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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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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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读数显示这一点并不一定就说明什么,”安吉拉说,“我肯定这部仪器是保护得很好的。” 
  戴维点了点头。他绕到仪器的背后,又测试了测量器,仍不见有任何变化。 
  “哎,”安吉拉叫道,“戴维,快来看这里!” 
  戴维来到治疗杆旁,安吉拉指着由四颗螺丝钉固定的治疗杆上面的挡板。这四颗螺丝钉有的已被松动过。 
  戴维从接待室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治疗杆的下方。戴维站上椅子够着了挡板。他把四颗螺丝钉和挡板都卸下来交给了罗尼。 
  戴维在挡板后面看到一块八个螺丝钉固定的圆形金属盖,叫安吉拉把盖格测量器递给他。他将测量器放到金属盖上,再次测试有无辐射,结果还是没有。 
  戴维将测量器放到一边,伸手到治疗杆里面抓住一个螺丝。他惊讶地发现那颗螺丝是松的。接着他查看了所有的八颗螺钉,全是松的。他将螺钉取下来,一颗一颗地递到安吉拉的手上。 
  “你觉得一定得这样做吗?”安吉拉问。虽然测量器在这里没有显示出任何辐射,但她一直放心不下。再说她也担心戴维那不算高明的动手能力。 
  “我们必须弄清楚。”戴维取下最后一颗螺丝钉时说。他接着将沉重的金属盖交给了罗尼。戴维抬头住治疗杆长长的圆柱形深洞里看去。治疗杆这部分的直径大约有一英寸半,看上去像是大炮的炮筒。他不用手电筒只能看到里面很少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看清楚治疗杆里面的情况,”戴维说,“里面肯定有一个塞子,拿开可以治疗,塞上可以关上放射源。” 
  为了绝对可靠起见,戴维又将盖格测量器插到治疗杆里面。结果一样,测量器没有显示出任何变化。 
  戴维从椅子上下来。“放射源不在这里,”他说,“已被取走了。” 
  “现在几点了?”戴维问。 
  “7点15分。”罗尼说。 
  “咱们去放射科取些铅质背心,”戴维说,“然后我们就可以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了。” 
  他们离开了那部旧放射治疗仪,一直向造影中心走去。他们本不需要罗尼打开该中心的门,因为急诊需用X光片,所以那里的门是开着的;但戴维还是喊上他,要他帮忙去拿铅背心。罗尼虽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一定是事关重大。他非常乐意帮助他们。 
  X光技术员对戴维要求取铅背心感到疑惑不解,可考虑到戴维只是将背心拿到隔壁的医院,也就答应了。再说,他也不习惯顶撞医生。他把9件铅质背心和透视检查用的铅质手套交给了戴维、安吉拉和罗尼。戴维手里仍拿着那个盖格测量器。 
  三人带着这些沉重的装备走向医院大楼。他们往大楼的二楼走去时,招来了许多医院工作人员和外人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 
  “好了!”他们来到会议室门前,戴维说。这时他已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把东西都放在这里。”他把自己抱着的铅质背心放在关着的会议室门旁。安吉拉和罗尼也同样放下了铅背心。 
  戴维拿着盖格测量器又测试起来,只见测量器的指针迅速地移到右方。“我的天!”戴维失声惊叫了起来,“我们不能找到比这更好的证据了!”戴维向罗尼道谢后就请他走开了,接着告诉安吉拉他的打算。戴维戴上铅手套,拿起三个铅背心,两个扛在肩上,另外一个抱在手里。安吉拉抱起四个。 
  戴维开门进了会议室,安吉拉尾随其后。特雷纳为一句话刚说到半截就被打断而生气地用眼瞪着戴维。其余与会者,舍伍德、比顿、坎特、考德威尔、阿恩斯沃斯和罗伯逊也都转身瞪着这两位不礼貌的不速之客。当这些与会者开始咕哝抱怨时,特雷纳用小木槌击打着桌子要大家安静。 
  戴维迅速地看了一眼会议桌上摆得零乱的东西,立即注意到那个放射源。它大约一英尺长,呈圆柱形,直径大小正和他刚在几分钟前所检测的治疗杆内膛的口径相匹配,四周嵌着数个聚四氟乙烯小环,顶端有一个栓。正如范·斯莱克所说的那样,这个圆柱体被放在医院停车库模型的一侧。 
