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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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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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不危险,你放心好了。”
    事实上,我也的确不是空口慰藉张小娟,我在将整件事,仔细地想了一想之后,已
经觉得,三年来,敌人可能一直在这所别墅的附近窥伺著,当然他们是必有所图的。
    而如今,只怕他们已远走高飞了。那是因为他们所追求的东西,可能已经得到了,
那东西,十之八九,便是我失去的那叠文件。
    科学上的钜大发明,往往是导致国际上间谍战的主因,我参预了这件事,莫非已经
卷入了这样一种可怕斗争的漩涡中了么?
    我宁愿不是!因为最不道义、最灭绝人性的斗争,便是国际间谍斗争!
    张小娟道:“那么,我回市区去了。”
    我道:“自然。越快越好,而且没有事情,最好不要再来。”张小娟向门外走去,
频频回头,向我望来,我目送她上车而去之后,便走到了张海龙的书房中,在他的大办
公椅上,半躺半坐地休息著。
    我人虽然坐著不动,但是我脑中却是殚智竭力地在思索著。思索的,当然是这件扑
朔迷离的事情的来龙和去脉。
    然而,我只能得出如下的概念:
    张小龙在科学上,有了重大的发现,而他的理论,在世人的眼中,是狂妄的。他花
费了巨额的金钱,去实践他的理论,但结果,他却失踪了。
    他失踪了虽有三年之久,但可能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最近,才有了变化。
    我所能得出的概念,就是这一点。至于张小龙的新理论是什么,他再什么会失踪,
导致他失踪的是一些什么人,我却一点不知道。
    至于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神奇的“妖火”,那些我以为是含有剧毒的尖刺,突
然熄灭的电灯,等等怪事,我更是无法解释。
    我发现我自己,犹如进入了一间蒸气室中一样,四周围全是蒸气,令得你双目失去
了作用,而当你张开双臂摸索之际,你也是什么都难以发现!
    我想到了午夜,开始有了睡意。
    正当我准备离开这间宽大的书房之际,突然,桌上的一只电铃,响了起来。
    那电铃的响声,虽然并不算十分高,但是在这样沉寂的黑夜中,却也可以将入吓上
一跳,我在刹那之间,几乎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然而,当铃声第二响时,我便记起,那是这两个特瓦族人发来的信号,他们要求离
开实验室!我一手抓起桌上的锁匙,一跃而起,便向门外奔去。
    然而,我才一奔出书房门口,便听得在后园,实验室的那面,传来了一声惨叫,紧
接著,便是两下十分愤怒的怪叫声。
    我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不平凡,我几乎是从二楼,一跃而下,又几乎是撞出了后门。
    然而,当我来到后园,向前一看时,只见实验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在装著锁
的地方,已遭到了破坏,而在地上,一个人正在打滚,他一面打滚,一面发出极其痛苦
的呻吟声来!
    他的呻吟声越来越低微,而打滚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虽然未曾看到那人的脸面,但是我下意识地感到,这人已快要死了。
    我一个箭步,向那人跃了过去。
    也就在我刚赶到了那人身旁的时候,我听得远远地传来豹吼之声。
    我连忙循声极目望去,在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在四十码开外,两条矮小的人
影,和一头黑豹的身影,向前迅速掠出,一闪不见。我看到的影子,是如此地模糊,而
又消失得如此快疾,因此使我疑心,那是不是我听到了豹吼之后所产生的幻觉!
    我呆了片刻,再俯身来看我脚下的那个人。
    我立即看出这是一个白种人,他留著金黄色的虬髯,身形十分高大,他的蓝色的眼
珠,正睁得老大,带著极其恐怖的神色望著我,而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口角已有
涎沫流出。
    我连忙道:“你是什么人快说?快说!”
