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1-苦婚》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1351-苦婚-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务生。阿兰的男人来深圳的时候,阿珍就主动要求加班,将房间腾出来让给阿兰。阿珍的男人来时,阿兰也如法炮制。当然,像阿兰阿珍这样的同乡死党并不少,为港人包养“二奶”“打边炉”提供了种种可能。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有3位同乡合租了三室一厅的房间,纯粹就是为了省钱。3名包养的港人每次同来深圳约会,他们每人每月交房租只需花费400元左右,加上给“二奶”的生活费用,绝不会超过1500元。    
      转型之四:陪吃陪睡双料保姆浮出水面    
      一部分回流港人在深圳购置了房产,前些年,他们将自己的房产租给别人,收取租金。为了包养“二奶”,他们喜欢另择它处藏娇。如今,为了节省费用,他们大多收回了自己出租的房产,为了掩人耳目,躲避香港大婆的追踪,改为雇用双料保姆,专为自己提供性服务。据悉,双料保姆不仅要为“主人”煮饭、洗衣服,还要提供按摩、陪吃、陪睡等类服务。一个月来4次,费用约600元人民币。据悉,港人转包双料保姆,绝大多数是图省心省钱。    
      这篇报道,较早地捕捉到港人在深圳“包二奶”在形式上的变化和变通以及经济不景气对港人滥情行为的影响和制约,受到广大读者的关注,转载、转摘者众,因而被香港《文汇报》评为当年的年度与季度好稿。    
      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到香港去。离开香港,每回从罗湖或者皇岗口岸进入深圳市区,却与众多的港客同时入境。有时候,刚刚过境,看见我身边的香港男士突然加速,与在口岸接客的某一位年轻女子迅速相拥、雀跃,我就坏坏地想,这就是香港男人与在深圳“二奶”的鹊桥相会。有一次入境,望着闸外接客的男女老少,突然间,我好像看见阿金正抱着她的女娃娃,等候她死鬼“老公”的到来。也就在这时候,我想,可以对港人在深圳的非婚生子女展开调查。这批孩子的现在及其未来,对深港两地社会与家庭稳定的影响,绝不能等闲视之。正在我抽不出时间的时候,记者部来了一员生猛大将,实习记者郑海龙先生。我在布置新闻采访任务的时候,把“二奶”子女的选题计划及其要点告诉了他,请他去完成。大约一个星期后,2003年10月5日,香港《文汇报》在A2版整版刊发了郑海龙的两篇文章,一是《港人另类子女滞深边缘化》的长文,副题是《被抛弃二奶所生 无钱无户籍求学成问题》,全文如下:    
    


第七部分第30节 总被雨打风吹去(3)

    香港近年经济持续不景气,也连累到一些深圳的“黑户”家庭,有原本在深圳包养“二奶”的港客干脆玩起失踪。这使得一些已在学龄的孩子家庭,生活变得日益艰难,这群由港客与“二奶”非婚所生的孩子并不拥有深圳的户籍,需要付出较高的费用,才能让孩子就读当地正规学校。    
      怕歧视扎堆上学    
         
      据了解,经过深圳教育部门审批的港人子弟学校共有3所,另外一所丽中普通小学是以招收港人子弟为主的小学。估计学生总共有2000人左右。有知情者透露,在这些学校就读的“港人子弟”,有相当一部分为港客与“二奶”所生,并无户籍。记者了解到一所仅有300余学生的港人子弟小学,就有248人为港人子女,有297名学生的父母为深圳临时户口,其中港人“黑户”子弟,至少有100余人,占学生总数的1/3。    
      每学期学费8000元    
      然而,这些孩子还是较其他同样身世的孩子幸运得多。毕竟不是所有港客“黑户”子女都能够交纳得起每学期8000多元的高额学费。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民政部门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整个深圳在学龄但没有上学的港人“黑户”子女,保守估计应在5000人左右,他们的生活十分贫苦,有的甚至识字不到200个,许多孩子最后不得不同母亲回到偏僻的老家,饱受亲友的白眼。    
      回老家亦饱受白眼    
      据有关人士透露,自从80年代中期第一名香港货柜车司机在深包养“二奶”以来,如今“二奶”的队伍已经更新为第三或者第四代,甚至更为靠后,在她们进行攀附生活的过程中,也就衍生出大量“黑户”子女。随着“二奶”队伍不断扩大及年轻化,“黑户”子女成为深圳社会的一个突出问题,并日益明显起来。    
      没有户口,他们就不能继续上学,不能工作,也不能结婚。而即使结了婚,也只能是事实婚姻,没有法律保障。而他们的子女也将继续成为黑户,重复父母走过的路……    
      另一篇是《港人老爸突蒸发 无辜子女受歧视 黑户乖女境况堪怜》:    
      在班主任邵老师的眼中,佳雯绝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因此留给人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不巧的是,这个曾经被学校减免一切费用的小女孩,在记者采访前两个月,却因为母亲交不起房租而不得不离开深圳,母女惟有回到湖南老家。    
      没钱交租惟回老家    
      邵老师拿着小佳雯入学时候提交的档案介绍,女孩的父亲是一名香港货柜车司机,经常穿梭于港深之间,女孩的母亲则是该货柜车司机的“二奶”。由于近年香港经济持续不景气,她父亲给她们的家用越来越少,几乎不够她们母女在深的生活开支。直到今年初,男方干脆就不给一分钱而人间蒸发。校方鉴于此种情况,减免了小佳雯一切费用。但在本学期开学不久的一次休假后,邵老师就再也没有见过小佳雯的身影。经联系方知道,她已随母亲回到湖南老家。    
      房东冷淡见怪不怪    
      在小佳雯的入学档案上记录着这样一些资料:×佳雯,女,1994年4月生,籍贯湖南,在深暂住东乐花园×栋以及父母姓名和联系方式等字样。记者试图与其原来在深圳暂住地的房东取得联系以多了解一些情况,却被拒绝。而房东的语气似乎也并不很同情这可怜母女的遭遇。    
      为什么邵老师会特别注意到小佳雯呢?“那是去年开家长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家长都到了,但是惟独佳雯的家长没有来。正当准备放弃等待时,一个微胖、满面油光、穿着睡衣、趿着拖鞋的女人推门而入,她就是佳雯的妈妈。”邵老师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发现她有些不太正常,三十出头的年龄有些神经质。见人就说自己有多么苦,自己的男人有多么负心。等单独聊的时候,发现佳雯的母亲不是胖而是有些浮肿,且肿得有些发亮。面有菜色,精神萎靡,面对任何人总是重复先前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有些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萎靡妈妈面如菜色    
    


