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弹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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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弹演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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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勒必须离开,因为他不但是一个犹太人,而且还不是一个德国公民。    
    但到哪里去?在同他的父母经过一场紧张的争吵之后他去了哥本哈根玻尔那里。最后,他去了美国。若干年之后,他,贝蒂,还有泡利,都成为“曼哈顿工程”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帮奥本海默研制成了第一颗原子弹——这是后话。    
    在汉堡的奥托·弗里希终于也得认真考虑一下希特勒了。    
    当时正赶上玻尔来到汉堡。玻尔在德国到处旅行,看看什么人需要协助。若干年后弗里希写道:“我突然间面对着尼尔斯·玻尔——对于我这几乎是一个带传奇性的名字——并且看到他像一位和蔼的父亲那样对我微笑,真是感到幸福之至。这是一次伟大的经历。他拉着我坎肩上的扣子,对我说,‘我希望什么时候你能来同我们一起工作,我们喜欢能搞思想实验的人!’”让弗里希感到特别欣慰的是,玻尔不但把弗里希作为一个难民看待,还看到了他的成就(弗里希刚刚有一项关于量子论的创见,即一个原子在发射出光子时产生后坐,这个运动过去认为太微弱无法测量出来)。弗里希回忆说:“那天夜里我写信给家里的母亲……并告诉她不要担心,因为好上帝曾拉着我坎肩上的扣子并向我微笑了。”    
    弗里希在朋友的帮助下,最后越过北海到哥本哈根同“好上帝”一起工作去了。    
    莉泽·迈特纳是弗里希的姨妈。    
    莉泽·迈特纳被禁止在柏林大学讲课,但她被允许继续在威廉大帝研究所的工作。对她来说,官方如此处理就算客气了。她实际上是一个犹太人,但她自己并不这样看。她有她的理由:她生在一个犹太人家里,但婴儿时她受过洗礼。凭这一点她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一个新教徒。动乱开始时,部分由于不愿使她的朋友们——其中主要是哈恩,他已经离开卢瑟福,回到了德国——为难,她保持了沉默。而当希特勒要把一切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搞到光天化日之下时,特别是她被解除了柏林大学教职时,她自然变得难堪起来,因此,她找到哈恩并告诉他真相:“我是一个犹太人,我容易给你造成麻烦。”她决定离开自己的朋友们。    
    7月6日哈恩和其他人帮助迈特纳整理行李。哈恩舍不得自己这位亲密的朋友,但形势所迫,他必须接受迈特纳离去的现实。他给了她一个漂亮的钻石戒指。那是母亲遗留给他的,他一直珍藏着,从来没有戴过它。一方面是一个纪念,另一方面,哈恩是考虑到,在紧急的时刻,她能够有些钱用。    
    次日早晨,哈恩送走了迈特纳,惆怅之情无以言表。


