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海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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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去海拉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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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那些对我心怀不满的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李大卫生间在出国之前,跟我、石老康有为、唐大粘糖和杨老颓独占杨葵在东直门华仔吃过一顿饭。那天李大卫生间喝多了,一直骂我和石老康有为操蛋,骂得我们俩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那天的经过是这样的,李大卫生间先骂石老康有为,说你丫太操蛋了,真够操蛋的。骂得我在旁边直乐。想不到李大卫生间又扭过脸接着骂我,说你丫也够操蛋的,没有比你丫更操蛋的。骂完,他又提议跟我喝酒。我本以为跟他干杯啤酒就万事大吉了,想不到他放下杯子又接着开骂说,太操蛋了,真够操蛋的,你们俩。这件事我想起来就觉得逗,李大卫生间的表现像一个失控的电子宠物,只会重复一些最简单的话。    
      关键是我跟石老康有为确实非但没有得罪过他,而是对他太好了。石老康有为记得刚认识李大卫生间的时候,把他奉若神明,天天请他胡吃海塞,听他胡说八道。因为李大卫生间的话实在离奇,石老康有为说他都懒得重复了。最让他莫名其妙的是,有一天李大卫生间突然不爱搭理他了。那天石老康有为刚拿到一笔稿费,兴冲冲地跑到李大卫生间家请他吃饭,为此他还忍痛专门打了辆出租,生怕来不及李大卫生间已经把饭做好。路上他还一通盘算,点什么菜才不让自己把钱花冒。最令石老康有为难过的是,他心目中的文学导师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而是从冰箱里取出一碗剩饭,往里随便倒了点酱油,当着石老康有为的面几口吃了。石老康有为看在眼里,心都快碎了。我讲这个故事不是有意让石老康有为难堪,让李大卫生间出丑。我想说的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确实十分复杂,具体表现在难以预料、喜怒无常和捉摸不定,所以真诚就变得格外重要。过去,我特烦这个词,因为好些人就拿这个作为条件来要挟对方,逼别人狂掏心窝子。在我看来,自己能够做到这点就足矣了,谁爱说谁操蛋说他们的。换句话说,老子今天还就操蛋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2002年2月2日星期六,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普通的日子,可好些青年男女在这天疯了似的结婚。报纸也跟着凑热闹,胡说什么二月里来好风光,双双对对入洞房。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赶上这天二字多了点儿,又赶了周末。看来破除迷信不太容易,至少从结婚这件事上就做不到。我妈妈妈妈妈早晨去公园锻炼,路过中轴路时,光结婚的车队就看到七八趟,所以回来就跟我学。做为已婚之人,我对结婚这事兴趣不大,我觉得结婚不就是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吗,虽不至于偷偷摸摸地办,但也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让全世界人民亲眼见证两个人的生活从此毁了。相反,我倒是关心晨练时的注意事项。我跟我妈妈妈说,晨练时深呼吸要适可而止。在人体血液中,需有一定量的二氧化碳,以反射性地引起呼吸中枢的兴奋,维持正常的呼吸功能,如过度深呼吸一至两分钟,容易使二氧化碳一时排出过多,当动脉血液中二氧化碳分压由正常的40毫米汞柱降低到1。5毫米汞柱以下时,可引起呼吸减弱,甚至暂停。据说我们院里的一个老同志,就是晨练时呼吸过深背过去了,因抢救及时,才保住了命。我妈妈妈说这事还用得着我说,院里院外的人都知道。但我坚持自说自话,另外,清晨还不宜在花木丛中深呼吸,因为清晨光照不足,加上温度低,植物光合作用十分微弱,它尚不能释放出氧气,又由于夜间积累的二氧化碳的浓度较大,所以若在这种环境中做深呼吸就会吸入大量二氧化碳。这院里院外也都知道,但还是拦不住一些老同志一进公园,便一头扎到花木丛中。    
    


