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青春 浮华一生 作者:道存阳(晋江2012-05-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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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青春 浮华一生 作者:道存阳(晋江2012-05-08完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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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她是伤心难过了,其实她乐着呢,打不定心里还在嘲笑我的愚蠢。
  
  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教导主任站在操场中央,对着远处那几个小混混训话,我看到之前那个和小嘟囔一起上下学的女生,现在她半边的脸都肿了,泪水在眼圈打转,想哭却硬是叫自己忍住了。
  
  顿时,我有种被人逗弄的感觉。
  小嘟囔这是在拿我对她的关心戏弄我呢!
  
  我的右臂还被她拉着,耳朵里听见她喊我:“诶,大块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不知道前一刻我是多么地担心她,而其实呢?她早就已经为自己开脱了。
  她厉害,她有本事,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儿了。
  
  我在心底狠狠骂自己,又蠢又笨,被人放在手心里玩弄还不知道!
  
  一把甩开她的手,再也不想去想关于她的事儿。
  
  小多站在操场外面的门栏旁,见我走近,一脸紧张地问我:“诶,夏瓣怎么样了?”
  
  我没回答,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甩开手回他:“你去问她自己。”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嘟囔,她变得叫我觉得陌生,捉摸不透。
  
  日子一天天平静地过着,我忙于学业的压力,一边得顾着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一边还被阿爸拉去报了一个培训班,专门提高学生的英语成绩。
  
  在Z市学的英语原来都是皮毛,加上我不认真,每次读英语的时候总喜欢蒙混过关,现在一上英语课就变成哑巴,班主任好几次找到阿爸,诚心地希望我能提高英语成绩。
  周末原本就短,减去一天的培训时间,单单留下周日一天供我休息。
  
  王小多是个爱玩爱闹的主,一到周末,他总喜欢吆喝我一块儿出门。
  
  他总说:“阿文啊,我挺佩服你们这些读书的娃,成绩好,人缘也不差,真的……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好,我家老头子估计每天乐得睡不着觉了。”
  
  他不知道,其实我更羡慕他。
  
  学生时代的时候一定要有那么点小小的抱负,你要去完成自己心底的梦想,实现它,超越它。
  这个梦想无关于任何人,它来自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你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偶尔几回兄弟们坐在一块儿,话题又会转到小嘟囔身上。
  
  虽然我已经明确表示,希望他们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她的事,不过嘛,我的话从来没有威信,他们就当是笑话听听过了。
  
  “阿文,你现在风头可真大呐……”王小多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咀嚼着和我讲话,他的大门牙外凸,好几次讲着讲着就下流星雨,“邹强听说你是人家夏瓣的哥哥,说要见见你哩。”
  
  我正低头看书,那一道化学反应的题愣是把我难住了,“欸?你说什么来着?”
  
  他把剥好的花生肉扔进嘴,嘴巴咂咂地响,“我说,人家邹强想会会你!”
  
  “唔……”我听清一点,“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见我啊?”
  
  “你这不废讲话嘛!你是夏瓣的哥哥,见见你怎么了?人家一校之草想见你,你还害羞啦?”王小多一讲起这些东西人就得瑟,肩膀一个劲地抖,嘴巴也不老实:“哎……难不成……你其实是喜欢男人的?哎呦……原来你好这口呐?”
  
  我们俩推推搡搡地闹成一团,到最后他才言归正传,“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说实话,哎,人家这怎么说……也是你妹夫了,你害什么骚?”
  
  我不想见那个人,虽然他被别人传得神之又神,可是这男人见了男人,场面绝对不会好看,我明白。
  
  听别人说,小嘟囔现在成了他的女朋友,两个人在学校里大秀恩爱,接吻的时候毫不避讳,好几个人跑来和我说,“我在男厕所又看见你妹妹和邹强了,真激#情啊……”。
  
  他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什么滋味儿,我生气,想发怒,可是却找不到借口,更没有理由。
  
  我有什么立场生气?我不过只是她的哥哥而已,说到底,连一点血亲关系都没有的挂名哥哥!
  