    我用的是英语,但那人却以西班牙文呻吟道:“医生……快叫……医生……”
    我一俯身,想将他扶了起来,但是他却又以英语大叫道:“别碰我!”同时,身子
向外,滚了开去。
    我发现这人的神智,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之中。西班牙语可能是他原来常用的语言
,那也是说,他可能来自南美洲,所以,他刚才在一见到身旁有人时,才会这样地叫嚷
,但是他却又立即发现我是陌生人,所以又以英语呼喝,叫我不要理他。
    我向前跳出了一步,只见他面上的肌肉,更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
    我心知这人的性命,危在顷刻,即使立即有医生来到,也难以挽救他的性命,在这
样的情形下,我准备使用中国的“穴道刺激法”,使他的神智清醒些,能够道出他的遭
遇。
    然而,我才一俯身,还未能出手之际,只听得那人一声狂叫,声音恐怖而凄厉,然
后,身子猛地一挺,便已然僵直不动!
    我俯身看去,只见他的眼珠,几乎突出眼眶,嘴唇上全是血迹,可知他死前的痛苦
,是如何地剧烈。我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白种人,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显然,
实验室的门,是由他破坏的,那么,他和这件事情,多少有点关系,也应该是茫无头绪
中的唯一线索。
    然而,他却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我向他的尸体,看了一会,在那片刻间,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不能任这具尸体,
躺在这里,我必须将他移开去。
    因为,任由尸体在这里的话,我其势不能报告警方,而一报告了警方,不但张海龙
对我的委托,我不能成事,而且我还会惹上极大的麻烦,对于我以后的工作,也会有极
大的妨碍!
    我首先走进了实验室,仔细看了一看,只见实验室中,所有被乾制了的猫、狗、鸡
等都已经不见了,那两个特瓦族人,和那头黑豹,当然也已不在。
    除此以外,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猜想那白种人,是死在那两个特瓦族人之手的,可能那两个特瓦族人,携带了一
切,准备离去,他们按了铃,在门口等著,那白种人大约早已在从事他破坏门锁的工作
了,事有凑巧,白种人一进门,特瓦土人便冲了出来,土人立即丧开袭击,那白种人自
然难以幸免!
    我出了实验室。俯身在那白种人的尸身之旁,在他的衣袋中摸索著,不到五分钟,
我便得到了以下的几件东西:一只鳄鱼皮包,一本记事本,一串钥匙,一把摇钻和一把
老虎钳。后两样,显然是那人用来破坏实验室的门锁之用的,所以我顺手将之弃去。而
将皮包,记事本、钥匙放入了衣袋。
    出乎我意料之外,这白种人身上,居然没有武器。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我根本没有
在他的身上,发现任何足以致命的伤痕!
    那白种人,体重至少在九十公斤上下,要令得他那样的壮汉毙命,实在不是容易的
事情,但是他如今,却毫无伤痕地倒毙在地了!
    我提起了他的尸体,向外走去,一直走出了老远,才将他抛在路旁,然后,在回路
上,我小心消灭著我的足印,回到了别墅之后,我又将实验室的门虚掩了,又回到了张
海龙的书房中。
    我打开了皮包,里面有几十元美金,还有一片白纸,那片白纸,一看便知道,是从
一张报纸的边上撕下来的,上面用中英文写著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乃是:“顿士泼
道六十九号五楼,杨天复”。英文名字则是罗勃杨。
    我并不知道杨天复或罗勃杨是怎么人。但是我却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地址和这个
姓名,在眼前来说,可能不能给我什么,但或则在我的努力之下,可以凭此而揭开事实
的真相!
    我小心地收起了这张草草写就的字条,又打开了记事本,记事本的绝大部份,都是
空白,只有两页上面有著文字,一页上写的是两个电话号码  那两个电话号码,后来
我一出市区,便曾经去打听过,原来是两个色情场所的电话。
    而在另一页上,则密密麻麻地写著许多西班牙文,我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只见上面写的是:“罗勃,听说他们已经得到了一切,那不可能,我决定放弃了,你一
切要小心,如果有意外,你绝不可以出声,绝不可以!绝不可以!”
    这是一封在十分草率的情形之下所写成的信,而这一页,也被撕下了一半,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这封信竟没有被送出去。
    而我也可以猜得到,应该接受那封信的“罗勃”,一定是顿士泼道六十九号五楼的
那位罗勃杨先生!
