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by 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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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by 绍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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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说到葯时,那淡然的脸上出现了点嫌恶的表情。

    锦也不理他,拿起手机通知管家,要人带著东的葯和一套乾衣裳来。

    东哀哀怨怨的瞅著锦:「何必麻烦别人,回去再吃不也一样?!」

    听到”别人”二个字,锦倒是喜孜孜地笑了开来,这话里可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倾身在东脸上印了口,锦顺著他的话说道:「那最好,现在就回房吧!」

    那张脸垮得更加可怜兮兮,眼里满是无辜的控诉,倒像被怎麽给欺负了。

    锦看了实在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拧了下他的鼻头:「怎麽跟个孩子一样。」

    「伤都好了还吃什麽葯?!」这可是明明白白的抗议了。

    「那葯跟伤没关系,是给你调养身体用的。」

    「我身体好的很。」东皱起眉头,严正地捍卫著自己的健康形象。

    「那得医生说了算,你的个人意见只供参考。」锦斜睨著他,一付不予置评的样子。

    「你的体格还没有我的好呢?!」

    为了证明事实,东拉开衣襟露出平日锻练有素的漂亮胸肌、腹肌…呃…经过几个礼拜休养,肌肉好像少了点,不过一样养眼就是。

    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锦伸出指头戳著东的胸肌,说道:「不过几块肌肉,肯花时间谁也练得。」接著往前俯身,脸几乎贴在东的脸上,喷出温热的暧昧气息:「但你要在这儿继续挑逗我,一切後果自负。」

    东一下红了脸,撇过头去一口大气也不敢出,锦坏坏的笑了二声,还想逗逗他却听见後面有人走近,伸手拉拢东的衣服,坐正了没有再闹。

    来人正是小暮,脸上气极败坏,还没走到跟前,便责难的喊道:「东山先生…」

    来人正是小暮,脸上气极败坏,还没走到跟前,便责难的喊道:「东山先生…」

    东怕人罗唆,连忙拦下话来:「你家锦织会长已经好念一顿了。」言下之意是要小暮闭嘴。

    跟得久了也知道东的脾气,小暮没再说话,可眼里的埋怨责备可是一分未减。

    待瞥到他单薄的衣衫及湿了大半的衣袖,小暮再也忍不住,张口又喊:「东山先生…」

    「好冷啊…哈…哈啾…」东可没敢让他继续下去,故意打了个冷颤外加个喷嚏。

    果然小暮马上住口,连忙拿起带来的乾净衣服给他换上。

    「东山先生还冷吗?!」小暮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小暮。」东冲著他暖暖一笑。

    小家伙连忙低下头去,脸都红了大半,嗫嚅著:「不…不客气。」

    「好了,小暮,你先下去吧!」锦看了实在好笑。这家伙!原来人心都是这麽给他收买的。那抹笑啊,真是让人为他干什麽都愿意。

    「可这葯…」小暮还要再说。

    「行啦,我伺候他吃吧!」锦挥挥手仍是要小暮离开:「你先回去准备热水,一会儿我带他回去泡泡。」

    「是,那就麻烦会长了。」这下小暮可没半点迟疑,连忙回去准备,临走前还不忘交待锦:「会长…呃…小心别让东山先生把葯给倒了。」

    锦抿著嘴却掩不住笑声。

    瞪了小暮远去的背影一眼,东嘟嘟囔囔:「不过不小心手滑了,说的好像我是存心似的。」

    那样低声的抱怨也让小暮听进耳里,只见他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喊道:「东山先生,一套五个碗摔得只剩这只,您可千万别再滑手了。」

    锦听了再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再转头瞧著小暮放下的茶盘里除了汤葯外,还有一碟渍梅、一碗椰汁西米露、一杯白开水和一小碟糕点,看这阵仗跟哄小孩儿吃葯有什麽二样?!

