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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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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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道婆见惯世面,当下面不改色,笑道:“不过您也不用担忧,这施咒之人学艺未精,扎七星针时将这方法弄反了,因而这咒施了也是白施,没用!”
  吕道婆说的七星针是指破布娃娃胸口的钢针,原来这针不是随便扎的,还要有方位!
  回来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崔小眠还在心疼那二千两银子。
  “那吕道婆总共才说了几句话,就收了二千两,她一定能砍价的。”
  这是路上拦下的拉脚马车,车厢狭窄,两人并肩坐着,离得很近。贺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崔小眠穿女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偏巧崔小眠的一绺长发落到他的衣袖上,他忍不住掬到手中,轻轻揉捏。
  崔小眠正扭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一回头便看到贺远正在玩她的头发。
  崔小眠对这头得来不易的长发一向爱惜,见贺远玩她头发,很不高兴:“你个当师父的,摸我头发干嘛?”
  贺远冷哼一声,放下她的头发,满脸的不屑:“我还是觉得你光头的时候最好看,好好的一头长发,长在你头上就是浪费,你记得每日洗头,别把虱子弄进我的锦园。”
  崔小眠气得把长发拢到一侧的肩膀,不让贺远挨到,也不知道刚才被他摸脏了没有,回去就用皂角水洗上三次!
  虽然这个厌胜娃娃没有引到它的作用,但贺远还是很生气,让阿木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在王府内各处挨个搜查,上到小王妃的文绣园,下到烧火丫头的住处,全都查了一遍,除了在几个年轻丫鬟的箱子里搜到些春宫小物,却也没有别的发现。
  “小公子,这几个丫鬟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您看如何处置?”崔蓉蓉又到锦园每日一报了。
  “小事情,有啥大不了的?”崔小眠反问,她压根儿没把这些当回事,不过就是几只绣了春宫图的荷包而已,而且她看了,绣得一点儿都不真实,遮遮掩掩的,没意思。
  “小公子,这可是大事,传扬出去,让人知道咱贺王爷里下人这般有伤风化,那是会被笑话的。况且王爷尚未大婚,小公子也还是垂髫之年,若是这事传到宫里,皇上皇后认为王爷纵情声色那可就了不得了。”
  崔小眠点头,听起来好吓人。
  “那依府里的规矩,这事该如何处置呢?”
  崔蓉蓉巧笑莲兮,就好像是在讲一件闺上趣事。
  “按规矩是要杖毙,活活打死。”
  额,绣只带小人的荷包就要活活打死,那本姑娘房里那一摞戏本子可怎么说,还不要五马分尸?
  “咳咳,这些丫头都是府里买来的吧,就这样打死了,岂不是白白糟踏了银子?”
  “那卖到青楼妓|院?”
  “咳咳,堂堂贺王府长大的丫头,却到青楼*,那传出去咱贺王府成什么了?妓|女训练营?”
  崔蓉蓉为难了,秀眉微蹙,好看得很像训练营教官。
  “小公子说得也对,那不行就交给人牙子,让他们领去?”
  崔小眠无奈点头,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惨绝人寰的人口买卖,这竟不是违法的!
  几个丫鬟被领出府时,崔小眠问贺远:“就是几个春宫荷包而已,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
  贺远冲她瞪眼珠子:“你房里是不是还有那些不正经的戏本子,哪天把为师惹毛了,就把你也卖了,不对,大家闺秀不能卖,要浸猪笼!”
  崔小眠拍拍小胸口,吓得一溜烟儿跑回房里,把那些戏本子全都藏到被窝里!
  浸猪笼?浸!!猪!!笼!!
  去死吧!
  厌胜娃娃的事表面上过去了,但没过两日,贺远就把几个管事叫来,宣布过两日会有一位高僧前来做法会,将府中污晦之气尽数去除,更让管事们传下话去,高僧法会之后,如若还有心怀不轨之人,必将遭谴。
  古人大多相信所有不科学的事,贺远是其中少数不相信的,但他却懂得利用这个吓唬人,尤其是那些无知妇孺。
  一一一

  ☆、第一四七章 师父,你睡了吗?

