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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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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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 阿肯斯心下一痛; 他皱着眉头抓住皇帝的手。「你给我点回去!」 
「呵呵; 那你要听我的请求吗? 普露伯爵。」手持那个壶子得意的挥动; 皇帝的笑容更为可掬。 
「点回去。」他再说。 
「你要听吗?」皇帝还是得意的笑着。 
阿肯斯…… 阿肯斯…… 声音在叫唤他; 阿肯斯感到头痛若裂; 这时皇帝的唇暧昧地凑近了他。「要听吗?」 
他闭起眼来; 狠下心答应了。「好。」 
当然火又被燃点。 
「你要说些什么?」阿肯斯双手插在裤袋; 焦躁的绕着圈子; 也没有一点安坐下来的意思。 
皇帝坐在柔软的椅子上; 兴味盛然的看着他。 他把玩着手指; 弄成一个三角形又玩成四方的; 气定神闲; 彷佛要找人说话的不是他; 而是阿肯斯。 
「原来你是这样的呀……」他幽幽的吞吐一句。 
「什么?」阿肯斯急躁的回过头来。 
皇帝又笑了起来; 勿勿的把才纔的话消没开去。「没有; 你不坐下来吗?」 
「要坐下来才可以谈吗?」他频频回首; 往方才退出的地方看去。 忧心; 焦虑在他脸上表露无遗。 皇帝痛恨这种表情; 他并不喜欢别人在与他说话的时候分心。 于是他把随身带着的火点起来; 任由那烟气往房子四方溢去。 
「不一定。」他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这里和烟雾这般合衬。」 
那句话刺痛了阿肯斯。 他甩甩头; 彷佛要把所有的讽刺和指责给甩掉出去。 他想起了那位老厨娘的话; 他想起了阿曼起瘾的神情。 你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 最终你会害了他。 住嘴! 住嘴! 他的脑子混乱极了; 抬眼又看到皇帝的微笑。 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光; 他无神的问他:「你想要些什么? 我亲爱的陛下。 你什么都有。」 
「呀; 是吗?」他抽着手上的烟管; 又化成一团云雾。 那云往阿肯斯冲过来; 他用手一挥; 皇帝的表情就变了。「可是有一样东西我从来没有; 我想问题是出在这儿。」 
「你在说些什么?」阿肯斯退后了几步; 撞到了那乱摆放着的通花椅子。 其实他隐约知道皇帝说的什么; 只是不愿承认。 
「你有什么的好呢?」那冰冷的目光草草扫视而过; 皇帝垂下了手; 使那烟管的顶端贴着桌面滑行; 终于到了某一点止住。 他悠闲的站了起来; 直视着闪缩的阿肯斯。「你说; 那是为什么呢?」 
不能听他的; 不要听他。 阿肯斯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所有的线瞬速连接; 一切都变得极其分明。 许多的责任袭人而来; 一切都是因为他! 那都是因为自己; 他突然明白。 若言是因为他才不见了的。 
「怎么不作声了? 可真是无情。」皇帝敲敲烟管; 灰烬倾出又被风吹走卷过。「他在哪里; 在做些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伯爵啊; 我说的可是那个人。」他意味深长的瞄他一眼; 又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你想要些什么?」他当然要知道; 怎能抗拒? 那是种无形的诱惑; 奸诈的希望; 必须付出才能满足那小小的梦。 阿肯斯感到整个人都变透明了; 彷佛他正要付出自己存在的空间来交换若言。 活的; 死的并不重要。 如果只能存在一个; 那必然是他消失。 
「哦? 伯爵你可真是精明的得很啊。 条件? 你要跟我谈条件?」那张脸上又是一笑; 他持续的摆动着烟管子; 到腿又敲到桌脚子上。「你知道嘛? 普露伯爵; 你我之间只有命令。 你的选择就是做或是不做。」 
「如果我不愿意呢?」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那就很抱歉了。」皇帝看着阿肯斯一直关注的方向; 暗示性的笑了一下。 
阿肯斯茫然的随着他看; 他看看这座房子; 想起了那个房间; 记起了以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他开始明白一切都是他的罪; 因为他破坏了那个规律; 才会落得今日这样局面。 当初他何必闯入这种关系; 只因为不能容忍; 所以现在他必须付上责任。 做; 或者不做; 眼前并没有那个分歧口; 他只是在实践当初的选择。 
他是一个祭品; 注定牺牲; 以换回所有失去的幸褔和昂贵的爱情。也许有人会感激; 也许没有。 可那重要吗? 并不; 为此他必须答应。 
「他在哪里?」阿肯斯平静的坐了下来; 他没有看对方; 双手规规矩的放在膝盖上。 声音苍白而无力地溢出嘴巴; 也许牺牲就能得到; 那为什么还要挣扎? 
