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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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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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白了他一眼,端起碗来一口将浓黑的药汤吃了。红豆瞧着都觉得那药苦,禁不住跟着皱眉头。待到她用罢了药,立即奉上一盏茶,端着精巧的描金漱盂伺候她漱口,这才退了下去。

    阮筠婷拿帕子擦擦嘴,解嘲道:“我这才知道老天爷原也眷顾我的。”

    “怎么说?”君兰舟挑眉。

    “君公子开的药,闻起来苦的令人难以下咽,可吃起来却没那么难以忍受,可见我没有味觉,吃药也占便宜,你且说,是不是眷顾我?”阮筠婷说罢掩口笑了起来。

    君兰舟眨巴眨巴眼,扑哧儿一笑,作势要瘙她的痒:“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我为了你的病担心的不行,你可到好,反倒来打趣我的药苦?”

    阮筠婷笑着左躲右闪,她最是怕痒的了,边咯咯笑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连告饶:“兰舟,好了我知错了,哈哈,你,你快住手。哈哈……”

    “不成,你须得说句好听的。”

    “哈哈,快住手,什么,什么好听的。”

    “叫声好哥哥来听。”

    “不,哈哈……”

    “叫不叫?”

    “好,好哥哥。”

    阮筠婷笑的一张俏脸涨红,额头上都出了汗,君兰舟停下手,她抹了把汗瞪他一眼。

    君兰舟心情大好。竟翘起二郎腿端着茶盏故意吃出吱溜一声来,“好茶,如今我也有好妹妹了。”

    阮筠婷板起脸。起身去凤尾焦琴旁坐下,随即,便有袅袅琴音如远山回雪一般轻柔飘来。

    婵娟和红豆在外头廊下,听着屋里的琴音,相视一笑。

    “姑娘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我也不记得了。可见君公子对咱们姑娘是好的。”婵娟道:“以前我觉得小戴大人好,可是小戴大人只懂让姑娘难过,我便觉得他是坏人。我曾经也觉得世子爷或许对姑娘好。可是世子爷给不了姑娘安定。现在看来,还是君公子好,姑娘每次见了他都开开心心的。”

    “你说的是。”红豆幽幽低喃:“你能这样为姑娘着想,也难怪姑娘会喜欢你。”

    “什么?”婵娟没听清红豆说什么。

    “没什么。”红豆摇头。恰好看到院门口有人来,便指着那边:“你看,有人来了。”

    话音方落下。就见韩斌家的在前,引着君召英进了院门。

    婵娟忙去禀报阮筠婷,红豆则是迎了上去。

    “四小爷安好。韩妈妈好。”

    君召英愁眉不展,应了一声,道:“你们姑娘呢?”

    “姑娘在里屋。这会子身子不大爽利,君公子在给她问脉。”

    “婷儿又不舒服了?兰舟也在?”君召英口中嘟囔着。快步上了台阶。

    屋里的婵娟则是为他挑起门帘,屈膝行礼道:“四小爷。”

    “嗯。”

    阮筠婷笑吟吟站起身,道:“多日不见,英爷想起来瞧瞧我?”

    君召英见了君兰舟,亲切的很,兄弟二人先是相互捶了捶彼此的肩膀,随后才问道:“才刚你丫头说你又病了?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前些日子惹了风寒,现在不烧了,鼻子也不囊了,但是吃东西品不出滋味来。”伸手做请的姿势:“坐。红豆,上好茶来。”

    红豆应声退下,到了廊下请韩斌家的一同去吃茶。婵娟也去预备点心。

    君召英这才道:“让兰舟好生给你瞧瞧。”嘿嘿笑看着君兰舟:“你如今厉害了,我若是有你这个医术就好了。”

    君兰舟笑而不语。

    君召英左右瞧瞧,见屋内没有旁人,这才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公事在身。恰好兰舟也在,我便一同说了。”

    阮筠婷见他如此,正色道:“你请讲。”

    “才刚有人报官,说是西城门外发现一具男尸。你猜是谁?”

    “什么?!”阮筠婷惊愕的蹭的站起身:“吕文山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吕文山?我都还没说!”君召英惊讶的望着阮筠婷。她只当阮筠婷不知道吕文山被偷偷运走的事,自个儿没告诉她真相,还心存愧疚的。

    阮筠婷道:“你且别问我如何知道的,只说那人是不是吕文山?”

