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屡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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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屡犯桃花-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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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家重操农具,有条不紊地做起各自的活计来,荒地之上又恢复了往日忙忙碌碌的农忙景象。

    接下来的几日,费婆子还是迟迟地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我的心情也不由沉重起来,她虽是处处与我为难,与我结下的嫌隙太深,但这么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对我们空照院来说,总不是什么吉祥的事情?

    细细谋虑之下,唤了王婆子,给了她一些碎银,叮嘱她几句,让她搭着顺路的马车奔赴桐城,马上给府中报个信。冷府富贵天下,各州各府都有难以计数的耳目,让他们慢慢地寻访着,总胜过我们在这边的无计可施。

    可几日过去了,既不见王婆子的归来,也没有冷府传来的任何消息,费婆子的失踪,如同浩瀚大海之中落下一滴小小的水珠,顷刻便没有了踪影。想想也是,王婆子一入了冷府,哪还愿意回到空照院这般的地方上来,这儿既无油水又劳作辛苦,与冷府不谛天壤之别,没了有费婆子的差役,当然是能躲则躲了!

    而我们每日里还是这般重复地劳作,一片又一片的荒地,在我们的同心协力之下,已渐渐地开垦成了良田,有些地方更被心思灵巧的婆子们植上了果树、豆角之类的绿色植物,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心慢慢地被眼前的绿意充盈着,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这日,大家又是一鼓作气干到了红日西沉,当一片浓浓的暮色笼罩了荒地之时,我胡乱地擦了擦如被水泼了的热汗,就才随着大家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空照院的房舍之中。

    简单的洗漱,草草地用了些米饭,看过睡意渐深的小宝,挪动着两条酸疼的腿脚捱到床榻之上,一伏身,整个人重重地压在光滑的丝绸被面之上,四肢百骸有着放松下来的舒泰和康宁。

    身体已是疲累到了极点,但脑海中的思绪还是不曾停歇下来:费婆子的离奇失踪到底告诉了我们什么样的信息?是空照院要面临危机的先兆?是费婆子不堪忍受苦难而先行离去?还是真如王婆子所说,她落入恶人之手?

    躲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翻了多少个儿,思绪才渐渐地模糊起来,困顿之后的睡意如同奔涌不息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袭来,眼皮子沉重地再也撑不起该的的弧度,似被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再难分开,人终于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第二百八十六节落谷

    二百八十六、落谷

    睡梦之中,隐隐约约听到刀剑的撞击之声,在这寂静的夜之上空显得格处迫人,我强启睡眼,呈现在我面前得确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借着惨淡月光,望见一名着玄色衣衫的威武男子手持软剑,正与几个脸蒙黑布、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混战在一起,他一脸的愤怒与焦急,还夹杂着一种让人望之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神情,他高举宝剑,手腕转动,银光一片,剑峰所指,便是一名对手委顿落地,小小的房舍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味。

    这般熟悉的面容,在这样刀光相接地场合相见,是那么的突兀和不可思议。耶律峰,我以为随着我离开草原便已对他忘怀,可乍见他的刹那,我才明白:他已如生命力最为顽强的野草在我的心间生根发芽。

    我的心底顿时混沌一片,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害怕,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穿梭于敌人之间灵活自如地打斗着,对他的功夫是自信的,所以除了小小的担心之外,再无其他。

    看得出来,那几名黑衣人的武功都是不弱,能与他过上这么些招数的,想来王朝之中没有几人,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为何来到这偏僻的空照院内?他们的目标难道就是我吗?可我并不曾与江湖上的人儿有过节,他们何故与我过不去呢?

