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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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枭雄-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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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俩人正因为“刀法”的事情而斗嘴,叶晨忽然走了进来。
“你的宝贝徒弟能不能借我一会儿?”叶晨开门见山,直接说出目的。
老房笑道:“救命恩人说了话,不行也得行啊!”
他点上一根“哈德门”香烟,跟着便好奇地追问:“啥事啊?”
“啥事也不关你事。”叶晨直接将老房顶了回去,没等他发作,已是扯着张金钢离开了伙房。
回到了医务室,叶晨示意有点发懵的张金钢坐下,然后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张金钢发呆。
“您这是干嘛,有事就说,别这么古怪的看着我?”张金钢浑身不自在,将挽起的袖面放下,腼腆地说。
叶晨显得有点为难,叹道:“观察你这么久,我一直想下一个决定,可我不知道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所以又有点犹豫。”
“您做事的风格也不是这样啊,一向干净利落嘎嘣脆,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您如此的优柔寡断?”张金钢迎着叶晨的目光,表情很困惑。
叶晨忽然一拍大腿,说道:“算了,失之交臂的后悔也许会更让我难受,索性就成全了你吧!”
张金钢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一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您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有点语无伦次呢?”
“你才吃错药了!”
叶晨笑了笑,随后变成了一本正经,问道:“我有一门了不起的技艺,你想不想学到身上?”
张金钢福至心头,脑海中忽然回忆起叶晨救治老房的情景,急忙点头,问道:“是那种使用鬼头银针的技术吗?”
“嗯,就说你是个小滑头,心里倍儿清楚,一点就透。”叶晨回答。
张金钢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地说道:“其实救老房那天我就想学,可是您先是投来橄榄枝,跟着拿把锯又给锯断了。”
叶晨见他比喻的挺有意思,不禁笑了几声,随后才郑重的说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教于不教对于我来说很困惑。观察你这么久,你的人品应该没的说,但这里有一个难题,就是时间。”
见到张金钢表情肃穆的听着,叶晨指示他坐下来,接着说道:“我是半路当警察的,当年在江南老家的时候,我曾遇到过一位奇人,缘分作祟下,他教了我两手几近失传的‘鬼门奇术’,我研修了大半辈子,也算小有成就,本来想传给女儿,但她玩心太重,而且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所以我一直想另外物色一个传人。”
张金钢默默地听着,不插一言,显得非常有礼貌。
叶晨看在眼里,心中欢喜,暂时停下话茬,打开抽屉,又拿出了那个破皮兜子,不过,这一次除了那个装有鬼头银针的盒子之外,又从中掏出一个乌黑发亮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张金钢眼睛发亮,忍不住问道。
叶晨道:“浑天鬼模!”



第二十章:长了脚的穴位

叶晨将“浑天鬼模”放到桌面上,张金钢走到近前仔细瞧看,只见这是一个精工打造的铁质鬼奴,周身上下分布着许多相互交织的线条,它盘膝而坐,双目圆睁,肢体表情十分生动,极其富于威势。
“它的几个主要关节都是可以活动的。”
叶晨说完,将“浑天鬼模”拿了起来,随手掰了几下,果然,鬼奴从原来的坐姿,变成了站立的姿态,而且一双胳膊也朝上举起。
张金钢赞道:“这玩意是谁做的?鬼斧神工,简直比市场中卖的玩偶还要精致,太了不起啦!”
“这才哪儿到哪儿,小子你睁大眼,仔细看好喽。”
叶晨一边说着,一边在鬼奴的肚脐眼上按了一下,奇妙的事情出现了,鬼奴的一双眼睛开始眨动,而且,布满周身的那些线条上,顷刻间显现出繁多的针眼。
张金钢若有所悟,怔立了一小会儿,才道:“难道这个鬼奴是为了练习针灸之术而锻造的吗?”
