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金奖童话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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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金奖童话库(2)-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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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母狼舔了舔它们,离去了。 

     已是阳春三月,但夜间仍像腊月一样寒冷,冻得树木噼啦啦地响,若伸 

出舌头,会立刻冻得发麻。母狼身体虚弱,也很多疑,稍微听到一点儿声响, 

就直打哆嗦。它常担心自己不在家时,小狼会受欺负。人的气味,马的脚印, 

树墩和垛起来的木柴,以及黑乎乎的施上厩肥的田野都使它害怕,仿佛在树 

旁的黑暗中站着人,或者靠近森林的什么地方狗在吠。 

     这只狼已老了,嗅觉衰退,常把狐狸的脚印误认为是狗的,有时甚至会 

迷了路,这在它年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它已经不能像过去一样,去 

猎食小牛和大绵羊了,也不能迅速躲避放肆不羁的马了,而只能找吃一些死 

动物;吃到新鲜肉食的机会已很稀少,只是在春天的时候,偶尔碰上只母兔, 

便夺去它身边的小兔或者钻进农夫有羊羔的畜棚里。 

     离它的巢穴四俄里处的大路旁,有一个冬天牧场。这儿住着一位看守人 

伊格纳特。他是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头,老是咳嗽,成天自言自语的。他通常 

夜间睡觉;白天带着单筒猎枪在树林中转悠,向野兔轻声打几声口哨。从前 

他大概是当过机械工人吧,所以每当要停下来,就对自己喊:“停车!”继 

续往前走时,就喊:“开足马力!”他有一条不知是什么种的黑色的大狗, 

名叫阿拉普卡。当狗跑出很远时,他就向它喊:“开倒车!”有时他还唱唱 

歌,这时,身子抖动得很厉害,常常跌倒在地 (母狼想,这是由于刮风的缘 

故),还喊叫着:“出轨了!” 

     母狼记起了夏天和秋天时,在冬天牧场旁,一只母绵羊和两只未产过羔 

的母羊在草地上吃草,前不久它从这里跑过时,仿佛听到羊棚里有羊叫声。 

现在,它一边走近牧场,一边推算着:已是三月了,从时间来看,羊棚里一 

定会有羊羔了。饥饿折磨着它。它想,很快就有可能吃上羊羔肉,这样一想, 

它的牙齿便不由自主地咔嚓咔嚓响起来,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两团火。 

     伊格纳特的房间,狗棚,羊棚和水井都用雪堆高高地圈起来。很宁静, 

阿拉普卡也许已睡觉了。 

     母狼从雪堆旁跃到羊棚上,用爪子和嘴扒开草房顶。干草是腐烂和松散 

的,母狼险些掉进去。突然,一股热气、厩肥及羊奶的气味扑入它的鼻腔。 

草房顶下,响起羊羔咩咩的叫声。母狼跳进被揪开的窟窿,不料前腿跌倒了, 

前胸撞在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上,可能是母绵羊吧。这时,羊棚里不知什么 

东西突然尖声叫起来,母绵羊猛然撞在墙上,母狼害怕了,一口咬住了第一 

个碰到嘴上的,然后猛扑出去。 

     它拚命在跑,这时阿拉普卡已经发现了它,疯狂地嚎叫起来。鸡也被惊 

动了,咕哒咕哒地惊叫着。伊格纳特边跑边喊: 

      “开足马力!朝着有声响的地方!” 

     他机械地打着口哨,然后——“戈、戈、戈、戈!……”喊声久久地在 

森林里回荡。 

     当一切都渐渐地平静下来后,母狼才稍许放了点心,开始注意起用牙咬 

住的,拖在雪地上的猎物。猎物挺沉的,而且好像比平常的羊羔硬得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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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又似乎不像羊的,还有那些古怪的声音……母狼停下,把它放在雪地上, 

