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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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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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思齐笑道:“多亏了我那老岳父!他老人家却是个疑人不信,信人不疑的,虽然当年我还只是个少年,但他却目光如炬,不但信了我的异想天开,而且还力排众议,一意帮我推行我那看似胡闹的办法,还有我家娘子,那时话也和我说得不多,居然也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看着他俊脸上温柔的笑容,西门庆忍不住促狭地想道,谁让你曾兄长了一张小白脸儿,人又是硕博之士,把人家姑娘迷得死心塌地,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张青叹道:“大家虽然答应了我那老岳丈,但积极性终究不甚高,就这么挨挨延延的混了几十天,突然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把大家的观念彻底改变了过来。”

西门庆和武松都是精神一振:“却不知是何事?”

张青向着曾思齐举酒相敬,说道:“那一天,轮到老钱带人出猎,结果突然碰上了人熊,众人惊散,事后会合,唯独少了老钱一个。大家都以为,老钱是被人熊抓去,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居然就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武松忍不住问道:“老钱可是走岔了路,碰到什么高手秘笈的奇遇了吗?”

张青笑道:“甚么掉落悬崖遇高手,误入古洞捡秘笈,这些江湖传言,如何能够信得?老钱却是吃了大惊吓,被人熊抓去,惶恐了一夜!”

西门庆和武松都吃了一惊,齐声追问:“愿闻其详!”

张青眉飞色舞道:“原来,那天老钱被人熊抓去,他只说自己这一条命今天算是交待了。没想到那只人熊将他推到一个小山洞里,用巨石封了洞口,就此去了。”

“老钱一个人在山洞里坐着,欲逃无路。过不多时,就听到外面有人熊啼啸声响起,呼朋引类的,也不知来了多少族群。当下有人熊掀开堵洞的巨石,把老钱揪了出去。”

“后来怎样?”武松瞪大了眼睛,连声追问,美酒便在手边,也顾不上喝了。

西门庆倒是猜到了几分,但他又何必卖弄自己聪明,扫落大家兴致?因此也是连声追问。

张青便继续道:“老钱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他胆子极大,倒也没有吓昏吓倒,还能对着这些人熊怒目而视。谁知这些人熊把他上上下下一嗅,都是连连摇头,然后迳自把他撇在一边,一群人熊打开用大树叶子包裹着的熟肉,这才欢天喜地的大吃起来。”

“人熊吃干抹净,然后一把提起老钱,一阵腾云驾雾般的飞奔后,早把老钱送回到村子附近。老钱检查自己身上,四肢俱全,五官都在,这番遭遇,真是睡里梦里都想不到的奇迹!”

听到此时,西门庆一声喟叹:“善哉!曾兄这美食之计,救了今日的老钱,也救了明日不知多少生灵的性命!”

曾思齐叹息着摇头道:“只可惜,这条计策却想得迟了些,否则,也不必枉伤无辜的十多条人命了!”

突然间想到一事,西门庆忍不住问道:“曾兄,你这一计虽佳,但其中却有个为难处,这山脉广大,人熊众多,以这一村之力,哪里能供养得起这如此多的人熊?便是每天消耗的盐,也不会是小数啊!”

曾思齐却笑道:“西门兄有所不知。当日人熊一起送回的,除了老钱之外,还有一堆的獐鹿野兔啊!那人熊便如猩猩猿猴,虽然懵懂,但颇有几分灵智,吃了咸肉良髓知味后,居然便帮这里村民打起猎来了!”

张青亦笑道:“我家姐夫累家居于此山中,探得山中一处有岩盐,天生天长,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煮肉之盐所费虽多,亦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西门庆放下心来,这才叹道:“人熊食髓知味,还知道以打猎相报。比起世上那些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赃官来,真是强得太多了!”这正是:

若将赃官比禽兽,却如珍珠丢烂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0章 倾耳天籁生(七)

正喟叹之时,武松却问道:“人熊既已驯熟,何以嫂夫人在十字坡酒店中说,这三四年间,还丢了一个人 ?”

曾思齐苦笑道:“人熊终是凶猛野兽,何敢言轻易便能驯熟?虽然村里饱了其口腹之欲,从此不来侵扰,但偶然的意外,却是难以避免。”

张青道:“到了每年春日,人熊正当配合之时,此时兽性最躁,便不可以情理度之。有那狂暴者纵跃于山中,辄以肆虐破坏为乐,若碰上了,便是一场飞来横祸!”

