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赌王何鸿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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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赌王何鸿燊-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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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南巡讲话发表后中国内地形势的变化。股票股市以及大量私营企业的涌现,使得内地尤其是广东省的经济形态日趋向香港接轨。换言之,内地也要推行市场经济。    
    想必何鸿一定后悔在海外仓促撒钱。他在1993年的一次讲话中坦言:“在港澳做生意,三五年便可赚一大笔,在外国10年也达不到。”这个时候,他的许多海外生意正在亏呢。    
    在80年代后期,何鸿显然是要在加拿大安家。他在多伦多的豪宅购入价为540万加元,那是一幢中东风格的红棕色方型建筑,有两个游泳池和一个户内暖水泳池。何鸿购入后,光装修就花了几百万元。位于温哥华的豪宅,是何鸿自购地皮,请加国著名建筑师设计并兴建的。楼高五层,左面是湖泊,右面是游艇码头,正面是公园。    
    何鸿的二太太蓝琼缨带小儿子犹龙居住在加拿大。香港传媒说赌王在加国购建两幢大型豪宅,是为全家大撤退作准备。    
    对此,何鸿女儿何超琼对记者说:“我们不担心九七问题,父亲有葡萄牙护照,所以我们可以随时逃离香港。”    
    何超琼在话中用了“逃离”两字,据此,我们大概不难推测何家(首先是何鸿本人)在当时,对香港前途的信心如何了。    
    何鸿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的海外投资可用一句来概括:花钱买教训。    
    何鸿的海外投资分为两大部分:常规意义的商业投资,属于偏门的赌业的投资。跨国开赌,将是我们下一章的核心内容。    
    


第四部分跨国开赌 频频出击频失手(1)

    已经坐上澳门赌王宝座的何鸿,显然不满足于在澳门开赌。从70年代起,何鸿频频跨国投资赌业,巴基斯坦、伊朗、菲律宾、西班牙、葡萄牙、澳大利亚、越南等国都留下赌王的足迹。海外开赌,失多得少,其中最大的败笔是投资兴建德黑兰赛马场,最终血本无回。    
    兵败伊朗,血本无回    
    1975年叶汉宣布退休,何鸿成为澳门当之无愧的赌王。然而澳门是弹丸之地,何鸿自然不满足在澳门称王称霸,便起念越洋跨海开赌。    
    何鸿进军国际赌坛的第一站是巴基斯坦。    
    1976年,何鸿飞赴伊斯兰堡,向总统阿·布托建议在巴国开设赌场,以赌税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巴国是个穷国,对何鸿的建议很感兴趣,布托对何鸿在亚洲赌界的名声略有耳闻,知道澳门的繁荣靠得是赌税的支撑,便非常爽快地把牌照发给何鸿。    
    何鸿立即斥资3000万港元在濒临印度洋的大都市卡拉奇设立赌场。开张前夕,巴国的齐亚·哈克将军发动了一场军事政变,实行军法管制。布托的文人政权被推翻,他还被齐亚·哈克总统处以死刑。这一来,不仅赌场不能开了,3000万港元也白白扔到印度洋。    
