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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爱情转移
（一）
破碎的人生，残缺的念想，认知的骤变，人性的无奈，意识的痛悼，眼神的惨淡。造成，倒下是必然，安息是疗伤，静默是手段。坚信，膨胀，爆炸，会有结果………
这几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都出奇的冷，凉。
年幼至从戎经受过了太多的不幸，原以为尘世间的冷暖我已尽数尽尝，原以为我的人生不会在有任何悲歌，原以为坚强的我可以面对任何挫折。十五六岁当兵，在部队里，可没想到，让我彻底的跌入了差点万劫不复的深渊，眼睛似乎没有了什么用，是与非、美与丑都看不见，心灵深处的那双眼好像躲藏在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打瞌睡。
那几年，自己敬重的人一次又一次在背后捅我刀子，自己所谓的女友一次又一次在身后捅我刀子。
世俗的尔虞我诈，我认，我笑看。
世俗的悲欢离合，我嗯，我乐对。
也许，就是这样一种情形产生之下，让我拥有一种叫做平和的东西。刀子虽然剌进了我的胸膛，几近逼近心脏，血溢满身体，但如今我感谢上苍的绝情，感谢给我的这种艰难困苦，让我真真正正体会到人世间的冷暖疾苦，幼小的心灵着实筑实了刚强和坚毅，像钢筋混凝土浇铸一般。
我想它永远不是豆腐渣工程，永远不能再被任何事物侵蚀，因为我狠狠重重的摔过。一年前，一次意外的联系让我和海蓝的话多了，原本平平静静的生活洒下在别人看来是爱的东西。我是那种被动的人，对情一种很冷血、拒绝、躲避，这跟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临近满服役期，很想及早踏入社会，用双手和脑子挣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海蓝是早我离开部队的一个义务兵，听说还拼上了公务员，我就想从她那打听些考公务员一些必备的情况。抱着这样的心，我和海蓝的电话多了，开始我没有想过有其它什么，只知道她让我在电话唱歌给她听，记得唱的第一首歌是光良的《第一次》，我是将打印到纸上唱给她听的，接下的日子，她便要求我每天要努力唱一首歌给她听，每天晚上电话里她会告诉我下一首歌的歌名，次日的一天的时间努力学会，下一个电话里倾听。
对她的要求，我唱完《第一次》后就拒绝，原因很简单，我太忙碌，采访，写稿，加班，我找不出时间做这件无谓的事情。可当她在电话里对我说我的歌她喜欢听，听我的歌她会感动时，我就知道找不出理由拒绝这位纯真可爱女孩的要求。
世上还有什么能有能力让别人感动快乐的事叫所拥有的成就吗？！那一刻，我在想，不能让一颗企盼的心载着失望。最起码我是那种不爱问为什么的人，只要能让别人开心快乐，我又何乐不为呢！记得在连队时，一个同年女兵，我们在一起演过节目，主持过晚会。第二年底，她退伍回家了，我留队了。一个月后，她从江苏给我寄来了四五套秋衣秋裤和几十双棉袜。说实话，那时心里真得挺开心感动的。自那以后，我就知道，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就要多做些别人希望你做的事，只要我所做的事能给别人带去笑容，我就要努力去做。有人说我的爱心善心太重了，太多了，而我却认为，我所做的事远胜于我帮助人时所收获的巨大心里成就。正如一名亿万富翁拿出一亿帮助别人时，我想他所得到的东西远远高于他所付出的金钱。这就是人的价值，真正的价值。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处于世俗而高于世俗的人，一个脚踏实土地又可高摘到葡萄的人。
我答应了她。每天唱歌给她听，每天少睡一个半小时。
歌声充满在忙碌里的生活里，歌声飘荡在银线的两端。她说我的歌能淡去她心中的忧伤，能给她带去欢笑。我无言，没有笑。
大道无形，轻歌无义；人生回眸，无叹无声。
几十天过去后，我休假回家。手机电池只有一块，火车上我只有关机，节约电量。次日十点，临近终点站合肥时，我开机了。两分钟后，手机铃声响了，是信息。我刚打开，手机又响了，这种响声持续了近四十秒，十多条信息，都是海蓝。
信息内容都是询问我为什么关机，是不是出事了等关心担心牵挂的话语。看到这些，我浅浅地笑了。
我是个对感情一直很麻木的人，也是很笨的人。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她喜欢上了我。傻瓜都能感觉到。
