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海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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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去海拉尔-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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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点了阿富汗奸细爱吃的白菜粉条豆腐汤和干炸小黄鱼。然而,阿富汗奸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杨老颓独占杨葵和唐大粘糖见势不妙正打算撤,隔着玻璃看阿富汗奸细骑着自行车摇晃着过来了。在餐馆门口,不等阿富汗奸细停稳便连人带车摔在地上。原来,他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喝得大醉,坐在餐馆的椅子上,别说喝酒吃菜,他干脆动都不能动弹,看着一桌吃的直翻白眼。但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怎么能跟杨老颓独占杨葵吃到一块儿,据说他被甜品拒之门外那次,杨老颓独占杨葵就在甜品的屋里呆着。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朝马路对面唐大粘糖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看到窗户后面他反光的镜片。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黄昏时分,他都要抽出一部分时间眺望落日,顺着瞄一眼四周的商铺行号杂业工匠手艺医药巫卜星相衙卒役夫优伶堂会。我猜,他肯定知道我此时正在他家楼下。这两天因为撒泡尿赵赵回石景山,唐大粘糖在家里荒得厉害。撒泡尿赵赵搬回自己家住的原因,据说是缘于唐大粘糖他们家老太太跟她的一次谈话。老太太跟撒泡尿赵赵说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往后要多照顾我们家唐大粘糖,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到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尤其是性生活不能自理。撒泡尿赵赵听到这个,立马就急了,她跟老太太说,这年头谁的性生活能自理呀。显然,撒泡尿赵赵仍然对唐大粘糖不给她买貂皮大衣、反而装病这件事耿耿于怀呢。     
    


第二部分准备年货

      为了准备年货,李老鸭挺的跟苏老菲菲菲一起去北辰购物中心,说是要给家里买好吃的。我看这纯粹是借口,她们俩不过是在家里呆烦了,想出去玩。跟我妈妈妈和李老鸭挺的关系一样,她们俩的关系刚开始可没这么融洽。我跟李老鸭挺的认识时,苏老菲菲菲才六七岁,她怕李老鸭挺的跟我有了孩子,她就在家里不得烟抽了,所以对李老鸭挺的抱有很大的敌意。李老鸭挺的也不喜欢苏老菲菲菲,经常暗地里揪她踢她。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苏老菲菲菲知道李老鸭挺的不想要小孩,立志当绝代佳人,才慢慢对她的态度有所改      
    变。俩人经常在一起逛商店,下馆子。    
