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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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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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剩听说后,只道能庇护杀害他张家一家人渣的锐敏王也绝非好人,便应下做这个马前卒。

正如霍榷所猜测的那般,张有剩的确有在事前看过锐敏王的画像。

可皇亲画像那里是那么容易就流出的,只不过是有人草草勾了几笔,张有剩有个大概的印象,别认错人就罢了。

再说回公堂之上。

张有剩跪在公堂地上,枷锁镣铐皆被卸去。

郑琦等人虽端坐在上,可主审是霍榷,且霍榷主审这些时日并无差错,故而都不做声。

霍榷再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3uww'”

张有剩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与麻木,叩首,道:“草民张有剩,叩见各位达人。”

“刁民张有剩,你可知罪?”霍榷叱问道。

张有剩艰难地再叩首,“回青天大老爷,草民罪该万死,可草民身负血海深仇,若能为冤死的家人寻回公道,草民甘受万死。”

“那害你一家之人,你可还认得?”霍榷道。

张有剩,抬起头,信誓旦旦道:“那人就是化成灰,草民亦认得。”

“空口无凭,稍后我令人取了画像,你可敢认?”霍榷道。

“草民问心无愧,无甚不敢。”张有剩无畏道。

“好。”霍榷等的就是这句话。

少时,皂隶捧场上百的画轴,一一悬挂在堂内四壁,各皂隶手中亦展开不少。

郑琦等人看着那些画像,里头有不少熟悉同僚,更有几位亲王和皇子。

郑琦刚正不阿,虽气恼民告皇亲大逆不道的张有剩,可若是张有剩真有冤屈,他也不会不秉公办理的。

故而郑琦见霍榷悬挂出这些人的画像,唯恐霍榷有私心,鱼目混珠的唯独就少了锐敏王的画像,无不细心查找的。

一圈扫看下来,郑琦不但发现了锐敏王的画像,且还不少,道霍榷未徇私,便再无异议。

霍榷指着那些画像,“这些画像里头有皇亲,有命官,有士庶,既然你说那人就是化作灰,你亦认得,那你便从这里头将那人认出来。”

不论是堂内的官员,皂隶,还是堂外围观的百姓,都觉着这法子公道。

张有剩战战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按习性从右往左一一看去。

不多时,张有剩就看到一人眉眼同当初他看的那副画像肖似,道:“应该就是他。”

霍榷只看了眼张有剩所指的那画,冷声问道:“应该?你可要瞧清楚了,别怪本官未给你机会,那人已死有十年了。”

郑琦等人对张有剩,不禁皱了皱眉。

张有剩闻言,自然要改口,忙道:“谢大人提醒,草民一时昏花,竟然认错了。”

罢了,张有剩也知道,不可再贸然出口指认了,机会不能再有第三回了。

张有剩凝神静心,不敢再大意,细细看过没一副画像。

越是细看,越发现竟然有不少肖似的,让张有剩越发不敢确认,就越发糊涂了。

故而到了真正锐敏王的画像前,张有剩就错过了。

两刻钟过去后,百副画像张有剩全数看完,可他却依旧找不出锐敏王来,不禁心下着急,可越急越看不真切了。

所以当霍榷再质问张有剩时,张有剩自以为急中生智,锐敏王贵为王爷,自然着蟠龙袍的,故而张有剩立时将双眼定于一副画像,斩钉截铁道:“回各位大人,正是此人。”

郑琦等人循张有剩所指看去,立时面色都变了,方要责问,却听霍榷道:“三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再问清楚才是。”

“果真是他了,不改了?”霍榷问张有剩道。

在见郑琦等人面上颜色有变之时,张有剩就越发肯定他指对了,立誓道:“正是,这回草民绝不会再认错了。”

众人见张有剩坚定不移,故而也不再多问。

霍榷问郑琦等三人,“三位大人,以为如何?”

