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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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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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先走了呀?有事没事来谷府找我玩呀,我请你吃饭……”
  见好就收,谷泉夭立刻抬脚就走,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物惹不得。
  “等等。”羽苒清冷的一声,捡起扇子,递过去:“这东西,三小姐还是好好收着吧,毕竟是祸害之源,虽然那些人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可是百口莫辩,有些流言,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
  她恳切而不确定的一声:“其实,我们见过的。”
  

  ☆、他是真败家

  我们是见过的——
  谷泉夭玩着手里的扇子,看着那个坐在高台之上,典雅清冷的少年。
  皇家圣宴,她有幸也不幸的被要求入宫。
  歌舞升平,红毯铺了整个皇宫。
  烟花缭乱,飞花浦卷了天空。
  宫人媚,美人娇,烈酒陈,佳肴妙。
  全都是,矫揉造作,搔首弄姿,极尽风姿。
  所以,对于这样的宴会,不看也罢,可是不看不行呀。
  在正中是皇帝,左右是嫔妃,然后公主之后是她们这些官家千金,皇子之后便是世家子弟。
  在那显赫的子弟之中,华贵尽显奢侈,羽苒并不是很显眼。
  可是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你就发现移不开眼睛,这世间总有一道光彩是吸引你眼球的。
  清贵少年于座中端坐——清,雅,寂,傲。
  当你看见他时,宛若姊姊红尘之中的一场梦。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无法承载这样的梦幻反而变得恍惚;风吹来,光影摇曳,看的久了,所有的视线全都化为那个人,然后衣袖就这样飘啊,一直飘到心里。
  “你在看他呀?”壬訾逍顺着谷泉夭的目光看过去,顺着座位坐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如果喜欢上他,你就傻了,本王告诉你。”壬訾逍漫不经心,顺带把谷泉夭挤过去一点。
  对于这个死对头兼竹马壬訾逍,谷泉夭只能说:他家有钱,得罪不好。
  她感到很诧异,羽苒很少得罪人,壬訾逍很少讨厌人。
  “他惹你了?”
  “不是,你千万不要喜欢上他,你喜欢我呀?”壬訾逍拍拍自己胸脯:“老子官比他大,家里比他有钱,最重要的是老子未婚。”
  咳了一声:“最最重要的是老子很中意你。娶了你,你一定是正房。”
  “最最最重要的我好像不中意你?”
  “我喜欢,够霸气……”壬訾逍很潇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都不知道羽苒那货品行有多恶劣?”
  “他怎么了?”
  “上次礼部尚书给他送去几个美女,光着身子去的,穿着衣服回来的。”
  “有问题吗?”
  “当然有,没见过这么败家的,送去□□,回来全是上好丝绸,关键那几个女的连他面都没见着。”
  “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有偏见?”
  “我早看他不顺眼。”壬訾逍顿了顿:“我平生最讨厌假清高的人了。”
  “奥。”明艳烛光映着谷泉夭的脸,将半边脸映得通红:“也许他是真清高呢?”
  “那就更加讨厌了。”
  谷泉夭对壬訾逍半晌没说出话来。
  谷泉夭当时正与她二姐谷海菱在一起。
  谷海菱并不是很待见这个妹子,自小就不喜欢,甚至各种找茬。
  她们这两个姐妹以争宠为乐,看谁抢谁的东西抢的多。
  谷海菱经常为自己叫屈:这只不过是个私生女,连庶出都算不上。
  可是她父亲偏偏要把这个贱婢接回家,堂而皇之的宣布这是谷府三小姐。
  她绝对没有一个妓@女生的妹妹,绝对不承认。
  她奶奶没死之前,他父亲碍于老夫人就将谷泉夭当作杀手培养,可是没想到培养出一把利剑。
  当时正是一大群千金小姐在聊天。
  女人一见面,无非就是“哇塞,你珍珠耳环好漂亮,在哪儿买的便宜货。看,我这可是江东的珠宝,你们买不起。她二大爷的亲娘好像嫁给她姑姑的弟弟的哥哥,好羞愧……你看她胸拉的多低,不知廉耻……”
  反正,女人见面就是八卦攀比还有就是嘲笑。
  “这戏曲好像讲着一代妖后苏妲己呢?”一个很小的声音说。
  小姐们慢慢的围过来:“就是灭了商纣的苏妲己吗?”