      我在家里闲着无聊,便给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打电话,我想跟他聊聊甜品得禽流感的事,可惜电话没人接。我想,他肯定不是在缓头天夜里的酒,就是拔了电话在写东西。于是,便又打唐大粘糖的手机。中午两点半的时候他打过来一个电话我没接起来。唐大粘糖说他也没什么设计,只是例行扫探。他和杨老颓独占杨葵永远在我午睡时打电话,吵得全家人不得安宁。而那个钟点,他们俩则是刚吃完饭喝完茶听完音乐,歇够了,晚饭还得待一会儿,所以最容易无聊,不骚扰我骚扰谁。到了四五点钟,他们聚起来的时候高兴着呢,才没功夫搭理我这个病人。我跟李老鸭挺的抱怨,她劝我说不聚也好,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但我思了两天便没的可思了,所以思完自己的过又思别人的。这下我可没法歇了,我可以保证,虽然有些事情让人生气,但思别人的过比思自己的过绝对舒服。    
      就拿张立喜欢唱歌这件事来说,她的噪音就尖锐得不能让人原谅。苏老菲菲菲最怕听她妈妈妈唱歌,张立一开口,苏老菲菲菲就大受刺激。猫听了也满屋乱蹿,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家里其他人虽然对她的歌喉不敢恭维,但在表面上还能保持克制,至少做到充耳不闻。要是换成苏老菲菲菲,早就被唱急了。但所有这些都打击不了张立的热情,现在,她又开始为她们单位的春节联欢做准备,我劝她最好在苏老菲菲菲回来之前找准了音。    
      再比如李老鸭挺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对自己身上哪个部位都不满意,整天惦记的不是隆胸就是垫鼻子,要不然就想法燃烧臀部多余的脂肪。为此,她能把报纸上所有相关的广告都一条条地撕下来,压在枕头底下。有一次早晨我找眼镜,竟发现李老鸭挺的撕的广告竟有一大叠。中午她看了一张隆胸广告,说是什么隆胸新概念,变萎缩松弛为饱满丰韵,变扁小平垂为骄大挺立。李老鸭挺的信以为真,竟然说哪天去试试。实在是愚昧得昏了头。    
      我妈妈妈从外面回来,又买了一大堆东西。我让我妈妈妈少花点儿钱,因为我还要在这儿住好几个月呢。我妈妈妈一吓,手里的好几个食品袋掉在地上。她老人家说,你可别吓唬我。我说,我可没吓唬您,干休所刚刚送来两箱脐橙,一箱香梨,一箱啤酒,两桶油和一箱可乐。但我确实有时候和我妈妈妈开玩笑,看她老人家是不是真心诚意地留我在这儿住。有时候饭菜不可口,躺得不舒服,或睡觉时听到响动,我都吓唬我的妈妈妈,不是威胁说要马上搬走,就是提出要在沙家浜长期扎下去。我妈妈妈每次听我说这个,都会显得惊慌失措。但我心里清楚,自从我搬过来后,没少给我爸爸爸和妈妈妈两位老人添麻烦。    
      我妈妈妈问我李老鸭挺的怎么不在家,我说她先跟苏老菲菲菲逛商店,然后还要去木樨地去取换洗的衣服。她出门之前,我的伤脚突然一阵奇痒,我又没法隔着石膏挠,只好求她把裹在石膏上的纱布剪开。李老鸭挺的开始坚决反对,又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便从厨房拿来一把生锈的剪子,是用来刮鱼鳞的。只听得咔嚓一声,厚厚的纱布就被剪开了。我被禁锢多日的伤脚顿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我自然千恩万谢一番,想不到李老鸭挺的放下锈剪子,说你以后腿瘸了可别赖我。因为这样做,肯定对愈合没任何好处。我正跟我妈妈妈说着,李老鸭挺的进屋了,她从木樨地背回两个大包,里面有我的围巾、毛衣和一件皮夹克。另外,还有一双李老鸭挺的靴子,一大堆光盘和杂七杂八的小摆设。我问李老鸭挺的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她说,因为这些日子太过疲劳,她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蒙之中,李老鸭挺的梦到她跟她的几个闺中密友在一个歌厅聚会,突然天花板掉下来了。李老鸭挺的吓得够呛,以为天塌下来了,紧接着便昏了过去。等她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伙子的背上。那个小伙子也受伤了,正艰难地背着她往外走。李老鸭挺的心中涌过一股暖流,趴在大小伙子的耳边说我爱你。大小伙子听了十分羞涩,连步伐也变得趔趔趄趄的。李老鸭挺的说你别紧张,我只想跟你精神恋爱,大小伙子听了又失望,又如释重负。    
    


