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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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猫群-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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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太太又一次细看白莎。“喔,是的,”她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和一个生意签合约的,是吗,富德?我真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下就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不要客气。” 
  谷太太对佳露道:“来吧,亲爱的。”又对白莎酸酸地道:“我想我们没有打扰你们的商业合约吧。” 
  白莎道。“没关系,小小的打扰我从不放在心上的。” 
  谷太太把下巴抬起。她半转身双眼和白莎互相对视,想想没有必要起冲突,一阵风进入女婿的私人办公室。 
  白莎低声地说:“有关和南先生妥协之事,你准备告诉她吗?” 
  北富德关心地看一下佳露进去的时候有目的没有关上的门,几乎耳语似地说:“不行,不行。” 
  “那样也好。”白莎道:“你最好早点摆脱她们。” 
  北富德说:“我怎么办,她们在这里,我都没有办法去找梅宝。” 
  “你有没有想到,你太太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她妈妈来电报说要来洛杉矶?” 
  “没有理由。”北富德担心地说:“这完全不像她的个性。” 
  “唯一理由,”白莎说:“是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妈妈要来。显然的,她觉得家庭内可能要面临一场大风波,她请她妈妈来做精神上的支持的。我打赌是她收到匿名信后,打电话或电报给她妈妈,叫她来的。” 
  “有可能,有可能。”北富德说:“又是那封信,真是可恶。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给你个建议。”白莎道:“和她摊牌了。告诉她该有个完的时候,不要再怕她马屁,也不奉承她,你一直太做作了,没有用的。对这种人不会有用,你——” 
  “嘘,嘘,轻一点、请轻一点,”北富德轻声祈求着:“我……” 
  “富德,”谷太太说;”能不能把你宝贵的时间分一点给我们?我们在担心梅宝。她没有接车,我们知道她一定想来的。” 
  “是的,是的——来罗。”富德说。 
  他的眼睛在请求白莎快离开吧。 
  “进去呀,”白莎说:“你自己去对付她们好了。” 
  “你最好先走。”北富德耳语地说,眼睛盯着开着的门。“求你。”他说。 
  “好吧。”白莎说,走过办公室,拉开通走道的门,自己走出去,站在关上的门旁几秒钟;突然她转身把门打开。 
  北富德私人办公室门已经关闭。彭茵梦在大步跨越办公室,突然停住,走回她的打字桌。 
  白莎道:“我突然想到想要些资料。请你放张纸条进打字机,我直接请你听下打下来给北先生好了。” 
  彭小姐喂了打字机一张纸,白莎听写道:“假如你现在报告你的车遭窃了——事后当然可以说这是误会。警察会找到你的车,然后——一” 
  彭茵梦灵巧的手踉了白莎嘴动,飞快地在打字机上打字,白莎犹豫,她几乎同时停下来。 
  白莎低头看看还在打字机上的纸,她说:“再想想,这个办法不见得最好。我再想想。也许我回去后自己打电话给他好了。”她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把纸张拿住,一下把纸自打字机上拉下。折叠了两次,投进自己的皮包内。她说:“万一我认为这件计划好,我真拿出来寄给他好了。” 
  浅灰色的眼珠,透着奇怪、不了解的表情,瞪着白莎。 
  “你打字真像玩魔术一样快。”白莎衷心地说。 
  “谢谢你。” 
  “训练有素。” 
  “我是很忙。” 
  “家里也有打字机,是吗?” 
  “是的。” 
  “手提式的?” 
  “嗯。”茵梦回答。 
  柯白莎笑道:“谢了。” 
  彭茵梦瞪着眼,好奇地注意柯白莎打开门,大步迈出办公室。 

 

 
第六章



  3点15分北富德给柯白莎的办公室打电话。 
  柯白莎听到他的声音,立即问道:“一切都弄妥了吗?” 
  “柯太太,我看这件事要比我预计复杂多了。” 
  “怎么回事?” 
  “谷太太下来是有特殊原因的。我想这封信造成的后果比我想像要严重得多。莎莉好像已经走了,我的太太也许也决定离开了。她可能已经见过写这封信的人了。我——我无法说得详细——” 
  “而你的丈母娘真的不知道梅宝在哪里?” 