第二部分:裂变哈恩感到往事如烟

    1906年,哈恩离开蒙特利尔的欧内斯特·卢瑟福,来到柏林大学与埃米尔·费希尔一起工作。费希尔是当时知名的有机化学家,他对放射性了解很少,但知道哈恩是这一领域第一流的人物。费希尔在自己的实验室的地下木工房为哈恩腾出一块地方。当时,哈恩的领域不为大多数化学家所熟悉,因此他们产生了偏见,认为摆弄一块金箔便能产生一种新元素,如果不是一种骗局,至少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可笑之事。因此费希尔收留哈恩便引起了他的同事们的普遍非议。    
    无独有偶,费希尔还由于收留了另一个“难容之人”遭到了非议。这个人就是莉泽·迈特纳。    
    莉泽·迈特纳来自奥地利,当年29岁。她在维也纳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并且已经发表了两篇关于α和β辐射的论文,她来柏林是被理论物理学所吸引。    
    当时,作为一个妇女,莉泽·迈特纳很难在柏林找到容身之地。她投奔了埃米尔·费希尔。    
    费希尔同意接纳她,但提出了一个条件:永远不能出现在楼上的实验室中,因为那里全部是男人。她的工作地点,就是哈恩工作的那间木工房。    
    哈恩是一个运动员,又滑雪又爬山;浑身带有孩子气,喜欢啤酒和雪茄,对人热情,还具有自我否定的幽默感。他喜欢漂亮妇女,在他幸福的婚姻生活的整个时间里,他同相识的漂亮妇女之中的许多人保持友谊。迈特纳矮小、微黑但美丽,而且带有病态的羞怯。这样一个女人正是哈恩最最喜欢的。莉泽·迈特纳没家没业,需要一个伙伴,工作中也需要一个合作者。这样,一个物理学家,一个放射化学家,两个人开始建立起友谊。    
    在两年的时间里,莉泽·迈特纳严格遵守费希尔提出的条件。但即使这样,她的存在是瞒不了人的(费希尔的本意自然并不是要瞒谁),费希尔因此受到了责难。好在随着大学的开明化,禁忌渐渐被解除,费希尔放宽了条件,开始允许妇女上他的课,也允许迈特纳从地下室走到上边来。迈特纳的成就引起了权威们的注目。1912 年,马克斯·普朗克成了她一位热情的支持者,为她谋到了一个助教职位。爱因斯坦则忘记了莉泽·迈特纳出生在奥地利,称她是“德国的居里夫人”。    
    当年,也就是1912年,哈恩和莉泽·迈特纳,这两个亲密的朋友一起搬到新建起的研究所,并筹划给前来视察的德皇一项展示。他们找到钍的一种同位素,当时误认为那是一个新的元素——其放射性比通常的钍大10万倍。这种钍同位素会在黑暗中发光,其亮度与已知的钍放射出的光大有不同。哈恩认为这种差别也许会使皇帝高兴,便与莉泽·迈特纳商量,趁皇帝陛下来研究所视察的机会,给德皇展示一下。    
    在一个小盒里,哈恩放上一个小丝绒垫,丝绒垫上便放上了他的“新元素”样品,其放射强度等于300毫克的镭,而外面没加任何防护。    
    皇帝到时,哈恩把自己的“礼物”呈献给了德皇。    
    皇帝兴致很高,拿着盒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没有任何人提醒皇帝陛下放射性的危险,因为当时人们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当时,莉泽·迈特纳就在哈恩的身后。    
    这次视察令皇帝陛下十分开心,这直接导致了几个新的研究所的建立……    
    一晃20几年过去了,当时,谁会想得到有分离的一天呢?可这一天无情地到来了。    
    莉泽·迈特纳带着同样惆怅的心情,登上了西去的火车。    
    到了荷兰边境,由五个人组成的纳粹军事巡逻队进入车厢,逐个地检查证件。当迈特纳把她早已过期的奥地利护照递给其中的一个纳粹大兵时,她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她的护照被拿走了,她坐在座位上等着。10分钟过去了,她倒觉得过去了几个小时。她注意看着车厢的门。一个纳粹官员带着那几个士兵回来了。迈特纳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部,耳朵里嗡嗡作响。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捕了。可那位军官把护照交还给她,一言不发地领着他的大兵们离开了。    
    两分钟过后,迈特纳下车进入荷兰境内。在那里已有几位她的荷兰同行来迎接她。    
    安全了!    
    她继续前行,到了哥本哈根卡尔斯堡荣誉宫的玻尔的家中。玻尔夫妇好不容易使她激动的感情平静了下来。    
    


第二部分:裂变援  救

    年轻的科学家们处在了困难之中——刚刚开始立足,发表了一些著作,没有国际声望。    
    有人写道:无法描述在德国的各阶层犹太人的完全失望情绪。他们正被追查并突然中断他们的事业,其彻底性令人吃惊。除非有来自外界的协助,成千上万或许几十万人是没有前途的,只有饿死或自杀。这是一次巨大的“冷酷的大屠杀”,而且不仅仅是针对犹太人,共产党员当然包括在内,不过不是按种族而选定。社会民主党和自由党通常就要或即将遭到禁止,特别是如果他们有一点点对纳粹运动的反抗……    
    总而言之,他们需要有组织的支援。    
    而实际上,国际救援行动已经展开,科学家们,卢瑟福、玻尔等已经行动了起来。在伦敦,欧内斯特·卢瑟福领导着一个学术救援委员会。在委员会成立宣言上签名的都是英国当时的社会贤达。委员会很快成为一个票据交换所和信息中心,并开始募集基金。    
    在美国,约翰·杜威在哥伦比亚大学成立了一个学术研究基金会,援助德国免职学者紧急委员会也组织了起来。    
    齐拉特自身是一个流亡者。同时,他又成了一个国际救援的积极推动者和组织者。齐拉特到达美国后,爱因斯坦已经在那里。爱因斯坦曾想创立一所“流亡者大学”,齐拉特则利用爱因斯坦的威望服务于自己的活动。在瑞士,他推动着国际学生服务局和国际联盟的国际合作处的工作进程;在荷兰,他推动有一小笔款项但不善于组织活动的埃伦菲斯特,来资助到访的物理学家。在比利时,他取得了大学校长们的同情……    
    “大萧条”开始缓解,移民开始增多。美国官方统计,1933年,有30位欧洲科学家和学者来到美国,1934年是32人,1935年15人,但到1938年,又增加到43人,1939年97人,1940年59人,1941年50人。其中物理学家共有100名,而且都是物理学界的精英。    
    后续的,还有意大利人,其中有费米。    
    美国成了一个新世界。    
    后来,汉斯·贝蒂回忆了第一个早晨的情景时写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睡得很沉、很香、很长——这是许多星期以来的第一次。在这里,上床时不必害怕清晨3点钟会有一部汽车装着若干冲锋队员开来把我带走。”    
    自由就是酣睡,就是平安地观看早晨的日出,就是和院子里孩子们无拘无束地嬉戏……    
    前面是科学和事业,是生活,甚至是家庭或恋爱……


