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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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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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布置在第一进的正院,当中三间正房,两边是带有耳房的厢房,阮筠婷随着老太太一路来到院子中,正看到一位身着绯红色锦缎绣团字福纹褙子,珠翠环绕的五旬妇人带着一并仆婢站在廊下。

    “哎呦,徐老夫人,您可算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丞相夫人,老身叨扰了。”老太太对丞相夫人很是客气,回身笑着对阮筠婷道:“婷儿,快给丞相夫人问安。”

    “夫人安好。”阮筠婷敛衽行礼。

    丞相夫人看着阮筠婷时目光先是惊艳,随后便有一些明显的冷淡:“这位就是阮姑娘啊。”笑望着老太太:“姑娘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名人呢。”

    “哪儿的话。”徐老夫人客套的道:“夫人抬举她了,不过是小孩儿心性,胡闹的脾气。”

    “快别在园子里说话了。老夫人,请进。”丞相夫人做请的手势。恭敬的引着老太太进了正厅。

    阮筠婷跟在后头,明显感觉得到丞相夫人对她并不喜爱,就连刚才说话时,都特地咬重了“名人”二字。她的名声虽然不坏,可丞相夫人那个语气,仿佛她做了什么有悖妇德的事情,再见老太太对丞相夫人似乎颇为迁就重视,就知道这个“婚事”,大多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

    如此反而更好,阮筠婷心下暗笑。她还真的担心老太太乱点鸳鸯谱,现在丞相夫人不喜欢她,不是更好么?倒是可以省下她不少力气。

    老太太与丞相夫人吃了一会儿茶。外头便有下人来报,“回夫人,四少爷到了。”

    老太太闻言倾身望向门前,表现出十成的关注。

    丞相夫人蹙眉,道:“请进来吧。”

    “是。”

    不多时。就见一身着藏蓝色锦缎大氅的俊秀公子快步进了屋,到地当间行礼道:“给母亲请安,给徐老夫人问安。”

    “快起来,好孩子,过来,我瞧瞧。”老太太向着公孙琸伸出手。

    公孙琸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在老太太身后的阮筠婷。才道是,走到了徐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虽然年岁大了,可记性并不差。见了公孙琸,自然认得出他就是那个曾经到府里指证了徐凝芳,两三笔就能将画中的阮筠婷改成徐凝芳的人。而且,这两年来公孙琸就是“望春七公子”已经不是秘密,贵族之中又有谁不知?

    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孙丞相家这样的簪缨望族。就算是名声不怎么好的四公子,也是寻常女子高攀不上的。想来,四公子声明不好,婷儿出身不好,两人也算是登对。

    老太太思及此,笑容越发开怀了,“琸哥儿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丞相夫人闻言,笑容真切了不少。

    公孙琸笑道:“徐老夫人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望向丞相夫人:“夫人当真好福气啊,贵府上公子各个不凡。”又对阮筠婷道:“还愣着做什么,来见过四公子。”

    阮筠婷心下好笑,面色肃整的行礼:“四公子。”

    公孙琸也有些好笑,潇洒的作揖还礼,“阮姑娘。”

    老太太道:“听说贵府上红梅开的正好。可惜我这把老骨头不禁折腾,这会子疲惫的很,不如就请四公子做向导,带着婷儿出去走走?”

    丞相夫人闻言,便有些不快,可面上还要笑着,不能拂了徐老夫人的面子,只能笑着吩咐:“既如此,琸哥儿,你就带着阮姑娘去梅园走走。记着要好生招待。”

    “是。”

    阮筠婷无奈,也行礼:“婷儿告退。”

    离开正厅,公孙琸挥手遣散了身旁跟着的人,笑着对阮筠婷道:“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没了旁人,阮筠婷也能自由说话:“四哥瞧我好不好呢?”

    “嗯,我看你是比之浅过的好多了。”

    阮筠婷听到之浅二字,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公孙琸也知道阮筠婷的无奈,转移了话题道:“我想不到母亲说徐老夫人要让我相看的女子竟然是你。”

    阮筠婷笑着解嘲:“老太太八成是怕我嫁不出去了。”

    公孙琸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她一番,认真的道:“你是有福气的,有帮夫运,谁娶了你会有好造化。不过这个能娶你的人也要真的震得住你才行。”语气稍顿:“之浅不行。我一早就与他说过,他不信我的。”

    阮筠婷险些忘了公孙琸善于星象卦术,“那么你看,震得住我的那人该是什么样?”