武松默默点头,处于猛兽环伺之中,意外的飞来横祸,在所难免。这就是无拳无勇的百姓的不幸啊!活在世间,被官府残酷剥削;活在世外,又有人熊眈眈而视。但相形之下,还是活在人熊的阴影下好一些。

西门庆想得却更深了一层。其实,人生下来便成了活在兽群里的过客,若大家能齐心协力,把群兽关进笼子里,还可彼此相安无事,甚至猛兽还能帮着打打猎什么的;但若只是自弃盔甲,一味软弱,只寄希望于猛兽的一念善心,却无异于与虎谋皮,被敲骨吸髓只是迟早之事。

屋中的气氛正因失去的生命显得有些冷寂,孙天锦和孙二娘的菜肴却及时端上救场来了。西门庆和武松一尝之下,无不动容,谁能想到孙天锦看上去那般粗枝大叶,居然还烧得一手如此好菜?得味之下,二人狼吞虎咽,看上去比那人熊还要来得贪婪些。

正吃得欢乐,却听厨下的孙天锦温言道:“乖,今天有贵客,不许淘气,自己到一边玩儿去。”西门庆正惊异于她对谁如此温柔时,突然那只白虎瘟头瘟脑地从厨房里踅了进来,嘴里衔了块大大的鹿骨头,眼巴巴地看着曾思齐,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曾思齐也不用说话,只是正色咳嗽了一声,那白虎就垂头丧气地抿起耳朵,卧在屋子一角,尾巴扑楞过来,扑楞过去,抱着骨头磨起牙来。

武松问道:“这只老虎是……?”

张青笑道:“人熊帮着打猎,无野味不送,有一天,居然就送了这一只小老虎过来。”

曾思齐道:“白虎极罕见,出生之后,常遭遗弃,甚至被同类攻击。那时小白还小,在无家可归时碰到人熊,被当成猎物送到村庄口了。人熊爪下,素少活口,小白能活着,当真是运气。”

张青道:“我大姐见小白可怜,就把它收养了,反正村中最不缺的就是肉食。这小家伙虽是老虎,却通人性,它在村里走街串巷,比猫还要乖呢!”

西门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么大的猫,也只有曾思齐和孙天锦这两口子才有胆子养吧?

一回头,正看到小白百无聊赖的尾巴勾住了自己放在屋角的缠袋,“当啷”一声,杨志的那把宝刀被小白的尾巴一带,直撞到了地上。

小白猛吓一跳,直蹿了起来,盯着地下的刀,喉咙里呜呜地发威。那样子,仿佛是那把刀自己跳出来惊扰了它,而不是它自己的尾巴勾揽出来的麻烦。西门庆暗赞一声,这白虎,很有当领导的潜质嘛!

被小白这一闹,大家停了吃喝,都转过头来看它。小白凑上去嗅了嗅地上的刀,又用爪子碰了碰,这才衔起刀来,跑到曾思齐身侧,讨好的把刀献到他手边。那摇头摆尾的样子,也不知它是不是故意的。

西门庆只看得目瞪口呆。曾思齐家的这只白虎一定是带着掉宝功能的神兽,如果带到山里去打怪物,肯定能爆出一堆的神器来。

曾思齐一手接了刀,一手拍了拍小白的头,嗔道:“你呀!”小白顺势便卧在了他的脚边,象生了根一样,说什么也不走了。

张青从曾思齐手里接过那口宝刀,略一掂量,便忍不住喝彩道:“好刀!”向西门庆一打量,西门庆含笑点头,张青便一按绷簧,“呛啷啷”一声,将刀拔了出来。

青光掩映室中,晃得众人头脸皆碧。张青只看得赞叹不已,突然还刀入鞘,倒转刀柄递还给西门庆,又对曾思齐抱拳道:“姐夫,恕我失礼啦!”

曾思齐笑着点头,张青离座,大步如飞跑进后堂去了。

不多时,只见张青又大步流星地奔了回来,怀中已经多了两口日月刀。张青归座,双刀出鞘,屋子里又打了两道电闪,一时间尽是森森冷气,原来这两把刀是用雪花镔铁百炼而成,非一日之工,比起杨志的那两口刀也不差分毫。

武松接在手中细细地看,忍不住喝彩:“好刀!着实不在西门兄弟那口宝刀之下!却不知这两柄宝刀,是曾兄家传的吗?”