  几日后的一天,崔小眠正在铺子里监工,阿木忽然来了。
  “小主人,主人在外面,说是带您一起去拜会志觉大师。”
  那日贺远说请高僧做法会,崔小眠就猜到是志觉大师,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崔小眠叫上白菜,牵上肥仔便跑出铺子。
  崔小眠钻进车厢时,贺远并没在里面,崔小眠心里欢喜,对着肥仔自顾自地说道:“肥仔啊,你还记得和尚师父吧,一定记得的对吧,好多年没见到和尚师父了,你说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好玩呢。肥仔你也想回桃花城了吧,我也想回去了,桃花城的人都是好人,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欺负你,若是爹和娘也能到桃花城就好了,不用再受人欺负,也不用再管这些是是非非了。”
  阿木撩开车帘,贺远拿了两只布偶踏进车箱,刚才他在路旁看到卖布偶的,便买了两个。崔小眠背对着车门,听不到任何动静,正在和肥仔说话呢,她的声音很轻,但贺远还是听到了最后几句。
  小家伙不是早已父母双亡了吗?她的生父因为与志觉和尚的堂姐私通,抛妻弃女,以致崔小眠只有三岁便流落江湖,对了,志觉和尚的那位堂姐就是崔帝师府上的少奶奶,只是崔家是大家族,贺远又对此不屑一顾,更是不知被小家伙恨之入骨的那位是哪一房的。
  崔小眠一向警觉,虽是比正常人慢了半拍,但还是发现贺远进来了。她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他手中的两只布偶上,眼睛亮了。
  “师父师父,这是买给我的吗?”
  “一只给你,一只给妩儿”,贺远把两只布偶扔到她怀里,道,“别玩坏了。见到妩儿时替为师给她,她也喜欢这种玩意儿。”
  两只布偶有些像现代的毛公仔,是用麻布制成,里面填了棉花。外面则绣了五官,古稚可爱。一只是小绵羊,身上缀着弹得膨松的棉线,还有两个羊耳朵呢,一只是小猫咪,不用说绵羊的买是崔小眠的。
  “古代也有这个?”崔小眠从小到大最喜欢毛公仔,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一起睡,穿越后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惊喜万分。
  “什么古代?”贺远不解。
  “不是啦,我是说很是古灵精怪。好好玩呢。”肥仔凑过来闻,被崔小眠一巴掌扇到一边,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了肥仔一眼,两只小手把小羊和猫咪全都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肥仔弄脏了。
  贺远看着好笑,小家伙整日装得老气横秋,其实也还就是个小孩子。
  肥仔受了委屈,可又眼馋崔小眠手里的小羊,趴在她的脚边,哼哼唧唧。
  崔小眠又故意逗它,把小羊举起来:“咩~~”
  肥仔:汪~‘
  崔小眠:“咩~~”
  肥仔:汪~~
  一人一狗叫了一路。此起彼伏。
  一一一
  志觉暂居在相国寺,大成尊僧重道,立国之初便封相国寺为护国宝刹,为皇家寺院。志觉曾为当今圣上亲赐法衣,因而居于此处理所应当。
  贺远轻装简行,并未带亲王仪仗。守门武僧不予进入寺内,贺远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让阿木送过去,过不多时,监寺带同几名僧人一同迎出。
  “小僧不知贺亲王驾临敝寺。有失远迎,还请亲王殿下恕罪。”
  相国寺为皇家寺院,别说贺王只是亲王,就是皇帝太后也常来此处,因而对于各种礼数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亲王驾到,就是由监寺出迎,方丈只于寺内参见,却不走出寺外。
  “本王来此探望老友志觉,大师不必客套,烦请转告方丈大师,本王改日再与他请教佛法。”
  “既是如此,殿下请随贫僧进寺。”
  监寺大师在前面引路,贺远紧随其后,崔小眠抱着小羊,牵着肥仔在后面跟着。
  还没到高级客僧居住的禅房,就看到志觉和尚已经站在门口,双手合什,面带微笑,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人。
  “志觉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进了禅房,崔小眠仔细打量和尚,几年没见,他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签子馒头似的身板,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
  志觉也在看她,少顷,对贺远似笑非笑:“小僧正自纳罕,你急着召我来京城所为何事,如今才知,竟是寻回至宝,恭喜王爷,真乃可喜可贺。”
  志觉说话时脸对着贺远,崔小眠在一旁看不到,她并不知道志觉在说什么,却看到贺远脸上有些微讪:“一个出家人,整日说些疯话,我让你来,是给这孩子看病。”
  说着,贺远拉过崔小眠,抻着她的小耳朵对和尚道:“小家伙已双耳失聪,御医也束手无策,百里玉明又下落不明,整个大成,也只能指望你了。”
  志觉心里一沉,口气却依然详和:“妙言,你听不到了吗?”
