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女好色赋 作者:西弦(纵横2013-08-0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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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女好色赋 作者:西弦(纵横2013-08-06完结)-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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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媪,怎么了?”跑开数米的阿狸停下步子,回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没事,”秋瑶讪讪地收声,“注意安全,累了就别练了。”
“好嘞~”
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朝白起飞奔而去,秋瑶心中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忍不住站起身,却是怎么也望不到另一头的状况。
“将军想必是带公子去一旁的空地训练了,不妨让奴婢为夫人带路吧。”身后的曦儿低着头轻声说道。
秋瑶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曦儿绕过边上的小道走到一处开阔的空地,阿狸正顶着犹带暑意的日头扎马步,一旁的白起双手放在他的肩头帮忙稳住身形,小家伙没过一会额上便开始出汗,身子颤个不停,却仍旧被白起按着起不了身。
秋瑶有些心疼,却又不好开口阻止,忍了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上前走了两步,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小跑到了白起身边,说话的音量恰好在她的听力范围内。
“禀报将军,客卿胡阳求见。”
白起颔首示意,不一会儿士兵便领着那胡阳走了过来,秋瑶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端详了那人两眼,只见来人看着比白起略小一些,穿着寻常的浅灰深衣,五官清秀端正,手里拿着一把羽扇倒是一派儒雅风范,只是那张卖相不错的脸上的笑随意得有些轻佻,带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恰好站在一身甲胄英姿勃发的白起身旁形成鲜明的对比。
谈话间胡阳不经意抬眼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秋瑶,而秋瑶并未注意到,反而是也随之抬眼看了前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家儿子的秋瑶,其身后的曦儿会意,即刻带着秋瑶走向一旁的树下休息。
秋瑶觉得白起这样的避讳有些多余,对于胡阳这个她闻所未闻的客卿她没有丝毫兴趣,她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那个没人看守还兀自憋着气扎马步的笨儿子,想自己当年念书的时候浑水摸鱼的本事也不小,怎么这些个人特色没能遗传给自家儿子。
许是经不住双腿的酸麻,阿狸身子微微一晃,继而整个人软了下去,秋瑶顿时毫无顾忌地冲上前去想要扶起儿子,不料他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秋瑶只当他要攒着一股劲继续扎下去,不料他却忽然转了个身扑到自己怀里,旁若无人地大哭起来。
秋瑶汗颜,转过头看了眼正皱着眉头朝这边看的白起,拿出帕子给阿狸抹去一脸的眼泪鼻涕,身后的胡阳说到一半被哭声打断,回过头看了眼秋瑶与其怀中哭得惊天动地的阿狸,眉头微微一挑。
“这是尊夫人和令公子?”
“是。”白起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闷,秋瑶立即便感觉到他情绪不佳,索性直接抱起儿子准备跑路。
“将军既然有事在身,秋瑶便先带着初儿回去了。”
“慢着,”白起眉头皱的更紧,“你先回去,把初儿留下来。”
秋瑶心有不愿,但是白起表情严峻地下的命令她无法不遵从,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再看看白起,秋瑶忽然有些愤愤,但碍于外人在场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皱着脸将怀里的阿狸放到地上,哄了两句,然后冲着白起狠狠瞪了一眼重新走到树下。
胡阳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周身原本紧张的氛围被这么一搅合瞬间轻松了不少,“令公子当真是可爱得紧。”不过方才那个胆敢那样怒瞪武安君的女人似乎更有趣些,胡阳嘴上不说,心里却满是好奇。
白起目光扫过止了哭还在轻轻抽噎的阿狸,嘴边勾起一抹冷笑,“是。”
胡阳顿觉自己的话有些自讨没趣,随即收回自己的注意力继续一脸随性的笑容,接着方才的话题同白起交谈。