准备休息一会儿后就吃掉。突然,母狼警觉地跳开了,原来这不是羊羔,而 

是一条黑色的小狗。大脑袋,长腿,个头也不小,而且和阿拉普卡一样,整 

个脑门是一块白斑。看样子,这是一条普通而粗鲁的狗。它舔了舔自己受了 

伤的脊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摇晃起尾巴,朝母狼吠起来,母狼咆哮 

着跑开了。小狗向它追过去。母狼四处张望了一下,把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地 

响。小狗莫名其妙地停下来,心想,这大概是母狼要和自己玩。它朝牧场的 

方向张开了小嘴,响亮而高兴地叫着,像是邀请自己的母亲阿拉普卡来和它 

们一同玩。 

     天已拂晓,当母狼钻进了稠密的白杨树林,回到家时,一棵棵白杨树已 

清晰可见。鸟儿已经醒来了。不时从草丛中窜出一两只山鸡,不安地,小心 

翼翼地跳跃着。后面传来了小狗的吠声。 

      “为什么它跟着我跑?”母狼不解地想,“它大概是想让我吃掉吧。” 

     它和小狼崽住在一个不太深的洞穴里。三年前,一次强烈的暴风雨裹着 

沙石连根拔起了一棵高大的老松树,就出现了这个洞。现在,里边还有枯树 

叶和青苔。乱扔着的骸骨和犄角成了小狼们的玩具。三只很相像的小狼醒来 

了。站在洞口望着归来的妈妈,摇晃着尾巴。小狗看见它们,远远地停下来, 

长时间地打量着。小狗发现它们也仔细地望着它,便像对一切陌生者一样, 

狂吠起来。 

     天已大亮,太阳出来了,银白色的雪在阳光下闪烁。小狗仍远远地站着, 

狂吠着,三只小狼吮吸着母乳,用爪子在它那消瘦的肚子上揉着。母狼啃着 

已发白的,干涸的马骨头。饥饿折磨着它。狗吠声弄得它头发痛,它想向这 

个不速之客扑过去咬死它。 

     小狗疲倦了,声音嘶哑了,它发现它们都不怕它,有点胆怯了,它一会 

儿蹲下,一会儿跳起来,向小狼走过去。现在,在白昼的光亮下,完全可以 

看清这只小狗了。它的白脑门很大,而且像所有愚蠢的狗的特征一样,是个 

高额骨,它的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小而浑浊,整个面部的神态是一副傻相。它 

走近小狼,伸出爪子,把鼻子凑过去: 

      “姆尼亚,姆尼亚……嗯加、嗯加、嗯加!……” 

     小狼崽什么也不明白,摇晃着尾巴。小狗用爪子在一只小狼的脑袋上敲, 

小狼也用爪子在它头上敲。小狗又侧身向小狼靠过去,摇晃着尾巴,斜眼看 

着它。然后,突然从地上向上猛力一扑,在雪地上转了几个圈。小狼崽们开 

始追它,它仰面跌倒,四条腿还朝上挺着。三只小狼赶上来,高兴地尖叫着 

咬它。但没有咬伤,只是闹着玩呢。乌鸦站在高高的松树上,提心吊胆地观 

看着它们的战斗。这里变得热闹和愉快了。太阳和煦地照着。山鸡不时地飞 

过被暴风雨刮倒的松树,在阳光照耀下,四周呈现出一片绿色。 

     通常,母狼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从小养成捕食的习惯,经常让它们和捕来 

的小动物一起玩。现在,看着小狼们在雪地里追赶着小狗,和它搏斗,母狼 

想:“就让它们习惯习惯吧。” 

     玩够了,小狼走回洞穴,躺下睡觉,小狗由于饥饿,嚎叫一一阵后,也 

挺着身子躺在太阳地里,睡醒后又玩开了。 

     整整一天一夜,母狼在回想着那天夜里羊棚里的羊羔叫声和羊奶的气 

味。由于饥饿,它把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地响,不住地啃着不知啃了多少遍的 

骨头。它把这些骨头当做羊羔来安慰自己。小狼们吃奶了,小狗也想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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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转圈儿,闻着周围的积雪。 