第二部分玩儿透了

      全家最忙碌的要数我爸爸爸。离春节还有好几天,我爸爸爸就张罗着大扫除,什么窗帘呀沙发套呀床单被罩呀,能换下来的全都换下来了,统统塞到洗衣机里头。我本想让他等我从这儿搬走后再扫除也不迟,但连我自己都清楚,这恐怕更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除了洗洗涮涮之外,我爸爸爸还把家里不要的家具送给我和张立,如果我们也不要,他就卖给楼下收废品的。上次打扫卫生,我爸爸爸送给我一张饭桌,上上次送我一个五斗橱。这次,我爸爸爸又让我把两个书架子拿走。我妈妈妈不想让我要这些破烂,她想让我用新的。我倒无所谓,      
    什么东西只要凑合着能用就行。    
      我妈妈妈听完我的话,打量我半天。我以为她老人家要表扬我,想不到她说那你也应该理理发,过节了,别把自己搞成长毛鞑子。为了不让我妈妈妈失望,我决定去院门口的理发馆理发,由于出门时仓促,我的衬衫扣子都扣歪了。李老鸭挺的和苏老菲菲菲费了很大劲儿,才把我推进理发馆。我发现给我理发的女孩根本不会理,东一下,西一下。刚才她给我按摩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她一边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的《东邪西毒》,一边在我脑袋上发力。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一个染成绿毛的大工给我修了修,我的头发已经没法看了。像我这么一个注重仪表的人,这种情况在以前绝对不可想象,但我现在只能像傻瓜一样任人宰割。    
      为了不影响情绪,避免我的坏脾气发作,我只好坐在理发馆的那张东摇西晃的烂椅子上,想一些令自己开心的事情。报纸上说,在剿灭塔利班的战役中,美国使用了一种叫肉食动物的导弹,性能极佳。我觉得把杀人武器叫肉食动物,简直太准确了,而且极富想像力,这比它的性能更重要。据说几天前一堆人正在沙漠里开会,肉食动物突然在他们当中爆炸了,其中一个高个子当场毙命。当场因为天气不好,能见度太差,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但从周围的人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是个重要人物,据推测很可能是拉灯。说到拉灯,我觉得这人挺逗。在肉食动物爆炸之前的早些时候,他的厨师在巴基斯坦被捕了。厨师嘴里没什么重要情报,只能交待这个头号恐怕分子平时都吃些什么。据该厨师交待,拉灯酷爱吃翅膀,只要是带翅膀的,拉灯都吃。想到这儿,我又乐了,我认为这个厨师的想像力比肉食动物还棒。但洗头时我的心情又坏了,由于洗头的管子跟厕所连着,有人一拉水箱这边的水就变成了开水,我想我这哪里是理发,完全是退毛来了。差点儿没把我烫熟了。    
      从中午到晚上,这天我一直在折腾。先是在枣园居陪老高吃午饭,老高看我腿脚不便,给我要了一个开煲驴肉,还不停地劝我多吃,说是对脚有好处。她甚至还建议,把我双拐上的胶皮头换成驴蹄子,这样我走起路来,就可以健步如飞了。虽说老高是好意,但被我婉言谢绝了。我搞不懂让一个病人走那么快干吗。没过一会儿,唐大粘糖、撒泡尿赵赵、杨老颓独占杨葵和陈柏树的柏松涛的涛他们也来了。老高拿出一条好烟,说日本现在就兴抽这个牌子。她怕我把这条烟匿了,让我打开给大家抽。后来老高又和唐大粘糖聊上了。从俩人的交谈中,我听出老高的意思是日本人想重拍刘三姐,她想让唐大粘糖写个剧本。因为是日本投资,所以希望片中能有个日本人。这实在是太斯特离谱了,难怪唐大粘糖面露难色。照以往,不管别人让唐大粘糖干什么,他都是一口应承。我跟老高开玩笑,片子里能不能再加进去个汉奸。老高听了十分尴尬,说如果有汉奸就是她。需要说明的是当时老高旁边就坐着一个叫白木的日本人,好在他的中文不灵,别人说什么他都在一旁傻笑。其实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而且看起来跟老高的关系也非同寻常。我跟老高开玩笑,老高显得十分紧张,生怕白木听出来不高兴。    
      吃完午饭,老高推说有事,便跟白木走了。我可不想就这么散了,便提议再找个诸如酒吧茶馆咖啡屋之类的地方再坐坐。想不到话一出口,李老鸭挺的就跟我急了。我心想,就算我比较贪玩,也不至于当着大家的面,跟我暴跳如徐静蕾呀。必须指出的是,自从我骨折以来,李老鸭挺的脾气见涨,已经跟我急了好几次了,而且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为了不使事态扩大,我只好抑制住心中的熊熊怒火。陈柏树的柏松涛的涛他们也对李老鸭挺的好言相劝,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出来一趟不容易,索性让他玩透了。    
      听了大家的话,李老鸭挺的便不再吭声。要在过去都是我跟她急,哪儿轮得到她跟我乍刺儿。过去她喜欢在公共场合叉腰,特别是在上下班高峰时的公共汽车上,她一叉腰胳膊肘就顶着我的肋碴。还有一段时间,她吃东西时爱吮手指头。这不但不卫生,简直是变相口交。为这些事,我没少柳条沾凉水,把她吊起来打。但现在我们俩的位置却颠倒了。我们直奔工体旁边的多博咖啡馆锄了一下午大地,接着又去盛林府吃台湾菜。在这个过程中,队伍在不断地扩大。杨老颓独占杨葵又叫来了小螳啷,撒泡尿赵赵也叫来一个外号叫小迷糊的女孩,据说她是一家时尚刊物的主编,难怪她手里拿的那本杂志那么花里胡哨,人却显得极有个性。因为是盛林府的常客,我们跟女老板挺熟。她看我坐着轮椅,便送给我一杯白酒,说是用至少二十多种昆虫和药材泡的,喝了对我的脚肯定有好处。她说一般这酒她从不给客人喝,而是留给自己慢慢受用。    
    


第二部分暗送赵波

     吃到后来,大家为一会儿去哪个酒吧发生了争执。陈柏树的柏松涛的涛想去王吧坐。因为王吧离盛林府不远,他认为去别的地方太折腾。而杨老颓独占杨葵想去甲55号,他说暗送赵波她们在那儿,暗送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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