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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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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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叔华摘白《文学报》2007年7月13日)
  诗二首(2007年第19期)
  蓉娜?莫里茨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苏联'蓉娜?莫里茨 戈宝权译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讲的话尽是美丽而荒唐,
  喷泉是天蓝色,
  红色的玫瑰在成长。
  花园里,有人拉琴不成调,唱歌不成腔——
  小溪在细语,谷地的鲜花在怒放,
  玫瑰红的樱桃树
  像灯塔在窗口闪着红光。
  从那时起过去了四年啦,
  花园以不想原来的,溪流也不再是旧样。
  但这个真实的发现,
  却是那样神圣的朴素。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讲的话尽是美丽而荒唐,
  喷泉是天蓝色,
  红色的玫瑰在成长。
  给我一个笔记本,一个笔记本吧——
  我们把这个世界都描绘上,
  天蓝,闪光,热烈!
  我要怀着满腔柔情来歌唱。
  歌唱使心灵净化的一切,
  歌唱使它明亮和向往的一切,
  要从最初的开始,
  而且今后也永不能消亡。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们讲的话尽是美丽而荒唐,
  喷泉是天蓝色,
  红色的玫瑰在成长。
  (曾志伟摘自北京大学出版社《青春在路上》一书)
  捉月亮的网
  ●'美'西尔沃斯坦 李剑波译
  我做了一个捉月亮的网,
  今晚就要外出捕猎。
  我要飞跑着把它抛向天空,
  一定要套住那轮巨大的明月。
  第二天,假如天上不见了月亮,
  你完全可以这样想:
  我已捕到了我的猎物,
  把它装进了捉月亮的网。
  万一月亮还在发光,
  不妨瞧瞧下面,你会看清,
  我正在天空自在的打着秋千,
  网里的猎物却是个星星。
  (赵一凡摘自《西尔沃斯坦诗选》一书)
  喷壶
  梁晓声
  在北方的这座城市,在一条老街的街角,有一间俄式小房子。它从前曾是美观的,但是现在它像人一样地老了。
  小房子门口有一棵树,树已经死了多年了。像一支长长的手臂从地底下伸出来,叉着短而粗的“五指”。其中一“指”上,挂着一串亮锃锃的铁皮葫芦。风吹即动,发出悦耳的响声。
  那小房子是一间黑白铁匠铺。
  那一串亮锃锃的铁皮葫芦是它的标志。也是铁匠手艺的广告。
  铁匠年近五十了,却并不守穷认命。他仍有一个热切的、可以理解的愿望——在那条老街被推平之前,能凑足一笔钱,在别的街上租一间面积稍微大一点儿的房子。继续以铁匠手艺养家糊口,度日维生。
  他却至今还没积蓄。要想在这座城市里租一间门面房,手中没几万元根本别做打算……
  某日,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铁匠铺门前。
  “老人家,您做什么?”
  “桶。”
  老者西服革履,头发银白,精神矍铄,气质儒雅。
  “多大的呢?”
  老者默默用手比量出了他所要的规格。
  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铁匠困惑地想——他要我为他做一只白铁皮的桶干什么用呢?他望见老者在街尽头上了一辆分明是等在那儿的黑色轿车……
  几天后,老者又来了。
  铁匠指着已做好的桶让老者看。
  不料老者说:“小了。”
  “小了?”铁匠顿时一急。他强调,自己是按老者当时双手比量出的大小做的。
  “反正是小了。”老者的双手比量在桶的外周说:“我要的是这么大的。”
  “可……”
  “别急,你用的铁皮,费的工时,我一总付给你钱就是了。”
  老者再来时,对第二只桶频频点头。
  “这儿,要有个洞。”
  “为什么?老人家。”
  “你别管,按我的要求做就是。”
  铁匠吸取了教训,塞给老人一截白粉笔。老者在桶的底部画了一个圆,没说什么就走了。
  老者第四次来时,“指示”铁匠为那捅了一个洞的桶做上拎手和盖和水嘴儿。铁匠这才明白,老者要他做的是一只大壶,他心里纳闷儿,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得了吗?如果一开始说清楚,那洞可以直接在铁皮上就捅出来呀,那不是省事儿多了吗?