  “不知道,而且她盯住了我,一分钟也不肯离开,我什么事也不能做,我缚手缚脚呀!” 
  “你现在在哪里?” 
  “在我住宅里。” 
  “丈母娘也在?” 
  “也在,她一分钟也不离开呀。” 
  “为什么你不留在办公室,把她赶出去?” 
  “赶不走呀——一她已经决定不让我离开一步了。” 
  “嘿!”白莎嗤道:“你的丈母娘知道她女儿在哪里,她在吊着你玩。你把她一脚踢出去,你自己去找你太太好了。” 
  “你不了解,柯太太,假如梅宝见到了写这封信的人,又多听了一些谎言。假如她已经决定离开我,你了解了吗?我一定得在这屋子里等。她要出任何主意都要先回家拿衣服……现在我们一定要找到南乔其,叫他宽限一点时间。我最近不顺,这不过是倒霉事中的一件而已……你打电话给南,再不然你去一次他办公室,告诉他你要延后24小时。他也许不肯——但是你总要试一试——” 
  突然他的语声改变了。 白莎听到他专门用来对丈母娘说话的假殷勤声音说:“喔!泰丽,你在这里,我正在想你躲哪里去了……我只是和办公室联络一下,就如此……没有,她没有和办公室联系。他们都没听到她的消息……别太紧张,她不会有事的。她去吃饭了,去打桥牌了——” 
  北先生换了大声,下命令道:“把所有信件放我桌上,有人打电话问我,就告诉他我今天下午可能根本不会回办公室。北太太打电话来,就问她是不是忘了她妈妈今天自旧金山来。告诉她所有人都在家中等她……再见,菌梦。” 
  电话一下挂上。 
  柯白莎压一下内线电话,把卜爱茜叫出来。 
  “爱茜,替我接通南乔其。” 
  柯白莎坐回她的椅子,一面沉思,一面等候。电话铃响,她拿起电话,听到南乔其谨慎、冷冷的声音道:“是的,柯太太,有什么事?” 
  白莎道:“你逼得我紧了一点。” 
  “柯太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要我今天下午4 点钟之前准备好那笔钱,我有一点困难。我一定再要24小时才行。” 
  “不可能的。” 
  “我希望你能宽限一下。”白莎努力道:“我有希望在今天下午4 点钟前拿到现钞,但也可能再需要24小时才行。” 
  “柯太太,建议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说的是现钞。” 
  “仍旧是现钞呀!” 
  “这不是我对现钞的定义。” 
  “这是我的定义呀。” 
  南乔其冷冷地道:“我只要你能在今天下午4 点之前把现钞送到就算数。超过4点就作罢。” 
  白莎想找点话来对答,但是对方把话机关上,封住了白莎的嘴巴。 
  她向电话生气地骂道:“挂我的电话!你敢挂我的电话。等这件事结束之后,看我不想个办法修理你!” 
  白莎站起来,亲自到接待室向卜爱茜指示道:“要是这家伙打电话来,我不想和他说话。” 
  “姓南的?” 
  “就是他!” 
  “我是不是照你的话,一字不错对他说?说是你不想和他说话?” 
  “不要,告诉他我很忙,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的。万一他坚持说我会和他讲话的;你就问他是不是那位挂断柯太太电话的南先生。你说话要甜,好像只是确定他身份似的。” 
  卜爱茜在草稿纸上用速记划几笔,记下白莎的指示。 
  “看来这是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了。”白莎说:“假如他不是急着要这笔钱,现在我有点事要做,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白莎回过她办公室,把门锁上,把桌上杂物拿掉,拿出北先生给她的那封信,开始工作。她用一个放大镜仔细研究信上第一个字打下来字体的特性,不断停下来比照一本侦探用的小册子,册子里有每一种打字机牌子、型式的字体和特征。 
  最后,花了一个多小时白莎作出结论,那封信是雷明顿牌,一种早期型式的手提打字机所打出来的。但是只花了几秒钟,她就知道了,那张附在北先生10几封私人信件上的备忘录,和这封匿名信是出自同一台打字机。 
  白莎下楼,到同一大楼的速食摊上喝杯咖啡,吃客三明治,十分钟内又回到公司里。 
  “有什么事吗,爱茜?”白莎问。 
  “南先生来电话。” 
  白莎不出意料满足地说:“你对他说什么?” 