  “对呀,据说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是人家美呀…”
  谷泉夭听着,冷不防地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来了一句:“苏妲己怎么了?没有苏妲己,他姜子牙封神封个屁,苏妲己才是封神榜上首席功臣。”
  当时,说得铿锵有力,台上早已谢了幕。
  皇帝早已经走了,朝臣也散了一些,只有世家子与千金小姐还留在那里。
  全场肃静无声,几百双眼睛盯着她看,顿时晃了晃神。
  关键的是,皇后看着她显出怒色。
  国之所导,礼义廉耻。
  一个女子,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啪啪啪——
  拍掌声,羽苒声音拍的非常非常有节奏,像打着节拍。
  她当时就红了半边脸,讪讪的低下头:“开玩笑,开玩笑。”
  清润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三小姐见解很独到,羽苒佩服。”
  就那样,凭着羽苒的一席话,她再次光荣的成为焦点。
  她咬着牙,恨恨道:“小侯爷谬赞……”轻咬着水润的薄唇,恍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皇后看着羽苒,眼睛移不开,似曾相识。
  当了皇后大半载,她还是懂得看人的。
  就比如,这个少年,清贵,孤傲。
  清得宛若天边孤雪。
  傲得仿若潭井古月。
  渐渐的,她冲着他一笑,摇手作罢:“羽小侯爷还记得之前皇宫杀人事件吗?听说你有一把扇子?”
  “是。”不卑不亢,甚至声音一点温度也没有。
  贵妃拍桌:“可是,你不让查?”
  “并没有不让,只是他没胆子。”
  南贵妃几乎是怒不可遏:“你威胁本宫?”
  “岂敢?”羽苒淡淡的:“南书院记载国之秘闻,羽苒岂敢藐视皇恩,娘娘若是带着圣上的敕令,羽苒岂有不让之理?若是罔顾法恩,还有什么真理可言。”
  “住口。”南贵妃面色泠然,愤怒早已不见,嘴角挂着笑——狠,绝,冷。
  这个人,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
  知道太多秘密的,就应该是死人,短短的几句话,道中的玄机深不可测。
  无论怎样,都是她理亏,不仅理亏,而且是亏大了。
  盯着羽苒看了半晌,笑容变得温和:“果然英雄出少年,之前皇后举荐,本宫就奇了怪了,原来的确是奇人。”
  皇后看着羽苒,再看着贵妃的变化,这变化真是大。
  羽烛夫人立刻行礼:“犬子不懂规矩,望娘娘恕罪。”
  皇后忍不住夸赞:“小侯爷聪慧,是我夏朝之福。”
  可是她心里黯然,盯着自己的故交羽竹夫人,这个女人曾经是她的闺中密友。
  壬訾逍摇着折扇,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谷三小姐脑子不好,小的能不能把她带下去呀?”
  “脑子不好就不要带着上来丢人现眼。”乔家大小姐立刻没好气的接了一句。
  谷泉夭冷笑:“我的比你的好使一百倍。”
  壬訾逍冷淡的,严肃的:“零的一百倍也是零。”
  皇后摇手作罢:“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世界。”
  谷泉夭就那样愤恨的走了,半句话都没理壬訾逍。如果有一个人是纯粹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壬訾逍,有时候有人对你付出的太多了,你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小泉泉,你就不要生气了,身体是你的,气坏了我可不管的呀?”
  不得不说,壬訾逍很烦人,最令谷泉夭愤慨的是,他娘的他精力咋这么好呢?
  “都让你别烦我?”
  “我不烦你,谁会来关心你?羽苒吗?他只会看热闹了。”
  “反正我就是讨厌你。”
  壬訾逍手里的东西掉了,他特意去御膳房拿的糕点。他忠实的以为让喜欢的人吃好喝好就是男人的义务。
  ——原来只是讨厌我呀?