秋瑶气结地坐在一旁,那胡阳一直同白起谈到了太阳西沉,她可怜的小阿狸就这么蹲累了跌倒,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蹲,看得她无比揪心。
“既然武安君如此自信,那怀清便告辞了。”胡阳拱了拱手,转身欲走,身后的白起忽然又来了一句“多谢胡先生美意。”
胡阳微讶,不想不可一世的武安君竟也会向人致谢,看来白起并非是那种有勇无谋目中无人之人,转身回了个礼,胡阳摇着一把羽扇沿着原来的路离开。他自然懂得之前白起眼中一闪而过的锐意是什么,因而不会再愚蠢到去转头看一旁走向白起的秋瑶。
“天都快黑了,我可以带初儿回去了吧。”秋瑶鼻子一皱,撅着嘴气鼓鼓地瞪着白起。
白起见状不由抿了抿薄唇,继而扫了眼一旁早已眼泪汪汪的阿狸,点了点头,“明日一眼就让初儿跟我到这儿来。”
“知道了。”秋瑶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蹲下身去帮阿狸拍身上的灰尘,白起静静地看了二人几秒,随后转身走开。
若是他自己的亲儿,断然不会任由秋瑶这般溺爱,慈母多败儿,他堂堂武安君的儿子绝对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将军,怎能这样扎个马步就哭闹不止。
只是他又不得不将白以初当亲儿来待,矛盾在他脑海中来回冲撞,心中忽然浮现一张稚嫩却不乏英气的小脸,白起脚下情不自禁地一顿。
当初他那般对待那个顶替秋瑶的易如歌完全是出于泄愤,得知她怀有身孕之后他犹豫了数日,最后的决定是留下那个孩子除去孩子的母亲,当时他并未想过自己对那孩子也会产生感情,只是见到那孩子第一眼,他便认定那是他白起的儿子,那英气勃发的眉眼,那紧抿的薄唇,眸中倔强而坚忍的光彩,一看便是练武的好苗子。
再回头,看看那个在秋瑶怀中撒娇的白以初,白起嘴边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第二天将军府的大公子没能再睡到懒觉,还没彻底清醒便被带到了他视如地狱的校场,等到完全睁开眼时便是白起那在他回来之后就没舒展过的眉,小身板一抖,继而下意识地在视线范围内搜寻母亲的身影,却失望地发现一向护着自己的母亲今日居然没有来。
白起也发现了这点,轻微的疑惑过后便继续对阿狸开始了严厉的训练,结果训练的力度没加重一分那小家伙眼里的雾意便增加一分,白起没回走开去检验士兵训练的成果,回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摔得五体投地。
不过那孩子每次跌倒都会立即爬起来,然后抹一把脸继续练习,这总算比他预料中的略微出息点。
白以初自余光看到白起负手立在一旁盯着自己练习,咬了咬牙稳了稳身子,下面的两条腿早已酸麻得失去了知觉。
“可以了。”白起背过身,示意白以初跟上,“回去吧。”
轻声的欢呼从背后传来,白起眉头一皱,一个念头在心中形成。
原先秋瑶总爱有事没事就把儿子抱在手里,这一回阿狸蹲久了马步没人抱着走路一步一晃,引得别的那些准备回去的士兵见状都差点忍俊不禁,若非看到自家将军脸上肃穆的神情,只怕在场的除了司马靳那个万年冰山每个人都要笑出声来。
吩咐下人把沾了一身泥灰的阿狸清洗一番,白起步入秋瑶的房内,却见她聚精会神地在一块素帛上画着什么,认真到连自己进房都没有听见。
白起没有打断她,放轻步子绕到她身后看了眼她正在忙活的东西,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这是弩箭?”
秋瑶被突然出声的白起吓得不轻,转过身又瞪了一下伸手拿过自己画的人,“是啊,我想为初儿做一把便携的小弩,有了防身的工具,他就不用那么拼命地去习武了吧。”皱了皱眉,秋瑶起身去看白起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的画,“不过我只知道拿东西大致的样子,没办法画出精确的构造来。”
“这般袖珍的弩,普天之下唯有一家能够做出来。”
“唔……你是说善于机关器物的墨家?”秋瑶猜测着说了句,不料白起却回过头对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夫人真是令为夫大开眼界,能知兵法,能画兵器,能识百家。”
秋瑶闻言缩了缩头,将脸转向一边,“我只是知道些皮毛。”
白起没再多问,而是带走了秋瑶的画,仍旧是留话说晚饭他有事外出,秋瑶也没多说什么,抱着洗完澡回来的儿子吃完晚饭,玩耍了一会将儿子哄去睡觉,自己则是走出房门外打算散散心。
白起回来之后明显情绪不佳,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多半与这两天频繁上门的那胡阳有关,她多问了旁人两句,只知他是秦王手下最近极受待见的一名客卿,别的一无所知。这个时代距离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太过遥远,她那只算得上皮毛的历史知识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可是,天知道她多想为白起揉散那紧蹙的眉头。
        
第八十八章 墨者
在秋瑶的弩被制造出来之前,可怜的小阿狸仍旧要每天进行超过这个年龄身体负荷的训练,秋瑶不放心地想要随行,白起却不让她继续跟着,闷闷不乐地在院子里瞎逛,途径白起的院子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白起造杀人的工具,你们要是不放我离开就尽管杀了我……”
秋瑶脚下一顿,转身去问后头的曦儿和云儿,“那里面是什么人?”
