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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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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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她跳进海里以表达她心中的歉意。但是她却说表示歉意不必做到这程度。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那次旅行也深有悔意,我们本是在天堂般的旅游胜地畅游,
但由于我只顾贪杯,竟浪费了这唯一的浪漫机遇。以后和子一直说我“不懂浪漫”。
    这使我体会到:千万不要错失良机。我们从夏威夷到东海岸,再到西海岸,虽
然不时也发生争吵,但总的来说是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和子很固执,也很自立,
很坚强,每当与我发生争吵时,一点也不会表现出要人同情的样子。
    我们探访了在北卡罗来纳洲的弟弟,在迪斯尼乐园游玩,参观了中情局,并到
我的朋友唐·布朗家串门。
    等我们回到东京时,皮肤已经晒得黝黑,大家见到我们,嘴角都不禁流露出笑
意。
    转自军事书库   
   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        
                       杰作
    我接手的新任务是一项很特别的招募工作。工作计划是由山姆·斯威福特经过
几个月的酝酿后提出的。他是一位杰出的官方掩护情报官和招募高手,也在东京站
工作。山姆希望能和我搭档,开始执行这项计划。
    后来,中情局局长理查德·赫尔姆斯到东京站检查工作,了解到这一计划的实
施过程和最后结果后,他评价说:“胆大心细,别出心裁!”
    山姆大约有一米八五高,宽肩膀,结实强壮。脸上轮廓分明:高鼻梁,下巴向
前突出,浓密的眉毛,灰色的眼睛,目光锐利如鹰隼。猛一照面,就感到他甚至可
以活生生地吞下一个人,边吐骨头,还会边向你要牙签剔牙。他根本无须说出自己
是柔道黑带高手,往面前一站,已可令人畏避三分。他胆大,好斗,技能出众,是
一个真正的男人。从海军军官学院毕业后,因为天性喜欢冒险,过几年就加入了中
情局。
    进一步接近他,我发现山姆是一个非常爱家的男人,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他
和他的日本妻子十分溺爱才4 岁大的孩子c 日渐灰白的头发使人觉得他不正40岁,
也说明他可能是个感情丰富、容易受伤的人。
    我和他有所不同,也有共通之处。我们能够成功合作,是因为我们都有一种使
命感,都积极向上,所以能够超越彼此间的分歧。
    一起执行任务面对敌人时,我们根本无须借助于言语,一个眼神已足够交流一
切。
    我对山姆很放心,执行任务时协调分工,齐头并进。到我完成我的任务时,他
也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反之亦然。真可谓是心有灵犀。
    我们都不是那种“严肃”的人。即使是在极端紧急的情况下,也不会忘记插科
打浑。有时会嘲笑敌人,有时则相互逗趣。我们彼此都深知,在这个行当中,幽默
感是不可或缺的,是保持头脑清醒的调味剂。
    山姆的缺点是脾气暴躁。大家都怕他。他还很固执,自己是工作狂,也要求别
人像他一样玩命干,直到身衰力竭,倒下为止。
    我们部长曾若有所思地称赞我们是一对最佳拍档,但可能不会长久。他显然过
于低估了我们都渴望成功这一最基本的共同点。
    与山姆认识后,我和他作了一次长谈。我想更深人地了解他的一切。为保证我
们合作的顺利,我也向他摆明了我的几条基本原则。
    那时我刚刚提职,升为GS-9 级。山姆的职衔则比我高,为GS-13级,而且他
在上一年还错失了一次提升机会。
    山姆告诉我,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不小心把车开进了皇宫周边的水壕里。
    这种情况的确很少发生。
    他说自己差点被淹死,已不记得是如何被人救起的了。警察局向美国大使馆通
报了他的情况。
    日本警察做事从来都是很有效率的,他们私下向美国官员提出警告,说他们发
现山姆(有官方掩护身份)与一个被怀疑是苏联间谍的人时有来往,因此怀疑山姆
是否苏联间谍?