第七部分第30节 总被雨打风吹去(4)

    “后来我就开始注意小佳雯,其实要说特别,也没有什么特别,因为穿的都是一样的校服,吃的是一样的食堂。惟一不同的就只是别的小朋友是要交学费的,而佳雯则是减免费用。这孩子很听话,也很好学,在学习上从来不要老师费多大的心,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的机灵,一双大眼睛和一对小辫子,消瘦却很惹人怜爱。但是从第二学期起就变了……”邵老师换了一种语气;“我发现小佳雯不太爱说话了,上课也老是走神,下课的时候就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没有多久,一次休完礼拜,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第二天,我按联系      
    方式联系,接电话的是她的一个老乡,他告诉我,她们回老家养病去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    
      老师呼吁救救孩子!    
      说到这里,邵老师停顿良久:“我是一个打工妹,可能没有权利对这些事情进行批判。但是我要说,因为我觉得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应该这样想——孩子是无辜的!在这里我想借助报纸的一角向那些香港的‘父亲’呼吁一声,别忘记在深圳你还有一份父亲的责任与义务!!”    
      郑海龙在采访的时候,一名30岁左右的湖南妹给了他一封写给香港“丈夫”的信,还留给记者一个手机号码。她希望香港报纸能够发表她的信,希望他能够看到这封信,以期唤醒他死去的职责。这位被抛弃的“二奶”,在深圳已经10年了。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记者发现她正在用“卖春”的钱延续自己的生命,还要养活她和那位香港“丈夫”所生的“阿宝”,并为孩子缴纳那些昂贵的学费。    
      韩生: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看到这封信,在写这封信前我曾经给你打过无数的电话,却总是关机。直到今年的某一天,你的号码作废了,我才真的死了心,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完了。    
      说来你也许不相信,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和你断绝一切关系了。从此我将独自抚养阿宝成人,因为你在抛弃我和孩子的时候,你就抛弃了你做父亲的职责。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谁叫我当初认为跟了你就可以去香港,可以有大房子住,有车开,有一切。    
      但我错了,其实你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伪装成承诺的谎言。而这个蹩脚的谎言一骗就骗了我将近10年。    
      也许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也许有的只是相互利用,其实你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想提了,这是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我想就连你香港的太太也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吧。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阿宝很懂事的,上回考试拿了80多分,老师说他很有进步。    
      还有就是你不要以为这是我在跟你要钱,我现在可以独自养活我的孩子,我也可以不回老家,不让我的阿宝活在他人的唾沫里。他可以上小学,上贵族小学,也同样可以有快乐的童年。    
      阿 雪       
      2003年9月5日     
      香港《文汇报》发表了阿雪的信。    
      郑海龙在《记者后记》中可怜巴巴地呼吁:“那些曾经在内地留下‘风流种’的港客们,千万不要忘记,你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简·爱在得知罗切斯特的妻子仍活着时,喊出了《圣经》中的诗人向上帝的祷告辞。她虚弱无助,痛苦迷茫。深圳河畔的“二奶”不是夏洛蒂·勃朗特笔下的简·爱,包养“二奶”的港人也没有罗切斯特的责任心。但在弱势群体“二奶”们漆黑的心里一定也有这样萦绕不去的呼喊,因为,心需要心的爱抚和慰藉。当社会救助机制缺失,那些心无所属、心无可依的“二奶”们,在屈辱、苦痛的沼泽里找不到可以拉她们上岸的绳索,于是,就在冥冥之中乞求神灵的庇护和帮助,喊出简·爱曾经向上帝喊出的话来——    
      “求你不要远离我,因为急难临近了,没有人帮助我。”    
      然而,正如尼采说的,上帝死了。    
    




=TXT版本编辑制作TurboZV,更新消息请访问 turbozv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