    心念辗转,百思不得其解,而房中的厮杀已近白日化程度。几名敌人团团围住耶律峰,采用车轮转的办法消耗着他的体力,更让我奇怪得是空照院中的其他人似是对这样的打斗之声充耳不闻。

    我的凝视自然引来了耶律峰的注意,他打斗之际,时刻不忘关注着床榻之上斜躺着的人儿,见我醒来,本是冷然萧杀的眼眸之中浓情流露。短暂的对视之后,只见他薄唇微抿,所使出的路数招招必杀,变被动为主动,已将几个幸存的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那几名幸存的黑衣人瞧耶律峰不停顾盼于我,又见他武功不弱,互使一个眼色,收拢向他不住进攻的态势,脚下的步子微顿,改变方向齐齐向我所在的床榻扑来。

    心紧紧地收缩了一下,眼看着黑衣人的衣袍就要碰上我的床角,只见耶律峰足尖点地,飞身而起,剑光凛冽之时又是两名对手血染倒地,他左臂将我抱起,抬身飞窗,向无边的黑暗奔去。来人毕竟人多势众,若是一味地苦争,说不定真会斗个筋疲力尽而败。

    漫无边际的黑暗让我屏住了呼吸,我紧紧地抓牢他带有暖意的衣襟,希望借此可以给自己力量和信心。抬首看,是一张线条分明、果敢刚毅的脸庞,慌乱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他抱着我,急急狂奔,空旷的平地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一座的连绵山脉,在这乌黑的夜晚如同一只只狰狞的怪兽。

    可黑衣人哪肯罢休,循着我们的身影追赶着。到底身上多了一个人的负担,饶是他武艺精进,等他奔至一座深深的山崖之时,已是气喘如牛,慢慢地被后来的那群黑衣人追赶上了。他放下我,左手握紧我的纤指,十指交握,脸色毅然,手中银光闪闪,变幻莫测的角度,凌厉至极的招式,让敌手们慌于招架。

    领头的那名黑衣人眼神忽变,见耶律峰左手牢牢守护着我,显然我们的左边已成空隙所在,他微微摆动手势,有几名黑衣人顺势包抄到我们的左边准备偷袭。

    耶律峰已明显感到格局的变化,但苦于一手拉着我的身子,不便正面迎敌,他眉心微皱,手上使软剑的幅度渐渐加大,一束束银光恍如一张铁网将我们包围。

    他趁着敌人苦于应付的时候,正想冲出重围,突然,一名不顾死活的黑衣人双手抡刀,向我处狠狠劈来,左边已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右边却是劈头迎脑的一刀,耶律峰叹息一声,拖住我的身体,堪堪躲过这致命地一击,那黑衣人用力过大,一时收不住使出去的蛮力,落下了山崖,而耶律峰尚来不及细想,死死抱紧于我,双双堕入了山谷。

    耳边传来了呼呼的声音,耶律峰双手紧紧护卫着我的身体,脸上刚毅的线条换上的是欣慰地笑容,急速地堕落让我们没有时间多想其他的事情,脑中只余他的微笑,灿如日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虽非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与他也算有缘了!

    ……

    头脑昏昏沉沉的,一阵阵的疼痛清晰地从四肢传至大脑,原来死亡也是这般苦楚的,我的心中不由暗笑。可耶律峰呢,我怎么就没有看见他呢,难道人死后,便没有了视觉,牵挂着的那个人便看不见了吗?

    一股强大的意志让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启开了眼帘,目光到处,是崎岖不平的岩石,是嫩绿摇摆的树枝,是娇小粉白的小花,这便是奈何桥、黄泉路吗?不可能,我的思绪有了灵光一闪,难道这便是我们堕入的山谷底部,这么说,我没有死,那耶律峰呢,我举目四望,焦急地搜索着他挺拔的身躯。

    “你没事吧?”身后有惊喜的声音传来,洋溢着浓浓的关切。

    我想转身瞧去,哪料知竟牵动了痛楚的部位,一阵针刺般的苦痛如雷击一般流淌过我的全身,我不禁“哎呀”地叫出了声,身子软软地伏倒下来,强自抑制着钻心的疼痛。

    “怎么了?”他的脸色一变,一手托起我下伏的身躯,让我倚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定睛瞧了瞧我的腰部,和缓地勾起唇边的笑意,道:“不碍事的。是刚才下堕落地之时,被山石轻微地撞伤所至,等休息一两天,便自然痊愈。”

    