  戴维一手抓着一个铅背心向那放射源走去。 
  “站住!”特雷纳喊道。 
  戴维还未走到放射源那里,考德威尔就跳起身将戴维拦腰抱住。 
  “见鬼,你想在这里干什么?”考德威尔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责问道。 
  “我是来搭救你们的,如果为时还不晚的话。”戴维说。 
  “放开他。”安吉拉大声喊道。 
  “你们在说些什么?”特雷纳问道。 
  戴维朝那圆柱形放射源扬了扬头。“我担心你们一直在围着这个钴…60放射源开会。” 
  坎特蓦地跳了起来,他的座椅向后翻倒在地。“我刚才就看见了这东西,”他叫喊说,“我还在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他没再说下去,便转身飞跑了出去。 
  被坎特这两句话惊呆了的考德威尔松开了戴维。戴维立即跑到桌前,戴着铅手套抓起了那个黄铜色圆柱放射源,连忙将它包进一个铅背心里,紧接着在外面裹上一个又一个铅背心。他用完了自己拿的铅背心,又开始用安吉拉拿来的背心。随后,安吉拉转身走出会议室去取罗尼带来的那些背心。戴维迫不及待地需要更多的铅背心。 
  当戴维在用最后一个铅背心包裹已变得胀鼓鼓的放射源时,安吉拉在一侧拿着盖格测量器。 
  “我可不信你所讲的。”特雷纳说。此时其他人都已惊得瞳目结舌,而他讲话的语气毫无说服力,坎特的突然逃走使他也变得六神无主。 
  “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戴维说,“大家最好马上离开这里。”他补充说:“你们现在都暴露在严重的辐射面前。我建议你们及时请医生诊治。” 
  特雷纳和其余人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是一片慌乱。先是少数几个人,跟着是委员会的全体成员,也包括特雷纳本人,都急忙跑出了会议室。 
  戴维裹好最后一个铅背心,从安吉拉手里接过测量器,将测量器打开。他吃惊地发现仍然显示出有相当数量的辐射。 
  “咱们离开这里!”戴维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他们把裹好铅背心的放射源放在桌上,走出了会议室,并随手将门关上。戴维再次用测量器测试,正如他所预料的,显示出的辐射量立即明显地减少了许多。“只要没有人走进会议室,今夜就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了。”他说道。 
  他和安吉拉走向门厅去接尼琪。他们刚要走到门厅,戴维停了下来。 
  “你想尼琪在门厅里多呆几分钟无妨吧?”他问道。 
  “只要在电视机前,她呆上一个星期也没问题。”安吉拉说,“你为什么问这个呢?” 
  “我想我已明白病人是怎样遭受钴…60辐射的了。”戴维说。他带着安吉拉往回走,往住院病人的病室走去。 
  半小时后,他们接走尼琪往医院的停车场走去。他们乘切诺基车来到范·斯莱克的房前,去取沃尔沃车。 
  “你认为他今晚还会伤人吗?”戴维问道。他朝范·斯莱克的房子做了个手势。 
  “他不会了。”安吉拉说。 
  “我也这么想。”戴维说,“我永远也不愿回到那里去了。咱们回我母亲家吧。我已精疲力竭了。” 
  戴维从切诺基车里走了出来。 
  “你走前头。”他说。 
  “给你母亲打个电话,”安吉拉说,“我敢肯定她现在正急得不得了。” 
  戴维钻进沃尔沃车,将车发动。他看了看前面卡尔霍恩的卡车,悲伤地摇了摇头。 
  他们一驶上主干道,戴维就拿起了移动电话。在给他母亲打电话之前,他先通过电话同州警察署取得了联系。他联系上一名处理紧急事件的警官,告诉对方他要报告一桩非常严重的案件,涉及到巴特莱特医院所发生的凶杀和致命的辐射。 

  
  
尾声



    
四个月后

  戴维在新泽西州利奥尼亚市的幽谷林大街上一栋小楼前将车停住。他急忙跳下车跑上台阶。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安吉拉问。她跟随戴维来到卧室。“你本应一点钟到家,可现在已是两点了。如果我能按时回来,我想你也能够。” 
  “对不起。”戴维边说边急忙换衣服。“我遇到了一个病人,需要多花些时问。”他叹了口气。“至少现在如果我认为需要,就可以在病人身上多花些功夫。” 
  “这完全正确,”安吉拉说,“可我们今天有约会,而且还是你定的时间。” 
  “尼琪在那儿?”戴维问。 
  “她在日光室里,”安吉拉说,“一个多小时前她就去了,在看《60分钟》摄制组做准备工作。” 
  戴维迅速穿上新浆洗的礼服衬衫,扣上衣扣。 
  “别见怪,”安吉拉说,“我想我是为这次上电视感到紧张。你认为我们有必要找这个麻烦吗?” 