“聪明!”叶晨赞道。
张金钢脸一红,叹道:“我只是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当年北宋王惟一曾经督造过两具针灸铜人,看到眼前这个鬼奴,感觉它和关于针灸铜人的描述很相像,所以我才大胆猜测了一把,没想到竟然误中了。”
叶晨忽然生出感慨,说道:“你才刚上高中,竟能如此博学,真的很了不起,比起咱家那个丫头,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张金钢赶忙谦逊了一把,连说自己只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你别不好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者,我可要提醒你,别因为我夸了几句,你便在心里膨胀,事实上这个东西另有妙处,你还没能完全的观察清楚,所以,需要更加仔细地看。”叶晨淡淡的说。
张金钢感觉脸在发烧,点了点头,眼睛瞪得很大,继续寻找鬼奴身上的神奇之处。
看了好一会儿,他除了隐约听到鬼奴身体内轻微的机簧声音之外,并没有更加新奇的发现,不禁大是气馁。
叶晨看在眼里,微笑挂在了唇边。
“说说吧,还有没有别的发现?”他问道。
张金钢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除了能够听到它肚子里有点动静之外,别的还真没发现什么。”
“那就对啦!”
叶晨笑了笑,随即解释道:“其实,‘浑天鬼模’能够被人察觉到的外在表现,也就这么多了。”
“哦?”张金钢直起腰,看着叶晨。
叶晨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继续往下说,便打开盒子,拿出一个鬼头银针,在鬼奴头上找到一个针眼,扎了下去。
“你可别眨眼。”他说完,将鬼头银针轻轻旋转几下。
张金钢看得很仔细:“喔,竟然有一点水银冒了出来。”
“不错,‘浑天鬼模’在设计上确实引用了北宋铜人的一些制造原理,比如这种‘取对穴位,针进而水银出’的征象就是如此。”
叶晨将鬼头银针拔出来,神色变得很严肃:“别走神儿,接下来你就会看到两者的不同之处了。”
他又将鬼头银针沿着刚才的针眼扎进去,跟着转了几下,让张金钢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水银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张金钢不解。
叶晨把鬼头银针取出来,放到布包中,笑道:“针进而水银出,说明是取对了穴位,但如果针进而没有水银出,那只能说穴位没有取对!”
“怎么可能,明明前后取得是同一个针眼啊!”张金钢泛起糊涂,挠了挠秃脑壳,皱起眉毛。
叶晨肃然答道:“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人身上有很多‘长了脚的穴位’,如果能够摸清它们的规律,那将会治好很多疑难杂症。”
“长了脚的穴位?”张金钢一脑袋雾水。
叶晨道:“国医论著管这种穴位叫做‘阿是穴’,但我们这个派别则管它们叫做‘鬼穴’,或者叫做‘鬼门关’,寓意既是这类穴位行走不定,神秘难测。”
张金钢满脑门子汗,他擦了两下,自言自语地叹道:“国医博大精深,有些东西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哦,对了,刚才您自言属于一个派别,我很好奇,能不能告诉我,您属于哪一个派别,叫什么名字?”
他显然是真的好奇,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叶晨道:“我们的派别被称为‘鬼门’。”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接道:“我的针灸技艺虽然出自于鬼门,但说实在的,直到如今,我也只能算半个门人而已,还谈不上是个真正的鬼门传人。”
看他挺寂寥,张金钢心知肚明这里面一定有着难言之隐,于是强行按捺下好奇心,眼光落到‘浑天鬼模’上,问道:“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鬼奴明明是铁做的,浑身上下硬邦邦,为什么又能眨眼,又能游移穴位呢?”
叶晨这下高兴了,解释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在按动它肚脐上的机关之后,隐约有一种机簧转动的声音,这就是它的奥秘所在。”
“哦,您的意思是鬼奴体内另有玄机?”
“嗯,‘浑天鬼模’是鬼门历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当初的设计者学究天人,在鬼奴的体内装了一套非常精妙的机关。只要触动开关,鬼奴体内的机关便会自动运行,除了国医论著上记载的最重要的经络和穴位保持不变之外,那些鬼穴会模仿人体的变化而变动,表面上看去毫无追踪的迹象可循,实际上那些鬼穴无论怎样变化漂移,都会锁定在特定的‘游离鬼脉’上,只要捕捉到‘游离鬼脉’的端倪,自然也就能够找到那些鬼穴了。”
张金钢第二次听到了“游离鬼脉“这个词汇,虽然依旧感觉很新鲜,但它所蕴含的意思,已经能够理解。
“您救治老房的时候,大概就是采取针刺鬼穴的办法吧?”他有感而发。
“嗯,那种针法叫做‘鬼门十九针’,治疗老房这样的急症,效果非常神奇,可惜我只会十三针……”叶晨有些失落。
张金钢安慰他:“就算如此,老房那条命不是也给救了回来嘛!”