曦儿略一犹豫,上前去问院外的两名守卫,那两名守卫只是推说不知,秋瑶低头思索了一会,随后径直走了进去。自从她醒来后白起便吩咐除了南面的那处院子和他的书房别的地方她可以自由出入,南面的那处院子在白起出征期间秋瑶按捺不住好奇心曾去看过,但是却发现那里完全是一处空院。
再往里头走,秋瑶听到声响是从院子边上的一处屋子里传出来的,秋瑶记得那处屋子是白起让平日访客等待接见准备的屋子,看来这回是有人被关在了里面,一向没人把守的屋子外头站了四个侍卫,秋瑶走近两步,前面的其中一名侍卫随即伸手阻拦。
“夫人请止步,将军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触里面的人。”
“里面被关的可是墨家之人?”
侍卫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看了眼一旁的同伴,给了秋瑶一个肯定的回答。
“既是如此,这多半是将军为我找来的人,麻烦两位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与其交涉,到时候将军有什么处置有我担着。”秋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
两名侍卫犹豫着相互对视一眼,随后让开一条道。
“曦儿在外面候着吧,我自己进去就行。”秋瑶回过头微微一笑,踏上石阶轻轻推开了门。
“要我说几遍趁早绝了这个念……你是?”站在窗边对着外头咆哮的男子见来人是一个妙龄女子,随即住了口狐疑地打量着秋瑶。
“墨先生好,我叫秋瑶,是白起的妻子。”秋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那传说中的墨者,只见其人身量较普通男子略矮一些,身上穿了件寻常的黑衣,满脸的胡渣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只是那一双黑亮的眼神甚为有神。
“白起的妻子吗?”墨者不客气地将秋瑶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随后颇为不屑地撇撇嘴,“想不到武安君还有这么个年轻的妻子。不过谁来都一样,墨者离开墨门时便受到叮嘱,秉持非攻原则,只负责游说罢战或者帮忙修筑防御工事,决不为好战之辈做任何为害他人之事。”
对于墨者的无礼秋瑶当然不以为忤,通常有才干又有正义感的人总是有点个性的,不然怎能与众不同,扯开一个更大的笑脸,秋瑶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放到墨者面前,笑吟吟地解释。
“先生有所不知,这弩是我向将军要求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那三岁的儿子拿去防身,省得他被他父亲拉去校场练武。”秋瑶堆出一脸近乎谄媚的笑。
“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岂是三岁孩童用得的,夫人还是莫要在这边白费唇舌,白起的手段我是再清楚不过。”墨者不以为意地看了眼桌上的茶杯,丝毫不为所动。
“我当然知道小孩子不能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弩做好了可以放在我这边,等他长大一些我自然会交给他并教他学会用法。”
“你不用多说了,总之墨者是不会助纣为虐帮白起做事的。你们当我三岁小儿么,这样的东西只要做了一两个,就难保不会被他拿给别人照着做成百上千个,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袖子一拂,那矮个子转身不再看秋瑶,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的首要条件就是脸皮够厚,软磨硬泡都没办法说动这顽固自大的家伙,秋瑶决定用科学的方式征服这个古人。
“既然先生信不过秋瑶,秋瑶也不妨直话直说,即使先生今日不帮这个忙,假以时日,秋瑶也一定能做出这东西来。”
“信口开河,普天之下除了墨家之人还有谁能那样的本事。”
“我有。”对着再度回过头来的墨者,秋瑶嘴边绽开一抹自信的微笑。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秋瑶究竟在房里与那墨者交谈着什么,只知道里面不断传出吩咐来讨要各种奇奇怪怪的零碎物件,递进去时则见秋瑶与之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墨者一起围在桌边捣鼓着什么,一个双目带笑,一个两眼放光。
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里从正午捣鼓到了日落,茶水喝掉半壶,桌上的小东西堆了半桌,秋瑶就着桌上的一个水盆和几块木块粗略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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