郑琦道:“既已如此,还有什么好审的,结案吧。”

其余两人附和。

让张有剩在文书上按过手印,就把他再囚监牢。

在张有剩回道监牢后,一来因他伤势过重,二来以为班倒锐敏王事成,他家血仇得报,再无生志,竟然在夜半咽气了。

而霍榷在看过结案文书后,道:“有劳三位大人,随进宫去走一遭了。”

郑琦等人皆道应该的。

霍榷等四人进宫后出来,没多时忠守王被召进宫。

忠守王这些时日事事顺遂,祯武帝对他越发依仗,可谓是春风得意。

得召见旨意时,忠守王正在军中,未曾来得及回王府,便匆匆进宫。

待忠守王到御书房前时,见不少人在等候觐见,可王永才见他来,立时就让他先行进去了。

忠守王正得意,随王永才在前引领,一脚才跨进西次间,迎头就飞来一砚台。

按说,忠守王是躲得过去的,可一想到掷砚台的除了祯武帝别人他人了,忠守王又不敢躲了,生生受下了。

忠守王额角立时就破了,血红混同砚台上的朱砂墨一道慢慢流下,却不去擦,忙跪拜,“父皇请息怒。”

祯武帝从大案后走出,将霍榷的结案文书掷于忠守王面前的地上,“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忠守王不敢迟疑,捡起文书低头细看,当瞧到张有剩指认的是他的画像时,就有些傻眼了,忙道:“父皇,儿臣冤枉,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这张有剩原是告三弟的,怎么突然就翻供指证儿臣了?这里头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祯武帝重重地哼了一声,“陷害?隐情?那你说谁要陷害你?这里头又有什么隐情?”

忠守王想了下,道:“定是威震伯,想来前时曾和他有过节,他一定是在此案中做了手脚,或利诱了张有剩翻供。”

祯武帝笑道:“过节?你是说威震伯夫人劝劝阻皇后莫要将你记于她名下,做嫡子?”

忠守王面上赧然,却不敢承认,“不,自然不是,儿臣不敢有那心思。”

“那是什么过节?我倒是没瞧出来威震伯会同你有生什么过节的。”祯武帝肯定道,“就算威震伯同你有过节,郑琦等人与你也有过节不成?”

另外那二人如何,不敢说,但郑琦这人最是清正廉明,绝不会同任何人同流合污,所以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霍榷舞弊的。

忠守王一时语塞,无可辩解。

祯武帝近前来,稍稍俯身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忠守王道:“你以为威震伯为何奏请四司会审,就这等着你。就你一个当世人皆是有眼无珠的,还自以为是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朕若是你,就算威震伯不意为你所用,亦不会将其得罪了,给自己树这样一个对手。”

忠守王一时羞愧难当,恨不得地生一缝,他埋头就钻进去。

祯武帝又站起身来,“你错不该陷害你的兄弟,事儿既然是你自己闹成这般的,朕亦不好包庇。常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忠守王吓得跪爬到祯武帝脚下,央告着祯武帝恕罪。

祯武帝负手睥睨着忠守王,又道:“可你到底是朕的儿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褫夺忠守王亲王爵位,徒三千里,回京后,闭门忠守王府思过。”

与此同时,霍榷已回到威震府,正同袁瑶说今日公堂之事。

袁瑶听了感同身受的,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张有剩怎么就认定了忠守王的画像了。

霍榷笑道:“看过看糊涂了,认脸认不清楚了,就从衣装上辨认。可平头百姓能识得什么皇亲贵胄的冠服礼服的,不过就看戏时瞧过蟠龙服。”

那百副画像里,众人虽衣着各异,就算是样式相同的,颜色也不尽相同,故此郑琦等人便不曾留意,那里头唯独忠守王的画像,是着蟠龙服的。

所以,张有剩忽然指认忠守王,并非无缘无故的。

只是这缘由,怕是忠守王等人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的。

忠守王在宫中便当场被褫夺了亲王尊位,回府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启程,徒放三千里。

恰巧霍杙又至,忠守王将所有的屈辱都发泄到了霍杙的身上。

次日,百官早朝之时,忠守王已启程。

祯武帝当朝宣布锐敏王的清白。

而经过边塞探子深入胡丹境内查探,胡丹因大雪受灾严重,蛮夷赖以生存的牛羊冻死不少,损失不小,今年怕是会比往年更早来犯。

祯武帝下旨,锐敏王和骁勇侯萧宁,立时奔赴边塞,以抗击即将侵袭而来的胡丹大军。

清明前一日,袁瑶出月子。

霍榷带着一家子祭奠过霍氏先祖后,又至忠国公府,祭拜袁家。

过了清明,霍榷也

正文 28111日的在这里

第四三回自掘坟墓(六)

当年要不是袁瑶的激将;也不能有如今司马空的。

自然若司马空无那辅弼帝王,济苍生;安社稷之心;谁也拉扯不动他。

如今司马空虽热衷于仕途经济;但看这些年来多少登门求学的无功而返,便知司马空无心于此。

只是不待霍榷设计司马空收佑哥儿为学生;便传来了旨意;佑哥儿进宫伴读,于五月入宫。

与谁作伴?