「他在哪儿呢? 亲爱的普露伯爵。 现在我们必须谈谈条件了。」这次反而是皇帝从椅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阿肯斯的旁边; 一手迭在他的肩膀上。「你来满足我; 我就让你满足。」 
「就是这样?」阿肯斯无法抗拒。 
皇帝扬扬眉。「视乎情况而定。 别忘了啊; 我的伯爵。 我知道他在哪儿。」 
阿肯斯感受着他那双不规矩的手在流动; 光滑而冰冻的手; 没有一点体温。 那声音似有还无的传来; 他告诉他。「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履行契约好吗? 伯爵?」 
不好。 他没有作声; 任由那温度冷却胸腔。 持续的下滑; 持续的下滑; 敞开衬衣的柔软; 雪白的颜色已经发黄; 喘息的声音; 只有湿度的吻; 皇帝不停的向他强调。「我知道他在哪里。」然后冷却他身体的其它地方。 他冰掉了。 皇帝的声音半现半隐。「你看; 你就是这样。 他永远得不到的你; 就是这样。」 
「你有什么的好?」有人向他提出疑问。 
阿肯斯彷佛看到那粉色的雾已传到这片客厅之中; 火柴已经没有了; 那雾涌进他的鼻腔; 苦涩的; 无法熄灭。 你有什么的好。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 
他是一个供品; 注定永远牺牲。 
他很痛苦。 
他始终没哭。 

35
皇帝开始取代若言的位置; 频频造访临湖别墅。
每次来他都会带来一点食物、佣仆、衣服、讯息以及迷药。 他把阿肯斯和阿曼变相幽禁在这宅宛中; 而阿肯斯却懒懒的接受一切。
看着满身的伤痕; 他有时会问:「你也是这样对他的吗?」
半卧在床上; 皇帝伸手取过烟管; 点燃了; 又欣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气。「你说呢?」
「但愿你不会。」阿肯斯抬手挥去那涌过来的烟; 彷佛那动作永远会刺激到对方; 他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压在身下。「陛下。」他还是用那种懒懒的声调去说话。
「是啊; 但愿我不会。 谁愿去伤害心爱的人; 你说是吗? 亲爱的普露伯爵。」皇帝压在他身上; 灼热的烟斗熨到了他。 阿肯斯微皱眉头; 也没有哼声。「要发泄; 也该找个不爱的人来当对象吧? 你看; 他如此宝贝的你。」
熨红了的皮肤微微抖震; 阿肯斯再也没有说话。 他不过就是一个肉欲的对象; 谁还会聆听他所要说的话? 其实有时候他亦不免怀疑; 到底皇帝的诺言会否有兑现的一天。 可他不过就是在买个希望; 只要能有个盼望的场所; 那他就能坚持活下去。 其实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你看看你自己; 只要耍点手段就能被人拥有。 他如此珍爱的你啊; 我真替他感到悲哀。」皇帝伸手去刮他那起焦的伤口; 脱落了一块块啡黑的丑陋; 又渗出几线血丝。 他喜欢看到对方忍耐的表情; 撇除那肉欲的愉悦; 他还能够得到复仇的快感。 他强迫阿肯斯向他展示身体; 似乎在那一丝一缕的伤痕中; 都有许多吸引他的事物。 
「叫出声音来吧; 我忠诚的伯爵。」他按住一处伤口; 卑鄙的脸带微笑。
「嗯。」那自然是个极痛处; 然而阿肯斯还只是哼出个鼻音来。
皇帝有些不满意; 松开了手; 看着指头上留下的红印;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对方; 一边又想起许多有趣的玩法来; 于是又不禁笑得更开。「你忘了吗? 要让我高兴啊。 否则你又怎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呢? 可爱的伯爵。 你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啊!」他粗暴地打开他的大腿; 身体渗入那深处。 尽情的玩弄; 尽情的凌辱; 他还需客气什么; 那不过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手放在那要害处; 皇帝握紧了他; 迫使他失声的呜叫; 这下子他满意了; 又冷冷的嘲弄着对方。「你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就一个贱货而已。 你值得吗?」
皇帝摸着那熨红了的皮肤; 又狠狠的咬了下去。 泄出那怨恨和憎恶; 手指随之深陷入那脆弱的皮层中; 画成一个个半月形的坑洞。 他讨厌阿肯斯那有限度的屈服; 他讨厌他开始变得无所谓的模样; 他要让对方永远记住他的怨恨; 为此他时时计划如何可以使他遍体鳞伤。
「啊啊啊啊啊!」回着痛苦的叫声; 根本无人能救。
嚓嚓。 他点起了火柴; 燃起了蓝色的光。 
这次他没有跑掉; 而是驻足在原地; 贪婪地看着那副不可多见的脸孔。 他又瘦了呢。 阿肯斯想着; 又伸出了手去抚摸。 阿曼已经胡涂了; 分不出南北西东; 现实与梦幻; 于是他总能追寻到想要的事物。
我好羡慕啊。 阿肯斯拖着手在他脸上抚着; 没有眼泪; 只是平静的欢愉和安详。 这样可爱的一个人。 他把脸容掩在阿曼的胸膛里; 呼吸着那细致的温气; 他彷佛又被那鼓动的心脏刺激得从坟墓中再度爬了起来。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人的。 