  我觉得自己真是活该,谁让你大嘴巴,到处和人宣传人家是你妹妹,现在受苦了吧。
  
  我不愿意看到邹强是另有原因的,我的心底……我不能想象他们嘴对嘴的摸样。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从补习班回来,恰巧路过他们家门口,看见小嘟囔正准备出门。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蓝色的棉布裙,原来长到腰的头发扎成两条别致精巧的辫子,挂在胸前,随着步子走动,一晃一晃地。
  
  我一看到她的前#胸,立马转移了视线,最后还是她先上前和我打了个招呼。
  
  “大块头。”她拎了一个小巧的女式包,脸上带着浅浅地笑,“你去哪儿呐?”
  
  我不愿意把自己补习的事儿和她讲,现在她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女孩,和她讲这些都是无用功。
  
  “唔……我从外面回来……”我看她匆匆欲走的摸样,问了句:“你现在急着出门?”
  
  “嗯!”她点点头,想到开心的事儿,笑意更浓了,“邹强请我吃晚饭,在镇中心那家西餐厅,嘿嘿……”说着跑过我身边,扬了扬手道再见。
  
  而我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思考着“西餐厅”是怎么回事。
  
  “小嘟囔!”我喊住她。
  
  女孩的裙摆被晚风吹起,露出底下一截白生生地小腿,如玉一般散发着光泽,一时之间,我觉得有些口渴难耐,“你……离那个邹强远点的好。”
  
  她不会信我的话,更不会傻乎乎地听从,虽然脚步时停住了,神情却是不解:“你怎么了啊?大块头……”
  
  我讨厌她这么喊我!就像小时候那样,她还以为我是她的哥哥吗?
  
  我有些恼怒,声音也是阴沉地,我变得不像自己,“谁允许你喊我大块头的,你没礼貌吗?”
  
  我冲她发火,之后回想起来又觉得可笑,没给她还嘴的余力,连忙跑开了。
  
  回到家,我过了好久还没清醒回来,对着一叠的英语试卷发呆,脑子里全是她的摸样。
  
  小嘟囔,小嘟囔……
  
  阿妈进门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直到后脑勺被人轻拍,我才反应过来,“哎……阿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拿过一旁的书,遮住了桌前空白一片的卷子,嘴里含糊不清:“唔……阿妈,我饿了……”
  
  她只笑了笑,把切成片的苹果放在我桌旁,拍拍我的肩,嘱咐道:“认真学习啊……”
  
  我想了想,禁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阿妈,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唔……小嘟囔有没有叫过我哥哥啊?”
  
  我看着阿妈的神情,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而后温和地笑着,“小时候啊……当然有啦,她有求于你的时候总是喜欢跟着你身后喊你‘哥哥’的……”
  
  阿妈出了房间,带上门,这儿又成了我一个人冥想的空间。
  
  原来她是有求于我过的,这么一来,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这么强求好了。
  
  初三的时候,课程比初二那会儿更加紧张,每天被四门科目压制着,我觉得身心俱疲,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还在想象,我的高中生活该是怎样的?
  
  学校为了分门别类,特意安排了A班和B班两类班级,我有幸被安排进了A班,而小嘟囔却没这个好运气,恰恰被学校分到了最差的B班。
  
  而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之前所讲的那个邹强,已经是光华二中的毕业生了。
  
  即使这样,他仍旧毫不避讳地偶尔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三天两头往学校跑,为的就是见小嘟囔一面。
  
  别人都说邹强这是痴情,在高中有大堆女生的追捧,心里依然惦记着小嘟囔。在我看来,他只是比一般人痴情那么一点点而已。
  
  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喜欢小嘟囔。
  
  我一直不觉得他对小嘟囔的那种感情,可以被称为爱情。
  
  夏阿姨直到最近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儿,眼看着中考将近,可是小嘟囔还是那个态度,一点也不着急。
  
  她对夏阿姨坦白,自己不想再念书了,宁可早点嫁人,也好过呆在学校里的强。
  
  有一回路过他们家门口,我又听见她和夏阿姨在吵架,然而这次的战火比之前任何一次更为猛烈。
  
  夏阿姨摔掉所有邹强送给她的小玩偶,声音大得我站在自己房间里都听得见。
  
  “你想和那个混小子去是不是?夏瓣,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人家凭什么就得养你一辈子?你才15岁那!”
  