    东京情报站出于无奈,只能把山姆的真实身份知会日本警察当局,解释说:山
姆事实上是在培养策反那个苏联间谍。山姆还算运气,经此遭,也仅获处罚2 年不
得升迁。
    我和山姆在级别上相差甚远。2 人都性格倔强,不愿容忍别人。因此,为了能
和山姆有效合作,我要立几项基本原则,以调和我们彼此间可能发生的冲突。
    我和他约法三章:——重要的决定应先相互磋商;——要相互尊重对方的意见
;——要平等地讨论事情,不受级别高低的影响;——作为高级官员,且可以出入
东京站,但除非站里确实需要他代表我们两人讲话,否则他的意见不能代表我的意
见。
    山姆极守信用,他完全遵守了我这个下级所提出的条件。我敢肯定,如果没有
这些基本原则,我们难以合作到一起。
    再者,我也不由自主地对山姆存有戒心。
    我给山姆看我随身携带的一柄锋利的小刀,告诉他我能纯熟运用,应他的要求,
我还向他示范在执刀相斗的时候取胜的秘诀。山姆看起来很吃惊,问我会不会真的
用它,我说如果情况需要,会毫不犹豫拔刀相向。他可能体会到我的狂野粗放,我
知道他也如此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山姆的计划是:我和他假扮成从欧洲来的富商,藉此接近通常很难靠近的敌方。
如果接触成功,就开始在对方阵营中筛选可能的发展对象,对其进行评价、培养,
并最终吸纳为我们的人。
    山姆将扮演一家大型的欧洲集团公司的“老总”,公司也涉足对方公司的业务
范围,而且十分活跃,这样,我们与对方就有了共同关心的话题。我们将假作向对
方“取经”,提出开展“合作”。山姆假作不懂日语和日本风俗,我则扮演山姆的
助手兼翻译。我的外语特长使我非常适于扮演这样的角色。
    我们对细节也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为什么说从欧洲来?因为那时的日本人对欧
洲还知之甚少。
    为什么扮成富商?因为无论是谁,政客、商人或技术人员,在金钱面前都容易
发生动摇。我们并不认为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被收买,但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
推磨,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们以富商的身份招摇过市,一定会有人上钩的c 为什么山姆要假装对日本一
无所知?这样可以拉远山姆与日本之间的距离,适当时他可以说出较为“过份”的
言辞,一旦对方表现出反感,就用他对日本人一无所知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再
者,他还可以借此获得一些迟疑思考的时间,以考虑如何更恰当应答对方,或对对
方的举动作出最恰当的反应。
    与对方成功接触后,我们将继续作何种努力?
    一个情报官最重要的素质在这时就能得到充分的体现: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
对所接触过的人进行评价,筛选最有发展潜力、最有价值的目标人选,加以培养发
展。
    山姆已是一位有目共睹的招募老手。我的工作经验虽然有限,但已表现出对人
性的深刻理解,而且在思维方式上更近于东方人。
    何况我也有成功发展特工的经验。
    我们准备对接触范围内所有可能的目标人选展开工作。
    这无疑是一项很大的计划。对我们所要接近的目标,中情局以前还从未取得过
任何成绩。
    山姆的新身份将是一位在匈牙利出生、在西德接受过教育的安顿·诺维克先生,
具黎巴嫩国籍,有一位德国妻子,为德国一家跨国公司工作,公司注册于莱切斯坦。
这是否有些令人糊涂?