    “是。”君召英沉声道:“他死在马车里,现场有打斗过的迹象,不过他随行的两名护卫都被迷药迷晕了,他呢,被一刀刺中心口,当场毙命。马车里许多贵重物品金银珠宝都没有丢失。”

    君召英知道阮筠婷和君兰舟都聪明,只说这些便足以让他们了解情况。

    阮筠婷沉吟道:“这么说,是仇杀?”

    “皇上也这么说。”君召英望着阮筠婷,道:“所以,皇上让我先来找你。”

    阮筠婷惊愕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怀疑我?”

    “是,你与岚哥儿都有最大的嫌疑。所以我来问过你,自然要去问岚哥儿。”

    阮筠婷点头,道:“敢问你,仵作验过了没有?吕文山的死亡时间是几时?”

    “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我还在宫里。我身边的两名小宫女还有德公公都可以作证。”

    “嗯,皇上也这么说。兰舟呢?”君召英看向君兰舟。

    君兰舟一指鼻子:“我也要问?好吧,午时三刻,我大约是在与萧北舒萧先生下棋。下过棋之后就来徐府了,你问过北哥儿便知。”

    “好,既如此,我就在去问岚哥儿了。”君召英站起身,道:“这些日子你们都不要出城,有状况时随时要找你们的。这件事皇上很重视,还有,若不查出个究竟来,吕国公也不会罢休的。”向外走了两步,君召英又道:“对了。此事保密。毕竟对外吕文山是已经问斩了。”

    “我晓得。”阮筠婷点点头。

    看着君召英走远。阮筠婷蹙眉坐下,抓过墨绿色的软枕来抱在怀里。

    君兰舟则是悠哉的吃茶。

    半晌,阮筠婷抬起头来沉思的看着君兰舟。

    君兰舟也看着她:“怎么了?”

    “吕文山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君兰舟嘿嘿一笑,向前倾身靠近阮筠婷,道:“你才刚告诉我,我才知道吕文山是被偷偷运送出城的,我哪里会知道他怎么死的。”

    缓步走回凤尾焦琴旁翩翩坐下。转而道:“想听什么曲子?”竟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君兰舟心下赞她聪明,笑道:“就弹你平日最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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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召英查问过阮筠岚午时三刻的行踪,刚离开潇湘苑,就见徐凝巧披了件烟霞色大氅,抱着精巧的黄铜小暖炉,笑吟吟的迎面而来。

    君召英脸上禁不住绽放一个笑容:“七姑娘。”

    “四小爷。”徐凝巧道:“你怎么得闲。这会子来徐家?”

    君召英笑道:“今日是有公务在身。你呢,大冷的天,来这里做什么?”

    徐凝巧眨眼。俏皮一笑:“我呀,踏雪寻梅。”

    “你倒是好雅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那你留神安全。”徐凝巧担忧的蹙眉。

    “放心吧。”君召英心头一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面红耳赤的道:“我。我回去练功,下次再找你比武。”

    徐凝巧一愣。暖暖的笑了,对君召英一个大男人敢于在她面前认输,很是赞赏,柔声道:“好,我也好生练着,绝不让你赢了我去。”

    君召英挑眉,“下次可说不定了。我先走了。”摆摆手转回身大步离开。

    徐凝巧一直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硬挺的背影转过冗长小巷的拐角,这才举步回松龄堂去。

    她今日特地前来,不过是想遇到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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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国公府此刻乌云罩顶,正堂匾额上挂着白练,两旁是成排的灵幡花圈和纸灯笼。堂当中一口黑漆棺材里,躺着的是已经穿上宝蓝色寿衣画过妆了的吕文山。

    园子里哭声一片,下人们只道少爷是被斩首了,皇上开恩才将尸首送了回来。只有吕国公和夫人以及吕文山的生母赵姨娘知道,如今棺材里头躺着的不就是吕文山本人么。

    这会子,赵姨娘早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

    吕国公阴沉着脸,双目赤红。压手的核桃被他一下子用力捏碎,发出咔吧一声,在阴森的灵堂里,像是能磨人骨头……

    “好!敢动老夫的儿子!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老爷!”国公夫人担忧的叫了一声,生怕下人听了去,将吕国公曲解有造反之意。毕竟问斩的命是皇帝下的。

    吕国公这才坐下来哼了一声,心里早将“阮筠婷”三个字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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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身,阮筠婷才刚梳妆打扮妥当预备去给老太太请安,韩斌家的便先一步来到静思园。

    “韩妈妈,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是老祖宗有何吩咐?”