第二部分撒泡尿赵赵的飞行器

      我本想问杨老颓独占杨葵撒泡尿赵赵的飞行器改进得怎么样了,想不到杨老颓独占杨葵已经把电话挂了。我记得撒泡尿赵赵飞行生涯中最辉煌的一刻,是在2001年10月从金茂大厦的顶层往下飞。当时上海正举办APEC,上海市民刚过完“十一”黄金周后,又放了五天的长假。撒泡尿赵赵在金茂大厦八十七层的咖啡厅喝了一杯卡布其诺,带着她的飞行器来到四百二十米以内的顶层。当时她的飞行器还是一具用西印度轻木制成的模型,为了减少自己的体重,但又必须保证飞行的体力,到上海这些天她一直在吃醋溜土豆丝和宫保鸡丁。四百二十      
    米对她来说是个绝对的高度,它代表了某种雄性的特征。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离天更近,而离人更远了。从上面看下去,他们连蚂蚁都算不上。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撒泡尿赵赵纵身从楼顶飞了下去。而在国际会议七楼宴会厅,APEC各经济体领导人及贵宾刚刚撮完迎宾冷盘,鸡汁松茸,青柠明虾,美式牛排,荷花时蔬,申城美点和硕果满堂,听完了《好一朵茉莉花》和《友谊地久天长》,来到看台上等待礼花绽放。但细心的观众注意到,美国总统布什并没出现在观赏礼花的领导人中。据知情人透露,撮完大宴后他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会儿,便径直回到他的秘密住处。其实他是为了给APEC各经济体领导人每人起了一个外号,以作为参加这次会议送给大家的礼物。他在白宫就是这么干的,据说他从不叫白宫班子里的人的名字,结果弄得大家十分莫名其妙。让我们还是说撒泡尿赵赵,正当她按计划好的路线从金茂大厦飞向外滩时,突然上百枚金尾龙蛋腾空而起,在空中幻化成火树银花。强大的气流,使她迫降在黄浦江的一艘客轮上。为此她被审查了很长时间,并禁止她以后给《人民日报》写稿。但APEC各经济体领导人则给了她热烈的掌声,他们以为这是主办方事先安排好的。    
      苏老菲菲菲和她妈妈妈在开饭前准时出现了,她们带来一块天福号的酱肘子。我一看那肘子上还有牙印,显然是被苏老菲菲菲咬过。苏老菲菲菲说现在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听说扎针的已到了北京,专门在人多的地方如摇头厅、公共汽车上和超市出没。已经有人被扎了。她的妈妈妈不让她散布恐慌,苏老菲菲菲辩解说,她们学校一个同性恋体育老师就被扎了。她的妈妈妈问,扎针的怎么知道你们体育老师是同性恋。苏老菲菲菲说,我也没说扎针的专找同性恋扎,除非他们本来就认识。张立不让苏老菲菲菲在学校传播这种事,而且已经有专家出来释疑,说艾滋病病毒离开人体一分半钟后因血液凝固就会死亡,除非病毒携带者现场抽血后立即大量注射给他人,否则用扎针的方式很难传播艾滋病病毒。苏老菲菲菲说这个她不知道,可扎针的事就是她从学校听来的。    
      李老鸭挺的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放下筷子不停地问这问那,表现得像一个三流小报的记者。我妈妈妈则庆幸我骨折了,不能去热闹地方玩。她说,扎针的再疯狂,他总不会到家里来扎我。在饭桌上谈论这种话题弄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特别是我妈妈妈的话,本来我在家里呆得挺踏实,她老人家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家里也不安全了。多亏我的修养好,遇到自己不喜欢的话题,虽然自己不参与,也不阻止别人。尤其是对苏老菲菲菲,我对她能迁就就迁就,否则我爸爸爸爸爸饶不了我。记得苏老菲菲菲菲刚上小学时,我画了她好些漫画。画她浇花,吃面条,本来纯粹为了开心,想不到后来苏老菲菲菲真照我的漫画方向发展了,小眼睛,翘嘴巴。我爸爸爸很不高兴,他问我为什么不丑化自己。我心想,难道这些年我丑化自己还不够吗。但我只是心里说,表面上丝毫不敢反抗。好在他老人家现在年纪大了,生不动气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不然的话,他老人家听见他宝贝外孙女说什么扎针的事,而且河南有个村子,由村长带头出来扎针,又该做何感想。    