    阮筠婷本想问问君兰舟是不是那个人,谁知公孙琸闻言,竟似笑非笑的栖近了身子,道:“我觉得我就有这气势。”

    “啊?”阮筠婷唬了一跳,连后退了两步。

    公孙琸见了哈哈大笑,“你看看你吓成什么样,玩笑你也分不清。不过……”苦笑道:“我都这个岁数,父母急着给议亲了。若真的命我娶你,徐老夫人也同意了,怕也只能如此。”

第397章被诬告了

    阮筠婷闻言也有些泄气。这个时代的婚姻哪一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如公孙琸所说,若老太太丞相夫人都点头,她可当真要嫁给面前这人了。这如何能使得?除了君兰舟,她已励志此生不嫁。

    见她愁眉不展红唇轻抿,站在红梅树下一身白衣翩迁、冷艳孤傲,公孙琸摇头叹息。心道,如此佳人,与之浅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之浅他太执着……

    “你也不要着急。”公孙琸道:“我母亲那个样子,你们老夫人要说服她怕也要费一番唇舌的。”

    阮筠婷闻言笑了,心下放松了不少,佯做悲感道:“是啊,我身份卑微,原本也配不上你。”

    公孙琸闻言急了,摇头道:“你说的什么话,我难道是那种拘泥于世俗,交朋友还看身份高低的人吗?若真如此,我也不会公开我就是‘望春七公子’的身份,叫人在背后乱嚼我去了。”

    见他似真的急了,阮筠婷忙道:“四哥,我并无他意,只是感慨罢了。你不要多心。”

    公孙琸笑着看她许久,方道:“罢了,我也知你没有别的意思。”向前走了几步,望着枝头一朵含苞欲放的红梅,道:“你我都是不容于世事的人,专门做些离经叛道斯文的调皮事,我乐于其中,想必你也如此。如今看来,我与你到很是投机。虽说之浅是我至交之友。但我们也有许久没有好好的吃茶谈心了。”说到此处,竟然有些伤感和怅然。

    阮筠婷想起从前他们三人在一处的愉快,也有一些感慨,问:“你与之浅为何没有好生谈心,难道许久不见了?”

    公孙琸道:“从前在一起相处甚是愉快,我们彼此意趣相投,嬉笑怒骂不知多自在。现在。见了面他总要说些劳什子的土地政策民生大计,动辄便给我上课,像是正儿八经的老学究,我懒得听这些。”

    “他是太执着于土地新政了。我早劝说过他,可他不肯听我的,不懂逐渐渗透,只想着一口吞下个胖子。我只希望他能好生实现梦想,不要浪费了他一番苦心,辜负了他的决绝就好。”

    “你不恨他吗?”公孙琸转回身。

    此刻有风轻拂,抖落了梅树枝头的点点白雪。洒落在阮筠婷周身,阳光下她的白雀羽夹银线大氅仿佛反射阳光,泛着七彩霞光。将她秾丽容貌衬得越发脱俗冷艳。

    公孙琸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和欣赏,转而道:“改日我定要为你好生画上一幅。”

    阮筠婷当然知道他说的画上一幅是正经的画,定非春宫图,笑道:“四哥丹青妙笔,我求之不得。”语气稍微顿。幽幽的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不恨他。”

    “那你还当众休夫?”公孙琸不信的道:“可别与我说什么你是为了他前途着想,糊弄旁人的话我不听。”

    阮筠婷莞尔:“正如他又他的执着。我亦有我的。”

    “你的执着为何?”公孙琸不相信一个闺阁女子还能有什么远大理想。

    阮筠婷笑道:“不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也多亏之浅他愿再娶琼华公主,我才看清他的本质。”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公孙琸低吟两句,摇头笑道:“你的想法。还是小孩子想法。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感情?不过为兄支持你便是。”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娶她,让他去觅那个一心人?

