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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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淡如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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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伦布自信地说:“或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几个世纪,但它一定会漂到西班牙去,这是我的信念。上帝可以辜负生命,却绝不会辜负生命坚持的信念。”    
    幸运的是,哥伦布和他的大部分船只在这次空前的海上风暴里死里逃生了。回到西班牙后,哥伦布和船长都不停地派人在海滩上寻找那个漂流瓶,但直到哥伦布离开这个世界时,那个漂流瓶也没有找到。    
    1856年,大海终于把那个漂流瓶冲到了西班牙的比斯开湾,而此时,距哥伦布遭遇的那场海上风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世纪。上帝不会辜负生命的信念,上帝没有辜负哥伦布的信念。    
    (本文作者:李雪峰)


第五章自私的代价

    自私的我们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丢掉了已经到嘴的肥肉;“眼镜”却得益于他的无私,成了这次应聘中惟一的幸运儿。    
    在经过一轮复一轮的重重筛选后,我们五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应聘者终于从数百名竞争对手中,像大浪淘沙一般脱颖而出,成为进入最后一轮面试的佼佼者。    
    我们这五个人,可以说都是各条道路上的“英雄好汉”,彼此各有所长,势均力敌,谁都可以胜任所要应聘的职务。换句话说,就是谁都有可能被聘用,同时谁都有可能被淘汰。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最后一轮的角逐更加具有悬念,更加显得激烈和残酷。    
    我虽然身居众高手当中,但心里相对还是比较踏实的。因为凭我在初试、复试、又复试、再复试中过关斩将那股所向披靡的势头,我想我成功获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于是,胜利的自信和成功的愉悦提前写在了我的脸上。    
    按照公司的规定,我们要在那天早上9点钟准时到达面试现场。面对如此重要的机遇,没得说,我们当中不仅没有人迟到,还都不约而同提前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    
    距面试开始时间还早,为了打破沉寂的僵局,精明的我们还是勉强地聚在一块儿闲聊了起来。面对眼前这些随时会威胁自己命运的对手,在交谈中彼此都显得比较矜持和保守,甚至夹着丝丝的冷漠和虚伪……    
    忽然,一个青年男子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他的到来成了我们转移这毫无内容的话题的借口,我们纳闷着,惊奇地看着他,因为在前几轮面试中都不曾见过他。    
    他似乎感到有些尴尬,然后就主动迎上前开口自我介绍说,他也是前来参加面试的,由于太粗心,忘记带钢笔了,问我们几个是否带,想借来填写一份表格。    
    我们面面相觑。我想,本来竞争就够激烈的了,半路还要杀出一个“程咬金”,岂不是会使竞争更加激烈么?要是咱们不借笔给他,那不就减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从而加大了成功的可能?我们几个有心灵感应似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没有人出声,尽管我们身上都带着钢笔。    
    稍后,他看到我的口袋里夹了一支钢笔,眼前立刻掠过一丝惊喜:“先生,可以借给我用用吗?”我立刻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说:“哦……我的笔……坏了呢!”    
    这时,我们五人当中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眼镜”走了过来,递过一支钢笔给他,并礼貌地说:“对不起,刚才我的笔没墨水了,我掺了点自来水,还勉强可以写,不过字迹可能会淡一些。”    
    他接过笔,十分感激地握着“眼镜”的手,弄得“眼镜”感到莫名其妙。我们四个则轮番用白眼瞟了瞟“眼镜”,不同的眼神传递着相同的意思——埋怨、责怪。因为他又给我们增加了竞争对手。奇怪的是,那个后来者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一转眼,规定的面试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了,面试室却仍旧丝毫不见动静。我们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就去找有关负责人询问情况。谁料里面走出来的却是那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结果已经见分晓,这位先生被聘用了。”他搭着“眼镜”的肩膀微笑着向我们做了一个鬼脸。    
    接着,他又不无遗憾地补上几句:“本来,你们能过五关斩六将来到这儿,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作为一家追求上进的公司,我们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人才。但是很遗憾,是你们自己不给自己机会啊!”    
