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坡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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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坡血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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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些颤抖。
  “我现在可以向前走了吗?”
  “可以,我数一步你就走一步,我若喊停,你就立刻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开
始。”
  法眼滋的步伐有些不稳,不过他还是依照房太郎的命令前进。就在他前进了三十步
的时候,房太郎要他停下脚步。
  “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这里。”
  法眼滋说完,把一个厚重的信封放在脚边。
  “很好,现在向右转,回到原处后停下来,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得检查看看金额对
不对。”
  法眼滋只好再度踏着跟跄的步伐走回原处。
  接着,房太郎便朝放着信封的地方走过去,他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纸钞一张一张
地数。
  法眼滋肾悄回头看着房太郎,这时候两人相距只有十五公尺,加上霓虹灯光正好照
在房太郎的脸上,因此法眼滋立刻放声大叫:
  “你、你不是房太郎!你是谁?你、你究竟是谁?”
  “是我呀!法眼先生。”
  那人脱下帽子,露出一头蓬松的乱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愉快地笑着。
  “啊!你、你是金田一耕助!”
  无尽的绝望几乎使法眼滋发狂,他立刻从右边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朝金田一耕
助连开了三、四枪。
  金田一耕助立刻扑倒,并将手中的纸钞扔向空中。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那边突然冲出一个女人。
  “阿滋,住手!”
  女人一边喊着,一边扑向法眼滋。
  “啊!是由香利……”
  法眼滋并不想把枪口瞄准由香利,无奈手指头不听使唤,竟然连开了两枪。
  下一秒钟,小雪立刻应声倒在法眼滋的脚边。
  “由香利!由香利!”
  法眼滋叫一声,正想冲过去之际,顶楼上又出现了两道人影。一个是跟在小雪身后
冲出来的等等力,另一个则是从飞机库里面冲出来的多门修。
  “法眼滋,扔掉你手上的枪,否则别怪我开枪打你。”
  说完,多门修随即对空鸣枪。
  等等力朝金田一耕助走来,他一看到金田一耕助的装扮,马上皱起眉头。“金田一
先生,你、你居然做这么危险的……”
  “没什么,警官,我穿了防弹背心。”
  “可是你流血了,这血……”
  “不要紧,左手受了点擦伤。对了,先去看看法眼夫人吧!还有,阿修,不要开枪,
要是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跟搜查组的朋友交代了。”
  这个时候,法眼滋总算清醒过来,他立刻抱起倒在自己脚边的妻子。
  “由香利……由香利……”
  法眼夫人也使出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臂。
  “阿滋!”
  她轻声叫着丈夫的名字,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出心中的话: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请你相信我……我非常尊敬你,不,应该说
我非常敬爱你。是谁把你逼成这个样子的?我恨他……”
  兵头房太郎这时从飞机库里走出来,他的衣服被金田一耕助和多门修扒光了,此时
身上只穿着一套紧身的卫生衣和卫生裤。
  当他看见散落一地的纸钞时,便喃喃自语地将纸钞一张一张捡起来。不过,现在没
人有空理会他的举动。
  在等等力和多门修的帮忙下,金田一耕助来到法眼夫人的身旁,只是法眼夫人的气
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金田一先生,请你不要逮捕他,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好吗?”
  “当然啦!夫人,法眼滋先生是在没有人劝告的情况下,自己出面自首的。”
  “谢谢你。接下来……录音带……”
  “嗯?录音带怎么了?”
  “我放在秘书那儿……我的告白……希望铁也能听到……录音带……”
  法眼夫人还来不及说完,鲜血已不断地从她嘴角溢出。
  最后,她静静地躺在法眼滋的臂弯里,一动也不动了。
  金田一耕助站起身,对着躺在脚边的法眼夫人双手合十。
  唉!夜似乎愈来愈深了……
   
悲伤的记忆
  昭和四十八年四月三十日正逢假日,天气非常晴朗,许多家庭开着自用小客车全家
出游。
  但是,法眼家可没有这份游山玩水的心情。
  由于法眼夫人的死、法眼滋的自首,顿时让田园调布的法眼家成为新闻媒体关注的
焦点。
  可惜法眼家始终大门深锁,所有静候在外的新闻媒体也只能望门兴叹。
  尽管如此,法眼弥生现在还是在房间里接见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用说,当然是金
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听说那孩子留下了一卷录音带?”