    「小孩儿吃葯都没你麻烦!」锦的笑里倒有浓浓的宠爱。

    恨恨地瞪了锦一眼,东伸手要端葯碗,却被锦先他一步端了起来。

    「干嘛?!」

    「还是我来吧,免得这最後一个碗也遭殃。小暮倒舍得,拿了一套手工限量的宫庭精造碗给你用,可惜用的人不识货。」锦带著笑调侃,起一匙汤葯便往东的嘴里送。

    东撇过头去,仍是伸手要碗:「行了,这一个碗我必定保它千秋万世。」

    「那不行。」锦半点不放松,汤匙仍是跟到东的嘴前:「小暮第一次交待我办事可不能砸锅。」

    怕一开口便叫锦将葯塞了进来,东乾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闷著声音说道:「照你这种喂法我真要苦死了,把碗给我。」

    还真会装模作样。锦心里好笑,但东坚持不拿开手也只好把碗给他。

    东端在手里看也不看一眼,头一仰,咕噜咕噜一口气便把整碗葯汁喝得乾乾净净。

    「这不挺好。」锦接过他手中空了的葯碗,开声赞道。

    东却没有接话,只是捂著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麽?!」瞧出不对劲,锦连忙问道。

    等了半天,东终於哼出了二个字:「…梅子…」

    锦连忙把那碟渍梅递给他,连吃了几个,东才缓了过来。

    「真这麽难喝?!」锦有些怀疑的问了句。

    东横了他一眼,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完全没有搭理的打算。

    见东神态倒不像做戏,想起他刚才说”…真要苦死…”,可一碗葯再苦又能苦到什麽地步?!

    锦伸指在葯碗上一抹送进嘴里…

    果真苦不堪言,一阵乾呕随之上来,连忙拿了梅子塞进嘴里。

    他二人哪里知道中野医术高明可根本是个味觉白痴,只顾配葯全然不管味道,也算东倒楣,偏偏这几味汉葯俱是极苦,竟叫他给配在一起。

    东吃葯只是别扭也没说这葯苦得难以入口,众人都以为他吃不惯汉葯,压味的点心愈备愈多,却没人真的嚐嚐那葯,这麽折腾了几个礼拜,终於叫锦晓得味道。

    东好笑的看著他,一句:「说我像小孩儿,你自己呢?!」

    这下锦可不敢再顶话,这葯要叫他喝肯定直接摔人,别说才”失手”摔了四个碗,比起来,东确是文雅多了。

    「呵呵…」锦乾笑两声,语气倒是讨好的多:「良葯苦口,东不觉这两个礼拜身体强健不少!」说完不知是不是老天也觉他谎撒得离谱,竟打了嗝,嘴里冒出苦味,忍不住又乾呕起来。

    东见了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说道:「要真受不了,那碗椰奶西米露拿去压压吧。」

    锦早闻到那浓浓香香的味道,他方才还觉奇怪,东吃得一向清淡,怎会喜欢这东西,原来是拿来压味道的。

    「那你呢?!」总算他还有点良心问了句。

    「我习惯了,有梅子就行。」

    实在受不了那翻腾而上的味道,锦也不客气,拿起碗来边搅边吃。

    那边东却微皱眉眼,转过脸去不再看锦。

    锦吃了一半才发现东神态有异,心想他一定也是忍不住那可怕的苦味只是不好意思说,於是便舀了匙递到他唇边。

    不料东喊了声:「别…」连忙推开汤匙,接著便唏哩哗啦吐将起来,呕得胆汁都出来了还没法停止。

    锦脸色甚是难看,心想这葯确是苦了点,但他也是一番好意,东不领情也就罢了,有必要如此藉题发挥吗?!

    「你这呕吐的毛病不早好了吗?!」锦问得冷淡。

    东趴在栏杆上也没见到锦的神情,一面细喘一面回道:「原以为是好了,今天才知道还没好。」

    轻哼了一声,锦讽道:「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嗯…」东轻轻应了声。

    听了不由怒生胸臆,锦正待发作…

    那虚虚懒懒的声音又道:「平日见小暮端著也不觉什麽,可锦…」顿了下,才又说道:「大概容易有所联想…」

    看著碗里白白稠稠,锦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东呕吐的毛病是让宫本逼著做了不愿做的肮脏事才来的,定是宫本迫他与自己迫他的情景相叠,所以他见到自己端著这事物便想起那肮脏事,因此才会忍不住呕了出来。

    想到这里,锦当真又悔又恨,一口气咽在胸口没处发泄,发了狠地摔了手里的碗,顿时一只好好的碗便被摔得粉碎。

    东看了他一眼,也没劝什麽,只是道:「还好你摔的不是装葯的碗,不然可真没办法跟小暮交代了。」

    神色复杂的看著东,锦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总是这样,心里不快活为什麽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