    韩斌家的笑着将手上的包袱递给红豆,给阮筠婷行了福礼道:“姑娘且先试试合身不合身,这是老太太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又仔细打量阮筠婷一番,“您今日的妆容太淡了些,应当再艳丽一点。”

    阮筠婷愈发在心中肯定了老太太带她去“相亲的想法,笑道:“多谢韩妈妈,还劳您走一趟,您用过早饭不曾?”

    “用过了。”韩斌家的心头温暖,笑道:”姑娘先装扮起来。老奴还要回去伺候老太太更衣,就告退了。”

    “韩妈妈慢走。”

    阮筠婷带着红豆亲自将人送到门外才折回屋里,婵娟已经等不及,将包袱打了开。

    “哇!”晨光下,包袱里的衣裳让婵娟这等见过大世面的丫头也是一声惊呼。就连阮筠婷也忍不住赞叹,那里头放着的,是一身雪白的大氅,素面没有花纹,但在阳光下竟翻着淡淡的七彩光泽,触手生温。又不是很厚实,轻薄又飘逸。

    “姑娘快些披上给奴婢看看。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好的料子。”

    红豆和婵娟伺候阮筠婷脱掉浅绿色的绵氅。披上了白色带着七彩光泽的大氅,奇怪的是阮筠婷并没觉的有多冷。系好领口的带子,笑望着红豆和婵娟:”如何?”

    婵娟叹道:“白色素净,可是这件大氅明明是白色,却仿佛将满世界的颜色都聚集在一处。乍一看光彩夺目,仔细看来却仍是白色。姑娘,老太太真是疼您啊。这样好的料子,奴婢从未见过。”

    “难怪韩妈妈说您的妆容太淡了。脸上的光彩,可不都被身上夺了去么。”红豆拉着阮筠婷回到妆奁匣子旁,重新为她敷粉匀面上胭脂。头发又双平髻改为了灵虚髻簪了一朵赤金花头簪。别无装饰。

    再次起身,阮筠婷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美则美矣。可是青春随和,如今却是艳光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我走了,你们好生看家。”阮筠婷下了台阶,回身吩咐。

    婵娟和红豆行礼应是。

    想了想。婵娟还是走上前来道:“姑娘,这次您去了好生表现。可不要叫人看低了。”

    阮筠婷便笑吟吟摸了吧她的小脸儿:“知道了。”

    来到松龄堂,老太太早已经准备妥当,身上穿了件雀石蓝色织金过肩蟒的褙子,下头是牙白色的锦缎八幅裙,外罩黑色锦毛狐裘。头上戴着翡翠的丹凤朝阳大簪,三缕小珍珠拧成一股的流苏垂在鬓边,额头正中是猫眼石的雀蓝锦缎抹额,手中拄着龙头拐杖。

    这一身打扮,当真比阮筠婷从前见过的都花华丽郑重。

    “老祖宗。”阮筠婷在三步外遥遥的行礼道。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看着阮筠婷半晌,笑道:“这件大氅,你披上甚美。”老太太目光深远,半晌方道:“这大氅,还是我小的时候,我外婆给我母亲的,我母亲又给了我的。”

    “什么?”阮筠婷惊讶的道:“这难道是镇宁公主的?”

    “不错。”老太太笑道:“这大氅的料子,是用白孔雀毛一点点编制而成的,上头的绣花是绣妍娘娘用金丝银线亲手刺绣的,据说,这是绣妍娘娘年轻时的披风。”

    阮筠婷突然觉得身上的披风重于千金:“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用,若是弄坏了可怎么好?”

    老太太笑道:“我外婆给了我,我又给了你,将来你再传给你的外孙女也就是了。婷儿穿着甚是美,这样好的衣裳,放在箱笼里是糟蹋了它。走吧。咱们启程。”

    “多谢外奶奶。”阮筠婷笑着追上老太太的步伐,挽着她的胳膊上了代步的小马车,又到正门换乘朱英华盖马车,一路往相府而去。

    相府并没有阮筠婷预想中的那般奢华,瞧着与徐家相差无几,都是四进的套院,粉墙黑瓦,雕廊画栋。阮筠婷不是初来古代那会子了,现在看着也并不觉得新奇。

    正厅布置在第一进的正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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