阿肯斯抬头; 却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 那目光突然打碎了他的心; 催促他把手扼在那软弱的膀子之上。 他不愿意他再痛苦了。 那灵光一闪; 阿肯斯的手已放在阿曼的颈项上; 抚过那凸现的锁骨; 抚过那细滑的脸。 他猛然地甩开自己的手; 倒坐在一角。 他怎能这样做?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念头。
冒着冷汗; 在粉色的霞气中他爬回原地。 阿肯斯举起那发抖的手; 滑落了一遍才抓进了阿曼。 他把阿曼的手放在手心中暖着呵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只要你活着快乐就好; 只要你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那种疯狂的想法; 整个人压抑极了; 他几乎就要这样一去不返。 阿肯斯坐在地上平伏呼吸; 他用另一只手扫平那鼓动的心跳。 一边安抚自己; 只要能找到若言; 一切都会好过来的。 会好的; 会好的; 只要若言回来。
不过假如若言回来; 那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阿肯斯回头看着阿曼的睡颜; 心里就下了决定。 如果若言回来; 那他就退出好了。 三个人太混乱; 太痛苦。 如果……也罢也罢; 只要若言能回来; 他什么也可以做到。
你什么也可以做到的。 他低头鼓励着自己。 身上的伤仍旧发痛; 阿肯斯开始怨恨那粉色的雾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他依然感觉到疼痛; 依然分得出现实的事物; 甚至连他的脑子也总是为各种事情烦恼发闷。
那样不成; 他必须想些教人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 他突然想起和阿曼初会的情景。 想起了少年时代跟着他翻山越岭; 替罪挨骂的事情。 那是他最为快乐自在的时光。 阿肯斯?普露。 他默默的念着自己的名字;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 突然又感到非常可悲。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他一直没有被父亲承认; 那大抵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时候他只会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市井平民; 永远没法干扰打乱阿曼的生活。 尼奥; 那时候你又会幸褔吗? 他呆呆的隔着雾看向阿曼。 甜甜的; 酸酸的; 他感觉着嘴巴中的味道; 一边又笑了。
你幸褔吗? 他握住他的手; 痴痴迷迷的看着他。 
那里还有他的容身之所。 
那里还有他的容身之所?
皇帝感到莫名的愤怒、憎恨; 他恨不得把阿肯斯给吊起来抽打一遍; 事实上在隔天他亦办到了。 那种温和的表情深深刺激到皇帝的神经; 在那一下子他清楚明白阿肯斯爱的是谁; 而这一种认知同时亦促使他的妒恨更深一重。 他不相信有人能那么奢侈地浪费若言的爱; 而事实上阿肯斯做到了; 那不免令他更深一重的怨恨他。
『若言呢?』 这时皇帝又想起那个可笑的提问; 他垂下鞭子; 心里乐滋滋的; 他想他明白了些什么; 那报复的快意又填满他空虚的心; 进而使他的愤恨亦平复下来。 然而当他想起阿肯斯一脸不在乎地点起蓝色的火时; 欣喜消没; 而沮丧的心情亦去而复返; 使他整个人随即又被黑暗吞没。
他想阿肯斯温柔的把阿曼的手放回他胸膛上; 柔柔软软的拉下窗帘; 灭灯; 又回头细看的场景。 沾满盐水的鞭子重重的下垂; 皇帝看着那个垂下的脑袋; 想起那温和的笑容; 始终不能理解。 他拖着鞭子绕圈走着; 上上下下的看了阿肯斯一遍; 他不知道他能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而那目的却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他人。 他觉得可笑极了。
于是皇帝作了个手势; 下人们即把这副躯体放下来; 他瘫软在地上没动; 他们就把一盘冷水浇在他身上。 那身体痉挛了一下; 表示他还活着; 他们就把那准备好的膏药往他身上裹去; 尽管他们知道是无聊的──也许今天又会被拆除──他们还是尽忠职守的把事情办好了。
「你在想些什么?」皇帝问他。
「你以为忍耐我就会高兴了吗?」他接续说。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 垂下眼; 又冷冷的对着昏迷的人道。「并不如此; 我说明白给你听; 我就是喜欢看到你痛苦。」
皇帝用脚踏翻了他; 那身体软软的; 好像融掉了般瘫倒在地上。 他随手拉过一床单把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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