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了美国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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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下了美国飞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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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轰炸一江山岛的时候,那时是准备好等国民党空军出来的,我们担任掩护,在战区上空巡逻,还有直接护航,敌人都没有出来。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我们抗美援朝刚回来,正是能打的时候。那次打一江三岛也是很不简单的,陆海空三军配合,联合军种作战,那次打得也是比较好,很不容易,那是首次,也是我们国家第一次。  至于我个人,说老实话,党给我的荣誉很高,不光给了一等功、二级战斗英雄称号,还专门叫我到朝鲜受勋。朝鲜崔庸健委员长给我授予“一级国旗勋章”、“二级自由独立勋章”。回国以后,又参加空军首届英模代表会议,朱老总接见了我们,我最感到荣幸的是朱老总坐中间,一边是我,一边是刘司令,那给我的荣誉很高,我感到非常幸福。  1950年,我当选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那时候空军只有三个代表:刘亚楼司令员,刘善本,还有我。开人民代表大会的时候,按照姓氏笔划,我坐在刘亚楼司令和邓华之间,他姓邓,我姓郑,正好坐在中间,我印象很深。选上毛主席当主席也好,干什么事,开什么会,刘亚楼司令一直告诉我,喊口号怎么喊,叫我拿话筒站着起来喊口号。就在那次,刘亚楼司令说你到苏联去学习学习去吧!我说这么大年纪,不想去,而且我正在飞夜间复杂气象,本来夜间复杂气象基本上都完成了,就差几个起落,最后还是没有完成,去苏联学习了。


第六部分击沉中权号(1)

击沉中权号——空军二级战斗英雄张伟良访谈录    张伟良,1928年生,江苏宝山人。1940年6月参加新四军。1955年1月10日,在解放浙江沿海诸岛屿战斗中,率领空中编队,轰炸停泊在大陈岛港湾里的国民党军舰,炸沉“中权号”坦克登陆舰,炸伤“太和号”护航驱逐舰。三次率空中编队对一江山岛敌指挥所、炮兵陆地、雷达站等军事设施进行轰炸,1955年3月29日,被空军授予“二级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张伟良:解放战争后期,渡江战役以后,我们部队驻在徐州连云港一线,那时候得到一个通知,空军要来选调飞行人员。开始没有我,选的是另外一个营级干部,后来因为他年龄稍微大一些,眼睛不太好,有点近视,这样才选的我。我们先到师里,进行初步身体检查,当时师里的卫生部长姚同浩,我们都认识的。他说你负伤这么多,去空军行不行哟?我说我想去。虽然负伤多一点,但是好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后来他说,那你就到空军试试看吧。然后就到了军里,一级一级欢送,很隆重的。到了军里以后,我一看,我们军大概调了搞地勤的和飞行的人员将近三十个人左右,就在徐州集中了,集中以后确定由我带队,把这帮人一块儿带到空军去。这样我带着他们到了济南,我们到济南,正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49年10月1号,然后一直到沈阳,到长春以后才算到了空军。到长春集中住在招待所,第一件事就是进行身体检查,体检组设在长春的空军医院。我记得第一门检查的是外科,上来就是把衣服脱了,量身高、体重、各种关节这些检查。医生看到我胸前、背后、腿上都有伤,有的伤疤还很大,他就问:这么多伤有没有残废?我说有残废。那时候的人很老实,我说有残废。几等?二等残废。一般来说,二等残废的伤比较重了,事实上在打淮海战役的时候,我的胸前面打了两个孔,抗日战争的时候,后背打断一根肋骨,那是1943年反日本鬼子扫荡的时候,再一个就是腿上的骨头打断过。这样评成二等残废。医生说,这样吧,你先去化验。一化验,医生说:你的血色素低,血的质量不是很好。我估计是因为解放战争几次负伤,流血过多,可能影响血色素吧。