    在相府用罢了午饭。阮筠婷便随老太太启程回府去了。回程的马车上,阮筠婷望着微合双目面色不愉的老太太,心下略喜。看老太太的脸色,怕是今天的事情难成。丞相夫人说不定说了什么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不过,阮筠婷的心里还是感激老太太的用心的。毕竟。她是真的关心她。

    “老祖宗。”试探的叫了一声,阮筠婷迟疑的握住老太太搭在膝头苍老的手。

    老太太仿佛才回过神。回握住阮筠婷柔若无骨的小手,笑着道:“婷儿莫担忧,外奶奶会给你谋个好亲事,定然不会让你将来嫁到夫家去受气。”

    “外奶奶……”阮筠婷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丫头啊,外奶奶老了,怕也是折腾不了几年了。能办的事,我定要在有生之年办完了才能不留遗憾的走,否则将来到了地底下,我无颜见老太爷,也无颜见你母亲啊。”

    “老祖宗乱说什么。”阮筠婷眼泪险些落下来,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您身子硬朗的很,还要长命百岁呢。”

    “傻孩子,人总要死的。”

    “呸呸呸,老祖宗今儿是怎么了,越是不让说,越是说那些不靠边的话来吓唬我,惹我哭。”阮筠婷靠着老太太肩膀用袖子擦眼泪。就算老太太为了徐家的总体利益放弃了她许多次,但现在,起码是此时此刻,阮筠婷相信在这个狭窄的小马车里,老太太对她的心,完全是一个祖母为了孩子的担心。

    她许是觉得自己年岁大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将来若是突然辞世,她和岚哥儿的婚事落在那些舅母手里会草草的办了……

    思及此,阮筠婷越发觉得难过,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的无奈。谁没有年华老去的那日呢?再想想自己,未来兴许还不如老太太。想想,便觉得难过。

    像是为了印证老太太在马车上的那些话,回府第二日,老太太便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才一宿脸颊就塌了下去,脸色也灰白的很。

    老太太这一病,当真吓坏了所有人,韩斌家的这等忠仆自然不必说,长房、二房和三房所有人都齐聚在松龄堂侍疾,最后还是大太太做主点了三个儿媳留下伺候,将三老爷和哥儿姐儿们都打发回去该上朝的上朝该上学的上学,松龄堂才安静下来。

    阮筠婷穿了书院常服,披着那日老太太给的白孔雀羽的大氅,面色肃严的走向府门。红豆和婵娟跟在后头帮她拿着书本。

    “怎么办,君公子的药才开始吃还有效,怎么今儿早上起来姑娘又吃不出味道来了。早饭也没进几口。”

    “姑娘是跟着老太太着急了。”红豆道:“老太太的松龄堂这会子有三名太医坐诊,不如……”

    阮筠婷停下脚步回头道:“你们不要胡闹,我的病不打紧,老太太那里现在乱的很,你们且不要去惹事端,没的叫人抓住了把柄。我不在府里,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们。”

    阮筠婷虽没有明说,可她明摆着是说三太太无疑。

    今儿一早,馨岚居那边就有人在乱传谣言,将昨日老太太带着她去丞相府见丞相夫人的事编排了一通,又说她如何如何出糗,惹的老太太如何的不高兴,老太太是一怒之下才病了。

    虽然谣言可笑,可到底是将矛头指向了她,若她的丫鬟现在去请太医来看病,保不齐会被三太太折腾。

    “姑娘放心,我们会安分呆在家里,不会出去惹事。”

    “那就好。”

    阮筠婷阮筠婷转回身继续前行,路过静思园大门的时候,驻足向里头瞧了片刻,刚预备离开,就见三太太带着常妈妈迎面而来。

    见了阮筠婷,三太太撇着嘴冷冷一笑,气冲冲上前来疾步迈出门槛,在阮筠婷面前哼了一声:“老祖宗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仔细你的皮!三老爷现在被你气的头风病都犯了,直嚷嚷着要冲去静思园将你这搅和的家宅不宁的孽障赶出去,我不拦着的话,你现在早回长街讨饭去了!”

    “是么,那我多谢太太了。”阮筠婷翻了她一眼。老太太这会子病着,她也没心思与三太太整治,若吵嚷的大声了,外人也会说她有错,毕竟三太太是她的长辈。

    三太太无语的眨巴眨巴眼,好似全力以赴挥拳出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她本想趁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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