  现在崔小眠站在贺远身边,正是志觉的正前方,对他的口形看得清楚,她扁扁嘴,想哭却又忍住了,最后一次见到志觉大师还是在品粥会上,那时自己的耳朵就连几米外的蚊子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和尚师父,我师父没有说错,妙言真的聋了。”
  志觉见她能回答自己的话,松了口气:“还好,妙言天姿聪颖,竟是学会了读唇之术,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崔小眠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对志觉道:“徒儿跪谢和尚师父治病之恩,妙言的耳朵已有很多人看过了,第一个便是百里神医,后由经五夷大巫女苦心诊治三年仍然没有起色,来到京城后又请多名御医看过,还是治不好。因而徒儿已对自己的耳朵不抱希望,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治不好,徒儿恳请和尚师父不要瞒我,及早告诉我,不要让我再空抱幻想。”
  崔小眠虽是志觉的俗家弟子,以前却也只叫他“大师”。今日不但改口称呼“和尚师父”,又以徒弟之礼下跪,可见这小东西对这件事的慎重。
  “妙言快快起来,贫僧应允便是。”
  贺远却已伸手把崔小眠从地上拽了起来。不满地斥责:“为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从未见你对为师行此大礼。”
  崔小眠白他一眼,你含得什么“辛”茹得什么“苦”,我从五岁跟着你时就会自己照顾自己,啥时用你操心了。
  贺远对崔小眠道:“肥仔还没屙尿吧,你带它出去方便,说不定在这相国寺里它能找到感觉呢。”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可不是嘛,以前肥仔每次到桃花寺,都要在古树底下施施肥呢。
  见她带狗出去。贺远这才对志觉道:“她不喜京城,自由就随我在江湖上快快乐乐地长大,我也不想让她沾惹上这里的污糟和凶险,可她的耳朵一日不愈,我就不放心让她离去。”
  志觉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那双眼睛如能洞悉一切。
  “妙言聪慧,又是你从小养大,以往对你甚是亲厚,但前几年贫僧便觉她与你似是有了隔阂,今日一见,这隔阂竟似比当年更甚,莫非是你太过严厉。呵呵。”
  和尚的笑声让贺远很来气,却又极是郁闷:“你只需给她尽力医治便是,治不好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当天晚上,贺远便带着崔小眠住在了相国寺,白菜不方便留下,只留阿木一人在寺内等候差遣。
  师徒两人又像多年前那样。住在居士寮房,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只是睡地板的不只崔小眠一个,还有肥仔。
  “肥仔洗干净了吗?为师为何还能闻到臭味?”
  “洗干净了。我还把它抱到和尚的香炉前薰了好一会儿呢,你闻闻,它身上还有檀香味呢。”
  “那就是你又没洗脚。”
  崔小眠抱起自己的脚丫子闻了闻:“我现在每天都洗脚,一点都不臭。”
  可能是她闻脚丫子的样子太过可爱,贺远终于放过她:“既然洗了,就别再抠脚丫子,早些睡了,明早为师带你去黄记吃糯米鸡。”
  “好啊,黄记的糯米鸡比我做得好吃,我喜欢。”
  贺远刚刚躺下,闻言又坐了起来:“你会做糯米鸡?为何没给为师做过?”
  “糯米鸡最适合早膳来吃,你整日睡懒觉当然没吃过,我前两日刚刚做过,白菜和肥仔都爱吃。”
  贺远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丫鬟和狗都吃过,他这个做师父的却没有吃过!
  “回府后做给为师尝尝,而且你很久没有研发新菜了。”
  崔小眠惭愧,自从来到京城后,她就心浮气燥,遇到爹娘后更是如此。
  贺远说得对,她确实很久没有研发新的菜式了。
  此时正值盛夏,寮房之内甚是炎热,窗子开着,有徐徐夜风吹进,却并不凉爽。崔小眠把身上的蓝绸衫子解开几粒扣绊,让自己稍微凉快一些。
  五六岁时每当这个季节,她就是穿件小肚兜一觉到天明,稍到一些,夏日的晚上便穿小男孩常穿的对襟小坎儿,露出脖子和胳膊,也挺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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