      看外面天气不错,李老鸭挺的问我想不想去公园转悠转悠,我妈妈妈说要去干脆都去吧。但苏老菲菲菲想睡午觉,于是,我爸爸爸妈妈妈和李老鸭挺的便推着我,去了青年湖公园。我很长时间没跟我爸爸爸妈妈妈去公园了,所以很高兴,并让我妈妈妈把照相机带上。我觉得这种机会很难得,没准儿还有意外收获。果然,在公园里,看河边的路不太好走,我爸爸爸便在一旁说,公园的路有上坡有下坡,人生的路也一样,有坦途有坎坷。说得还挺押韵的。我妈妈妈听了则不以为然,说我爸爸爸就知道说漂亮话,不帮李老鸭挺的推轮椅,这一路下来,李老鸭挺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她看起来仍劲头十足。我知道她心里有些怪想法,她喜欢人多时逛公园,而且从来不一个人逛。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怕别人误认为她失恋了。我说那你不但不能一个人逛公园,也不能一个人在桥上或铁轨旁站着。李老鸭挺的怪想法远远不止这些。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你整天生病,干脆咱把楼下的真仁堂药铺盘下来算了。这样,我以后买药就方便了,她的生计也有了着落。我认为这主意不错。但令我啼笑皆非的是,李老鸭挺的要药铺姓她的姓,这就是说,把真仁堂改成李仁堂。我说这可万万使不得,人家李仁堂是电影明星,到时候他家里人跟你打官司,你哪怕把药铺改成真李仁堂呢。李老鸭挺的这才做罢。但不卖药,她又想开一个算盘店,里面只卖如意算盘。    
    


第二部分与食俱进

      从公园出来,见天色渐暗,我提议去吃麦当劳。去那儿走得不远,出了青年湖公园东门再往右转就是。我妈妈妈也觉得我出来一趟不容易,应当多在外面享受享受。但我爸爸爸觉得肯德基更好吃,而且肯德基跟麦当劳只隔一条马路。我说肯德基也行,因为在我眼里,这两家店的区别越来越小。你有鸡块我也有鸡块,你有汉堡我也有汉堡。我甚至认为这两家快餐店以后早晚要合并,就跟电影学院、中戏和广院早晚要合并成电视剧学院一样。就在我们快走到肯德基时,李老鸭挺的又突然提出要去麦当劳滑滑梯,这可真把我气坏了。上次她去      
    麦当劳就不听我的劝告,偏去开心乐园滑滑梯,结果跟一个小孩家长争执起来,弄得我很没面子。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放着公园里的滑梯不滑,偏跑到麦当劳跟人家孩子争。但李老鸭挺的不服气,她跟我爸爸爸妈妈妈揭发,说我看今天天气好,本想在太阳底下逮虱子,多亏被她及时制止。我妈妈妈被我们俩吵得心烦,说反正你们俩都没正形。    
      我爸爸爸吃得高兴,没功夫搭理我们。他吃完最后一根鸡翅,用餐巾纸擦了擦手说,明天立春又是小年,麦芽糖已经买好了,放在冰箱里。烙饼可以到天外天烤鸭店买,省得到时候烙了,天福号酱肘子就吃苏老菲菲菲她们带来的,明天再去菜市场买点儿豆芽就行了。我听了心里好笑,李老鸭挺的说得对,我们家确实就知道吃,不知道别的,吃着上顿盼着下顿。难怪全都体重超标,出外面别人一看就是一家子。而我比我们家人还甚,骨折前除了每个周末跟家里聚餐外,我几乎每天还要跟艾买提·丹和唐大粘糖他们在外面鬼混,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结果这帮人全都变成了酒囊饭袋,个个脑满肠肥。可我们自己却对此浑然不觉,还以为是与食俱进呢,其实不过是成了造粪机器。据统计,北京年产粪便二百七十四吨,其中还不包括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这种习惯于随地大小便的,但目前无害化处理只有5%。过去,北京的粪便都是送到京郊的粪库。因为城里人比乡下人吃得好,那时农民都争着要,用来种地施肥。随着化肥的使用和冲刷厕所用的硫酸等物质掺入粪便,京郊农村对粪便的需求量越来越小,致使城里厕所的粪便抽除后难以销纳。听了这个,我心里甭提多难过了,从此再也不敢认为自己浑身是宝。    
      其实,我从心里厌恶这种生活方式,也试图改变,无奈意志太薄弱,耳朵根子太软,本来家里做好了饭,但别人一个电话搁下筷子就出去。久而久之竟发展成一种惯性,别人不张罗我就打电话攒饭局。需要说明的是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很少跟大家掺和,他似乎更喜欢跟阿富汗奸细呆在一起。但昨天特奇怪,听杨老颓独占杨葵讲,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是跟他和唐大粘糖吃的晚饭,吃完后这帮人又打车去新街口扑阿富汗奸细。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虽然自己已经吃饱了,但还是点了阿富汗奸细爱吃的白菜粉条豆腐汤和干炸小黄鱼。然而,阿富汗奸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杨老颓独占杨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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