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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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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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是不该瞒你的。”燕南山咧嘴一笑,话音轻松,“从天统中年开始,秦孝穆便看准了昭齐中落,筹谋着割据自立。可是,以他的野心,绝不甘于只据雍州一州。只是冀州属于宋氏势力,兖州属于曹氏势力,那怎么办才好呢?”
  昭晏听着他故作轻松的设问,那红润的唇角轻轻勾起的微笑里浓浓的嘲讽却已出卖了他。
  燕南山顿了顿,吞了一口口水,吸了一口气续道:“秦孝穆亲自拜访了冀州宋氏族长、宋池的父亲宋钟,宋钟与云家军魏上将军惺惺相惜,当年得知云家军被天统帝解散也心生不忿,此时经秦孝穆劝说怂恿,便答应了襄助秦孝穆。”
  昭晏定定的望着他,叹道:“而兖州曹氏开出的价码,就是让秦孝穆娶了曹氏女?”
  “娶了族长嫡孙女,此生不再另娶。”燕南山的声音奋力保持着平静,奋力得微微颤抖了起来。“秦孝穆应允了,曹氏女过门了,秦孝穆得到了曹氏的支持,而兖州势力坐大了,秦孝穆却搞上了雍州城里的一个寡妇。”
  昭晏傻眼了;她自是一听就明,那寡妇的身份用脚指头也猜得出来——只是她没有想过燕南山的母亲不但是不见得光的外室,更是一个寡妇。
  “秦孝穆承诺了曹氏不再另娶,却转头便搞上了别的女人,”燕南山哼了一声,那一哼五味杂陈,情绪难明,“寡妇再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他让寡妇给他生儿子却不愿忤逆曹氏而给她一个哪怕最卑贱的姬妾名分!”
  昭晏静静望着罕有的越说越激动的燕南山,一时竟像喉间卡了颗鸭蛋般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燕南山冷哼一声,冷笑道:“他根本是早就知道曹氏尾大难掉,不过是想要一个不是曹氏所出的儿子,他日好除去曹氏这双刃剑罢了——既然他想我助他拔去兖州曹氏,我就做个乖儿子来换得他的所有,也不算亏!”
  昭晏静静望着那张没有像现在这般生气过的面庞,半晌忽然道:“我与你同去。”
  燕南山明显愣了一下,收回嘲弄忿怒的脸色,怔怔道:“阿晏如今监国,怎可以随我到处去?”
  “如今既然成了亲,你的问题我为何不能与你并肩解决?”昭晏缓缓走到妆台前坐下,随手挽了一个发髻,拿起一支素净的木簪固定住,轻轻一笑,“况且,你怕临都的狂蜂浪蝶,我还怕兖州那些狂蜂浪蝶呢。”
  燕南山从镜子中的倒影里看见了一夜颠倒后显得羸弱气虚的脸容,此刻那轻轻一笑少了几分平日不让须眉的霸气,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不由得一时痴了,还未想起自己想要说什么之前昭晏已起身往青云殿外走去。
  两日后昭晏在大朝上宣布与新驸马到秦地一趟完成周制婚礼里“妇见舅姑”的成妇礼,朝政交托老令尹暂理,三月启程。
  老令尹心中虽有迟疑,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仿佛下意识的已习惯了不对监国长公主的下令作出质疑,竟像是回到了当初建国早年天统帝励精图治时那般。
  回到御书房时昭晏却赫然看见一人已在等候着她。
  昭晏淡淡看了他一眼,领在前头走进了御书房里:“帝师可好?”
  “不负公主所望。”子融平静的回答,顿了顿,半晌又道:“还未恭喜公主新婚之喜。”
  他的神色坦然,没有一丝忸怩。昭晏也神色坦荡,微微笑道:“多谢上将军。不过上将军今日来找本公主只怕并非为了贺喜吧?”
  子融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反而开门见山的道:“末将请携帝师与公主同行入秦。”
  昭晏微一挑眉,“哦”了一声:“本公主与驸马回秦完成妇礼,上将军何以认为本公主需要庞大帝师?”
  “子融以为,公主此去定非到雍州完成妇礼。”子融微微一笑:“公主或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请让末将带领帝师追随。”
  昭晏一怔,幽幽的看了面前青年半晌,才缓缓道:“没有人看得出本公主的真正用意,上将军又是如何看出的?”