    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可是已经太迟了。自私的我们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丢掉了已经到嘴的肥肉;“眼镜”却得益于他的无私,成了这次应聘中惟一的幸运儿。这次面试必将成为我们人生永恒的一课,影响着今后的生活。    
    (本文作者:周仕兴)


第五章来不及“报复”的亲情

    一张斑驳褪色的领养证从大哥的手里滑落到我的双膝前。十几年里从我眼中喷发出去的复仇之光被历史的镜面反射回来,让我万箭穿心。    
    接到大哥汇来的600元生活费,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他经营的罐头厂已摇摇欲坠,我还在狮子大开口逐月提高消费标准(其实是在攒钱买手机),而他从不敢懈怠。料想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我读完大学,正所谓父债子还!    
    大哥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这么叫他很有些“口蜜腹剑”。因为我一直在伺机报复他,谁让他父亲——那个收养我的男人去年突然死去了呢?他可是我的杀父仇人!他们收养我只是为了替自己的良心赎罪,可即使把我培养成博士后也不能换回我父亲的生命!    
    没来得及报复,他就死了    
    父亲在我记忆中只剩下模糊的影像,却常常提着鱼网虾笼一身腥味地出现在我梦中。父亲是我惟一的亲人。在我7岁那年,父亲说要去50里外的黄海边挣钱给我买“军舰”。他把我寄养在邻居沈阿婆家里,就与几个同乡出发了。谁知,他一去再也没回来。    
    许多天后,村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村干部把我领到他面前,让我跟他回家,做他的养子。几个与父亲一起赶海的叔叔大哥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你爸爸!”    
    我带着“认贼作父”的耻辱离开了贫穷的小村,成了黄海边上那个渔村的新村民。养父对我倒是很好,可我总以为这是假仁假义。我总是惊恐地躲着他,有时他把好东西留给我而不给自己的儿子吃,我便以为这里面一定有毒。他的儿子比我大10岁,正在城里读高中,“大星期”才回来一次,每次都会给我买一只小青蛙之类的玩具。我终究在情感上被他俘虏了去,尤其是当我面对他送我的一只军舰模型时,我的眼睛“刷”地亮了,并第一次叫了他一声“大哥”,把他们父子高兴坏了。    
    大哥高中毕业后便回来帮助养父料理滩上的事,我则背起书包走进校园。父亲之死始终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在我心头盘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极为早熟地认为,只有认真读书出人头地,才能为父报仇。我至今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在那么小的年纪便有如此坚定不移的仇恨。    
    光阴荏苒,我已临近高考。大哥经常来校看我,送些养父给我做的蟹黄羹给我下饭,并给我一些钱说:“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叫你多买点营养品,别亏了身子。”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到达我心里时,早已变了味。大哥后来几次来看我,老是提填志愿的事。他建议我填报化工专业,因为家里办起了私营罐头厂,专门生产瓶装醉螺,学成后一定可以大派用场。我答应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要是能将醉螺做成同行中的极品,一定另攀高枝,打垮你这个家庭作坊!    