  但他已不问什么了。他想这件事儿非要这样不可,对那老者来说,是一定有其理由的。
  铁匠错了。老者最终要他做的,也不是一只大壶,而是一只喷壶。
  喷壶做成以后,老者很久没来。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替老者来过一次。她将那只大喷壶仔仔细细验看了一遍。分明的,想要有所挑剔。但那大喷壶做得确实无可挑剔。姑娘最后不得不说了两个字——“还行”。
  “还要做九只一模一样的,一只比一只小,你肯做吗?”
  铁匠目光定定地望着姑娘的脸,似乎在辨认从前的熟人,他知道那样望着对方有失礼貌,但他不由得不那样。
  “你肯做?还是不肯做?”
  姑娘并不回避他的目光。恰恰相反,她迎视着他的目光,仿佛要和他进行一番目光与目光的较量。
  “你说话呀!”
  姑娘皱起眉,表情显得不耐烦了。
  “我……肯做。当然肯……”
  铁匠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
  “一年后来取,你承诺一只也不卖给别人吗?”
  姑娘的口吻冷冷的。
  “我……承诺……”
  铁匠回答时,似乎自感卑贱地低下了他的头,一副目光不知望向哪里的样子……
  “钱,也要一年以后才付。”
  “行,怎么都行。怎么我都愿意。”
  “那么,记住今天吧。我们一年以后的今天见。”
  姑娘说完,转身就走。
  铁匠跟出了门……
  他的脚步声使姑娘回头看他。她发现他是个瘸子。她想说什么,却只张了一下嘴,什么话都没说,一扭头快步而去。铁匠的目光,也一直将姑娘的背影送至街的那一端。他也看见她坐进了轿车里,对那辆黑色的轿车他已熟悉。
  后来,这铁匠就开始打做另外九只喷壶。他是那么的认真,仿佛工艺家在进行工艺创造。为此他婉拒了不少主动上门的活儿。
  世上有些人没结过婚,但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爱过的。
  铁匠由于自己是瘸子至今没结婚,但在他是一名初二男生时就爱过了。那时的他眉清目秀。他爱上了同班一名沉默寡言、性情特别内向的女生。其实她的容貌算不上出众,也许她吸引他的美点,只不过是她那红润的双唇,像樱桃那么红润。主观的老师曾在班上不点名地批评过她才是初二女生不该涂口红,她委屈得哭了。而事实证明她没涂过口红。但从此她更沉默寡言了。因为几乎全班的男生都开始注意她了,由于她像樱桃那么红润的唇。初二下学期他和她分在了同桌。起初他连看都不敢看她,他觉得她的红唇对自己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并且开始以审美的眼光暗自评价她的眼睛,认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其实大多数少女的眼睛都会说话,她们眼睛的这一种“功能”要等到恋爱几次以后才渐渐“退化”,初二的男生不懂得这一点罢了。不久他又被她那双白皙的小手所诱惑,那倒的确是一双秀美的小手,白皙得近乎透明,唯有十个迷人的指尖儿微微泛着粉红……
  某一天,他终于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塞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他“少年维特之烦恼”。
  他首先被与自己的同桌分开了。
  接着纸条被在全校大会上宣读了。再接着是找家长谈话。他的父亲——三十几年前的铁匠从学校回到家里,怒冲冲地将他毒打了一顿。而后是写检查和保证书……
  这初二男生的耻辱,直至“文革”开始以后方得以雪洗。他第一个冲上批斗台抡起皮带抽校长;他亲自操剪刀将女班主任老师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他对他的同桌的报复最为“文明”——在“文革”第一年的冬季,他命她拎着一只大喷壶,在校园中浇出一片滑冰场来!已经没哪个学生还有心思滑冰了,在那一个“革命风暴”凛冽的冬季。但那么多红卫兵成为他的拥护者。人性的恶被以“革命”的名义调动得天经地义理直气壮。那个冬季真是特别的寒冷啊,而他不许她戴着手套拎那把校工用来浇花的大喷壶。看着她那双秀美的白皙的小手怎样一触碰到水湿了的喷壶即被冻住,他觉得为报复而狂热地表现“革命”是多么的值得。谁叫她的父亲在国外,而且是资本家呢!“红五类”对“黑五类”冷酷无情是被公认的“革命”原则啊……整个冬季她也没浇出一片足以滑冰的冰场来。
  春风吹化了她浇出的那一片冰的时候,她从学校里也从他的注意力中消失了。