    我不但是高兴,而且十分满意了!
    我准备明天,便出市区去,顿士泼道六十九楼五楼,我要到那个地方去找那个罗勃
杨。
    我决定先找那个罗勃杨,然后逐渐剥开这件神秘事情的真相。我又拟了一个电报,
给我远在美国的表妹红红,电文是:“请至密西西比州立大学,查问一个叫张小龙的中
国学生,在毕业论文中,曾提出什么大胆的新理论,速覆。”
    我知道红红一定喜欢这个差事的。
    将电文和记事本、钥匙等全部放好之后,我便在那张可以斜卧的椅子上,躺了下来
,我对于今晚的收获,已感到十分满意,因此我竟没有想到追寻那两个特瓦族人的下落

    我在椅上躺上了没有多久,已经是阳光满室了,我不知是谁在打门,先从窗口,向
下望去,只见是两个警察,和两条警犬!
    我心中吃了一惊,因为我昨晚,虽然曾小心地消灭了足迹,但是我却没有法子消灭
气味,不令警犬追踪到这里来。
    我在窗口中,大声地道:“请你们等一等!”
    那两个警官抬起头来,十分有礼貌地道:“一早就来麻烦你,十分不好意思。”
    我趁机道:“我生性十分怕狗,你们不能将两头警犬拉开些?”
    一个警官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我要他们将警犬牵开,当然是有原因的。警官会来到这里,那自然是因为在发现了
那人的尸体之后,由警犬带领而来的,而我的气味,警犬一定也保有印象,如果警犬接
近了我,那一定会狂吠起来,令得警官,大大地生疑的!
    我看到其中一位警官,将犬拉开,我才下楼开了门,一开门,我就道:“张先生不
在,我是他的朋友,╳╳公司的董事长,姓卫,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一面说,一面递过了我的名片。
    那位警官向我的名片望了一眼,道:“没有什么,我们在离此不远的路边,发现了
一具尸体,而警犬在嗅了尸体之后,便一直带我们来到这里……”
    我“啊”地一声,道:“昨天晚上,我像是听到屋后有声音,但因为我只是一个人
,所以不敢出去看,死的是什么人,是小偷么?”
    那警官道:“死者的身份,我们还不知道,可能他在死前,曾到过这里,如果你发
现有生人来过的迹象,请随时与我们联络。”
    我忙道:“好!好!”
    那警官显然因为张海龙的关系,所以对我也十分客气,在讲不了几句话之后,就起
身告辞,我送他到了门口,他回过身来,道:“卫先生,你一个人在这里,出入要当心
一点才好,根据乡民的报告,昨天晚上,有虎吼声,可能山林之间,藏有猛兽!”
    我自然知道,那所谓“虎吼之声”,就是那头美洲黑狗所发出来的。
    我当时只是顺口答应,那警官离去之后,我也迅速地离开了这间别墅。
    我来的时候,是张海龙送我来的,所以当我离去之际,我只好步行到公车站。
    好不容易到了家中,老蔡一开门,劈头便道:“白姑娘等了你一夜,你上哪里去了
?”
    我道:“白姑娘呢?”老蔡道:“她走了,她有一封信留给你。”
    我接过老蔡递给我,白素所写留交给我的信,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寥寥几行,道:
“理,我与爹忽有欧洲之行,详情归后再谈,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莫念。”
    白素的信令我感到十分意外。
    因为,我和她约好,共渡岁晚的。如今不过年初二,她和她的父亲,却忽然有欧洲
之行了,白老大和白素,都不是临事仓猝,毫无计划的人,他们忽然到欧州去,显然有
著重大的原因。
    但是老蔡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而我实在也不能去化费心思推究这件事,因为
我本身,已经被那件奇怪的事缠住了,实无余力再去理会别的事情了。
    当下,我顺手将白素留给我的信放在书桌上,将十来枚细刺,小心地放在一只牛皮
纸信封之中,令老蔡送到一家我熟悉的化验室中去化验,跟著去拍发给红红的电报。然
后,我和一位朋友通电话,那位朋友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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