    「我没有不快活又要说什麽?!」东不以为意的淡淡笑道。

    「是我不够资格分享你的情绪?!」

    听出话里难以掩饰的难堪和无奈,东不由抬眼望著锦,神色也认真起来:「我确实没什麽不痛快…」说著嘴角扬起释然的笑:「以前的事都忘了差不多了…」

    「闭嘴!闭嘴!」纵然那双凤眼澄澈如晴空,那笑轻松而释怀,但锦就是知道东在说谎,他愈加激动的喊道:「你要真忘了,为什麽这呕吐的毛病始终好不了?!」

    东清澈的眼睛一下叫垂下的眼帘给遮住,笑容分明未变,却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到苦涩。

    「发生过的事总会留下些印记,这毛病便是了吧!」抬眼望向遥远的天际,东的话声有些空茫:「有些事明明知道不该记在心上,但总会在不经意间想了起来…」突然停住的话语没有接续下去的迹象,可眼神却愈见缥渺。

    那虚幻的神情让锦有些害怕,他轻轻唤道:「东…」

    收回空茫的眼神,东对著锦淡淡一笑:「但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追悔无益,伤人伤己,现在我只要知道你对我好便行了。」说著拿起葯碗,细细端详了会儿,又道:「方才我说保它千秋万世是夸张了点,但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珍惜它,因为…这是锦的心意。」说完才抬起眼眸,眸中有些润润的羞赧,不像平日能闪便闪,这次却是定定的望著锦。

    东说的清淡却一字一字嵌进锦的心里。揽过东来,锦拿了开水给他漱口,用手巾揩了揩他嘴角脏污,抹去他额上冷汗,轻柔地顺了顺他的发丝,随後把他搂得紧实了。

    清醇的声音随著温热的吐息滑进东的耳里直到心里:「这碗我和你一块儿珍惜,你珍惜的是我的心意,我珍惜的是你珍惜著我的心意的心意。」

    噗嗤笑了声,东推开锦,说道:「在玩绕口令吗?!」z

    锦见他白皙的颈项泛起淡淡红潮,知道他不好意思,只脉脉地看著他笑不再说话。

    东却给他瞅得混身不自在,最後还是受不了了转过头去,躲开那几乎要把人化掉的温柔眼波。

    不意看到地上自己刚才吐的狼藉,东不免自嘲:「又是呕吐又是梅子,倒跟怀孕的女人没二样了。」

    锦话里还是怜惜:「女人怀孕再怎麽辛苦总也换个心爱的孩子出来,但你…」y

    斜睇了锦一眼,东诘笑一声,笑里倒有些调侃:「我也不吃亏,总换了个你心爱的人回来。」

    知道东口中”心爱的人”是指琴子,锦还指望他吃点醋,但见他当真一付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不禁凉了几分,轻叹了口气,锦问道:「你不吃醋吗?!」

    「便是吃醋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东笑得轻松自在:「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跟个女人争风吃醋也太难看!」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爱我啊!锦心里叹道,什麽时候你才能像我爱你一样?!莫说不相干的人多瞧你一眼就让我想挖了他们眼睛,就连上次小源在你身上摸来摸去都让我想折了他的手…不过这种心情说出来,你又能明白几分?!

    「琴子是我妹妹!」b

    东瞪大了眼看著锦,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锦继续解释:「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父亲…亏欠了她们母女,最後才想到要补偿,可惜太晚了。琴子年纪轻轻就坠入风尘,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跟了宫本,这其间自是受了不少苦楚折磨…可怜她一个女孩子…莫说我锦织家负她太多,更何况她还是我亲妹妹…」

    听锦停了下来,东不由抬头望著锦,锦没看他,但也察觉到东的眼光。撇了下唇角,又转回正题:「宫本野心不小,要是让宫本知道我和琴子的关系,恐怕要对琴子不利,所以我暗示他我对琴子有意思,如果他想图谋些好处把琴子送给我那是最好,要不以他虚荣的个性子也会对琴子好些。他对琴子确是不错,我甚至想过,如果他对琴子真心,倒也不是非把她接回来不可。不料,他提出用你的一晚来交换琴子…」

    说到这里,锦的手轻轻抚上东的脸颊,凝望著东的眼中瞬间变幻过多般光芒。

    「他这混帐!竟然这麽容易就舍弃琴子…」g

    锦齿缝里迸出的无边恨意,让东想起那时锦的沈痛怨恨…”你用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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