    等待发榜的日子百无聊赖。大哥押着一车罐头进城去了。养父让我到自家承包的滩头看看,说偷蛳螺的人很多,要我帮他照应照应。我完全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养父到滩头去的。一百多亩沙滩此时已是一片流金的海洋,肥硕的蛳螺一片乌青地覆盖在滩面上。几十个人手提蛇皮袋正弯腰捡拾。养父说,这些都是雇工,到中午按斤付酬,但也有小偷乘人不备混进来,拾满就自己跑到小贩那里去卖……我漠然地听着他絮絮地讲述。他虚胖的身子在滩头晃来晃去,海风吹散了他稀软的头发,光亮的秃顶似在诉说繁华落尽的凄凉。我并不关心收成的好坏,只在心里盘算着:待我学有所成出人头地后,我一定要为父亲讨回公道,然后远走高飞。    
    遗憾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复仇”,养父就死了。我如愿收到了化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大宴亲朋。席间,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频频向客人敬酒,还不住地夸我:“别看他打小不受说话,是个‘闷心’呢!”大哥劝他:“少喝点,您有高血压。”养父把酒瓶一举:“咱家出了大学生,喝死也值!”在那次醉酒之后,养父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喜事变成丧事,我有一丝伤感,毕竟养父的喜悦是真心的。我哭了,这眼泪源于一种复杂的感情。但这已足以迷惑大哥,他蟹钳一样有力的大手把我的双手放在掌心,红着眼圈说:“小弟,大哥不会让你受一点苦,你放心。”    
    父债子还,花他的钱我心安理得养父的突然去世使罐头厂难以正常运作。以前大哥主管营销,对于生产他尚不属行家里手,现在只能交给一帮工人去折腾了。那些工人鼠目寸光,为提高生产速度多混点工资而不惜减少生产环节,最终砸了自己的饭碗,也坑了罐头厂。春节时,那些醉螺被大哥全部销往某集团公司当做公司职工的福利。数千人食后引起腹泻。经卫生防疫部门检测,这批醉螺的细菌指数严重超标,系发酵时间不足、密封程度不够、消毒措施不当所致。电视屏幕上出现我们的罐头商标的特写镜头,然后记者用痛心的表情采访那些不幸的职工,再义愤填膺地面对镜头痛斥“不法商家”的滔天罪行……眼见一场官司压顶而来,数千人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赔得大哥一文不名。    
    我有些扫兴。我宁愿大哥富有,尽管我从未对他有过手足情。    
    我不再关心大哥的命运沉浮,只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钱,在大学校园里模仿大款状,揿动手机,“呼”朋唤伴。后来,寒暑假我也不回去了,我告诉他我在搞“社会调查”。大哥我便按我的需要如数如期地给我寄钱,还在附言栏里写上“注意身体”、“好好保重”等字样。毕业前夕,我终于与一家合资公司签了聘用合同——既然大哥已经垮了,我又何必在那个小渔村浪费自己的青春和才干。再说,我对那些罐头也丝毫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是带着嘲笑的心态回去跟大哥告别的。我在滩头找到了大哥,他正忙着照料雇工拾蛳螺,过秤记账。两年不见,大哥的外形有几分闰土的样子,有几根白发毫无顾忌地在他的平头上挺立。大哥见了我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上上下下打量我,眼睛里闪过惊喜,然后婆婆妈妈地把我搂进怀里说:“小弟,你可回来了!”我面无表情地挣脱了他。大哥开始向我讲述这两年的坎坷,讲上次事故以后,厂里怎样资金短缺而一直被迫停产,讲他这两年怎样单打独撑经营滩面积累资金,讲他想重新注册商标把罐头厂救活和让我出任厂长的打算……    
    “你做梦!”我咆哮着打断他的讲述。我忽然想起了不明不白在这里死去的父亲。“你不要以为你三十多岁不结婚,你花那么多钱供我上大学是有恩于我,你是在替你父亲赎罪!”正在这时,腰间的BP机响了。我一看,就掏出手机,又不忘说了句:“对了,这些你都没有的东西我也有了.是你的钱买的,现在,我得用它给女朋友回个电话……”    
    “够了!”大哥的喉结突突地颤动,脸上的表情愤怒而悲凉。海风渐渐地猛烈,他身上的防水衣猎猎作响,海鸥在空中凄厉地叫喊起来。远处传来阵阵涛声,拾蛳螺的人们纷纷撤离。大哥说:“你听见了吗?这是子午潮,不一会儿,我们的脚下就是一片汪洋,你父亲就是被潮水卷走的——和我的母亲一起!”    
    我的心猛一紧缩,大哥的脸上霜一样冰冷。潮水已在视线里一跃一跃地向我们涌来,大哥拉起我向家的方向狂奔。    
    大哥第一次打了我,从我的膝盖后面一脚踢来,我应声跪地。大哥从箱子里取出两幅照片挂在墙上,一幅是养父的,另一幅一定是那个与我父亲一起遇难的女人。大哥指着这两幅照片说:    
    “13年前的夏天,我父亲忽然在自家雇工的队伍里发现几个偷蛳螺的外乡人,就把他们送进了派出所。其中一个还没结过婚,在家里领养着一个7岁的孩子。他们挨了派出所的打,那个7岁孩子的养父被打伤了左腿。我父亲的心又软了,出于同情他又把他们几个带回来,把他们算作雇工,按劳付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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