这两项一加起来,外科就没通过,给我下了个结论,身体不合格,不能飞行。后来的各项就没有检查了。  一听这个结论,我心情很沉重,我从陆军部队调来的时候,战友多高兴啊,希望我能飞行,在战场上掩护他们打仗。过去我们受日本鬼子跟国民党飞机的气,受得多了。怎么回去见他们呢?回到招待所以后,一天到晚琢磨这个事,怎么办呢?在空军不飞行,就打不了仗,就到不了第一线!那时候我年轻,才二十一岁。我十二岁当兵,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打了不少仗,年轻人很纯洁,都有一股血气,穿着军装不打仗,当兵不打仗干啥?脑子就开始转了,我下决心回陆军,那时候我们战友来信,都说准备解放台湾,我越想越觉得我不能在空军,我还是要回去,回到陆军去参加打台湾。这样一想,也没经过组织同意,也没办手续,我就回去了。我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通讯员,回去时也带着,回到徐州我跟军机关干部部报到,我说回来了。他们开始不了解我是怎么回去的,还很欢迎:欢迎你回来。我说你先不要欢迎,我没有经过组织同意回来的,我档案也没带回来,现在还在空军。他们一听有问题了,就报给了军政治部主任,政治部主任叫彭国山,他一听火了,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回来了,要处分撤职。让干部部门转告我。我一听,心情反而轻松了。为什么轻松呢?撤职了,肯定要把我送部队了,那就不用回空军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就这么个问题,当时脑子里面想,下部队以后,什么职务不职务的,靠我以后打仗从头再来!有什么能力就干什么。以后我就很高兴。我说撤职查办,我都接受组织的决定。我静下心来等待处理。过了两天,干部部的部长把这个事情报告了军政委,政委一听,就说,不要这么简单,这样子,我找个时间跟他谈。结果有一天干部部长来了,他说姚政委要找你谈谈。去了以后坐下来,说了一些很客气的话,他说你回来我们应该很欢迎的,但是你已经到空军了,一切关系都到了空军,我们要是把你接收下来,我们军领导就要犯错误。我一听这个话当时感到很惭愧。我一个人的事情要让军领导犯错误,我绝对不能干。我马上就说:我马上回空军。我就买了火车票,那个时候脑子转来转去很简单,很干脆,我就回去了。这样又回到了空军,空军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也没有处理,也没有固定工作。当时只有一个老航校,组织科派了一个人跟我说,张伟良同志,给你安排工作,沈阳有一个横河油库,安排你去当油库主任。当时,我一接手这个工作就感到无法干。我当油库主任,不是怕苦,那时候,工作都很苦,总觉得自己跟打仗彻底决裂了,就是说,将来再打仗没有我的份儿了,在感情上很不能接受,有这么一种情绪。但是,组织的命令不能不服从,我还是带着我那个通讯员一块儿到了沈空后勤部,我就到了沈阳的横河油库当了主任。  当主任干什么呢?一个是到各个地区去跑,那时候全国刚解放,国民党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设备,其中有不少飞行后勤保障的物资,包括油管什么的,我就组织地方人员收集这些东西,因为我们的油桶、油管都不够用,就搜集这些。再后来就是收发过往的油料,什么卸车、装车就搞这些东西。我们军队的传统是这样的,领导干部带头干,火车皮来了都规定时间,若不能在限定时间之内卸车,要罚款的,装车也是这样,都要争取时间,这样的任务一来以后,从主任开始到战士,所有的人出动搞装卸。油弄得满身脏得很。因为跟大家一块儿干,群众关系各个方面都不错。那时候我真正体会到生命的痛苦,一到了晚上之后,满脑子想:我不该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我应该回去,哪怕回地方去。当然不敢再回陆军了,组织上也不接受我。后来下了决心,豁出来了,给空军领导写信,主要就是把我简要的经历写了一些,把我的想法,渴望飞行的情绪、要求都反映到这个信上。另外也讲了讲自己的条件,说我打了很多仗,年纪也很轻,我有什么什么经验,说了不少,因为想学成飞行嘛,也不怕别人说我吹,不顾一切地吹上去了。  这封信不知道怎么的,转来转去,转到刘亚楼手里了,他是空军司令员。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信批回来了,沈空后勤部根据刘司令员的批示找到我,要我到空军医院再次体检。