    麻烦的是,山姆不会说匈牙利语,德语只会说大约十几个单词。阿拉伯语和法
语更是一窍不通。
    山姆所在的公司,则“拥有数十亿计德国马克的资产,总部设在法兰克福,在
欧洲其它国家均有分支机构。但是,基于税收等原因,公司却注册于莱切斯坦”。
    无论对方谁有兴趣,我们都将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重复这番话。
    我们知道:与钱有关的事谁都愿意听。
    虽然山姆事实上只会十来个德语单词,但他却能煞有介事地说带浓重德国口音
的英语,时不时地还带出几个德文词汇,甚至已经可骗过真正的德国人。
    山姆为此还专门留了长发,做成当时欧洲很时兴的发型。他向我抱怨,由于留
长发,在美国使馆等机构还曾被不少女人当作笑柄,笑话他。他还专门订做了款式
考究的欧式对襟西服,带名牌眼镜,拿金质打火机和金质雪茄烟盒。这番打扮着实
耗资不菲。
    叫人难以忍受的是,东京站只批准山姆添置一套西服。后来在烈日炎炎的东京,
可怜的山姆也只好裹着厚重的冬装扮欧洲来客。
    (我们从春天开始行动,当时没有料到这次行动会成功地一直延续到夏天。结
果,我在东京时这一计划顺利进行了18个月之久,此后又继续了8 年多方告结束。)
    山姆还要把他那双经过柔道训练的大脚,硬生生塞进一对细长的皮尔·卡丹牌
皮鞋里。
    在欧洲已作了相应的安排,准备了许多细节性的道具,比如信用卡、文具、汉
莎航空公司的提包等。还有一只封盖上贴着日本海关税条的沃克黑签威士忌酒瓶,
这也是身份的象征,表明是在日本以高价买下的,我们这些欧洲“富商”花起钱来
当然是毫不吝惜的。
    山姆弄到那只空瓶后,就向其中灌人他从免税店花较少的钱买来的沃克黑签威
士忌。那时一些很好的苏格兰威士忌酒在日本还不为人所知。
    对于我这样一个新手,局里就从国外派一位专家,直飞东京,教我如何如何进
行“简易伪装”。每当有重要行动时,中情局总是会调动一切可资利用的资源。
    即使是只须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简易伪装,也可以使一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改
观。其效果因人而异,通过比较化妆前后的快相即可一目了然地作出评价。我们的
化妆专家给我戴上了一副难看的眼镜,画浓了我的眉毛,还在我脸上贴上了两颗显
眼的黑痣,进而把我的头发染成灰色!
    如果有谁喜欢化妆取乐,我完全可以奉上我免费学来的招数。
    眼镜框可以从很大程度上使人改观,描浓眉毛也有效果。我很幸运他们没有要
我带上假胡须,否则我和对方的人一起吃饭时就会很不方便。胡子对于喜剧表演来
说可能会是效果出众,但对于从事情报行动而言,则很不适宜。
    那两颗假痣,我们的女专家——当然是一位女士——保证至少可以牢牢粘在我
脸上72小时。她发誓说不会有问题。但我敢打赌她绝没有碰到过如此紧张的情形。
如果你在行动中能时时保持警惕,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话,就要把她的话打上一个大
折扣,只能相信8 小时。我后来就为此遇到了麻烦。
    我们的女专家为我把头发染成了灰色后,又要求我自己操作一遍。我觉得我一
点也不喜欢,所以拒绝采纳她的建议,这多少令她有些失望。但是,我后来十分庆
幸当时拒绝了她的染发建议。
    首先,晚上我一回家,和子就发现我的头发看起来变红了一些,这当然是头发
受到氧化的结果。几个月后,我的一位同事告诉我,重复将头发染成灰色可能会引
致秃顶,看来我拒绝得对。
    我们开始并不期望这一计划能延续多久:完全失败的话可能要2 星期,取得一
定成果的话可能会延续2 个月。不想后来竞延续了18个月,想到如果当初听那位女
士所言,一旦把头发染灰去执行这项任务,我可能就会在36岁就早早地成了秃头,
真是令人后怕。
    现在,染发技术已改进了很多,也更容易操作,但我还是希望头发在一遍一遍
染色、洗发后依然能保持茂盛。
    在我看来,化妆只适合在亲戚朋友很少的地方采用。但我在东京的熟人却多了
些。我用的化名是陈南明,身份是在不同国家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商人,父亲是中国
人,母亲是日本人,由此可以解释我流利但带有口音的日语和中文。
    结婚了吗?后来确实有人无聊相问。“是的,是的,我和一位漂亮的法国女人
结婚了,但是,唉,她竟跟我最好的朋友私奔了。”
    我如此交心似地作出回答,加上眼睛里必有一丝伤悲的神情,而后又默默无语,
这足以使任何人都不想再追问下去。
    我的结婚戒指上刻着我和和子结婚的时间和和子的名字,所以我必须脱去戒指。
一开始和子还有点反对,希望我能一直戴着象征着我们爱情的戒指。但不止是在这
次行动中,而且在其后直到我退休长达18年的潜伏生涯中,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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