  弥生依然坐在黑色的帘幕内和金田一耕助谈话。
  “是的,那件事情结束后的第三天,我从秘书那儿拿到那卷录音带。”
  “你听过那卷录音带了吗?”
  “是的,我一拿到就立刻放来听。”
  “是不是也让我听一听那卷录音带?”
  “当然,如果您想听的话……”
  “那么就麻烦你放一下吧!”
  “可是,老夫人,这个铁箱子怎么办?”
  金田一耕助指着怀中的铁箱问道。
  “那个稍后再处理,还是先听录音带再说吧!”
  “好的。”
  于是金田一耕助从铁箱子里面取出一个小型的录音机,他一按下开关,录音机里立
刻传出法眼夫人清脆的声音。
  “我是山内小雪,老实说,我冒充法眼由香利已经二十个年头了。”
  声音到这里就停了一会儿,她大概在思索该说些什么好吧?
  “我是法眼琢也和他的情妇山内冬子所生的孩子,出生于昭和七年,和法眼琢也的
孙女由香利同年,我有一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他叫山内敏男,大我四岁,一直
很照顾我。
  印象中,父亲非常疼爱敏男,而敏男也把我父亲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的敬爱,
有时父亲会半开玩笑的对敏男说:‘阿敏,小雪这孩子生来就福薄,以后还需要你多费
心照顾她呢!’这个时候,阿敏总会抬头挺胸地回答:‘放心吧!爸爸,小雪这么漂亮,
她一定会过着幸福的日子’万一……若是有万一的话,我也一定会拼了命去保护她。”
  至于我母亲冬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印象中
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而且母亲非常敬爱父亲,对父亲深信不疑,或许就因为这个缘
故,父亲才会如此疼爱母亲,甚至整颗心都挂在母亲身上。
  各位也知道,我父亲本身也是小老婆所生。父亲曾经告诉敏男,说他小时候总是凭
着风铃当天有没有发出声响,来判断父亲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因为父亲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所以他对风铃才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怀,而我
们池端的家中,就挂着一串风铃。
  敏男听了父亲的话之后,也开始对风铃感兴趣。最初父母亲之间常约定好哪些天父
亲会来、哪些天不来,然而,随着无情的战争越演越烈,即使是在约定好的日子,我们
也常见不着父亲的面。因为法眼综合医院送进太多太多的伤兵,忙碌的医务工作让父亲
分身乏术。
  父亲不来的日子,母亲会因此变得感伤。有一天,敏男突然笑着安慰母亲:‘妈妈,
你快打起精神去化化妆吧!’‘为什么?’母亲不解地问道。‘你瞧,风铃不是响得很
大声吗?每次父亲要来的夜晚,风铃都会响得非常有劲哦!’