  “我也感到紧张,”戴维选好一条领带后说道,“如果你想取消这次电视采访,我没意见。” 
  “可我们都已同各自的上司讲好了的。”安吉拉说。 
  “而且大家都保证此事不会对我们有任何损失,”戴维说,“同时我们也觉得应将事实真相公诸于众。” 
  安吉拉沉吟了片刻。“那好,”她最后说道,“咱们就这么办。” 
  戴维系上领带,梳理好头发,穿上外衣。安吉拉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他们俩感觉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便走进了日光室内,对着强烈的灯光不习惯地眨着眼睛。 
  戴维和安吉拉都感到很紧张,可艾德·布拉德利很快让他们平静了下来。为了使他们尽量放松,他先聊天式地随便提了一些问题,心想这次采访将同往常一样需要大量的剪接和整理。他首先问他们近来在做什么工作。 
  “我现在在做法医病理学的研究工作。”安吉拉说。 
  “我在哥伦比亚基督教长老会医疗中心的一个规模很大的内科部门工作。”戴维说,“我们还和数家卫生保健组织签了合同。” 
  “你们还喜欢各自的工作吗?”布拉德利问。 
  “是的。”戴维回答。 
  “谢天谢地,我们能够再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安吉拉说,“我们的处境一度十分险恶。” 
  “我理解,你们在佛蒙特的巴特莱特有一段很艰难的经历。” 
  戴维和安吉拉腼腆地笑了。 
  “那真是一场噩梦。”安吉拉说。 
  “起因是什么呢?”布拉德利问。 
  戴维和安吉拉相互看了一眼,不知该由谁先回答。 
  “你为何不先开个头呢,戴维?”布拉德利问道。 
  “那是因为看到自己的一些病人相继突然地死去,”戴维说,“他们都有患癌症之类严重疾病的病史。” 
  戴维看了安吉拉一眼。 
  “至于我,首先是因为受到顶头上司的性骚扰,”安吉拉说,“然后我们又在自家地下室里发现了一具埋藏在楼梯下面惨遭杀害的人的尸体。此人是丹尼斯·霍奇斯,生前曾多年担任巴特莱特社区医院行政领导。” 
  通过他那惯常使用的精明问话方式,艾德·布拉德利将整个这桩卑鄙的杀人案问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病人的意外死亡是否属于安乐死?”他问戴维。 
  “我们一开始是这样认为,”戴维回答说,“不过这些病人并非死于某种误导的怜悯,而是医院为了改善其财政状况而蓄意谋杀的。危重病人常常大量使用医院的医疗设备,这意味着高支出。因此,要取消这些开支,就得结束这些病人的性命。” 
  “换句话说,整个案件的动机是出于经济原因。”布拉德利说。 
  “完全正确。”戴维说,“医院经济上一直亏损,所以他们采取措施去杜绝赤字。而这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 
  “为什么医院会一直亏损呢?”布拉德利问道。 
  “医院被迫执行人头医疗计划,”戴维解释说,“不得不为该地区主要卫生保健组织每月每人所交纳的固定金额提供医疗服务。不幸的是,这家医院事先将医疗费用定得过低,结果造成入不敷出。” 
  “为什么医院事先要同意这种人头医疗计划呢?”布拉德利问道。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是被迫执行的,”戴维说,“因为它必须对付医疗系统当前这种新的竞争局面。其实这并非真正的竞争,因为条件是卫生保健组织单方决定的。医院如想赢得其医疗业务,就必须执行人头医疗计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布拉德利一边翻阅记录一边点头示意。他然后抬头看着戴维和安吉拉。“巴特莱特社区医院现在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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