    跨国开赌出师不利,何鸿有些心灰意懒。    
    当时,香港地产珠宝富商郑裕彤正有意染指赌业,这成为他们以后合伙开赌的“机缘”。    
    何鸿住在浅水湾1号豪宅,郑裕彤的花园洋房在浅水湾12号。两家相距不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交往并不多。周大福珠宝行是用金大户,郑裕彤常去澳门进口黄金,兴致来了,也会进赌场赌他两铺,因此跟镇守赌场的叶汉相熟。1975年,叶汉联手郑裕彤欲竞投澳门赌牌,被何鸿瓦解,郑裕彤由此与何鸿成为朋友。    
    当郑裕彤得知何鸿投资巴国赌场鸡飞蛋打,立即去与他晤面,说服他东山再起,重振雄风。    
    郑裕彤是何鸿所折服的商界朋友,他由金铺学徒出身,如今成为香港的大富豪。郑裕彤投资够威够胆,几乎每宗生意都是大手笔。他所认准的事,绝不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就像赌场的大豪客。开赌与参赌一样,若想找人合作,非得找郑裕彤这样的鲨胆猛人不可。    
    两人一拍即合,即去寻找投资目标。    
    他们首先把北美、欧洲、澳洲排除在外。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两大赌城,几乎把北美的赌客一网打尽;西欧有摩纳哥蒙地卡罗;南欧有西班牙旅游城市的大赌场;澳洲有悉尼等城市的赌场。这些赌场或历史悠久,或发展蓬勃,并且,均由本国公民持牌经营。    
    如此,只有去第三世界。太穷的国家不宜开,封闭的国家开不成,动荡的国家不敢开。本来,经济较发达的南洋可开,但华裔赌王林梧桐在大马开有东南亚最大的云顶赌场,此地还是著名的旅游休闲胜地。    
    最理想的地区只有中东的产油国。不过,跟以色列交火的国家开不得;政教合一的国家开不了,这种国家极封闭保守,拒绝西方的一切娱乐方式。如是,最适宜开赌的国家只剩下伊朗了。    
    伊朗国王穆罕默德·巴列维于1941年登基,迄今已有37个年头,被称为中东王权最稳、任期最长的国王。1963年,巴列维国王发起不流血的“白色革命”,颁布九大方案,欲把伊朗变成英国式的君主立宪的民主王权国家。巴列维大胆引进西方生活方式,那里的妇女可以掀开面纱,在男人出没的娱乐场所抛头露面。    
    伊朗石油资源丰富,蕴藏量估计达100多亿吨,源源不断的石油美元回笼到伊朗。传闻国王正为庞大的美元储备发愁,灵机一动竟给每个伊朗公民发一副网球拍。    
    何鸿、郑裕彤兴致勃勃,计划在伊朗首都开一个跑马场,把阿拉伯人的石油美元赚回来。    
    两人飞赴德黑兰,那里西方商人云集,都想获得国王的恩赐,给他们生意上的专利和便利。在德黑兰,没人理睬这两位港澳大名人,两人煞费苦心,也进不了皇宫大门。情急之中,何鸿生出一计,拉郑裕彤返回澳门。    
    据传,那时沙特阿拉伯的法劳恩家族正在港澳寻找投资机会。该家族是沙特王室的巨富亲戚,与阿拉伯诸国政要和名士均有交往。当时澳门政府正准备批准叶汉在凼仔开设赛马车场,酒店是赛马车场的配套项目之一。何鸿介绍法劳恩家族在凼仔开办酒店,并协助疏通关系。法劳恩家族也愿意在凼仔兴建惟一的酒店,作为回报,法劳恩家族介绍何鸿去找德黑兰的要人。于是,法劳恩家族在凼仔兴建了凯悦酒店,并获准开设四张赌台。后来凯悦卖盘,被何鸿、郑裕彤等收购,此为后话。    
    何鸿和郑裕彤在德黑兰费了一番精力,终于搞掂为期30年的赛马专营权。    
    两人均已耳闻伊朗政局出现危机。国王发起的白色革命,遭到伊斯兰教什叶派教职人员的激烈反对,他们抓住国内的贪污腐败、贫富悬殊等问题,对现政权猛烈抨击。