  再狂热“革命”的红卫兵也逃避不了“上山下乡”的命运。艰苦的劳动绝不像“革命”那么痛快,他永远明白了这一点,代价是成了瘸子。
  返城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中,一名女同学忏悔地告诉他,其实当年不是他的同桌“出卖”
  了他。是那名和她特别亲密无间的女同学。他听了并不觉得内疚。他认为都是“文革”的过错。
  但是当他又听说,三十几年前,为了浇出一片滑冰场她严重冻伤的双手被齐腕锯掉了,他没法再认为都是“文革”的过错了。他的忏悔远远大于那名当年“出卖”了她也“出卖”了他的女同学。
  他顶怕的事就是有一天,一个没了双手的女人来到他的铁匠铺,欣赏着他的手艺说:“有一双手多好哇!”或者说“请给我打做一只喷壶,我要用它在冬季浇出一片滑冰场……”
  现在,他知道,他顶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尽管不是一个没了双手的女人亲自来……
  每一只喷壶的打做过程,都是人心的审判过程。
  而在打做第十只,也就是最小的那一只喷壶时,铁锤和木槌几次敲砸在他手上。他那颗心的疤疤瘌瘌的数层外壳,也终于一层层地被彻底敲砸开了。他看到了他不愿承认更不愿看到的景观。自己灵魂之核的内容,人性丑陋而又邪恶的实证干瘪着,像一具打开了石棺盖因而呈现着的木乃伊。他自己最清楚,它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在自己灵魂里自生出的东西。原因是他的灵魂里自幼便缺少一种美好的养分——人性教育的养分。虽忏悔并不能抵消他所感到的颤栗……
  他非常想把那一只最小的喷壶打做得最美观,但是他的愿望没达到。
  曾有人要买走那十只喷壶中的某几只,他不卖。
  他一天天等待着他的“赎罪日”的到来……
  那条老街却在年底就被提前推平了。
  他十分幸运地得到了一处门面房,而且是里外两间,而且是在一条市场街上。动迁部门告知他,因为有“贵人”关照着他。否则,他凭什么呢?休想。
  他几回回暗问自己——我的命中也配有“贵人”吗?
  猜不出个结果,就不猜了。
  这铁匠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专执一念等待着被羞辱、被报复。最后,竟连这一种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的心理,也渐渐地趋于平静了。
  一切事情总有个了结。他想。不至于也斩掉我的双手吧?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未免庸人自扰。
  他所等待的日子终于等到了。那老者却没来,那姑娘也没来。一个认识他的孩子将一封信送给了他,是他当年的同桌写给他的。她在信中这样写着:
  我的老父亲一直盼望有机会见到你这个使他的女儿失去了双手的人!我的女儿懂事后也一直有同样的想法。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他们都曾打算替女儿和母亲惩罚你。他们有报复你的足够的能力。但我们这一家人都是反对报复的人,所以他们反而在我的劝说之下帮助了你。因为,对我在少女时期爱过的那个少年,我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信封中还有一样东西——她当年看过他塞给她的纸条后,本打算塞给他的“复信”。两页作文本上扯下来的纸,记载着一个少女当年被爱所唤起的种种惊喜和幸福感。
  那两页纸已发黄变脆……
  它们一下子被他的双手捂在了他脸上,片刻湿透了。
  在五月的阳光下,在五月的微风中,铁匠铺外那串亮锃锃的铁皮葫芦响声悦耳……
  摘自《读者》20007年第19期P04
  生命中的三种人
  蔡成
  我曾向一位从事哲学研究的中山大学老教授提了个很俗气的问题:“何为幸福之道?”老人没回答我,却递给我这句话:“每个人的生命过程中,都将遇到三种人。”
  一种是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关心你、爱护你、帮助你的人;一种是伤害你、欺骗你、利用你的人;一种是既不曾伤害你欺骗你但也不曾予你以关怀与无私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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