  直直的对上她幽幽的眸光,子融坦然一笑,从容不迫:“公主从来不拘小节,当初成婚礼也不在秦境里办,如今又怎会抛下国事巴巴到雍州只为完成成妇礼?所以末将大胆假设,公主本意就已非到雍州。”
  昭晏淡淡笑道:“上将军与本公主相识三载,倒是比大多人对本公主的了解要深得多。”
  子融怔了一下,眸光里掠过一丝复杂,忽然变得散涣,仿佛在回想着什么似的,半晌才道:“不瞒公主,末将于朝山上善谋,谋者大至大局,小至人心。”
  “谋者人心……上将军倒很是善谋人心。”昭晏沉吟了一下,轻轻笑道:“那大局呢,上将军可能谋得当下大局乎?”
  子融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轻轻道:“末将大胆臆测,公主与驸马这次是要以完成成妇礼为名到秦境去,实质乃是想夺取商秦大权。所以子融请领十万帝师任公主驱策,助公主一举事成。”
  三月十五,公主与驸马往秦境完成周制婚礼的成妇礼。鉴于公主如今监国的地位,上将军子融亲领十万帝师随行保护。
  一行人出了临都,往西走了一截路,却不再往雍州的方向而行,而是直直的拐往了北。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赶了五日后,大军已到了齐秦两国的青兖二州边境。
  青兖二州边界由天险泰山分隔,千仞高山成了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饶是燕南山再熟悉十州地理,也不得不先下令大军驻在泰山之南,再想办法绕过泰山向泰山之北的兖州博阳城发动进攻。
  背着扎好的营帐,昭晏抬首望着高不见顶的泰山,怔怔道:“这泰山当真无法跨过,也无法绕道?”
  燕南山望着她专注的侧面,轻轻道:“曹氏总共拥兵二十万,因博阳有天险可收所以只有一万在博阳,其他边境各地皆有五万以上。我们的帝师虽有十万,却是远道而来的疲兵,加之水土不服,要是在过泰山上舍难行易,在与曹氏兵马碰面时便只会反过来成了舍易行难。”
  昭晏仍是怔怔望着望不见的泰山之巅,轻轻道:“朝酌,你说……曹氏有错乎?”
  “曹氏拥兵自重,横蛮霸道,拥君而不尊君,自是可恶;导致那个无名无分的寡妇一生悲苦,寡妇的孩儿一世见不得光,自是可恨。”燕南山双目里凶光一闪而过,随即化成苦笑。“只是,曹氏为了孙女儿的幸福,为了给孙女儿一个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承诺,其实……又何错之有……”
  昭晏仍是望着泰山,对着泰山的方向点了点头,才缓缓转首定定的对上了燕南山清澄的目光。“这错的,是秦孝穆的三心两意——对曹氏如是,对……你母亲……如是——铸成大错。”
  燕南山定定的望着她的双眸,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道:“燕南山绝不会做秦孝穆。”
  昭晏轻笑:“你敢做秦孝穆,我也敢做曹氏。”
  作者有话要说:  


☆、暗渡栈道

  泰山高耸入云,险峻威武而给人别样肃穆的感觉,埋进云海的峰巅仿佛与天相接般,故此天统帝立国以来便选了泰山为祭祀天地封禅之址,五十年前前后共封过七次、禅过七次。
  翌日一大清早的昭晏正与燕南山研究他在与燕朝归同游四海时绘下的泰山山势图,丸子忽然揭帘进来,嘴里没有肉丸子的她依旧作咀嚼状,含糊不清的道:“公主,子上将军求见。”
  燕南山的指尖正在两座山峰之间游移着,听见此话动作一顿,眸光一滞,不知在想什么。倒是昭晏泰然自若的道:“请上将军进帐吧。”
  子融走进帐中,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军礼,在昭晏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却没有昭燕二人的随意,而是规规矩矩的端正跪坐。
  “公主可是在为越过泰山而苦恼?”子融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
  “山路多险,跋山涉水后将士们与战马都将极度疲劳,博阳守军虽只有一万,要在泰山另一边好整以暇的等着我们,便已能将我么打个落花流水。”昭晏看向一脸谨慎却从容不迫的青年上将军,淡淡问道:“子上将军可有什么对策?”
  “末将忽然求见公主正是为了此事。”子融直接把坐在那里在地图上打着圈圈的驸马给忽略掉,顿了顿,望着昭晏道:“末将知道泰山中有一条栈道入博阳,栈道虽险窄却相对平坦,且比绕山之路程要短,曹氏守军更定不知这条栈道的存在,如此我们定能攻其措手不及。”
  昭晏沉吟了一下,“栈道可是穿山而过?起点和终点在何处,可有敌军埋伏的危险?”