  “我别的本事是没有,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管得住我的男人,不会叫他在外面胡来!”小嘟囔的嗓门也不小,盖过夏阿姨的声音。而后便是摔门离去,只留她母亲一个人对着一屋子的狼藉,蹲□慢慢收拾。
  
  这就是他们的家庭,难怪小嘟囔想赶紧逃离,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想起她小时候那会儿,李老婆婆来告状,她被夏阿姨打得站不起身子,那个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哭不闹也不求饶。
  
  我以为小嘟囔这算是离家出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三个礼拜不到,她又乖乖地回来了。
  
  她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我听阿妈说,夏阿姨这回得重病了。
  
  估计小嘟囔是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的,回家以后也没打招呼,人变得乖顺许多,再也没有和她妈妈吵架了。
  
  夏阿姨这次的病非同小可,听说那叫……尿毒症,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打不定夏阿姨也没几天活了。
  
  我一想到小嘟囔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儿,心里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平日里,小嘟囔兼顾着住院的妈妈,另一边又不忘和邹强保持联络。我看在眼里,苦涩酸楚的味道溢满整个胸腔。
  
  夏阿姨在的时候我不说,只有当我俩独处的时候我才敢开口问,“小嘟囔,你到底喜欢邹强哪里呢?”
  
  她正专心思考晚上给她妈妈准备些什么吃的,听我这么说,也还没反应过来,“唔……你说什么?”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忍住那一股作呕的冲动,斟酌半天再问她:“邹强……他也只是个平常人而已,你喜欢他什么呢?”
  
  我本是无意之间地随口问问,却不想她听了我这话,眼泪上来了,吸了吸鼻子才止住,“邹强……他会为我打架啊……”
  
  “可是我也可以的……”我轻声回答。然而这答案在她看来,是无力的、苍白的。
  
  “哥,你懂什么呢?”她一边走,一边仰着头回忆她的邹强,“只有他,会因为我被人嘲笑的时候站出来,要求别人闭嘴,并扬言,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不会给他好看……哥……你都习惯了吧,别人骂我杀人犯的女儿,可是你不知道,这种事儿一旦落到自己头上,谁说得清?”
  
  她笑了笑,又转身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我,“走吧。”
  
  “唔。”我点了点头,一路无言。
  
  中考过后,我以全镇第三的优秀成绩进入白水河最好的高中——白水中学。而小嘟囔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她不但没有考上好的学校,甚至连中考都没有参加。
  
  夏阿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如果找不到肾源,过不了今年夏天,阿姨就要走了。
  
  可是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能力去筹集这么一大笔医药费?
  
  阿爸在庆祝我考上高中的同时,我却为小嘟囔的命运感到忧愁。
  
  之后再遇见时,她脸上蜡黄的面色,还有长久睡眠不足的眼睛下挂着的大眼袋,我无时不刻地在为她祈祷,但愿这一回,上天能够悲悯这个女孩儿,给她最后一点温暖,别把她唯一的亲人也带走。
  
  可是我知道,这样的祷告只是徒劳。
  
  八月盛夏的一个午后,舅舅从Z市过来看我,顺便捎了两大斤的水果——樱桃。
  
  阿妈特意盛了满满一碗,叫我送到隔壁家,分点给小嘟囔。
  
  我看着被清水洗净的殷红色的水果,阳光底下还发着亮光,顺手拿过碗,往隔壁家走去。
  
  正午之后的太阳最为猛烈,晒在人身上,像是要蒸发了似的。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板,门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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