自然是韩施巧之子——镇南王。

镇南王小佑哥儿半岁,如今也不过四周岁半,但看宫中先例,这年纪启蒙也算不得小了。

大汉天家子弟,入学起便要早朝听政。

但也只是听,不得议。

早朝散后,才到书堂去上学。

可见从此早朝上,会多个小团子。

五月初一这日的早朝,百官列队徐徐贯入千和殿之时,小镇南王头戴小小的中缀五彩玉九缝乌纱皮弁,身着绛纱袍小朝服,手持小巧的玉圭,有模有样地立于众皇子之列首。

因大皇子忠守王被徒,二皇子为太子,立于祯武帝御案旁,三皇子锐敏王正于边塞外,四皇子早亡,五皇子被终身圈禁,六皇子左辅王和七皇子右弼王亦随锐敏王征战边塞,余下的八皇子和九皇子虽年长于镇南王,但尊位不及镇南王,只得皆居于其下首。

在祯武帝登上龙椅,百官跪拜山呼之时,霍榷真担心镇南王小团子会同佑哥儿一样,跪拜个礼滚满地都是。

许是韩施巧和宫里的礼官教授得好,镇南王小团子礼数十分端正,并没一磕头就团成一球滚出来。

霍榷松了一口气。

而居高临下的祯武帝,亦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早朝所议,是胡丹罗老王不满汗王稽粥龟缩不出,独率罗老部来犯大汉边塞。

今年稽粥为何会一改往日的作风,按兵不动,便成朝议重中之重。

这些镇南王小团子自然是有听没懂的,只得两眼茫然四顾,让祯武帝看着一时竟乐了。

早朝散后,镇南王小团子便迫不及待回韩施巧宫中,换去朝服改着赤红四团织金蟠龙的常服。

韩施巧才给他戴上乌纱折角向上的翼善冠,小团子便匆匆拜辞韩施巧,一面跑一面喊道:“佑哥哥来了,让他等着急了。”

吭哧吭哧地爬上他的小凉步辇,小团子让小火者赶紧往书堂去。

众皇子的书堂位于皇极门之南,近东宫的撷芳殿。

如今还在书堂里读书的只有八皇子和九皇子,这两人自然也有伴读,只是都名不见经传。

八皇子生母庄嫔,庄嫔父亲是一知府,名傅时,这一出身令庄嫔在辈出显赫身世的妃嫔当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八皇子的伴读正是其娘家的嫡系。

九皇子出身尴尬,其伴读是光禄寺卿之子,听是好听却安传光禄寺卿这子,原是私生子,后才认祖归宗的。

今日头回进宫入学,为方便佑哥儿动作,袁瑶给佑哥儿着的通袖云遥У囊啡觯反鹘鹩裨诙サ膴L檐帽,这样不论是上午的读书习字,还是午时后的骑马射猎,都十分便宜,且还不失身份。

王永才这御前大总管,也是个有心,知道佑哥儿今日头回入学,早吩咐下去要小心服侍,故而佑哥儿进宫后,随身服侍佑哥儿的小内侍,没有不尽心的。

那厢镇南王小团子急,佑哥儿头回入学也觉着新鲜,自然也急,就见佑哥儿迈着短腿一路小跑,身后跟着四个小内侍,捧着佑哥儿从威震府里带来的书笔文物、食盒、衣裳等等一路追,“哎哟,小世子爷,慢着点。”

进了撷芳殿,佑哥儿看看正殿,又看看东西两配殿,最后还是小内侍们告诉的佑哥儿。

撷芳殿正殿是祯武帝视学之用,而大汉亲王和皇子的读书仪又是不尽相同的,亲王郡王读书一概在东配殿,皇子则才西配殿。

佑哥儿这才奔东配殿去,只是此时镇南王小团子还在赶来的路上,其余亲王郡王一概都不再京中,所以此时殿中无一人。

佑哥儿扶着门框,跨着短腿迈进东配殿,只见里头书案数张,皆面东,所面之处一张黑油的大案,可知是讲学之用的。

让小内侍们将他的书笔文物放置妥当,就听西配殿传来声响。

佑哥儿从小便是坐不住的性子,就又奔西配殿去了。

佑哥儿好奇地探头往里望去,西配殿中也不见八皇子和九皇子,只两人分别遥对端坐两侧,手捧书卷研读。

此时一年越十三四的少年人看见了佑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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