曾思齐摇头叹道:“非也!说到这两口刀,却关系了一条好汉的性命。那一日,老钱去巡山,将近傍晚时碰到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不听人劝,非要连夜赶路不可,却又不跟着老钱走正路,只是自己乱撞。老钱急了,上前拦他,却被他一挥手便震倒,冷笑着去得远了。”

武松便问道:“那头陀却是哪个?”

张青惋惜道:“实在不知道啊!老钱缓过气来,从地上爬起,赶紧回来报信,我和我姐夫紧急出门去寻找时,却已经迟了。这头陀走的那条路,直撞进人熊堆里去。深更半夜他又是外路客人,人熊哪里肯容他?一番混战,虽然杀了几只人熊,终究寡不敌众,被人熊扯了个粉碎,只留下一个箍头的铁戒箍,一串数珠,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还有这两柄宝刀让人忆念。”说着连连叹气不止。

西门庆和武松睹物思人,也都道:“可惜!可惜!”

曾思齐抚着小白的头,叹息道:“这世间的山,就是如此的险恶!有多少英雄好汉,就是因为一时的不谨慎,落得个悲惨下场!去年五月间,我去巡山,也是走到那人熊出没之处时,见到有一个胖大和尚,持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余近,正和一众人熊激斗。人熊虽多,但那和尚一条禅杖甩开,周身上下,却没半分参差处,端的是好武艺!”

西门庆一听,又惊又喜。这正是:

法号说开星月散,高名叫破鬼神愁。要知那和尚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021章 快活林中谁家擂?

西门庆喜的是,使六十斤浑铁禅杖的胖大和尚,十成里有九成九是电脑优化鲁大师鲁智深了;惊的是若鲁大师也象那无名头陀一样,被人熊扯了个粉碎……

啊啊啊!那时真要一把无明业火点起来,把熊耳山烧成火焰山不可了!

因此西门庆急急地向曾思齐问道:“曾兄,却不知那位大师,可得救了吗?”

见西门庆紧紧地盯着自己,曾思齐一笑:“当时在下见情势危急,便吹起长笛,用乐音将人熊尽数引开,那位大师虽然僧袍被抓破了几处,倒是夷然无损。”

话音未落,西门庆便双手合什,长长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那临时抱佛脚的样子,看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武松便问道:“却不知这位大师是谁?”

张青一挑大拇指:“说出来,此人亦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条好汉!他本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提辖,因为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故此逃走上五台山,落发出家后,不修经卷,却是禅杖打开生死路,戒刀杀尽不平人,江湖人称花和尚鲁智深的便是!”

武松拍桌道:“原来是他!我久已听闻,这位鲁大师是个好男子!前些日子传说他和一个叫青面兽杨志的,占住了二龙山宝珠寺,替天行道,捕寇官军不敢正眼觑他,想不到他还曾在这里留下过一段公案!”

曾思齐道:“那鲁大师却是个爽利人,便同西门兄武兄一样,和我等一见如故,彼此深相结纳,在这村中住了十数日方去。这些天,他和杨志累次驰书相邀,请我们这里人去二龙山入伙,我这妹夫倒有几分心动,我却是婉拒了。”

西门庆便道:“贼和官,也一般。某些人是先做官,再做贼;某些人是先做贼,再做官。曾兄大才,何必拘泥于此隅?倒不如出山,轰轰烈烈地做一番大事业,便不图留个高名于世,也能为百姓谋个福祉啊!”

曾思齐却摇头道:“我们若走了,这里的人熊,却由谁驯去?那时人熊失了口腹之欢,发起狂来,只怕为祸更烈。还是一动不如一静吧!”

西门庆心下沉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高士的心意,不是空口白话就能打动得了的。

这顿饭只吃得盆干碗净,曾思齐便带了大家,出门在村中闲步。西门庆留意四望,才发现这村舍看似平常,却暗合兵家法度,一树一石,一屋一舍,都有其妙用所在,显然当初构基者心中大有丘壑。

一路行来,所遇村人都口呼“师傅”,向曾思齐躬身施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英华内敛的样子,西门庆心中感叹:“这位曾兄,文武全才,却又教导有方,真诸葛卧龙一流的人物!”

绕村行了一遭儿,走到了村后时,却见是一片墓地,西门庆便问起老英雄孙元和明教群英栖身何处。一众人等来到英雄坟前,只见坟堆七尺,故土两抔,尽管周围衰草黄花凄迷左右,但双坟并肩高立,负阴而抱阳,仍是一派慷慨豪杰的卓荦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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