 第二百八十七节伤

    二百八十七、伤

    他的声音低沉而和缓,让人没来由地心生安宁。有些人总能得到上天特别的眷顾,一言一行都能展示着与众不同的魅力,就如耶律峰。

    他说话之时,男子的气息淡淡地萦绕在我身畔,这样的味道熟悉而陌生,让人忆起了疗伤的那一刻,虽在巨变之后,心还是飞快地跳跃着,想着我们所处的姿势这般暧昧,忙支起身子,又伸手在腰部轻轻捏动片刻,果然痛楚少了几分。

    又想到方才落谷之时,是他全力护卫于我,几乎是用他的整个身躯环抱着我,减轻了我下堕时所受到的疼痛,遂抬首直直瞧向于他,看看他经此一役,不知有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还是如初见之时冷硬刚毅的面容,只是面前的他微露疲态,双眉微皱,经过打斗和山石的刮擦,一身玄色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若是让他的部众们看到自己所敬仰的首领如此落魄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过得好吗?”虽是尽力平淡的口气,但还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在这般身姿英挺的男儿说来,颇有几丝不可思议。

    短暂的沉默,是我故做自如的嗓音,“还可以!你呢?”

    仿佛是朋友之间极其平常的交谈,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倾尽了所有的努力,调动了所有的情绪,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幽幽岁月所遭受的冷遇与不平全数地渲泻出来,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哪怕这个人是耶律峰。

    “还可以!”他扬高了声音,右手一抓我的手臂,铁钳似的手指紧紧地陷入了我的衣袖之中,带着一丝暴怒,带着一丝伤心,带着一丝恨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悲凉,“富丽堂皇的桐城冷府不呆,跑到这般偏僻的地方,如今还不明不白地遭到强人夜袭,这样的日子,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还能将就的!”

    他的深遂眼神深深注目于我,几乎是无限悔恨般地喊道:“早知今日,当日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将你拱手送与冷子轩。我以为,他会比我更加珍惜于你的!”

    他的声声话语饱含由衷的关心和无言的自责,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入我的肺腑之中,当日在草原之上,原是我为了再续与子轩的一段未了情缘,为了给小宝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才百般拒绝了他的心意,决然地奔赴桐城。

    “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强抑悲意,勉强牵起唇角的弧度,试着对他婉然一笑,但却掩藏不住那无奈地悲叹。

    “怎么可以不说,当初我放你回冷府,原是违心地想玉成你的心愿而已,若是依照我的私心,就算是大军压境,也不能动摇我拥有你的决心的!”他的喃喃自语如泣如诉,仿如是一段压抑胸中久已的心事暂得吐露的轻松。

    闻言,我禁不住轻轻一颤,淡淡的笑意凝固在我的脸颊之上,这般深情的表白若是放在回归桐城之前,可能我只会一笑置之,但这样的话语在我屡遭唾弃的如今说道出来,但凡是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动情和感动。

    我的目光躲闪着,没有勇气和毅力去迎视他那双深情而热切的眼眸,那抹会将人溺毙于其中的微微蓝色。我怕他的那抹眼神,那丝笑容,那张坚毅而柔情的面庞,怕自己早已干枯的心灵会因为他的灌溉而重新焕发活力。

    我的脑海中紧张地搜索着可以想谈的话题,忽然,肚子竟“咕咕咕”地叫唤起来,我羞怯一笑,神情有了找到话题的轻松和自如,“看来咱们呆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山谷底部,有得挨饿了!”

    “怎会?”他瞧着我有意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状似无意地一笑,右手托起几枚红滟滟的果子,温和道:“知道你饿,刚才趁你昏睡之时去找的,这些都是我从树上摘来的野果,咱们草原也有,既甘甜又多汁,想来果果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正想伸手接过,那几枚果子竟“滴溜溜”地向下落去,更奇怪得是耶律峰并不用左手去接,而是眼巴巴地望着果子落到地上。

    我的脸色一变,声音略高,诧异地询问道:“耶律大哥,你怎么了?”眼光到处,只见他的左边袖子处隐隐透出暗红血渍。

    他俯身低下身段,自地上拾起一枚枚火红果子,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摔下来的时候受了些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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