  “照你说的说了。” 
  “有没有告诉他我不在家。” 
  “没有,只告诉他你正忙着,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他说你会破例和他说话的。我问他,他是不是早先挂掉柯太太电话的那个南先生。” 
  “他怎么说?” 
  “他清了两次喉咙,最后说:‘我以为她说完了。真抱歉。’” 
  “又之后呢?他有没有求你?” 
  “没有,他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挂掉了。” 
  白莎蹙眉不豫地说:“不对呀!他应该拼命请求才对。” 
  “至少他打电话来了。”爱茜道:“这不是有点意思了吗?” 
  “我说是应该拼命的请求才合理。”白莎道:“他的语气如何,焦急吗?” 
  “没有,相当有教养的样子。” 
  “好吧,不管他了。我——”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北富德冲进来,说道:“老天,柯太太,我不知道我们该怎样办?” 
  “别慌,”白莎道:“又有什么事发生吗?” 
  “又有什么发生?老天。那是连着来的。你知道怎么了?我太太走了——我的一切都在她名下呀。我每一分钟、每一张房地契。甚至我办公室家具都是她的呀。” 
  白莎注视他一会儿,转身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进来吧,我听听惨到什么程度。” 
  北富德在没有进房间时就开始说话了。 
  “她被洗了脑了,现在她就是走了。” 
  “连衣服都拿了?”白莎问。 
  “柯太太,她回来把衣服拿走了。” 
  “喔!喔!”白莎感到严重地说。 
  “我自己也是在半小时之前才知道。”北先生说:“我为了确定,所以看了一下壁柜。我看到她衣服都挂着,所以没注意看有没有少东西。但是谷太太警觉些,她和佳露一查就发现少了些东西。一套蓝衣服,一套格子布的衬衫和外套,两双鞋子,还有——” 
  “牙刷?”白莎问。 
  “是的,浴室小格里的一把牙刷。” 
  “冷霜?” 
  “这一点我不了解了,柯太太,她的冷霜和抹手的油仍好好放在本来的梳妆台位置上。” 
  白莎自顾自地说:“她离开的时候我有看到,并没有带箱子。这些东西一定是后来又回去拿的。” 
  “绝对是的。她出去和那打电话给她的人见面。她准备先见那个人再去车站接妈妈。但是那个人说的话改变了她的初衷。梅宝回家,抛了有限的几件东西进衣箱,就溜走了——也许完全忘了她妈妈的事,也许另外一件事更为重要——除非有她,否则我什么事都不能做了。你有没有消息南乔其能不能等到明天?” 
  白莎说:“你太激动了。目前你反正什么事也不必做。有可能你太太并没有离开你。她只是暂时相信了不少事,要出走几天,给你一个教训。” 
  “何以见得?” 
  “不少证据。你听我的,你太太布置好要好好吓你一下。她妈妈也参与合演的。你太太在认为达到目的时,自己会回来的。她现在会不断和她妈妈联络,家里的事她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她叫她妈妈下来。” 
  “听我话,你现在回去,摆出一付姿态,你太太要离开你,自有她的特权。你不希望她离开,万一她一定要离开,你也没有辄,世界上多的是女人。你不要表演过火,只是向你丈母娘表达清楚。说过了,你就出去溜跳半个小时,让你丈母娘有时间用电话和你太太联络。你太太听到你不急了,又想到别的女人了,你太太就会快快的回——” 
  “事情不止这样呀,那玩意儿又来了。”北先生摇嘴道。 
  “什么那玩意儿?” 
  “信,又来了一封信。” 
  “给我看看。” 
  北富德递过来一枚仍未打开的信封,信是寄给北富德太太的。 
  白莎研究信封,在她指间翻来翻去,她看邮票,看有点涂糊的邮戳。“你怎么到手的?”她问。 
  “下午邮差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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