。我心里清楚,她这回之所以没叫小螳螂,是有些做贼心虚。去年秋天我们去大觉寺,她跟小螳螂住一个房间,因为别人都是成双配对的,只有他们俩是孤魂野鬼。为了搞清俩人到底干了些什么,唐大粘糖在窗户外面蹲了半宿。本来陈柏树的柏松涛的涛想戏周围都是男的,但贝贝贝贝贝贝与他寸步不离,使他一直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小螳螂跟周围都是男的进了客房。至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猜不出来。问小螳螂和周围都是男的,俩人也不说。唐大粘糖也只听出小螳螂上床之前洗了个澡,因为周围都是男的到壁橱抱被子时,让小螳螂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有艾买提·丹在,就一定要喝白酒。我劝他别喝白酒了,上次他因为喝假酒落下的毛病还没好利索。想不到艾买提·丹一听这个就生气了。为了不至于使聚会的气氛太糟,大家只好迁就他。可到底喝什么酒大家又没了主意,最后,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既然吃川菜,就喝全兴大曲吧。这还不算,更为恐怖的是,艾买提·丹上来就要了两瓶,后来又追加了一瓶。后面这瓶酒怎么喝的我不知道,反正那天大家迅速晕菜了。我只记得唐大粘糖他们跟我反复说,没我大家聚不起来,就是聚起来了也不热闹。但我听到的说法跟这恰恰相反,这帮人聚在一起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丫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也该歇了。每次聚会,就丫闹得凶。这还不算,这帮人每次出去鬼混,回家晚了,都跟家长说是被我叫出去的,而且被我灌醉了,弄得我在长辈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们也不想想,她们的这几个宝贝儿子,哪盏是省油的灯。借着酒劲儿,我把这话说了一遍。话音未落,便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唐大粘糖、杨老颓独占杨葵和艾买提·丹更是一脸无地自容。    
    