第二部分:裂变玻尔誉满全球

    是不是一种规律?当一种实验需要理论指导时,这种理论就及时出现    
    一、玻尔誉满全球    
    时间不饶人哪,尼尔斯·玻尔已经50岁了。10月7日,他欢度了他的50寿辰。从德国被希特勒赶到哥本哈根的奥托·弗里希观察到:“在那些日子里,无论是在身体方面还是在精神方面,玻尔似乎处在了他的精力的顶峰。当他噔噔噔一步两台阶地奔上研究所的陡楼梯时,我们这些比他年轻的人都感到相形见绌。”    
    图书室里的宁静往往被轻快的乒乓球比赛所中断。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玻尔的悬赏——他曾夸下海口,哪个赢了他,他就制造一艘核动力的潜艇送给胜利者,让他在海底周游世界。    
    为了对这位丹麦的物理学权威表示敬意,丹麦人发起了一个相当规模的募捐运动,共献出10万丹麦克朗,给玻尔买了06克的镭。玻尔感动得流下了泪水,他决心用坚韧和辛劳报答自己的同胞。    
    德·赫维赛把这些溶液形式的镭加入铍粉与之混合,再使它们干燥,最后分为六份,制成了六份强中子放射源。他再将它们分别放在六根长棒的一端,存储在研究所地下室的一个干井里。这个井原来是为放置摄谱仪使其不受振动而挖掘的。    
    很快就迎来了圣诞节。此次的圣诞节很值得庆祝一番。玻尔的学生们组织了庆祝会,而且形式很符合玻尔的心意。    
    庆祝会在那间储有镭放射源的井的房间里举行。井盖当成了桌子,圣诞树放在井盖的中央。全部人员,从所长到车间中最年轻的学徒,都聚会在了井的周围。食物并不丰富——只有啤酒和香肠。    
    会上,尼尔斯·玻尔发表了演说——每年都是如此的,回顾了过去了的一年。    
    玻尔由于他的研究工作,也由于他对德国和意大利的流亡者们的帮助而誉满全球。    
    1932年,丹麦科学院邀请他终生免费住进了丹麦荣誉宫。这是一所按古庞贝风格修建的宫殿式大宅邸。最初,卡尔斯堡啤酒厂的创建人住在里面,后来就留给了丹麦最杰出的公民。玻尔之前,这里住着北极探险家努德·拉斯姆森。    
    在丹麦,这是仅次于国王宫殿的一所住宅。    
    不幸的是,两年过后,一次意外的事故夺走了玻尔的长子,年方19岁的克里斯提安。父子俩和另外两个朋友在厄勒海峡玩帆船。这里是瑞典与丹麦之间的一条海上通道。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克里斯提安从一艘单桅小帆船上跌入波涛汹涌的大海。玻尔在失事地点转来转去寻找他,直到天黑。儿子失踪了。玻尔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他拼命地投入了工作中,而此时的流亡者们也确实在等待他的救援。他在无尽头的工作中减少了痛苦。


第二部分:裂变完成原子核液滴模型理论的探索

    这期间,研究所中每一个人都在注视着费米的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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