  敏男说的没错,那天风铃是响得非常大声。
  风铃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呢?当时我往外瞧,才发现原来风铃上头系着一条
细绳,而细绳的另一端则捏在敏男的手中。母亲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出声
来,但是那张笑脸却是那样的孤寂。
  ‘谢谢你,敏男,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可是,这么做是没有用的,因为你
父亲实在是太忙了……’我还记得母亲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父亲开门进来的声音,就在
这一瞬间,母亲脸上的阴霾全都一扫而尽……”
  虽然小雪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感伤的回忆,却让金田一耕助听得心酸不已。就连帘
幕后面的弥生也不由得发出唏嘘声。
  接下来,小雪开始提到弥生。
  “从小常听哥哥说;父亲的正室——弥生女士是个才色兼备的女中豪杰,而且这位
女强人做事的魄力绝不输给男人。至于母亲冬子,则因为一直存有夺人丈夫的罪恶感,
所以心里始终十分畏惧这位女强人。尤其父亲又告诉母亲,弥生夫人是个可怕、恐怖的
女人,因此母亲心里对她的畏惧也就更深了。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善解人意、又会站在他人立场替人着想的女人,我真不
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样说她……”
  这时帘幕后面再度传来弥生的唏嘘声,小雪的叙述仍然在进行着。
  “我打从心底憎恨战争,非常非常憎恨。若不是父亲惨死在无情的战火下,他一定
可以确保我们母女的身份,至少可以让我们在法眼家立足吧!至于父亲死后,我们一家
三口的悲惨生活,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甚至母亲阿冬的死,我也不想再说一遍。
  这件事加深了我对法眼家的僧恨,敏男的反应比我还要激烈,因此敏男以天竺浪人
的笔名,自费出版一部名为《医院坡上吊之家》的诗集,还特别寄了一本给弥生夫人。
  在敏男悉心的指导和薰陶下,我终于以主唱的身份站在舞台上表演。但是随着年龄
的增长,我不得不面对许多问题。
  乐团中的成员不止一次地对我示好,佐川甚至还说:‘你都这么大了,如果还没有
性经验的话,未免太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像我就……’就在佐川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
敏男冲了进来,狠狠把佐川揍了一顿,佐川的左眼也因此被敏男打瞎了。
  那件事发生之后,敏男曾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去法眼家?’
他看我不说话,便又对我说:‘对不起,你的出身显赫,而我却让你从事这样的职业,
都怪我……’‘不要这么说,哥哥,我非常满足现在的生活方式,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
法眼家的事了,好吗?’‘这怎么可以!你原本就是法眼家的后代啊!’‘不,我不要
回到法眼家,我永远都要和哥哥在一块儿。’‘对了,琢也先生不是有个孙女叫由香利
吗?我听说你们两个同年那!你见过由香利吗?’‘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你
想不想见见她呢?’‘不瞒你说,我的确想过。可是……’‘她知道你的事吗?’‘这
个嘛……大概不知道吧!’‘是啊!那个弥生老奶奶一定会想尽方法隐瞒这件事的,不
如我们找由香利谈谈这件事,或许一切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喔!’
  结果我们的作战计划失败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敏男应该直接带我来拜访弥生夫
人,那么,我现在也用不着在这里诉说那件可怕的命案了。
  现在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总之,当时敏男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调查由香利。有一
天傍晚,敏男就像见了鬼一般回到家里。‘小雪,我今天看到由香利了。’‘哦?结果
怎么样?’敏男用眼角看了我一眼,只回说等我自己见着由香利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时由香利在市谷的一家洋裁学院就读,所以敏男便带我去那家洋裁学院的正门前,
等候由香利出现。
  那时候是夏天,敏男却要我戴着厚厚的帽子,还吩咐我绝对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脸。
我觉得很奇怪,但是不消一会儿,我就明白他要我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当我第一眼看到由香利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走在学校的正门呢!
  那时我的眼中充满泪水,是羡慕?是嫉妒?还是悔恨?
  唉!或许都有吧!
  只见由香利从正门出来之后,立刻从校门前的停车场开着一辆豪华的轿车离去。
  原本我想在七月二十日跟她正式见面,后来却拖到八月十八日,主要是因为那段期
间我生病发烧,大病初愈后,脸色又非常难看,我不想以那个模样跟由香利见面,唉!
女孩子就是爱美,不是吗?
  总之,就因为我们在轻井泽会面,并绑架由香利,甚至在上吊之家举行那场奇怪的
婚礼,才引发昭和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在医院坡上吊之家所发生的惨案。”
   
可怕的谋杀
  小雪大概是累了,她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下去。
  “在医院坡上吊之家举行过那场奇怪的婚礼之后,敏男和我便在五反田的车库开始
过着夫妻生活。我们两人发誓从今以后绝口不提法眼家的事,我今后也要更认真的做一
名女主唱。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以前敏男为了维持乐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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