第二部分狗子改不了喝酒

     跟以往一样,我第二天醒来时什么也记不得了。李老鸭挺的说我们喝得实在太多了,六瓶白瓶,啤酒无数。后来还来了一大堆人,其中有阿富汗奸细和钟昆。阿富汗奸细来之前就大了,因为他骑着自行车直接进了餐馆,钟昆来的时候倒是兴致勃勃,但刚坐下就被我污言秽语地羞侮一通,气得钟昆直骂,说李老鸭挺的这辈子跟了我算倒了血霉,完全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李老鸭挺的担心我会生气,跟钟昆这个泼娘们儿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令李老鸭挺的松了一口气的是,我当时已经喝晕了,根本没有还嘴之力,只是坐在那儿一通傻笑。按李      
    老鸭挺的的话来形容,就是要多弱智有多弱智。    
      我问李老鸭挺的,杨老颓独占杨葵和唐大粘糖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李老鸭挺的说他俩见势不妙,早早带着撒泡尿赵赵溜了。我问势头怎么不妙法儿,李老鸭挺的说呸,你还不知道,阿富汗奸细喝了几杯酒后,又站到桌子上唱歌。吓得那些服务员连同保安,想管又不敢管,全都在餐馆门口看热闹。我又问李老鸭挺的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怎么样,李老鸭挺的说他又挨个儿点评来着。去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过生日,喝多了就站起来把在座的每个人都点评了一遍。说到甜品,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说她基本上是个骚逼。结果出了餐馆,就挨了甜品一个大嘴巴。当时我们都在,甜品那一巴掌是抡圆了NFDA4的,NFDA4得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就地转了三圈。好在昨天甜品没来,否则俩人又得大打出手。    
      我曾经问过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为什么嗜啤酒如命,他把啤酒跟女人做了一番比较。他说,啤酒比女人好。你可以一整晚都享受,而且一瓶接着一瓶,女人则不行。你可以跟朋友共饮一瓶啤酒,如果愿意,可以当那个总是第一个打开啤酒的人。你可以在公开场合享受啤酒,啤酒也不会在乎你何时才来,也不在乎你何时会走。最关键的是,喝啤酒不需要支付青春补偿费,因为你把全部时间和健康都拍在那儿。你可以一个晚上喝好几瓶啤酒也不会觉得对不起别人。啤酒很好储藏。如果你换一个牌子的啤酒喝,以前的啤酒也不会跟你打架。所以,还是喝吧。我不敢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说得全有道理,但有一点是明白无误的,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这些年被女人折腾得惨了。但他说的那些道理,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些喝酒的借口。我告诉他我打算写一篇文章,题目就叫《狗子改不了喝酒》。    
      昨天下午,我约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来,本想听听他在海拉尔那边的事,他却拿给一份他去霞浦写的游记。开始我觉得奇怪,后来才明白,所有的外地在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眼里是没有实质上的区别的,不管是在霞浦还是在海拉尔,都是生活在别处,只要是不在北京。他去外地名义上是躲北京的饭局,但他离开北京后,大家都分头如释重负。不过,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告诉我,他广院时的同学白岩松也是海拉尔人,他这次去那儿,之所以受到隆重接待,主要是因为他打着白岩松同学的旗号。我弄不清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不管怎么说,没了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北京,比以往清净多了,大家都可以安心过日子,而用不着担心接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深更半夜打过来的电话。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在外地是怎么过的。平时聚在一起时,很少听他谈论这些,所以只能读他在外地写的东西。    
      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字写得很难看,歪七扭八地抄在一个中学生用的作文簿上。经过他的同意,我想在它成书之前,先找个地方发表。凑巧的是,早晨我正是被李老鸭挺的跟我妈妈妈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坏话给惊醒了。我听见李老鸭挺的跟我妈妈妈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点评完这帮人又要站桌子上念诗,奇怪的是他刚念一句卑鄙,便没下文了,害得大家大眼瞪小眼地在下面等他。他却突然朗诵道: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也紧锁着,一个声音高叫着,为什么他妈全锁着。而且一连念了好几遍,李老鸭挺的说她费了很多口舌,才把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劝下来的。李老鸭挺的就这德行,每次喝完酒她都跑我妈妈妈妈妈妈那儿说我和别人的坏话,然后还不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她如何顶住压力,挽狂澜于即倒等,让我听了直想呕吐。好在这次她还说了别人几句好话,说我喝晕了后,路都走不动了,好几次险些摔倒,是艾买提·丹和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把我搀回来的。据说,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送完我又跟阿富汗奸细去了新街口的那家小餐馆,在餐馆还给我们家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不省鼠事了,电话是我爸爸爸爸接的,我爸爸爸爸爸居然跟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说我没回来,令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十分惶惑,差点儿回到原来那家餐馆找我。    
    


第二部分朋友关系确实复杂

      李老鸭挺的刷完了碗,我就问她头天晚上我到底跟钟昆说什么来着,能让她这么歇斯底里大发作。李老鸭挺的开始不爱理我,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才说我对钟昆说她既然这么爱杨老颓独占杨葵,干脆嫁给他算了,把钟昆都快气哭了。李老鸭挺的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了气。我说丫装什么装,她爱杨老颓独占杨葵谁还不知道。她走哪儿跟谁嚷嚷,说杨老颓独占杨葵把她这辈子毁了。有一次吃饭,她又说这事。唐大粘糖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连声问怎么毁的。钟昆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得昏天黑地的,唐大粘糖仍      
    然不肯作罢。正说着,杨老颓独占杨葵打电话来了。他问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说实在的,虽然情景那么热闹,我没心思跟他形容。我实在不明白,本来大家在一起吃饭,怎么能见势不妙拔腿就溜呢。我刚认识杨老颓独占杨葵和唐大粘糖的时候,俩人还是乖孩子。在江湖闯荡几年后,才变得这么玩世不恭的。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酒肉朋友,就不应该彼此要求太高,因为谁都有自私的时候。    
      但我还是不喜欢李老鸭挺的到我妈妈妈那儿告状,说我如何如何喝酒。其实李老鸭挺的也有喝大的时候。有一次她喝大了,一个劲儿地让我sitdown,其实当时我正坐着呢,再sitdown就得坐地下。还有一次在东华门的烧鹅仔喝酒,李老鸭挺的也喝大了,她出了门后一屁股坐在一辆人力车上,让人家把她拉回家。但那辆人力车半天不动,再一看原来是个铜雕。每次我说起这些时,都把李老鸭挺的臊得够呛,一个劲儿地让我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由此可见,那些对我心怀不满的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李大卫生间在出国之前,跟我、石老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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