回家后，她希望我能去看她家看她，见她父母，听着企盼的话语，我无法拒绝，应了。就这样，我和她恋爱了，被动的。对她的感觉和印象是她非常关心我，在意我，并郑重地把我介绍给了她父母。对此，我有些受宠若惊，只知道我不能让这样的女孩子失望。
期间，我问过，为什么爱我。她说，我与众不同，有一颗与众不同的心，有才有识。我仍是浅笑，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她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多了便习以为常，淡了。
我是个理性的人，对她，我一直都在努力克制着。总以为自己可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一个能让自己主动爱上的人，可偏偏造化弄人，难寻，难遇。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增多，渐渐地便认了命，或许我的爱只能是被动的爱吧！
一直我都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海蓝确定恋爱关系众多朋友都摇头摇手反对，有的还在我房间找我谈心，说随便谈谈可以，别太动真感情。可是他们永远也无法体会我的苦衷，我也不能跟他们说这些。我当时的处境迫使我尽快找一个爱人，不然他们及有些小人会以莫须有的作风罪名加到我的头上。我在部队有一个姐姐，是干姐姐，很漂亮，卫生科一名助理员，叫舒蕊，上尉军衔，大我十几岁，女儿都九岁了，她对我帮助很多，进机关后，她对我特别好，我也认了她这个姐。干姐的命是不幸的，师部在湖南时，丈夫就跟她离婚了，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好不容易谈了一个人，叫明海，山东的，却不在身边。女儿小米又在湖南干爸张老师家上学，家里就我姐一人。她是苦命的人，她的苦事她一点不剩的倾诉给我听，当时我甚至有点抱怨老天不公，为什么把所有的不幸降临到她身上。我见不得女人的苦，打心眼里我希望姐能重获幸福。姐经常找我去她家，让我陪她聊天，陪她吃晚饭。就这样，我每天的晚饭要吃两顿，一顿是在食堂，一顿是在我姐家。有时，买了一件新衣服，她也会把我叫到家属区她家，试穿给我看，让我品头论足。有一次，我在她家吃饭，中途领导打电话叫我去办事，饭没吃完，我就走了，只剩姐一个人吃。
第二天，她告诉我，我走之后，她一个吃着吃着竟哭了，还打电话告诉了明海哥哥。说实话，知道后，我特心疼，我也确实相信女人是水做的。自那以后，以后的日子，对姐的任何要求，我都是有求必应，只要我一有时间，就陪着她说话，陪着她逛街，陪她做饭，陪她吃饭。我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无法理解那些复杂的人思想。和姐在一起的日子多了，想不到竟会传出流言飞语，说我和一个离婚女人有问题。
那天，科长找我聊天时，说起了这件事，说机关有些人在议论这件事，正好我又没有女友，千万不要在这些事上毁了自己的前途。田干事也嘱咐我少去点姐家。我那时才感觉到一个人的语言是多么的无力。
也知道，这件事竟然科长都找我谈了，我明白事情远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
干姐一直希望我有出息。我不想让一切关心我的人失望，我一直努力着，这一直努力的结果是越来越出名，越来越威胁到少数人的利益，领导对我的看重让一些人眼红，他们总会找些事情出来，挑我的剌，捅我刀子。自那以后，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维护自己和姐的清白，我去姐家的日子少了。有时，姐打电话让我去，我总会以各种理由而推脱。
时间久了，姐也明白了，更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或许我的确需要一个爱人，别人说得对，如果有了一个爱人，一切流言飞语可能都会不攻自破。海蓝就在这时侯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体会到了她的爱意，在各种情形下，我渐渐认同了这份情感。
正月十八，我回家休假。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了部队。没过多久，海蓝也来了，我牵着她的手，在部队营区，副主任知道，科长知道，科里的同事知道，机关一些人也知道。