  在她嘴里说出来,并不是一般滋味呀。有一种苦涩蔓延,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耿得难受。心腔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的,难受的,痛苦的。
  “你了解我吗?”壬訾逍突兀的问了一句。
  十分严肃,看上去好像真的生气了。
  摇头,她的目光非常的疏离,带着一点冷漠:“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
  “是呀,你不了解我,你就说你讨厌我,等你了解我,你就会喜欢我。”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可以去你的世界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搬家的。”
  娘的,智障。
  于是——“我很坏的,而且还会杀人的,很自私。”
  “那正好,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自私说明你爱你自己,如果你都不爱自己,你拿什么爱上我呢?”
  偶滴个亲娘呀——这家伙真没救了……
  谷泉夭星眸冷淡,气势寒冷:“随便你。”
  这第一纨绔王爷不是盖的,脸皮厚度可以用万里长城衡量。
  谷泉夭扶额,叹惋,不经意的一眼,她瞥见了羽苒。
  如果没有彻彻底底的纠缠,也不会有了将来的悔不当初。
  那个在她生命里撒了一丝阳光的人正在临水而立。
  仿佛一眨眼,就会随水而逝。
  羽苒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心思内敛。
  “谁?”听到一丝动静,紫衣少年非常警惕,凌冽的一声。
  “我。”为了防止谷泉夭出来,壬訾逍把谷泉夭给按在树后面,“就我一个。”
  “逍遥王?”羽苒淡淡的看着这个王爷,史称第一纨绔不靠谱王爷。
  “北辰侯?”壬訾逍悠悠然地念出口,“羽小侯爷,我有时候觉得我们之前不会有交际,可是一旦打破,我突然觉得跟你做个朋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不需要朋友。”
  “那只能是敌人。”
  “我也从来不会给自己留敌人。”
  威胁,但也是事实。
  风髯髯,吹起衣摆。
  壬訾逍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一个狠角色,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拼了。
  “反正本王的女人你不能动,谷泉夭是本王的,她不会喜欢你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羽苒冷淡一笑,风清月明,静的孤绝,清的冷傲。
  “谷小姐确实很可爱。”他唇角溢出一句话:“从来没有人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转身,那一抹背影甚是优雅。
  眼神清定,带着疏离。
  羽苒宛若天边月,清冷的,孤傲的,出尘的。
  捉摸不透……
  壬訾逍正准备找羽苒打一架的,但是那不是找死吗?壬訾逍打群架可以,但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
  风过,花香溢。
  谷泉夭从花丛之中跳出来,灵巧的,曼妙的像一只飞舞的彩蝶。
  “小泉泉,我刚刚帅不帅?”
  “帅你爷爷。”谷泉夭立刻抬脚便走。
  风就无声的吹过,今年京都的风异常大,常常吹得迷糊了眼睛。
  “今日谁让你如此?”羽竹夫人一拍桌子:“你一直冷静,今日怎么回事?”
  “母亲已经看到了。”羽苒笑道:“只是犯糊涂了而已。”
  “糊涂?”羽竹夫人十分难以置信:“你可真糊涂,你看看贵妃的脸色了吗?”
  “看见了。”
  据羽烛夫人所说,他是她一个故人的儿子,故人去后,被羽烛夫人收养以后,随母姓,为他取名为羽苒,七岁被皇后举荐为北辰侯。
  “你今日真是糊涂?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冷静的,我用尽所有的心血栽培你,你从小就如我期望的那样长大成才,我很高兴,可是你今日实在糊涂得很。”
  羽烛夫人怒不可遏:“羽苒,你是不是真认识千金扇?”
  “是。”
  “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收为己用就杀掉。”
  “母亲?”
  “太阳没升起之前,不准走。”
  “是。”
  少年挺直脊梁在那庭院里站着,寂寞清冷如斯。
  谷泉夭翻过墙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在哪儿。(壬訾逍:人家都是翻墙会妹子,你翻墙偷汉子,谷泉夭你对得起我吗?)
  孤寂而飘渺。
  “又没有人看你,走吧?”她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她竖起手指着天:“我发誓。”
  “你怎么来了?”
  “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千金扇如是说。
  “本侯倒忘记了,谷小姐的身份。”
  “走吧,反正又没有人看你。”
  “你走吧。”羽苒说出的话都是冰冷冰冷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
  “一会儿护卫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来就来呗,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当真任性。”
  “你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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