刘司令是这样写的,他写的很简单啦:对陆军来的营团干部在身体的要求上不能跟普通的飞行人员一样,这些人主要是培养他们担任组织指挥工作的,身体不要过份要求。  这封信回到了沈空后勤部,后勤部领导也写了一个一个批语,让我再次进行体检。我带着这封信又到长春空军医院进行体验。这次也碰上了比较巧的事,体检组的副组长我一看就觉得面熟,原来是我到天津的时候,我们在一个招待所住过,时间不长,一两天,但是大家一起吃过饭。第一次体检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第二次体检的时候碰到他了,他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我说我到这里做体检。他说那好啊。我说我第一次体检没有过关,在外科就把我卡下来了,我又把后来写信的这个事跟他说了一下。他说这样吧,我陪你一块儿去。他也问了问我,看了看我的伤口。那时候伤口缝的线都还是红的。他看了看,摸了摸,他说你行动有没有障碍?你得给我说老实话。我说确实没有障碍。我腿负伤后,很长一段时间腿伸不直,后来经过锻炼,伸直了。他给我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障碍。然后又到眼科耳鼻喉科,一关一关的,他陪我检查,最后终于过关了。我的心情简直痛快得不得了,那顿饭我都没吃,高兴的。我跑到副组长那里,我认为他给我帮了大忙。我说怎么说也表达不出这种感谢,你看看你陪我一体检我就通过了,我说我能飞行,我身体可以。这样,我就从那里直接到了一航校。  到我学飞行的时候已经是1950年的深秋了。那时候我们的文化水平很低,我只读过两年小学,九岁就不读了,读过的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也谈不上文化水平。一直到当了基层干部,跟书记等人一块儿学,看个报看个通知,这些没有问题。但是数理化根本不沾边,当飞行员讲航空设备、原理都要涉及到数理化,困难是相当大。那时候全靠硬背硬记,真正接受了多少说不清楚。但是考试都考过去了,考试每次都考过去了。这样进入了训练。一开始从教练机开始飞起,我们干部班四十八个人,一边学一边淘汰,到最后航校毕业的时候只剩二十二个人。有的时候是因为身体淘汰了,有的是因为事故牺牲了。我记得我的飞行总时间只有八十个小时,就是从初级教机到中级教练机到战斗机,总共飞行八十个小时。到了1951年的冬天,毕业了,我们第一批是六、七个人。空军在1952年底组建空军第20师,我们就到20师去了。那时候团里、师里还有苏联顾问,团长顾问、师长顾问,每个级别里面有一个顾问。因为我在航校飞行的时候成绩就比较靠前,所以整个飞行时间我都比人家少,学得快,飞行时间就少一点。  有一件事把我吓得不轻,飞特技的时候,有一次查出我的血压高,不让我飞行了,我吓坏了。但是我的苏联教员不同意,因为我飞得比较好,我是他的重点培养对象,他舍不得我停飞。他说:你有什么感觉?他说我没什么感觉。他就带我去飞,飞特技,什么横旋,翻跟斗就带我做。每做一个动作就问问我的反映怎么样,以后回来了,都很正常。他就找医生说,他可以飞。为了证明我的血压是不是高,就跑到哈尔滨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一检查,我的血压正常,我回来以后就向教员报告。可是,航校一检查就高,到地方检查就不高。以后苏联教员说是一种心理状态。我想想确实是,到航校检查时,我就对自己说,血压千万不要高,结果偏偏血压高,到地方检查就很放松,血压就正常。苏联教员就通过苏联的医务顾问说,这个飞行员可以飞。到毕业时我的血压果然不高了,一直到现在我的血压还很好。这样到了二十师。  到了二十师以后,我们一个师两个团,我在60团一大队当大队长,我们这个大队以后在两个团当中飞行技术是比较靠前的。1952年的国庆节,参加空中受阅,空军十师一个师的兵力不够,要二十师抽一个大队参加国庆检阅。二十师就选了我们一大队。当时师里担心,编队、跟进难度比较大,国庆检阅不是闹着玩的,不是一般的飞行。但是我们的飞行人员情绪特别高。能够参加国庆阅兵多光荣啊,求之不得的,我们一定要加强训练,争取圆满完成任务。在大家的努力下,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训练,进度很快就上去了,都飞得不错。到了八月份,我们到唐山集中,进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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