大家都知道后，那些流言飞语就站不住脚了，都知道我有爱人。
那一刻，心中是什么滋味，我无法描述，怪怪的。没过多久，姐要走了，调走，总部调令，去某总队学校，姐终于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了，终于可以重获幸福了，我为姐感到高兴，也感谢上苍没有亏待苦命的女人。
姐走的那天，她只打电话告诉我，不让我送，说如果我去，她会哭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祝福干姐这个苦命的人永远不再苦命，一辈子幸幸福福的生活。
姐走了，但海蓝还在。
算命的人说我是个厚待爱人的人。我信一句话，爱永远是一个无法探讨和研究的话题。我不懂爱，也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别人对自己好，我一定会对别人好，甚至加倍。只知道海蓝对自己好，不管究竟是不是爱，我都要学会怎么去爱，怎么去制造爱情的浪漫，好好的去厚待她，直至一生，生命的终结。
那时，我感觉到，我的生命是被动的，不管是什么，自己都不是决定的主体，都是被动地产生的，都是因他或她或友情或爱情而起的。
有点我会肯定，不管跟海蓝之间的爱是因什么而起，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一定会一生好好厚待她，只要自己还活着。
有句消极的话叫每个人活着都有一种命，是宿命还是不宿命，这些都不是我们所决定的，唯一能决定的是在关系到命运转折点时，我们是否准备好一切，去决定和捍卫自己想要的命运。我就是另一种人，每次到命运的关键时刻，总是没有准备好所要准备好的一切，总是被动，被动的前途，被动的工作环境，被动的情与爱。
感情何谓真，何谓假？！我只知道真正把她当妻子的时候是乐乐的不幸出现，虽然只存活两个月，但委实让我感动不已，一个属于我和她的新生命，她说这是希望，我说这是恒福。
情已尽，梦已圆；爱相随，一生伴；携蓝手，共白头，生死共赴度今生。这便是我对逝去乐乐的念想。
无奈不一定无知，但无知一定会无奈。广东是改革开放最早画的一个圈，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灾难让我们善良无知无奈的国人穷怕了，饿晕了，精神越来越贫。外国人说是面包，我们说是粮食。对于物质高度缺乏相当一段时间的国人来说，粮食贵于道德，高于念想。不否认，大家都认同精神超于物质，这是宏观的，但大家更知道那是高于自己身高的，而自己都在低于身高的地方前进，这就是在微观的社会中生活，大到单位，小到家，微观的表现就是抽象的言行肯定，具体的行为否定。
穷怕了，饿晕了，一有钱，总想把以前的空腹补回来，于是，便有了物质和精神永远不会成正比，粮食和言行永远是一条平行线，不相交。金钱堆织人生观、价值观充满物欲诱惑的社会，总会把一些善的好的东西涂上界定的标准，甚至让一些人难以坚定本想永恒坚定的念想，或认识。
广东的天气特别特别地怪，记得从内南搬迁到广州的第一天，外面的太阳火药味十足，都以为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就在我和战友们在连队整理着新家时，没想到，不大一会儿，天哗哗地下起大雨，奇怪地是天空没有乌云，太阳依旧向我们眨眼。亮天亮雨，阳雨共现。这景观是我谙世以来第一次看到，奇，怪！那一刻起，我就深信了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有我们没有发现察觉的事。
五个月后，海蓝来到了这里，也成了一个待哺的婴儿，拼命吸吮着名利的快感，享受着金钱的诱惑，屈服，跪地，求佛，奴隶，成了广东“阳雨共现”的天气。6月18日，我忘记不了这个黑色的日子。晚上，电话没接。零点回房，我又打了，她的声音出奇的小，透着无尽的心虚和胆颤，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电话挂了。接着，两个手机关机。我笑了，有点苦涩，有点咸，似盐。次日，我等待着她的回答，结果没有。
深思！关在房子里，深思，拼命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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