“嗯,救倒是救回来了,就怕以后还犯,假如那失落的六针技法我也会的话,敢保他到死都不会再次中风!”
叶晨不无遗憾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谁掉的钱

“老叶认你做徒弟啦?”
道爷看着张金钢拿着一根鬼头银针,极其严肃地在自家胳膊上瞄来瞄去,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张金钢头也不抬:“您怎么知道?”
“那根鬼头银针是他的宝贝,金贵得很,现在落到你的手里,不可能无缘无故,除非你是他的传人。”
“唉,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瞒我干什么啊,我又不稀罕他那点伎俩?”
“可也是,您是谁啊,大名鼎鼎的道爷,身上的伎俩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人看得把眼珠子掉到地上,哪还会稀罕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啊!”
“你在损我,是不?”
“啪!”
张金钢还没来得及狡辩,大脑壳上已经挨了一下。
说笑归说笑,道爷还是告诫张金钢,对于叶晨的“鬼门奇术”,还是要上心去学,原因就在于据道爷所知,“鬼门奇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而且几近失传,如果张金钢能够领悟精髓,对于日后的谋生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张金钢牢记道爷的教诲。
新来的那些勤杂每天早晨六点上班,帮着道爷打理完犯人们的早餐之后,便会集体前往监狱中印刷厂后面一个新建的简易宿舍休息,大约11点多钟会回到伙房,开始打理犯人们的午餐,一切妥当了,又会去简易宿舍休息,直到做晚饭的时候,他们才回来。
每次给犯人们送完晚饭之后,这些勤杂便又各自下班回家。
尽管他们来了有一段日子,但张金钢和他们混得并不是太熟稔,大家在一起干活的时候,经常连招呼也不打一下。
张金钢本身并不太爱说话,同时又有一份自尊,总感觉这些勤杂人员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让人很不舒服,所以也就懒得主动搭理他们。
道爷保持着一贯作风,除了在工作中有时指点一下之外,平时和这些勤杂人员也没什么话说。
这一天晚上,张金钢侍候完值班管教的晚餐之后,拎着水桶从伙房出来,打算前往水房打水,路走到一半,看到给犯人送饭的勤杂们迎面走来,他只和道爷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让开了路。
道爷带着那些勤杂,依次从他面前走过。
“喂,这是谁掉的钱?”
当所有人走过去之后,张金钢正想继续自己的路,冷不丁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地上撂着一叠钱。
他放下水桶,把钱捡了起来,只见一共十来张,每一张都是暂新的百元大钞,于是,他赶紧朝着那些勤杂喊道。
“哦,我的!”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勤杂浑身上下摸了摸,下意识的喊道。
不过,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又予以否认:“不,我的钱还在身上,那不是我的。”
张金钢有些惘然,拿着那叠崭新的钞票,又问了一句:“真不是你的钱吗,这可有一千多块呐?”
“不是!”
那人说得异常坚决。
张金钢感觉其他勤杂看那人的眼神有点怪,不过也没有多想,而是朝着道爷问道:“这钱还是交给您处理吧,我得去打水啦!”
道爷把钱接过去,仔细摸了摸,淡淡地说道:“等一下我交给管教,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张金钢点头而去。
事情过去了两天,张金钢忽然发现那个黝黑的勤杂竟然消失了,他怀着疑问,问了一下道爷,结果道爷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由于事不关己,这件事很快就被张金钢忘记了。
眼看就要到了八月十五,张金钢掐指一算,自己被送进监狱即将接近两个月,在此期间,既没有亲人来看望自己,也没有警察再来提审,他就好像被外面的人所遗忘了一般,音讯闭塞的活在这高墙之内。
他在心里涌起对亲人强烈的思念之情,晚上借着打木人桩机会,尽情的发泄着情绪,当练习结束之后,他本以为一双手又会肿得像馒头,并且到处是破损的口子,岂知完全估价错了。
手上的肌肤稍稍有些青肿,但并无特别异常之处。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道爷在一旁眼睛闪闪亮,抽着旱烟,淡淡的问。
张金钢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往小房走去。
道爷在鞋底上敲打完烟灰,叹了口气,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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