      “我吃掉它……”母狼下决心了。 

     母狼向它走过去,小狗舔着母狼的脸,哀叫起来。它想,母狼是想和自 

己玩的。过去,母狼也吃过狗,但是小狗散发出浓烈的狗毛味,它如此虚弱 

的身体已承受不了这样的气味了。于是,它又走开了…… 

     傍晚,天气变得冷起来。小狗感到寂寞,回家去了。 

     小狼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睡着了,母狼又出去猎食。像往常一样,稍有点 

声响,它就恐慌。树墩,柴堆,黑糊糊的灌木丛,人的声音,都使它害怕。 

它跳着雪面的冰凌跑到路旁。突然,前面有一个黑影在闪现……它仔细观察 

着,倾听着;发现前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走动,还听到有节奏的脚步声。是 

胡獾吧?它谨慎地,憋住呼吸往路旁跑了跑,同时加快脚步,追过了黑影。 

它回头一看,原来是白脑门的小狗,正不慌不忙地朝冬天牧场走去。 

      “再不能让它来打扰我啦。”母狼想着,快步向前跑去。 

     离牧场已经很近了,它又顺着雪堆爬上了羊棚。昨天的窟窿已用草秸填 

塞住了,房顶上还增加了两根新梁。母狼一边迅速地用爪子和嘴扒着,一边 

不住地张望着,它刚闻到一点儿热气和厩肥的气味,突然,从后面传来忽高 

忽低的欢乐的狗叫声。小狗回来了。它扑向房顶上的母狼,然后跳进被狼扒 

开的窟窿。它感到房子里的温暖,也认出了母绵羊,叫得更厉害了……狗棚 

子里的阿拉普卡被吵醒了,它嗅了狼的气味,嚎叫起来,受惊的母鸡也咕咕 

地叫开了。当伊格纳特拿着单筒猎枪出现在门廓上时,那只吓破了胆的母狼 

已经跑远了。 

      “跑啦!”伊格纳特吹起口哨来,“跑掉了!开足马力,追!” 

     他扣动了扳机——枪没打响;他又一次扣动扳机……还是没打响;他第 

三次扳动枪机——一股巨大的火光从枪筒中喷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叭! 

叭!”声。枪的后座力猛烈地震动着他的肩膀。尔后,他一只手拿着枪,另 

一只手拿着斧子,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屋里。 

      “怎么回来了?”一个在他这儿借宿的过路人被嘈杂声吵醒了,用嘶哑 

的声音问。 

      “没什么……”伊格纳特回答,“小事情。我们的白脑门狗为了取暖, 

习惯了和母绵羊一起睡觉。可就是不知道从门里进羊棚,老是钻房顶。两天 

前的夜里,它拆开房顶跑出去玩了,这个下贱胚!现在回来了,又翻开了房 

顶。” 

      “傻瓜。” 

      “是啊,不过,它没有得逞。我最讨厌这愚蠢的家伙!”伊格纳特一边 

往火炕上爬,一边叹息说,“好啦,伙计,还早着呢,美美地睡一觉吧……” 

     早晨,他把白脑门狗叫到跟前,狠狠地揪了它一顿耳朵,然后用长棍子 

教训它。他一边打,一边说: 

      “从门里走!从门里走!从门里走!” 

                                                      (惠树成龙建初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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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俄]普希金 



从前有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 

住在蓝色的大海边; 

他们住在一所破旧的泥棚里, 

整整有三十又三年。 

老头儿撤网打鱼。 

老太婆纺纱结线。 

有一次老头儿向大海撒下鱼网, 

拖上来的只是些水藻。 

接着他又撒了一网, 

拖上来的是一些海草。 

第三次他撒下鱼网, 

却网到一条鱼儿, 

不是一条平常的鱼——是条金鱼。 

金鱼竟苦苦哀求起来! 

她跟人一样开口讲: 

 “放了我吧,老爷爷,把我放回海里去吧, 

我给你贵重的报酬: 

为了赎身,你要什么我都依。” 

老头儿吃了一惊,心里有点害怕: 

他打鱼打了三十三年, 

从来没有听说过鱼会讲话。 

他把金鱼放回大海, 

还对她说了几句亲切的话: 

 “金鱼,上帝保佑! 

我不要你的报偿, 

你游到蓝蓝的大海去吧, 

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游吧。”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跟前, 

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 

 “今天我网到一条鱼, 

不是平常的鱼,是条金鱼; 

条金鱼会跟我们人一样讲话。 

她求我把她放回蓝蓝的大海, 

愿用最值钱的东西来赎她自己: 

为了赎得自由,我要什么她都依。 

我不敢要她的报酬,就这样把她放回蓝蓝的海里。” 

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 

 “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 

不敢拿金鱼的报酬! 

哪怕要只木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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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啦。” 

于是老头儿走向蓝色的大海, 

看到大海微微起着波澜。 

老头儿就对金鱼叫唤, 

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 

 “你要什么呀,老爷爷?” 

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 

 “行行好吧,鱼娘娘, 

我的老太婆把我大骂一顿, 

不让我这老头儿安宁。 

她要一只新的木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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