  子融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在泰山两端轻点,起点离他们如今的营地并不太远,只约一两个时辰的路程;而终点则在博阳城外。
  昭晏有些怀疑,“曹氏当真会对这条栈道全然不知?”
  子融微微一笑,沉声道:“就算是齐人,也不知这条栈道的存在。”
  一直沉默的燕南山忽然开口:“那大师兄是如何知道的?”
  昭晏一怔,她还在想还子融怎么肯定连齐人也没有人知道栈道的存在,怎料燕南山想到的竟是他当初如何得知这个问题。
  子融听见燕南山忽然的问题,也是明显一怔,半晌后才淡然道:“子融从朝山上下来后,回老家前曾环游东北各处,其中在泰山呆了好些日子才回转向南。”
  燕南山浅浅笑道:“原来大师兄也有周游各地的愿想,记得在朝山上大师兄还说过只想与令尊隐于山林呢。”
  子融从容不迫,微微一笑,“二师弟可是记错了,周游各地是子融自幼的愿想,不过碍于家训不得入仕与不得出齐境而已,所以也只是走过了泰山,并不曾入博阳城。”
  燕南山某种掠过一丝错愕,接着是释疑,坦然的目光中却隐隐透着深究。昭晏一一看在眼里,嘴上却不动声色,只道:“我信你,子融。”
  子融也错愕了一下,随即从容笑道:“多谢公主厚爱。”
  昭晏不置可否,淡淡道:“那条栈道走完大约需多长时间?”
  子融道:“走完栈道大约十个时辰,日出时起程便可于日暮前到达博阳。然而栈道狭窄,一次过不能通过太多人,而因栈道危险不能骑在马上,只能牵着马走,且不能站在栈道上停留过久。”
  燕南山沉吟了一下,朝昭晏道:“日入启程,以夜色掩护,明日日出前攻博阳守军措手不及,何如?”
  在夜色中行走,无疑是增加了在窄窄的栈道上行走的难度;然而夜色恰恰是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每当博阳守军的戒备减低一分,帝师的损耗便少一分,留予对付兖州其他各城的兵力也就更多一分。
  昭晏想了一下,终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依驸马之言。”
  听见“驸马”二字,燕南山的笑容又大了一些,酒窝又深了一些;子融的眼皮仿佛跳了一下。
  帐中恍惚凝结了半晌,子融才一揖到地道:“末将告退。”
  昭晏点了点头,轻轻道:“今夜连夜赶路,上将军好好休息。”
  子融应了一声,转身出帐。须臾,丸子忽然道:“他走远啦。”说罢知道帐中两人有话要说,也哼哼哈哈着乐得出帐偷懒去。
  昭晏这才转首面向燕南山:“你怀疑子融?”
  燕南山也不否认,坦然的点了点头:“知道阿晏你不是原来的永安公主在前,南山想想在联军中接触子融以来的点点滴滴,不得不生出了疑惑,便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只是子融对从前在朝天宫里的记忆也甚清楚,不像你……”
  昭晏想起自己刚来时因“失去记忆”而在皇宫里引起的恐慌,忍不住咯咯一笑,随即敛了笑意,正色道:“朝酌,看来是你想多了。”
  燕南山点了点头,笑道:“阿晏你看,是你弄得南山迷信了呢。”
  昭晏板起脸白了他一眼,卸去外袍跳上了榻上,转身背对着他。“今夜连夜赶路,本公主不理你了,先休息去。”
  身后半晌没有回答。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睡去的时候,身后忽然贴上了什么炙热的物事,一双手从后环住了自己的腰肢,修长的手指不规矩的在她的小腹上游走着,湿热的唇瓣也顽皮的在她的后颈上吮吻。
  昭晏眼睛也不睁开,随手往后一拍:“别闹了,今夜可有大长时间要累着,别现在把力气都花光了。”
  燕南山停止了最上的动作,一双手却没有离开她的腰肢:“让我多抱你一会……进了博阳城,我们得做那夫妻之事。”
  昭晏红着脸没有回答他,半晌径自沉沉睡去。
  被燕南山唤醒之时,日已近暮。昭晏连忙换上铠甲,出帐后只见兵士们已开始拔营。
  燕南山已换上了铠甲,正与同样换上了铠甲的子融说着什么。昭晏走进时,两人已说完了话,燕南山转首朝向昭晏道:“南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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