第四部分跨国开赌 频频出击频失手(2)

    何鸿在巴基斯坦开赌失手,心有余悸。在德黑兰,倒是丝毫看不出王权出现危机,市民拥戴国王,正在尽情享受国王带来的西方文明;西方商人熙熙攘攘,仍看好伊朗宽松安定的投资环境;国王直接间接控制50多万美式装备的军队,在伊朗的美国军事顾问及情报人员就有2万多人。    
    何鸿和郑裕彤如吃了定心丸,即投资5000万美元,建成了西亚最现代化的跑马场。    
    马迷如潮涌来。西亚的绝大部分国家盛产石油,国民有的是美钞,由于本国的禁锢,国民有钱没地方消遣。于是,邻近阿拉伯国家的豪客纷至沓来,一掷千金投注。马场逢赛爆棚,利钱滚滚。    
    博彩税成了巴列维政府的新财源,国王龙颜大悦,为嘉奖何鸿对伊朗娱乐事业所作的贡献,告知何鸿要授他一个勋衔。    
    何鸿在香港特意订做了一套西服,准备穿去德黑兰皇宫受衔。郑裕彤欲一道前往,一则为老友捧场,二则一道巡视马场。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1978年初春,何鸿、郑裕彤刚飞抵德黑兰,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领导的“伊斯兰革命”就发生了。德黑兰、伊斯法罕、库姆、大不里士等数座大城市爆发大规模的教徒游行示威。人们高举霍梅尼的画像,高呼打倒暴君,处死国王的口号,与军警发生冲突。    
    德黑兰秩序大乱,何鸿、郑裕彤无法见到国王。据有关官员称,授衔改期,等国王控制住局势再作商议。    
    两人只有打道回府,静观其变。    
    伊朗形势进一步“恶化”,巴列维无力控制局势,军队宣布中立。一手扶植起巴列维王权的美国,现在又准备抛弃巴列维,美国大使明确告诉巴列维,美国在伊朗有太多的经济利益,不宜进行武装干涉。巴列维情知大势已去,于1979年1月16日乘飞机逃离伊朗,开始了流亡生涯。    
    流亡法国的霍梅尼返回伊朗,接管政权,开始了政教合一的统治,并与亲巴列维的西方国家为敌。美国的驻伊机构纷纷遭查封,美国人被扣为人质。    
    何鸿、郑裕彤以及赛马场的主要人员均是华人,故受到友善对待。政变发生后,跑马场还开了3个月。    
    何鸿、郑裕彤方知虚惊一场,跑到德黑兰来巡视马场。他们前脚离开,坐稳江山的霍梅尼政权要进一步肃清巴列维的影响,把巴列维引进的西方玩意扫出国门。    
    一天,新政府派出一批人冲击跑马场,他们占据马场“办房”,砸烂电算机,将缴获的彩票付之一炬。何鸿、郑裕彤的5000万美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至今,何鸿对伊朗的跑马场仍念念不忘,他说:“那个马场真的非常漂亮,现在还存在。事实上,现在的伊朗政府不是不准跑马,还打过电报请我过去搞赛马,但只许发奖金不许赌,即是‘没得玩’!”    
    现在30年专营大限还有几年就要期满。当年重金获得的专利,很难再派用途了。    
    频频出击,失多得少    
    何鸿、郑裕彤跨国开赌,可用“广种薄收”来形容,他们频密出击,但收获不大。原因是多方面的,从中却可看出他们顽强的性格。    
    1979年底,香江才子黄沾为撰写何鸿的长篇专访,与何鸿交谈了几个晚上。某晚,何鸿别的什么都不谈,专谈他的10多位良师益友,他其中谈到梁基浩、何贤、何善衡、何添、霍英东、郑裕彤等人。他对郑裕彤的评价是:“够胆色,决断神速,而且交易时绝对爽快!”    
    此时,他们的跨国开赌又失败一次。    
    在伊朗开办赛马场的同期,他们还去菲律宾开办赌场。当时菲国总统马科斯正处于权力的巅峰,其夫人伊梅尔达则是全国第二号实权人物。何鸿、郑裕彤与伊梅尔达的弟弟达成内幕协议,出资协助他开设乡村酒店赌场,赌场的业务骨干也是由澳门派去的人。    
    乡村酒店赌场生意火爆,待菲籍管理人员熟悉了业务,马科斯总统一声命令,将何鸿、郑裕彤踢出菲律宾。    
    海外开赌连连失手,何鸿只好坚持澳门赌场,好些年不敢越雷池一步。但从1987年起,何鸿一直积极寻找海外开赌的机会。他这样做有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他对中国政府在港澳地区实行“一国两治”的政策始终放心不下。中方形容回归后的澳门,借用的是最初描绘未来香港的话:“舞照跳、股照炒、马照跑。”偏偏就没有说未来的澳门“钱照赌”。何鸿作为澳门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副主任,曾多次套中方代表的话,得到的答复是:“现有的资本主义50年不变。”这未免太笼统了,同样是资本主义制度,有的地方禁赌,有的地方放赌。    
    其次,叶汉最先挑起公海开赌大战,一时间,香港、台湾、日本、大马、印尼等地的赌商纷纷下海角逐,致使东方蒙地卡罗蒙上一层凄云惨雾。当然,何鸿也可弄几艘卡西诺赌轮开到亚太其他海域去,尽享免税之利,但是竞争得过财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林梧桐吗?做生意最忌“顶烂市”,弄不好赌轮会变成海上坟墓。


第四部分跨国开赌 频频出击频失手(3)

    再次,1986年9月29日,何鸿与澳府签署新约,将赌场专营权延长5年,即从1997年1月1日延至2001年12月31日。新约签署之时,正好中葡双方在北京会谈,在澳门政权交接日期上发生分歧,葡方要求把交接日期推延到2003年,中方坚持在本世纪内收回澳门。博彩专营新约正好撞到枪口上,中方强烈抗议新约跨越1999年,不予承认。何鸿大为恐慌,这意味着,他的澳门赌王的宝座很可能到1997年初“驾崩”。    
    于是,就有了起于1987年的海外开赌大行动,有人说何鸿重振雄风,笔者认为他是在突围自救。    
    何鸿在大部分时候仍是与郑裕彤为拍档。在海外开赌上,郑裕彤之迫切不亚于何鸿,何鸿几乎是澳门赌场永久性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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